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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上将军楚元一杨凌华前文+后续

王者归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床榻上,感受着下身传来的剧痛,楚元一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又是幻肢痛吗。”楚元一紧咬牙关,死撑着痛楚,支撑着自己起身,看着双膝之下空洞洞的裤管,眼中满是迷茫,不知所措。房屋陈设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不过茅草屋,唯独这床榻上铺着锦绣被褥,红花枕头,似生怕楚元一有丁点不满一样。“不对,这是......”当楚元一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腿,房屋陈设,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伸手抓向自己的裤管,掀起之后,方才还空洞的裤管,虚虚幻幻浮现浮现出了一双小腿,一双脚的模样。自己的双腿还在!自己还活着!“这是十年前!”楚元一惊呼一声,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死而复生,重活一世!前世生于大夏皇朝,活一世跌宕起伏,终葬身乱泥潭,被西北匈奴铁蹄践踏...

主角:楚元一杨凌华   更新:2025-06-09 2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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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元一杨凌华的女频言情小说《镇国上将军楚元一杨凌华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王者归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床榻上,感受着下身传来的剧痛,楚元一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又是幻肢痛吗。”楚元一紧咬牙关,死撑着痛楚,支撑着自己起身,看着双膝之下空洞洞的裤管,眼中满是迷茫,不知所措。房屋陈设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不过茅草屋,唯独这床榻上铺着锦绣被褥,红花枕头,似生怕楚元一有丁点不满一样。“不对,这是......”当楚元一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腿,房屋陈设,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伸手抓向自己的裤管,掀起之后,方才还空洞的裤管,虚虚幻幻浮现浮现出了一双小腿,一双脚的模样。自己的双腿还在!自己还活着!“这是十年前!”楚元一惊呼一声,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死而复生,重活一世!前世生于大夏皇朝,活一世跌宕起伏,终葬身乱泥潭,被西北匈奴铁蹄践踏...

《镇国上将军楚元一杨凌华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床榻上,感受着下身传来的剧痛,楚元一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又是幻肢痛吗。”

楚元一紧咬牙关,死撑着痛楚,支撑着自己起身,看着双膝之下空洞洞的裤管,眼中满是迷茫,不知所措。

房屋陈设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不过茅草屋,唯独这床榻上铺着锦绣被褥,红花枕头,似生怕楚元一有丁点不满一样。

“不对,这是......”

当楚元一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腿,房屋陈设,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伸手抓向自己的裤管,掀起之后,方才还空洞的裤管,虚虚幻幻浮现浮现出了一双小腿,一双脚的模样。

自己的双腿还在!自己还活着!

“这是十年前!”

楚元一惊呼一声,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死而复生,重活一世!

前世生于大夏皇朝,活一世跌宕起伏,终葬身乱泥潭,被西北匈奴铁蹄践踏的粉碎,如今竟然重生在了十年之前。

“元一,谁让你起来的!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房屋外,走进一名女子,这女子一身麻布素衣,脸上不施粉黛,却生的端庄大气,杏眼恶狠狠地盯着楚元一,语气中也满是怒气,责怪之意跃然于表。

楚元一看着眼前的女子,非但不恼,反而放声大笑:“凌华,我回来了!”

“你回来个鸟,那一战你这伤要不是我把你救了下来,你早都不知被那些蛮子折磨成什么样了。”

杨凌华撇嘴不屑,但眼中却透着几分担忧,缓步走到了楚元一的身侧,憔悴的脸上怒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担忧:“是不是又疼了,刚刚听你又在大喊。”

“不疼,不疼。”

楚元一一把揽过杨凌华,将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之前,后者俏脸登时通红一片,忙的要推开楚元一,可楚元一毕竟身经百战,如何能被一个女子推开?

见推不动,杨凌华啐骂一口,顶着大红脸也便依了楚元一。

前世二人青梅竹马,楚元一年少参军,历经数场关键战役,年纪轻轻便被成了昭武校尉,官从朝堂正六品,不光如此,暗中更被提拔成了暗卫,专司上不得台面之事,背地里的朝堂暗杀,清除异己,直属于当朝皇帝。

想到这儿,楚元一眼中闪烁凶光,回想起方才那空洞的裤管,一边觉得悔恨,一边觉得自己愚蠢,同时更为这一次重生的机会而感到庆幸。

“重活这一世,我定不会再着了你们的道!”

三月前的那一战,大败,手下兵士十不存一,受楚元一所掌曾经名声正盛的“佩麟军”,也在不久之前清剿南蛮的一战下,名存实亡。

前世重返朝野,楚元一为了活命,更为了能重组佩麟军,不得不暗中投靠权相,成了权相曾国晟手中的一把刀,在朝野中为自其铲除异己。

而最终留给楚元一的结局,却是被曾国晟亲手斩了自己的双腿,逐出宫城,带着一群老弱病残驻守边疆,最终死在了匈奴铁骑之下。

曾国晟对自己的一切青睐,前世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曾雨柔许配给楚元一,都是为了利用楚元一暗卫的身份,助自己把控朝纲,甚至就连这一战佩麟军的大败,暗中都有曾国晟的影子。

而想要摆脱曾国晟的控制,眼下以这败将之名如何重返朝堂,安稳活命,便是关键。

“大夏皇朝之中,权相和大将军对这皇位也是虎视眈眈,而这二人都不可为我靠山......”

