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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哄:总裁追妻不能停后续+完结

鹿小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婚吧。”结婚三年,男人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清清冷冷的三个字说出来,没有一丝人情味。南颂站在喻晋文身后,盯着他高大挺拔如松的背影,看着他映在落地窗上冷峻无情的容颜,只觉得一颗心凉到了谷底。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无声地蜷成拳头,发着抖。她最怕的一句话,终于还是来了。男人转过身来,面容便更加清晰,这一张立体完美,棱角分明的俊脸,即使朝夕面对了三年,仍是令她心动不已。“可以,不离吗?”南颂艰涩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眼睛里是摇摇欲坠的光,却还透着希冀。喻晋文眉心一折,清冷的眉眼在女人素颜的脸上一顿,最终落在她发红的眼睛上,眉峰又是一蹙。即使是素颜,南颂依旧是好看的,她不是浓颜系的大美女,但肤色白皙,纯净无暇,是看着很舒服的那种长相。她就这样睁着...

主角:阿晋晋文   更新:2025-06-23 0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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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晋晋文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妻难哄:总裁追妻不能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鹿小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吧。”结婚三年,男人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清清冷冷的三个字说出来,没有一丝人情味。南颂站在喻晋文身后,盯着他高大挺拔如松的背影,看着他映在落地窗上冷峻无情的容颜,只觉得一颗心凉到了谷底。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无声地蜷成拳头,发着抖。她最怕的一句话,终于还是来了。男人转过身来,面容便更加清晰,这一张立体完美,棱角分明的俊脸,即使朝夕面对了三年,仍是令她心动不已。“可以,不离吗?”南颂艰涩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眼睛里是摇摇欲坠的光,却还透着希冀。喻晋文眉心一折,清冷的眉眼在女人素颜的脸上一顿,最终落在她发红的眼睛上,眉峰又是一蹙。即使是素颜,南颂依旧是好看的,她不是浓颜系的大美女,但肤色白皙,纯净无暇,是看着很舒服的那种长相。她就这样睁着...

《娇妻难哄:总裁追妻不能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离婚吧。”

结婚三年,男人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清清冷冷的三个字说出来,没有一丝人情味。

南颂站在喻晋文身后,盯着他高大挺拔如松的背影,看着他映在落地窗上冷峻无情的容颜,只觉得一颗心凉到了谷底。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无声地蜷成拳头,发着抖。

她最怕的一句话,终于还是来了。

男人转过身来,面容便更加清晰,这一张立体完美,棱角分明的俊脸,即使朝夕面对了三年,仍是令她心动不已。

“可以,不离吗?”

南颂艰涩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眼睛里是摇摇欲坠的光,却还透着希冀。

喻晋文眉心一折,清冷的眉眼在女人素颜的脸上一顿,最终落在她发红的眼睛上,眉峰又是一蹙。

即使是素颜,南颂依旧是好看的,她不是浓颜系的大美女,但肤色白皙,纯净无暇,是看着很舒服的那种长相。

她就这样睁着一双澄澈又仓皇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充满祈求,右眼角底下一颗泪痣,黑长直头发垂在耳边,柔顺的没有一丝攻击性。

可在男人眼里,这是一个柔软而又木讷的女人。

作为妻子,她没什么毛病,可他就是不爱她。

三年前他意外出了车祸,高位截瘫,医生说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也是那个时候,他和心爱的女人被迫分开,母亲逼他相亲,要找一个医生媳妇照顾他一辈子,他便在一堆爱慕者中挑了一个护工,就是路南颂,因为她毫无背景,也因为她安静沉默。

“你跟了我三年,也照顾了我三年,一千万算是对你的补偿。”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光都不曾动一下,更加看不到对她一丝一毫的情意,“或者,你还想要别的……”

“为什么?”

南颂第一次打断他的话,通红的眼圈透出一丝执着,还有……不甘心,“为什么非要现在提离婚?”

