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绪也骂道:“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她没了心不照样可以活?可皇姐没了心脏,却只有死路一条!”
太子和管宁亦沉着脸,愤愤地憋着火,嘴上没说话,心里早已把管宁狠狠骂了几百遍。
管翼豁然起身,道:“我这就去一趟景安宫,掘地三尺也要把她那些使邪术的玩意儿挖出来,砸个稀烂!”
张兆夔摇摇头:“有些术法是不需要用具的,殿下就是把景安宫掀个底朝天,恐怕也不会有收获。”
“那就打断她的手脚,看她还怎么作祸!”管翼说走就走。
太子一把将他扯住,劝阻道:“身上伤还没好呢,就忘了教训了?你是他的对手吗?”
管翼气得面色通红,“你的修为在他之上,你去不就成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现在的小妹没以前那么好对付了。”
“怎么,你堂堂当大哥的,该不会是怕了她了吧?”
就在两兄弟争吵时,皇后开口了:“你们谁都不必去,我去。”
武元帝牵住了她的手,忧心道:“那丫头如今变得六亲不认,谁都敢打,你还是别去为好,命人传她过来就是了。”
“她若不愿意说实话,就是用皇权施压也没用,她的脾性我还是很了解的,不能硬来。”
皇后坚持要走这一趟,于是出了大殿,往景安宫而去。
望仙居内,管宁还在打坐,听见门帘外传来采碧的禀报声,才睁开眼。
“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管宁皱了皱眉,可又不能不出去迎接,只得起身下榻。
太清也跟着她蹦下地,随即飞到她肩上蹲着。
珠帘摇晃,碰出清脆的声响。
少时,管宁缓步行至明间,朝皇后福身见礼。
“不知母后忽然驾临,又有什么罪要向儿臣问?”
皇后微微一怔,笑得有些僵硬:“当娘的来看看女儿罢了,哪有什么罪要问?”
管宁将她迎进梢间内,倒了茶奉上,“我回来这么久,母后还是头一回来景安宫。”
“近来事务繁多,确实是我有所疏忽,没顾得上到此走动。”皇后认为她是在抱怨自己对她不够关心,便笑着解释,“等忙过这阵子,咱们就有时间多聚聚了。”
“只怕母后就是有再多闲时,也不会来我这里。”管宁轻嗤着笑了笑,远远坐到另一侧去。
皇后蔼然道:“怎么会?我虽然是对你姐姐倾注了更多一些的关爱,但那是因为她从小体弱,不得不多费心思,我对你和你的哥哥们也是极为疼爱的。”
采碧恰好领着宫女们端了瓜果点心进来摆上,管宁也就笑笑,没说什么。
待宫婢们退下,皇后又刻意地跟管宁说了好些关怀的话,最后装作不经意地引出管欣的近况。
“你姐姐最近心口痛的毛病犯了,你知道吗?”
管宁摇摇头:“她还有心口痛的病?没听说过。”
皇后原以为经过方才一番交心,她至少会说实话,可这个回应,令她很不满。
“宁宁,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和你父皇会尽量满足,唯独不能对你姐姐下手。”
管宁确实有些不解:“这关我什么事?”
皇后着实恼了:“张天师说,你姐姐之所以心口痛,是因为心脏和灵骨对她产生了排斥,加上你在背后使了术法所致。”
“这些胡诌的话你们也信?”管宁只感到可笑。
她要是有这样的能耐,早就把心脏和灵骨取回来了。
皇后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张兆夔,“张天师从没出过错,当初你姐姐病得只剩下一口气,就是他设法保住了她的命的,他的话自然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