思索着,怀中的杨凌华稍稍挣脱,楚元一一时愣神,让杨凌华抽身了出去。

“我,我去给你做饭去,你一定饿了吧。”

说着,杨凌华也不管楚元一如何,慌慌忙忙的跑出了小屋。

看着杨凌华的背影,楚元一轻笑摇头。

前世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朝堂高升,名留青史上,寒了杨凌华的心,也最终害得自己成了蛮夷铁骑践踏下的碎肉。

这一世,楚元一自不会再如此。

“有了!”

忽的,楚元一想起了不久后大夏皇朝关键的一战。

汜水关一战。

如今自己身处剑南道边疆一带,而汜水关一战正在洛阳,中间隔着个山南道。

揣摩时辰,应当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便是汜水关总攻。

北武王亲自率兵,却因偏差大败,一战损伤万余兵甲,自那之后北武王一蹶不振,身为藩王,最终也只落得了个泯然众人矣的下场。

前世自己深知这一战凶险,更因对战术的兴趣,摸索过这一战,破局之法,早已深谙心中。

“北武王此战之功,更胜过我佩麟军此战之罪,若能戴罪立功,也自能堵住那群老东西的嘴。”

北武王乃是藩王,此战自己若能助其破局,不光是大功一件,更能助自己重组佩麟军。

“曾国晟啊曾国晟,这一世,我定要叫你付出足够的代价!”

楚元一安心,六月时间,养伤也够,赶路时间更是绰绰有余。

夜里,杨凌华在房屋中打下地铺,便要席地而睡,但楚元一却不依,床榻上的这些绸缎,可都是杨凌华用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为楚元一买来的,生怕楚元一伤养不好,既如此,楚元一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杨凌华在地上睡去?

“那我总不能和你睡一张床上吧?”

闻言,杨凌华撇嘴道,楚元一瞪了瞪眼睛:“小时候你和我还少睡在一张床上了?”

“那是小时候,现在!”

杨凌华话还未说完,便被楚元一打断:“总之,你若不上床来睡,我就不睡了,就这样坐着看着你。”

“那你看去。”

二人僵持不下,杨凌华转过身躯躺下,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杨凌华偷偷摸摸转头看向楚元一,却见楚元一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自己。

半晌,杨凌华叹了口气,窸窸窣窣的起身,来到床边:“我是服了你这倔脾气了。”

见状,楚元一咧嘴一笑:“怕什么,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臭流氓。”

杨凌华脸颊一红,啐了一口,挤着楚元一到了被褥中,二人躺在一张枕头上,楚元一嗅着杨凌华的发丝,透着清淡的木香。

手臂顺着杨凌华的腰肢揽过,握着了杨凌华局促不知该如何的手上,老茧的触感袭来,让楚元一一阵心疼。

“放心,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了。”

楚元一轻声说着,杨凌华身躯一颤,方才被楚元一拉着不知所措的手,反而紧紧抓住了楚元一。

“少放屁,谁稀罕你,你养好伤就走。”

话虽排挤,可这手,却越抓越紧,分明生怕楚元一离开。




大夏京城。

相府中。

此时正是夏夜,夜里蝉鸣遍起,权相曾国晟端坐正堂中,整间正堂明明用来待客之用,却除了曾国晟身下的这一张太师椅外,再无其他任何位子。

空荡荡的相府正堂,旁人进来其中,只可跪见曾国晟!

暗影中几道身影闪烁,无声无息潜入正堂中,而曾国晟面不改色, 似早已知晓。

“权相,佩麟军最后一人已经解决,只剩楚元一不知所踪。”

七道人影一列排开,各个双膝跪地,叩首开口。

曾国晟放下手中茶盏:“不知所踪,也总得回来,堂堂正六品武将,朝中自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半晌,曾国晟起身:“你们下去吧,若寻到了楚元一的踪迹,暗中护佑,莫要让他出了岔子。”

“是!”

这七人,都是曾国晟从小培养的死卫,对曾国晟忠心耿耿,更是知晓曾国晟寻找楚元一到底为何。

随着七人退下,曾国晟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

若说这大夏权相,有何特殊之处,那就是太过平庸,无论长相,气势,甚至就连身上的衣物,也都平庸至极,哪怕放到京城人堆儿里,都绝不会让人多瞧一眼的家伙。

但就是这样一个平庸的人,却能做到大夏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暗卫,呵,暗卫!”