明天,就是他们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她计划了好多,甚至她还想,三年之后又三年,二十个三年,就是一辈子了。

“你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

男人冷冷的腔调透着无尽的冷漠,他甚至连一丝希望都不肯留给她,“萱萱回来了,我要娶她。”

南颂像是被雷当头劈了一刀,单薄的身板承受不住这分量,晃了一下。

她巴巴地守护了三年的婚姻,抵不住人家一句——“我回来了。”

“先生……”

管家急急地过来禀告,“卓小姐刚吃下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了,还咳血了!”

男人沉静的脸色有了一丝皴裂,绕过南颂就往客房走,沉声道:“备车,去医院。”

不一会儿,喻晋文就打横抱着一个女人从客房走了出来,女人身形纤瘦病弱,身上还盖着一方绣花薄毯,是南颂亲手绣的。

她脸色苍白,透着病态,仿佛随时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整个人缩在喻晋文怀里,声音细若游丝,“晋哥,路小姐她……”

喻晋文脚步在楼梯的拐弯处停了停,转头对南颂说,“离婚的具体事宜律师会找你谈,三日之内请你搬出公馆。”

而后,他将怀里的女人往上托了托,抱着她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南颂站在楼梯口,卓萱躺在喻晋文怀里,抬头看着南颂,眼睛里尽是胜利的光芒。

就在一个小时前,这个生了病的女人笑着对她说,“我都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了,你就把他还给我吧。”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南颂整个人泄了力似的滑落下去,眼泪无声地从眼睑淌下,她抱着自己,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

十年。

从他把她从地狱里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算,到现在,她默默关注了他十年,也爱了他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呐。

可不爱就是不爱,就算卑微到尘埃里,她也无法打动这个男人,让他爱上她。

“阿晋,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

南颂伸手抹去冰凉的泪痕,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娇柔脆弱的女人,变得无比清冷,眼睛里折射出坚毅的光。

是时候该离开了。

离婚协议书就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那么显眼。

南颂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熟悉的签名,她目光一闪,细细地摩挲了一下“喻晋文”这个名字,鼻头一酸。

她吸了吸鼻子,把喷涌出来的泪意生生憋了回去,不容留恋,拿起笔在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路南颂。

既然是以这个名字开始的,那就以这个名字结束吧。

南颂将一枚印章搁在床头,从选料到买下这玉,再到雕刻完成,费了她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三周年纪念礼物。

其实这三年来她送过他很多礼物,无一不是精心准备,可最终的归宿都是闲置在衣柜,或者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便如她对他的一颗真心。

刚走出公馆,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便停在路边,南颂上了车,淡淡道:“我离婚了。”

驾驶座上,戴着茶色墨镜的男人邪魅一笑,“恭喜你恢复自由身。”

他将笔记本电脑递给南颂,“是时候做回你自己了。我们都在等着你的归来。”


南颂定了定神,打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直接黑进监控系统,抹掉了所有自己经过的痕迹。

她干干净净地离开,就如她当初干干净净地来。

“先生,夫人走了!”

翌日一早,收到消息的喻晋文从医院回到公馆。

推开房间的一刹那,就闻到一股清新怡人的玫瑰花香,这是南颂身上的味道,闻了三年他已经习惯。

主卧他很少踏足,都是南颂亲手布置,整个色调也和别的房间不一样,明黄色的床单被褥透着一股宁静温暖的气息,又干净整洁,是她的风格。

只是他没有驻足停留,更没有欣赏的兴致,而是径直走到了床头。

离婚协议书上,女人已经签了字,而他亲手签下的那一千万的支票,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一枚精致透明的玫瑰印章搁在床头,底部印着“喻晋文印”四个大字,侧面的白玫瑰雕刻的栩栩如生,技艺不凡,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玉是极好的和田白玉,清明透亮,放在掌心凉凉的,难得的是底部竟还有红色的纹路渗进去,在阳光下仿佛一朵红玫瑰在里面婀娜绽放,既神奇又漂亮。

她喜欢玫瑰花,他知道,院子里种了一片,但他从没送过她一束。

印章底下压着一张卡片,他拿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娟秀的字体写道:“三周年快乐。阿晋,再见了。”

喻晋文看着那两行字,眸光一挑,目光看向摆在床头的日历,阴历四月初十,好像是他们领证的日子,一晃竟然三年过去了。

他握着手中价值不菲的和田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从哪来的钱?

