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勉强地笑笑,“好啊。”
楚骄给自己满上,随后起身一手拂袖一手把盏对楚翎道:“孤祝二弟平安喜乐,富贵安然。”
“富贵安然”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个好祝语,可对野心勃勃的楚翎来说,这话无异于是诅咒他一辈子只能做个富贵闲散王爷。
毕竟当皇帝是不可能富贵安然的。
楚翎咬紧了后槽牙,可事儿是自己挑的,这会儿甩脸子,倒显得他气量狭小。
他哑巴吃黄连,端起酒盏和楚骄碰了一下,微笑道:“多谢皇兄,臣弟——记下了。”
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楚骄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酒过后,楚翎拎着酒壶回去了。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孟贵妃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转头伺候起了皇帝。
皇帝不动声色地把席间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一直挂着玩味的笑,让人捉摸不透。
很快舞姬入殿,气氛热烈起来。
众人喝酒的喝酒,看舞的看舞。
楚骄百无聊赖地单手撑着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大殿中央,看似在看舞姬,实则谁也没入她的眼。
激烈的鼓乐声中,忽然有人靠近,楚骄下意识侧了侧身,不想身后的人忽然绊了一下,手里的托盘直直坠地。
楚骄眼皮一跳,先一步接住了托盘,上面的瓷盅晃了晃,洒出了几滴汤水,有一滴正好溅在了楚骄的手上,烫的她手微微泛红。
“对不起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宫女慌乱地跪了下来,拿着帕子就要给她擦手,楚骄一手端着托盘一手作势要推开她,忽然间她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似有若无,却猛地勾起了她身体的躁动。
冲动来的又急又猛,像骤然扑上岸的浪潮。
楚骄猛地倒吸一口气,握着托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你身上涂了什么?”
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阴鸷,宫女一惊,颤颤巍巍地看着她,“殿下……”
“滚开!”
一阵热浪袭来,楚骄面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宫女又惊又怕,却又被她艳丽的容光所摄,怔怔地移不开眼。
楚骄一把拂开她,扔下托盘转身就走,都来不及和皇帝告罪。
这边动静不小,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逍遥王好奇地问:“太子怎么走了?”
宫女跪下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许是去休息了。”
孟贵妃见缝插针道:“太子也真是的,身子不舒服早些说嘛,何必硬撑着?走的这样匆忙,都没来得及和陛下说,太失礼了。”
“是啊,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此举属实不妥。”
“要不要请个太医去看看啊?”
楚翎压下唇角的笑意,起身正色道:“父皇,儿臣实在不放心,想去看看皇兄,求父皇应允!”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久到楚翎心慌意乱,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的时候,皇帝轻轻一摆手,“去。”
楚翎一喜,“谢父皇!”
他出席快步而去,速度快的带起了一阵微风。
楚骄,今夜过后,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楚骄出门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一阵一阵的热浪翻涌上头,再传遍全身,让她腰腿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连行走都成了难事。
可不走,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她。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有片刻的清明也让她找回了一点力气。
她就这么扶着墙,四处看了看,果然没看到容安和卫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