曾国晟走出正堂,负手而立,仰天望月,喃喃自语:“有此棋子,这朝堂之上,又有何人可与我作对?”

在曾国晟的眼中,似早就已经吃准了楚元一。

此番楚元一回京,此战大败,就连耗费了大夏极大心血培养的佩麟军也死了个精光,这是断头的罪责,而这整个京城中,唯有他曾国晟能保住楚元一的命,他不怕楚元一不来找他。

“爹,那家伙还没回来吗,这都三个月了,怕不是死在外面了!”

就在此时,一道一身紫衫,青丝挽在脑后的少女蹦跳而来,但语气中分明带着些许怪罪。

“就因为那家伙不回来,我都没法去找诸葛哥哥呢!”

少女脸上学着妇人,涂抹胭脂水粉,手艺粗陋,却非但没将这一张精致的脸弄得不伦不类,倒添几分调皮美意。

正是权相之女,曾雨柔。

见曾雨柔脸上的胭脂水粉,曾国晟微微蹙眉:“谁叫你弄这些的?尚未出阁,浓妆艳抹,让他人知晓,岂不贻笑大方?不知礼义廉耻!”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又没出去给他人看。”

曾雨柔嘀咕着,曾国晟哼了一声,倒也不再纠结:“这些时日,你就在府中静候,等楚元一回了京城,你倒更能落个忠一美名。”

“可......”

“不必多说,武侯之子那边我已告知,让他不要再来打扰你!”

曾国晟的语气不容反驳,曾雨柔眼中泛着水雾,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知道了。”

当曾雨柔转身离去之际,对楚元一的恨意便又多了几分,若不是楚元一的突然出现,得了曾国晟的青睐,她定然能和武侯之子诸葛翊百年好合。

“全是你这低劣的臭虫!全是你坏了的事!”

曾雨柔心下咒骂着,巴不得楚元一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到京城中。

......

这日清晨,楚元一在杨凌华的搀扶下走下了床榻。

杨凌华本就出身药师世家,剑南道所在的这地界,山上的草药更是多如牛毛,楚元一在杨凌华的照看下,早就已经能下地活动筋骨,但却因杨凌华的担忧,硬生生地让楚元一在床榻上多躺了一个月的时间。

距离楚元一重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今日下地,也是楚元一的意思。

他不能再耽搁了,剑南道距离洛阳,可还隔着一个山南道,快马加鞭,也需要三五日的时间,楚元一需要尽快的掌握这重伤初愈的身体。

越早赶到洛阳,楚元一便越早能去布局,约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大战便要开始,而这破局之法,便在战局未起之前。

一日时间,楚元一便在茅屋之前来后踱步走动。

在床上躺了四个月的时间,楚元一只觉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双腿僵硬的不得了,加之在那和南蛮的一战中所受伤势尚未彻底的痊愈,还有些许顽伤,这一日的活动并不舒坦。

但比起前世所遭受的耻辱,受他人摆弄,最终却成了他人的弃子,命丧乱泥潭,就连全尸都未曾留下的结局,这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连着一个星期的时间,楚元一算是彻底的掌握了这一具身体,四肢运转自如,除了伤势还尚未恢复外,再无任何的不妥。

这一日,杨凌华牵来一匹马,这匹马一见楚元一便打着响鼻,性子烈的不得了。

前世楚元一并未在乎这匹马是从何而来,一路疾驰下,这马到了京城,活生生的累死了。

而这一世,楚元一清楚,这匹马是杨凌华当掉了其父留给她的一块儿金锁,走了来回六十里路,到临近的镇子上换来的。

“马也给你备好了,你回京城去吧。”

将缰绳塞到了楚元一手中,杨凌华背过身去,而楚元一俯身马背上,咧嘴一笑,伸手一捞,在杨凌华的惊呼声下,便揽过杨凌华腰肢,将之横在了自己身前。

“你干什么!”

“我说了,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况且我也没说要回京城,我要带你一起走。”

“谁说要跟你一起走了?”

“你跟我在床上睡了一个月,现在说不跟一起走?你想坏我清白不成?”

楚元一一甩手中马鞭,这烈马一声嘶鸣,马蹄践踏,奔袭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坏了谁的清白!”

杨凌华带着哭腔,楚元一仿佛拎小鸡仔一样,将杨凌华身形扶正,双手紧抓缰绳,将杨凌华护在怀正中。

“杨叔留给你的金锁你也当了,屋子里的所有积蓄你也卖了给我买床褥了,那茅草屋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跟我走吧。”

楚元一贴在杨凌华耳畔,呼啸的风声吹散了楚元一的话,但唯独“跟我走吧”四个字,杨凌华听的真切。

半晌,一滴咸水从杨凌华眼角滑落,被呼啸的风吹在了楚元一嘴角,面前的女子点头如捣蒜,楚元一放声大笑,高呼一声:“驾!”




“报!西南物资告急!”