每个月的家用他并不少给,只是里面的钱很少动,女人的说法是她在家里不愁吃也不愁穿,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账户上也没有大额支出。

喻晋文听着助理的汇报,眼神讳莫如深,沉声道:“查查她去了哪里。注意最近的动向,如果真是对手安插进来的,务必把人给我抓回来。”

农村出身,无父无母的孤儿——路南颂,真是如此吗?

***

三日后,南城。

坐落于CBD广贸大厦的南氏集团总部今天可谓是兵荒马乱,公司职员脚步匆忙地往里跑,高层们早早就赶到一楼大厅汇合,等候新总裁驾到。

就在前天,股票狂跌濒临破产的南氏集团突然起死回生,被一位神秘大老板高价收购,职员们保住工作的同时,又陷入另一种恐慌。

“新总裁到底是谁啊,是男是女,到底什么来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别说我们,管理层都不知道新总裁的身份,要不怎么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呢,希望是一位大帅哥,赶紧来一位霸道总裁拯救我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万一是位女老板呢。”

“你别逗了,怎么可能。你还不如期盼南家大小姐死而复生呢……”

“来了来了!别聊了!”

众人屏息以待,目光纷纷投向大门口,一股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只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副总亲自上前开门,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先落了地,紧接着一个留着利落短发,一身白色西服套装的女人下了车,慢慢站直,精致的妆容衬出一张姣好的容颜。

而公司的高层们,在南氏集团工作了将近十年的老员工,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惊讶地失声呐喊,“大、大小姐……”

南颂在南氏集团门口站定,红唇微微一挑,“嗨,好久不见。”


南颂在众高层的簇拥下上了电梯,转头问副总,“还有几位没来是吗?”

“是。”

副总蒋凡凑上前去,态度恭敬,但言语中透着一丝随意,“以南宁柏为首的几个老菜帮子,架子大得很,还想端着,给您一点颜色瞧瞧。”

“是吗?”

南颂神情不动,浑身透着一股天然的冷感,“这世道的颜色早就变了,我那些叔叔们,怎么就看不透呢。”

南宁柏带着五位董事坐在会议室里,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喝着茶,一个个跟老太爷似的,表面上看着漫不经心,实则心里焦灼得很。

“人怎么还没来?”南宁柏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胖头大脸现出一份焦躁,吩咐身后的女秘书,“你去瞧瞧。”

“二哥,别着急,人早晚得过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架子总是要摆一摆的嘛。”

南宁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身上穿着太极服,像要得道成仙。

南宁柏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守时,你们也别绷着,一会儿该怎么说怎么说,南氏怎么说也是我们南家的产业,我还是说了算的。”

就在几个老狐狸商量着要如何给新来的大股东一个下马威之时,女秘书步履蹒跚地匆匆回来,花容失色。

“不好了董事长,新来的总裁召集了管理层去了另一个会议室,会议已经快要结束了……”

“什么?!”

原本坐如钟的几个老家伙纷纷站了起来,气到拍桌,“我们怎么说也是为南氏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这新来的小子居然这般无视我们!”

年轻人真是不讲武德。

女秘书白着脸,嗫嚅道:“不是小子,是……女的。”

老家伙们又是一惊,“女的?!”

南颂刚刚宣布“散会”,南宁柏和南宁竹就带着一班人闯了进来,面带恼怒,然而在看到南颂之后,恼怒的嘴脸皆被惊诧代替,“小颂……”

“怎么会是你?!”

