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除了枕边的一只锦盒,并没别的物件。
锦盒上了锁,显然藏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里面全是首饰,”皇后伸出手去,心悬了起来,“还给我。”
管宁看出了她眼里的紧张,直接运功将锁震开。
果然看见两束用明黄符咒裹住的头发,符上咒文一看就是用血所画的。
她一把拿了起来,抬眸望向皇后怒目而视,“现在你还要否认吗?”
皇后哑口无言,适才的气焰顿时半点都没了。
脑筋飞快转着,仍然狡辩:“这确实是张天师给,但头发是我的,符咒也是我的,作辟邪之用,跟你没有关系,你误会了。”
死鸭子嘴硬。
管宁掌心幻出一把火,将符咒连同头发烧了个干净。
一切发生得太快,皇后压根来不及阻拦,皱着眉愤然道:“这是我的物品,你怎么能擅自烧毁?”
皇后嘴里没一句实话,管宁也就懒得再问了。
走前郑重道:“不管张兆夔跟你们说了什么,是怎么骗得你配合,取了我的头发,成功施了这个术法,我要告诉你,我今天失控刺伤淮安王,就是因为这道符,张兆夔不是什么好东西,自打我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挑拨离间,引导你们和我发生冲突,加剧矛盾,你们最好少信点他的谗言。”
可在皇后看来,管宁今天的反常行为,是因为张兆夔的术法没能压制住她体内的魔性,而不是张兆夔这道符控制了她。
她当然相信张兆夔,而不是已经入了魔的管宁。
“宁宁,张天师是大宣的重臣,你父皇的心腹之臣,你没必要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管宁彻底无话了。
一国之帝后居然会被一个道士忽悠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
皇后又用教育的口吻继续道:“你该自我反思一下了,今日幸亏是淮安王没计较,不然你就给大宣带来了大麻烦,淮安王要是追究,你恐怕连四方馆都出不了。”
“之前我就劝过你,修炼不要太急功近利,你却不听,这才过了几天,情况便严重了。”
情况?什么情况?
管宁听得茫然,连忙把皇后之前和方才的话反复品了几遍。
……原来他们以为她走火入魔了?
一群蠢货,总有一天,张兆夔把他们卖了,他们还反过去给他数钱。
管宁张了张嘴,本欲再说点什么,可又发现实在没什么可说了,只好转头离开。
皇后对着她的背影急道:“你就听我一句劝行不行?现在还不赶紧采取措施,过段时间就晚了,当年你二哥……”
“我没有入魔,用不着你操闲心。”管宁快步离去。
然而她这话就跟一个已经疯了的人,解释自己没有疯一样,说服不了皇后。
太子来到乾极殿,向武元帝复命,确定淮安王并没怪罪管宁,武元帝高悬着的这颗心总算落下。
“如此说来,那天国宴上那么一闹,非但没有让淮安王厌恶你妹妹,反而让他看上了她?”
如果不是看上了管宁,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淮安王会完全不计较今天之事。
太子面色阴沉道:“淮安王还把儿臣赶出门,单独跟她在屋里谈了很久。”
“谈了什么?”武元帝问道。
“那死丫头不肯说,”太子一直因被淮安王赶出来而耿耿于怀,“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儿臣只担心她会不会把大宣的机密泄露给淮安王。”
武元帝不以为意:“你多虑了,她哪知道什么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