“报!敌军将领于城下叫嚣,射杀守城兵士七人!”

“报!......”

军营,营帐外,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

营帐中,一众将领面色难看,首位之上,北武王更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许久,麾下一将领开口:“王上,末将以为,眼下局势,坐以待毙,只会坐吃山空,汜水关易守难攻,高句丽纵然联合东瀛环伺,也断然不能轻易攻破防线,但若就这样等下去,粮草真正告急之际,不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崔大志话音刚落,有人点头,但却也有人眉头微皱.

不过片刻,营帐中就有人唱反调:“你少他娘的放屁!东瀛贼寇自西南环伺到东北,整个汜水关被包围其中,动一发牵全身,眼下贸然出兵,就是漏洞百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整个营帐中吵成了一片,和方才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都闭嘴!”

一声厉喝响起,方才还吵的正酣的众将领登时闭口不言,齐齐望向了这声音的主人,北武王。

北武王中年模样,面庞方正黢黑,透着一股冷峻,一身重甲披挂,坐在那就仿佛小山一般。

这藩王之名,可是凭借北武王腰间的大刀,硬生生地厮杀出来的,原本北武王兵镇灵州之地,驰援汜水关,纯靠北武王一腔护国热血。

可当北武王率兵前来,原本驻扎在汜水关的大夏兵士却一股脑的撤回到了洛阳城中,所有来自高句丽和东瀛的压力,齐齐本本的压在了北武王的头上。

本来时便急,粮草准备并不充裕,大夏兵士撤离之时也并未留下什么物资,如今困于此地百日之久,人吃马嚼,已到强弩之末。

高句丽和东瀛打通海岛,压的江南东道水师动弹不得,往来航线驰援物资,源源不断,拉锯战到了这一步,北武王已经是弹尽粮绝的地步。

“一味守城,等不来大夏支援,前攻难,撤亦难,那就打!”

若从一开始北武王便不淌这一趟浑水,大夏献帝怪谁,也怪不到北武王的头上。

但汜水关此时已经落入北武王之手,若是北武王撤退,且不说能否安稳撤离,单说自己藩王的身份,临阵脱逃弃洛阳百姓不顾,这罪责,便是要人头不保。

汜水关后,再无天堑,高句丽和东瀛联手之下,可一路深 入腹地,莫说洛阳为患,整个河南道恐怕都要化作炼狱。

比起战出一条血路来,撤退的代价,分明更大。

众将领中,有人忧心耿耿,有人战意盎然,就在此时,营帐外再次传来一声高呼:“报!!佩麟军昭武校尉楚元一来见!!”

当听到了这个名讳之际,北武王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佩麟军,声名赫赫,近两年在朝堂上可称得上风头无两。

大夏皇朝风雨飘摇,外忧内患不断,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庆国女帝觊觎,而率领着佩麟军的楚元一百战百捷,战功无双,不过两年时间便坐到了正六品武将之位。

但前些时日佩麟军和南蛮交锋,大败覆灭之事,北武王早就已经听闻。

“没想到这楚元一竟然活下来了!”

佩麟军将领不知所踪,世人皆以为楚元一早就不知死在何处,此时当楚元一出现在了北武王的军营中,实打实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惊讶。

“让他进来!”

北武王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营帐拉开,楚元一和杨凌华走了进来。

众将领兵士都是一身兵甲,楚元一此时一身白袍,却显得格格不入。

“果真是你!”

北武王盯着楚元一,一年前大夏皇城的祭祖大典上,二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的楚元一意气风发,那模样北武王不会忘。

楚元一轻笑拱手:“一年不见,北武王倒是愈发英武。”

“呵,你不回朝堂去请罪,来我这地方作甚?”

北武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以及些许嘲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同为武将,北武王对楚元一自然不服,而如今佩麟军覆灭,这败军之将前来自家军营,敲打几句,无可厚非。

楚元一自然也没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我这罪臣,若回了京城,无非就是把脑袋送去给圣上砍下来罢了,倒不如戴罪立功,纵然活罪难逃,起码死罪可免。”

“戴罪立功?”北武王眉头紧皱,不解楚元一是何意。

而楚元一则淡定自若,眉眼之中满是自傲道:“我前来汜水关,便是为了相助北武王破局,叫高句丽和东瀛大败!”

此言方才落下,营帐中登时哄堂大笑。

来自外敌的压力在此时被抛到九霄云外,不苟言笑的一众将领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叫高句丽和东瀛大败?你倒真敢说!”

“手握佩麟军,都能输给南蛮,让那些蛮子把佩麟军屠戮一空,你怎敢大放厥词,说要大败高句丽和东瀛?!”

“这小子莫不是在那一战叫蛮象踩了脑袋,神志不清了?哈哈哈哈!”