南二爷和南三爷做好了种种准备,愣是没有料到,让南氏集团起死回生,并一口气收购了南氏51%股份的土豪救世主,竟然是他们的大侄女!

她不是、不是死了吗?

三年前南氏集团继承人南家大小姐南颂在爬山过程中意外坠入悬崖,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南家二爷和三爷痛心疾首,为侄女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并临危受命地接过了南氏集团的经营权,瓜分了南颂名下的财产和股票,谁又能想到,已经死去的人,竟然好端端地回来了!

南颂欣赏着他们脸上的震惊,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抬了下眼皮,“二叔,三叔,我活着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一句话,给他们提了醒,南宁柏和南宁竹陡然换了一张脸,看着南颂老泪纵横,激动地要上前拥抱她。

“小颂,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爸妈泉下有知,一定会无比开心……”

南颂将椅子往后滑了滑,厌嫌地皱了皱眉,面容清淡地看着他们,声音里透着一丝掩不住的冷硬,“我也相信,他们会很开心。”

南宁柏和南宁竹被南颂的冷眼钉在地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南颂也没有和他们重拾温情的意思,转头对神色各异的高管们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南氏的老员工,自然也知道我的脾气和作风,既然我回来了,就不会让南氏苟延残喘,我父母亲手打下来的江山,自有我来守护。大家定一定心,做好分内工作,该得到的,南颂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

与此同时,北城。

喻晋文接卓萱出院,回程的路上,他握着电话,沉呵道:“竟然半点踪迹都查不到,你干什么吃的?”

助理在电话那头瑟瑟发抖,他也是奇了怪了,他把方圆几百里的监控查了又查,试了很多办法,愣是查不到夫人半点踪迹,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他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地禀道:“不过,夫人的身份,确确实实是墨城一个农村出身的女孩,而且父母也确实都因病去世了。”

喻晋文修长的指尖在膝盖上点了点,神色变得清淡下来:这么看来,是他想多了。

卓萱娇弱地坐在喻晋文身旁,颇为感慨道:“路小姐农村出来的一个女孩,竟然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地就走了,真是与众不同,是不是晋哥?”

喻晋文皱了皱眉,心中闪过一丝讥诮,想起那个安静又沉默的女人——或许她就是想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呢。

“喻总,我已经安排人去墨城寻找了,兴许夫人是回老家了。”

“不用找了。”喻晋文神色漠然,淡淡道:“已经离了婚就不需要再有什么瓜葛,她既然选择高风亮节地离开,那就成全她。”

“……是。啊,还有一件事。公事!”

助理感觉到boss已经很不耐烦,赶紧强调是工作上的事。

喻晋文蹦出一个单音节,“说。”

“南城的南家出了些状况,几天前助南氏集团起死回生的那位神秘人终于露了面,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南家大小姐回来了。”

喻晋文眉梢一挑,南家大小姐?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南颂一回到南氏,第一把火就烧的狗急跳了墙。

管理层来了个大换血,数十位高管人事变动,有元老,还有董事,其中包括那天在南宁柏和南宁竹带领下意图给南颂下马威的几个老臣子。

南宁柏的办公室一大清早就堆满了人,拍桌子的、踢板凳的,吼声震天响,“我不管,老子在南氏集团干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撤老子的职?你们南家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合着闹了半天,你们叔侄相逢一笑泯恩仇了,把我牺牲了,凭什么啊!”

其他几位也跟着吵吵嚷嚷讨说法,吼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喷了南宁柏一脸,哪有半点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端庄从容,都露出了恐怖的嘴脸。

南宁柏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诸位冷静,冷静……”

南宁竹则坐在角落里把玩着新得的一串佛珠,爱不释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散王爷模样,反正他副董事长的位置坐的稳稳当当。

刀子只要不扎在他身上,爱扎谁扎谁去。

南宁柏极力安抚着这些老伙伴,然而心里也淡定得很,反正不管底下人员怎么变动,只要他这个董事长坐稳了,别影响到他的利益就成。

其实人事变动的名单,南颂第一时间拿来给他看了,也是他们商量之后的结果。

“二叔,南氏现在不比以前,咱们家底没那么厚,实在养不起闲人了。为了挽救公司,我这些年积攒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如果继续任由这几位米虫留下来腐蚀集团利益,那么恐怕我们只有卖房卖地这一步了,据我所知,二叔和三叔刚刚盘下北郊的一片空地,想建一个高尔夫球场……”

人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就另当别论了,原本急眉瞪眼的南宁柏顿时换了张脸,当即一拍名单——撤职!必须撤职!