若说高句丽、东瀛、南蛮谁更强,绝对分不出个一二三,但其中任意两方联手,绝对要胜过剩余一方。

高句丽和东瀛此番意图吞下河南道,淮南道,以及江南东道,几乎是动用了举国之力, 这也是为何在汜水关能将北武王困住如此之久的缘故。

楚元一若是率领全盛之时的佩麟军前来,这话倒还要掂量掂量,但此时只是楚元一一人罢了,这话已然成了笑话。

“这一战若是拉开,按我推算,营中粮草不足十日消耗,且开弓没有回头箭,敌国环伺汜水关外围的水泄不通,无论是要正面交锋,还是拉锯游击,所有的话语权,尽数在东瀛贼寇和高句丽人的手中掌握。”

此言一出,营帐中多数将领都闭上了嘴,这是一场死战,楚元一所言非虚,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而敌国能和尔等拉扯如此之久的缘故,便在江南东道之上,江南水师尽数草囊饭袋,阻挠不得高句丽和东瀛海路补给,故此唯有兵行险道,斩断高句丽和东瀛的补给,东西连横,叫高句丽和东瀛驻扎河南道的兵士腹背受敌......”

说到此处,楚元一话音戛然而止,转而轻笑摇头:“说多了,说多了,我看北武王麾下将领也并不欢迎我,就此离去,不再叨扰。”

言罢,楚元一转身便拉上杨凌华离去,此时营帐中已经鸦雀无声,北武王眉眼中闪烁异色,连忙抬手叫住楚元一:“且慢,你要本王如何相助?”

“拨我三千精兵,我自可断高句丽和东瀛活路!”

楚元一停下脚步,铿锵有力开口,一双眼烁烁精光,分明胜券在握!




三千精兵!

北武王纵然手握重兵,但三千精兵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说到底,二人之间的交情,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楚元一张口便是三千精兵,这倒让北武王犯了难。

营帐中不合时宜的再次响起了阵阵讥讽。

“三千精兵,要是再重蹈了佩麟军的下场,可就是打水漂咯!”

“有这三千精兵,倒不如让末将去截断那东瀛贼寇和高句丽棒子们的补给!”

“三千精兵,难啊,难,眼下营中军粮短缺,人手更缺,凑不出,凑不出!”

闻言,楚元一冷哼一声:“我若说佩麟军此战败果有他人作梗,尔等定也嗤之以鼻,但却问尔等一句,河南道临秦岭余脉,太行东山,尔等又有几人知晓此去密州,海州海湾路线?”

楚元一一步向前,双目如炬,扫过眼前这群兵痞:“向东地势平坦,尔等又有几人,擅于平原作战,隐匿行兵?”

此言落罢,楚元一的目光对上北武王:“密州海州所在,乃琅琊节度使朱卞的地盘,尔等自灵州而来,又有几人和朱卞相识,能让其相助?”

前世,楚元一观摩卷宗,在脑海中复盘了不下百次,方才楚元一所说这三点,唯有完美做到,才能破局。

斩不断高句丽和东瀛的后备补给,这汜水关一战,便是越打越疲。

而楚元一也不过是事后诸葛亮,以自身入局,才能将这一战复盘出活路,北武王麾下,无一人能做到如此。

这三句连问,让这整个营帐中再无人说的出一句话来,楚元一和北武王对视之下,北武王深切感受到了眼前这青年语气中的自傲,和那近乎必胜的信心。

半晌,北武王一拍桌案,起身大喝道:“好,本王拨你三千精兵!此战若赢了,这三千精兵不必你还,拿去和圣上交差,若输了,你这昭武校尉,便给本王陪葬!”

拨走三千精兵,若楚元一无能,那汜水关的结局,断然不会像前世一样,还有转圜余地,必然是覆灭的结局,就连北武王都保不齐要死在此地。

此番决策,北武王已经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闻言,楚元一拱手抱拳:“定不辜负北武王期望。”

三言两语,交接之下,仿若儿戏一般,便交接三千精兵于楚元一。

披挂重甲的红鬃骏马上,楚元一一身银甲白袍,身侧杨凌华也端骑一马,披盔戴甲,二人相随。

“你倒神气,几句话就让北武王拨兵三千给你掌控。”

马背上,杨凌华调笑开口,望向楚元一,只觉眼前的这个青年,似乎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但这变化到底在何处,杨凌华说不清,道不明。

“那是,你就看你夫君我如何大败东瀛高句丽便是!”

“哪个是我夫君?谁人是你妻媳?”

杨凌华瞪了一眼楚元一啐道,楚元一放声大笑:“问谁便是谁,谁问便是谁。”

“贫嘴!”

来时早间,交接兵权后,便也到了午后。

营帐中,楚元一摆开地图,汜水关面朝东南,前平后高,依傍山野,自有险关之名,易守难攻。

若非如此,单凭北武王手下的兵士,绝难抗住这么久的围困。

“高句丽和东瀛贼寇,绝难厮杀密州,海州之地,而淮南道水师孱弱,依我所见,定是自扬州登岸,先破扬州门户,进而接壤泗州,通徐州,宋州,汴州,直到此地。”

楚元一指着眼前地图,如此言说。

而此话刚落,便遭到了质疑:“江南水师和淮南水师怎会纵容贼寇登岸?高句丽国若想登岸,从登州而来,也总好过先破扬州,再如此大费周章。”

楚元一摇了摇头:“近些年月,南方战事吃紧,沿海众道兴陆败海,早已不是高句丽和东瀛贼寇的对手,至于何不从登州登岸,黄河南北两道若围困东瀛高句丽,他们断然打不到郑州之地来。”

河北道和河南道二道之力,远胜淮南道陆兵,经由楚元一讲解,众将信服。

“既然如此,想要不动声色,唯有从滑州,曹州,兖州,沂州,直入海州,联合琅琊节度使,入泗州,方可大破贼寇。”

闻言,众人纷纷皱眉。

此去四州之地,路途遥远,三千甲兵,起码需要十日脚程,一来一去,便是将近月余。

而汜水关中粮草吃紧,已撑不住那么久的时间。

“琅琊节度使定不会相帮,泗州和海州不过一线之隔,怎会不知贼寇登岸,如此久的时间未曾出手,恐怕......”

将领中,有人看出端倪。

而楚元一丝毫不担忧:“我与他也不相识,但却不怕他不出手。”

顿了顿,楚元一继而道:“只是要苦了北武王,带着兄弟们在此处死守月余。”

“我只给你半月时间,若不能让贼寇退下,这汜水关,本王断不会再守下去,和兄弟们战死沙场,总好过饿死在这城墙之后。”

北武王斩钉截铁,不容丝毫反驳。

楚元一点了点头:“半月足够,斩断贼寇补给,他们自会乱了阵脚!”

“何时起兵?”

“今夜!”

夜里,朗月高悬,营中无有火光,却满是兵甲相碰的声响。

楚元一率兵自东北而上,与此同时,崔大志率兵于西南城墙射杀东瀛贼寇。

声东击西,大战一触即发,而高句丽和东瀛贼寇的注意力,也自然被引到了汜水关南,楚元一一路无有险阻,率兵离去。

三千精兵,日行撑死不过百里,而这整个河南道的现况,却超出了楚元一的预料。

滑州等地,并非不愿相助郑州,而是抽身乏术。

贼寇深 入腹地,便以宋州为中心,向着整个河南道辐射。

如今各地深受其害,哪儿能抽得出身相助?

“看来前世的卷宗之上,为了面子上好看,还隐瞒了不少事情!”

马背上,楚元一眼中满是怒色,这些家伙,别的不行,欺上瞒下,掩藏事实真相最为拿手!

五日时间,楚元一率兵直到兖州,而此地,东瀛贼寇霍乱却比之先前几州更加严重,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不少村落被屠杀一空,甚至不少城池都战火一片,血在大地上干涸,混着泥土变得漆黑,无数尸首大睁着眼睛看向天穹,似在质问老天为何。

“畜生!”

马背上,杨凌华斥骂,双目怒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这些高句丽和东瀛的贼寇来说,毫无人情味可言。

整个兖州十城九空,连兵士都见不到几人。

“我还当这些家伙都是草囊饭袋,看来是自身难保。”

许久,杨凌华长叹一口气。

而一旁的楚元一更是心下大怒,前世自己所翻看过的卷宗,言说此战百姓死伤不过万余,但眼前的景象,单单只是这一个兖州,十万都打不住!

大夏皇朝千疮百孔,朝堂之上欺上瞒下更是常态,早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如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外敌环伺。

“不杀他个片甲不留,难解我心头之恨!”

楚元一强压怒火,低喝一声。

而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传来,杨凌华美眸闪过厉色:“小心!”

下一刻,马背上杨凌华翻身倒挂,双手一撑,猛的踢腿向楚元一面前,一支冷箭插 入地上,那箭翎在地上左右震颤,不远处,一伙东瀛贼寇的身形浮现。

“备战!!”

楚元一高呼一声,此地地处平原,掩体甚少若是逃窜,定要被这东瀛贼寇的弓手射的溃不成军!

话音刚落,楚元一一手拎起挂在马旁的银枪,一手紧握三尺青锋,躬身紧贴马背,双腿一夹,非但不躲,反而疾驰而上。

眼前这伙贼寇,放眼过去不过数百罢了,身后甲胄三千,何惧他分毫?

“铛铛铛!”

紧随而来的便是数十支长箭,压向楚元一,楚元一一手执剑,一手执枪,剑斩身侧,枪压马前,叮当作响,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这数十支长箭全无一箭伤到楚元一,反而却让楚元一欺身,压到和那贼寇不足五十丈远!

此等神武之举,更是大壮军心,一路走来,东躲西 藏的众兵士此时也激发了心下的血性,身下大地同胞的尸血历历在目,眼前不过数百贼寇,有何可怖?