坚决不养米虫!

南颂懒得去和那一帮老家伙掰扯,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从集团离开,她直接回了家。

南家庄,也叫做玫瑰园,原本是一个玫瑰公园,因为南颂的母亲和南颂都喜欢玫瑰花,南宁松就买下了这块地,建成了一座庄园,作为一家三口的住所。

三年没回来了,南颂竟然生出些许紧张,是近乡情怯吗?

为爱任性了三年,不知道父亲母亲在天上看着,会不会怪她。

如今是阴历四月,阳历五月,南城的玫瑰已经到了花期,北城的气候比南城要冷,她从喻公馆离开的时候,玫瑰还没有开。

南颂眸光一暗,一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还是会扒皮抽筋似的痛,可既然决定离开,她就要试着去放下。

车子驶进庄园,南颂等不及要去看玫瑰,然而等她下了车,发现父亲亲手栽种的那片玫瑰早就消失不见,全换成了牡丹,杂草丛生。

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心头,鸠占鹊巢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毁她的玫瑰花园!

那群不要脸的东西,是真当她死了吗?

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娇笑,南颂扭过头去,就见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从里头走了出来,打扮得精致靓丽,手上各自挽着一位男士。

走在前头的那个穿着白色蕾丝裙,头戴钻石小皇冠发卡的女人,更是翘着脚凑上去直接贴在了男人的唇上,光天化日之下,吻得旁若无人。

还是那位男士发现不远处有人,适时推开了南雅,却在看清南颂面容之时,脸色当即一变,整个人都差点从台阶上跌下来,踉跄一步倒在地上。

他活见鬼一般,指着不远处,惶然出声,“颂……南颂!”

另外三人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待看到南颂的时候,也跟着大惊失色,纷纷捂住嘴巴,南雅直接尖叫出声,“你是人还是鬼?”

南颂一身白衣,站在牡丹花丛中,目光凛然,红唇卷起嘲讽,声音阴森妖冶。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前来索你们的命,秦江源、南雅,你们准备好了吗?”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下来,一阵狂风卷起,撩起南颂的白衣和黑发,伴着她阴凉的声线,整个人形如鬼魅。

“啊——”做贼心虚的南雅捂着耳朵失声尖叫,推开后面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里跑。

而秦江源已经吓傻了,痴呆一般地看着南颂,“不、不是我害的你,别来找我……”

他情急恐惧之下,抓起旁边的鹅卵石就朝南颂砸过去,南颂抬手准确无误地接住,眼睛一眯,对准秦江源的脑袋就丢了过去!

“啊——”

又是一声尖叫,准确的说是三声尖叫,站在门口的另外两个,看着鲜血从秦江源的脑袋上淌下来,也惊的差点没站稳,求生欲极强地往后退。

秦江源捂着脑袋,只觉得脑袋壳要裂了一般,伸手一摸全是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缓缓行至他眼前。

他仓皇地抬起头,对上南颂清冷的眉眼,终于清醒过来,“你、你没死……你还活……活着。”

南颂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曾经追她的时候无比殷勤,后来又因爱生恨为了利益想要亲手毁掉她的男人,冷冽的眼中没有一丝光。

“秦江源。”时隔三年,她再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很遗憾地通知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三年前,就是他和南雅联合起来诓骗她去爬山,想要把她推下山崖造成她失足坠崖的假象,她当然没死,但这不代表他们无罪。

作下的孽,犯下的罪,迟早都是要还回来的。

这些账,她会一笔一笔地跟他们算清楚。

这一天,玫瑰园里鸡飞狗跳。

南颂一回来就没闲着,派了施工队,将她父母和原本自己的房间清扫出来,至于南宁柏和南雅的东西,通通丢出去!