杨凌华驾马紧随楚元一身后:“怎的这般莽撞!”

“身后这群兵士再如何说也是北武王的兵士,不亲自上前厮杀,还命他们前去送死不成?”

楚元一话音刚落,身下红鬃烈马猛的高举前蹄,重重践踏而下,那东瀛倭寇当场便被踩碎了脑袋,银枪横扫,分明是枪,此时却如大刀一般,封过七人咽喉!

一个照面,便叫血溅五步!

唯有在这些兵士面前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这些兵士死心塌地的追随。

“杀!!”

东瀛倭寇中,分明是将领模样的一人高举手中长刀,一声嘶吼,而此时,一张大布却猛向了眼前的这十数人。

这是战前楚元一交给杨凌华的致胜法宝,一块儿朴素的麻布。

没有任何神异,只胜在了大。

当这麻布铺下,楚元一银枪连戳数下,再杀数人,鲜血染红了麻布,被蒙住的这十数人依旧未曾从这麻布脱身。

而楚元一则调转马头,向着兵士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杨凌华为自己掠阵,抵御弓手。

此时,三千甲胄已经全数出动,方才楚元一的壮举在这些兵士眼中看来,如若无双一般,不过一个照面,便是十数人死在了楚元一手中,战场之上,谁人敢面对这样的强敌!

“兵士们!听我号令,这群东瀛贼寇,一个不留!杀个干净!!”

“杀!!”

兵士们挥舞钢刀长剑,甲胄叮当作响,楚元一翻身下马,长枪青锋双执,跟着这群兵士一同冲锋陷阵。

三千和几百,这二者之间的差距虽大,但东瀛贼寇的战术出奇,最擅长以死换死,以命换命,若换成他人掌兵,纵然是三千对几百,也绝对不敢贸然前进。

但此时此刻,楚元一心中知晓,这些兵士心中的愤懑已经在这一路上的潜行压抑了太久,纵然有死有伤,这一战也避无可避。

“八嘎!!”

此时此刻,东瀛将领才看清了眼前这伙人的规模,哪里是几百,这乌压压的兵士,如何能胜之?更莫要说还有楚元一这样的怪物!

“撤退!撤退!!”

那东瀛将领怪叫着,而此时楚元一身后的弓手已经挽弓搭箭,射出一轮箭雨。

数不清的哀嚎声传来,紧随其后便是兵士们一拥而上,凡追上厮杀者,均恨不得将东瀛贼寇大卸八块。

杨凌华手执一把细剑,舞的更是密不通风,凡落入杨凌华手中的贼寇,死状之惨,仿若身受凌迟之苦。

楚元一也毫不留手,重生一世归来,这一战,最能激发楚元一心下的战意血性。

这一战,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彻底的结束,此片平原上血水混着黄土,已经变成了泥沼。

清点人数,伤者七十二,无一阵亡。

杀了贼寇的,权当大仇得报,而战阵之末没赶上杀敌的,则更加期盼下一战的到来。

楚元一论功行赏,眼下虽无财宝奖赏,但楚元一却也丝毫不吝啬,挨个打下欠条,待重返京城,一文都不会少。

夜里,楚元一就在附近城池外驻扎下来,这一战,收缴粮草不多,却足够整个军营放肆一夜,吃饱喝足。

翌日,楚元一再次启程,而在这兖州之地,数百东瀛兵士的失踪,也引起了东瀛军阵的注意。

好在楚元一率领兵士,手脚利索,一个人都没叫他们逃掉,无人报信,便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此去继续向着海州的方向行进,越是接近海州,惨状便更甚许多。

屠村屠城之事,更是数不胜数。

楚元一冷冷的盯着大地之上的狰狞,心中隐隐升起些许不安。

恐怕河南道这一战之变故,比之前世自己了解到的,更甚许多许多。

直到沂州边界,在楚元一的视线中,战火连天,遍地焦土。

“尸山血河,不过如此。”

杨凌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片大地,喃喃自语。

其所言分毫不夸张,若说先前兖州所在,十城九空之相可称炼狱,那到了沂州这片地界,称之为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身后的甲士,最为靠前的一片人中甚至传出了阵阵哭声,这副惨状,全然怪不得河南道其他州不来相帮。

“琅琊节度使,真乃英雄也!”

楚元一深吸一口气,闭目说道。

随着楚元一再次睁眼,这双目之中的怒意,近乎灼烧出了眼眶。




早在前世,楚元一便在好奇,为何明明这一战打的北武王丢盔弃甲,战死兵甲一万有余,但平定之后整个河南道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无人邀功请赏,无人朝堂高升。

看着眼前的这副景象,恐怕最终的结局,便是倾尽了整个河南道多方节度使的全部力量,这才将高句丽和东瀛两国贼寇压了回去。

至于代价,自然是层层向上美化,最终传入到了京城之中,便是大夏兵士神武,不费一兵一卒便击退了两国贼寇,该有的奖赏,也的落入到了这些尸位素餐,欺上瞒下者的手中。

“老天让我重活这一世,我自不会再看这样的惨状继续下去!”