“啊……我的珠宝、我的衣服、我的包包……你们干什么?!”

南雅那些珍爱的宝贝被施工队像垃圾一样地丢掉,她的心都在滴血,指着南颂目眦欲裂,“你一回来发的什么疯!我都在这里住了三年了!”

南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闲适地翻着目前南家庄的人员名单,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个她曾经疼爱过的堂妹。

“我的房间,居然被你这个烂人住了三年,难怪到处都是垃圾。”

她转头对施工队道:“处理的仔细一些,一点垃圾都不要放过,东西坏了不用你们赔,我只要干净。”

“好嘞,没问题。”施工队得了此令就更不手软,那些名牌包包在他们这些糙老爷们的眼里跟买菜的包没啥区别,扔进麻袋全部丢了出去。

南雅头皮都要爆炸了,“啊,拿开你们的脏手,别碰我的包!”

她挥舞着爪子就要过去挠人,南颂不耐烦了,直接扯下床帘将扑腾的南雅包住,系在椅子上,袜子堵住嘴,世界顿时清净了。

费了一下午时间,她和父母的房间才恢复了原样,南颂给施工队发了一个大红包,挥挥手让他们撤。

南宁柏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收藏的古董玉器都被丢在了走廊,心脏一抽抽,差点哭出来,“哎呦我的乖乖,怎么跑这来了?谁干的这是?!”

南雅刚被解开束缚,委屈巴巴地扑进爹地怀里,泪汪汪地指着南颂控诉,“爸,都是她干的!她把我们的东西全扔出来了!”

南宁柏看向南颂,目光也很是不友好,“大侄女,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们搬家啊。”

南颂环臂站在楼梯口,懒懒睨着他们,“二叔,这房子是我父亲的私人产业,不会连这个你也要跟我抢吧?传出去,我怕有损你的名声啊。”

南宁柏不禁咬牙,当年是他先看中的玫瑰园,但手头资金不够才被大哥先下手为强,他觊觎这个庄园很久了,南颂一死他就迫不及待搬了进来。

他胖头大脸挤出一丝笑,“小颂,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南氏集团的董事长,再说我在这玫瑰园也住习惯了……”

“习惯是可以改的。”

南颂直接打断他,神色平淡,声调平缓,“董事长也可以换。二叔,你如果想提前下岗,我可以安排一下。”


她想要把账一笔一笔地跟他们清算,但如果他们想一次性还清,那她也不介意。

南宁柏瞳孔眯了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年在商圈浸淫的直觉告诉他,在没把对手的底牌完全摸清楚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次南颂“死而复生”地回来,总让他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浑身都透着一股阴沉,跟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哥一样。

他僵硬地笑起来,“小颂啊,我们可以搬,但好歹也给我们一点时间啊,你看我们……这么多东西呢。”

南颂看着二叔又恢复了以前面对她父亲时的二皮脸,心中冷冷一笑。

他是算准了他们父女俩心软,舍不得对自己的家人赶尽杀绝。

“好啊,我给你们时间。”

南颂没有再赶他们,反正她已经回来了,他们若能踏踏实实地住下去才算他们的本事。

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个花瓶突然倒地,挡住了她的去路,南颂弯腰捡起来,眸光在花瓶上淡淡一扫,南宁柏逮着机会过来献殷勤。

“大侄女,这可是个好瓶子,我花了大价钱搞到的,据说是顺治爷的宠妃董鄂氏用来插花的,你要是喜欢,二叔忍痛割爱,送给你。”

南颂红唇讥诮地挑起,随手一扔,花瓶掉落于地一声脆响,碎的四零八落。

南宁柏正心如刀割,就听到耳边淡淡一句,“仿的。”

……

夜深人静,嗡嗡了一天的南家庄也终于暂时平静下来。

南颂洗完澡擦干头发,就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去了父母的房间,桌上摆着他们的遗像,父亲俊朗又帅气,母亲漂亮典雅中不失英气。

她眼圈湿润,上前摸着父母的遗像,语带哽咽,“爸爸妈妈,女儿回来了。”

南颂跪在父母面前,整个人空空落落,孤孤单单。

父母是在三年前去世的。

三年前,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彼时她还是待在玫瑰园里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每天除了学习各种知识,参加各种考试,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网上浏览关于喻晋文的消息。

那年她二十一岁,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七年,可她还是对救她的男神英雄念念不忘,父亲疼她,终于被她打动,说服母亲准备去北城“提亲”,走的时候她还粘在父母身上撒娇,等着他们的好消息,万万没想到,传回来的竟是他们的死讯,他们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整个车厢都爆炸了。

车子爆炸,他们的尸体也被烧得体无完肤,几乎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她不信父母真的就这么死了,可法医鉴定的结果,死去的就是她的父母。

天塌下来,应该就是那样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爸爸妈妈不会死……可她不敢自责,哪怕为了父母,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南颂撑起跪得酸软麻木的膝盖,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那天的茶色墨镜男,也是她的小哥兼死党,白家七少白鹿予,“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南颂不耐烦,“说。”

白七:“你的前夫公布婚讯了,四日后迎娶卓萱。”

南颂握着手机的手被电麻似的一僵,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彻骨的疼。

四日后,是他们离婚流程走完的日子……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迎娶他的心上人吗?


“晋哥,你看好不好看?”

婚纱店,刚刚换上婚纱的卓萱站在喻晋文面前,盈盈冲他笑着,脸上尽是准新娘的幸福和喜悦。

原本苍白的脸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为了讨婆婆喜欢,卓萱把卷发拉成了黑长直,温顺地披在身后,有那么一瞬间,喻晋文恍恍惚惚地看到了路南颂。

那个女人,刚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天天笑着,后来被他长期冷漠以待,笑容变得越来越少。

喻晋文的思绪渐渐有些飘离,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不知怎的翻江倒海似的往外涌,譬如他忽然想到,他的上一段婚姻,并没有举行婚礼。

面对一个随意挑选的妻子,喻晋文只当她是个摆设,别说婚礼,就连领证他都没有去,那时他正躺在床上,全身打着石膏和钢板,动都动不了。

他都不知道路南颂为什么会嫁给他,为了钱,还是喻太太这个虚无的身份?

“晋哥……”

卓萱见男人发了半天愣,提着婚纱走到他面前,又唤了他一声,问他,“好看不好看啊?”

喻晋文回过神来,轻扯嘴角,“好看。”

卓萱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摸了摸腰身的地方,对一旁的设计师道:“这里还是有点肥,都显不出我的腰型,能往里收一收吗?”

设计师犯难道:“不好意思啊因为咱们家的婚纱都是要提前三个月订做的,这件也不是您的号,因为您看中了临时从另一位顾客手里买下来的,她本来的身材就要比您丰,腴一些……如果要改的话也可以,但就怕赶不上您的婚礼啊……”

卓萱听到这,脸色顿时耷拉下来,“这么说,是我的问题了?”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设计师吓了一跳,不晓得刚才还温柔可人的太太为什么突然变色,她一个卑微的小设计师得罪不起贵太太,连声道歉。

卓萱还待不依不饶,喻晋文冷静地开了口,“这件不行就换一件,挑一件尺码合适的。”

设计师忙道:“还有一件婚纱正好合卓小姐的尺码……”

“我看过了,我不喜欢那件,太土了。”

卓萱冷冷地拒绝了设计师的提议,然后阴恻恻地盯着她的眼睛,“还有,不要叫我卓小姐,叫我喻太太。”

“……”设计师被雷了一下。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喻晋文皱了皱眉,淡声道:“你先下去吧,我们再看看。”

设计师正不想伺候了,抱着换下来的婚纱走出去,忍不住跟同事吐槽:“这人有毛病吧?屁事那么多,矫揉造作的,一看就是小三上位!”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卓萱和喻晋文听了个一清二楚。

卓萱气得脸色铁青,“你说什么,谁是小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气急败坏地要把那个设计师揪回来,被喻晋文拦了一下,“好了,你生着病呢,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我怎么可能是小三呢,是我先认识的你,路南颂才是小三呢!”

卓萱委屈极了,捂着脸哭,拽着喻晋文的衣服,“我不管,晋哥你把这个设计师给我赶出北城,我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喻晋文心里觉得没必要,但见卓萱气得脸颊通红,怕她身体受影响,只好哄道:“好,听你的。”

卓萱心中得意,便得寸进尺,“那你还要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我们才是初恋,是真爱,路南颂不过是个路人,她才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喻晋文拧了拧眉,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对心爱的女人言听计从。

可不知为何,听到那个名字,那句话,心里那么的不舒服。

……

南颂谢绝了白七要为她接风洗尘的提议,只想在家好好歇歇。

恐怕这一觉,睡不踏实。

她料想的极准,刚躺进被窝里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乒里乓啷的,跟鬼打墙似的,吵得天翻地覆。

南颂揉了揉眉心,差点忘了家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以前她无数次跟父亲母亲控诉这件事,然而他们以她的安全问题为由,给她驳回了。

但整个玫瑰园上上下下皆知,大小姐睡眠浅,一到夜里半点动静都不能有。

看来她离开三年,得重新立一立规矩了。

南雅被南颂从次卧撵出来,被迫搬到了客房,看着并不宽敞精致的破房间,她心里气愤得要死,再看到自己那些被划破的包包,就更气了!

凭什么她在这边生闷气,南颂就能霸占她的房间呼呼睡大觉?

她偏不让她睡!吵死她!

“BOOMSHAKALAKA,BOOMSHAKALAKA……”

南雅把音响开到最大声,站在床上摇头晃脑地蹦着,完全把家当迪厅,一手握着话筒,一手高举,自娱自乐,“朋友们,嗨起来——噗!”

随着门开,一盆冰冷的凉水兜面朝她泼过去,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南雅被泼成了落汤鸡,手上还握着麦。

看着端着盆的罪魁祸首,她嘴巴颤了颤,咬牙切齿,失声嘶吼,“南颂!”

“清醒了吗?没醒的话我不介意再给你一盆洗脚水。”

音乐还在肆无忌惮地掀翻屋顶,南颂把手上的盆直接朝音响的方向扔过去,音响被重击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将南雅惊的一抖。

吵人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同样被吵起来的南宁柏穿着睡衣就从另一个客房赶了过来,看着浑身湿哒哒的南雅,知道闺女这是被欺负了,“小颂,这又是闹什么?”

“爸,她拿凉水泼我,冷死了……”

南雅冻的直哆嗦,佣人赶紧上前给她披上一条毯子,南雅裹了裹毯子,泪眼汪汪地看向南宁柏,“我睡不着,就是想听会歌,姐姐这都不准。”

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南颂怎么着她了似的。

“好了好了。”南宁柏慈父般地哄着女儿,“你姐姐刚回来,你让让她,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南雅乖巧地点了点头,却依旧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南颂看着这父慈女孝的画面,心中波澜不起,环臂冷冷地抬了下眼皮,“演够了吗?”

南宁柏和南雅齐齐抬头朝她看过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南颂站在门口,懒洋洋地觑着南雅,“大晚上的发羊癫疯,我就当你是梦游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泡冷水池子里,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还有,”她淡淡扫一眼父女俩,“既然住在我家,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睡眠浅,晚上听不得声,要是忍不住、受不了,就给我滚出去。”

撂下话,她懒得理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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