马背上,楚元一如此想着,振臂一挥:“兵士们,随我冲杀,直入琅琊郡!相助琅琊节度使!”

沂州,海州,密州三地,便是朱卞所掌的地盘,而作为琅琊节度使,朱卞真正的大本营,便在沂州琅琊郡中。

此时此刻,楚元一只借希望于朱卞还能撑得住,并未在这高句丽国和东瀛国的围攻下彻底的覆灭。

否则的话,自己的计划可就要出了大纰漏,去求助淮南道?去求助江南东道?那群酒囊饭袋,心中胆气甚至不足河南道兵士一成。

这是楚元一唯一的机会!

战马疾驰,楚元一率兵一路压向琅琊郡,似乎是因为所有的贼寇都涌入到了郑州之中,意图攻打下整个河南道,故此留存在了这沂州的贼寇数量并不多,多以东瀛贼寇,百人到数百人组成一群。

这样的散兵,在楚元一率领的这三千甲胄面前,完全不足为虑。

不过三日时间,从这沂州边界,直直杀入到了琅琊郡前。

郡城之下,楚元一所率领的三千甲胄唯有伤员,却无一死,而在这三千人的手中,却都多了几条人命。

一路过来,以战养战,以杀养杀,到了琅琊郡时,这些兵士心中的杀气已经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只恨不得将这所有的贼寇清剿出国门。

琅琊城前,拒马横跨一排,黄沙翻腾,城上兵士多身缠绷带,各个有伤。

显然,不久之前,琅琊郡城也历经了一场磨难。

杨凌华看着这些伤员却都顶着如此身躯驻守城墙,心下不忍,偏过头去,不愿再看。

楚元一翻身下马,立于琅琊郡前,放声大呼,表明身份:“佩麟军昭武校尉,率北武王三千精兵,前来驰援琅琊节度使,商议退敌之策!”

“佩麟军昭武校尉!是那个百战百胜的元一将军不成!”

城墙上登时便有人认出了楚元一,立刻便有人前去通报,不多时,一佰长模样的壮汉跌跌撞撞冲出城楼,遥遥便望见了眼前这三千精兵,和城墙前的楚元一。

“竟然是楚将军!还请静候,小的这就去请节度使大人前来!”

话音刚才落下,那壮汉翻身上马,一路从城墙头疾驰向郡城节度使府上。

三千精兵相助,这可不是小事!眼下朱卞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退敌上,若是能得楚元一相助,此番必可得大胜之法!

城墙前,楚元一静候盏茶时间,禁闭的城门大开,一大红衣袍的精瘦中年男子手执马鞭,忙不迭地冲向出城墙。

一见面前楚元一,朱卞甩下马鞭,放声大笑:“果真是你!!”

同样在一年前的祭祖大典之上,朱卞遥遥见过楚元一一眼。

彼时的楚元一方才登上昭武校尉的位子,但也仅仅只是个正五品武将,而朱卞已经在琅琊节度使这位子上深耕多年,官从从二品,自不会和楚元一言说什么,却也因楚元一这风头正劲的名号,多注意了些许。

时隔一年再见,一年前的朱卞如何也没想通,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昭武校尉,如今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琅琊郡死守之下,却是整个沂州的风雨飘摇,沂州之地成了人间炼狱,百姓不知死伤多少,可朱卞手下兵士阵亡三成,伤残更是接近五成,仅存下的两成兵士,不足够朱卞与贼寇死战。

“我此番率兵前来,已得退敌之策关键,还待与琅琊节度使言说一二!”

楚元一拱手行礼,放声高喝道。

马背上,朱卞脸上阴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发自身心的欢笑。

“好!好!好!有楚将军相助,那些贼寇定可大败!”

如此,将楚元一和一众兵士请入到了琅琊郡中,朱卞大摆宴席,眼下高句丽和东瀛的重心并不在此地,但不久之前两国贼寇仿若蝗虫过境,却给朱卞造成了不可逆的重创,仅存的这些兵士,莫说是驰援其他地方,能管顾好沂州之地,便已经是极限。

在楚元一看来,朱卞没有临阵脱逃,而是死守沂州,就足够称得上一声英雄。

宴席之上,气氛惨重,无有美人载歌载舞,无有歌姬奏乐和鸣,只有一群糙汉子围坐一团,盘中分食酒肉,朱卞将周遭之地的情况一一告知分明,供楚元一参考。

事实也正如楚元一来时所见到的一般,整个河南都不容乐观。

“东瀛,高句丽此番出兵,便是为了直接撕下大夏的一块儿肉,我已经向京城传信三次,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朱卞话音落下,眼中升起几分沧桑之色。

前世,最终河南道的结局也并未被高句丽和东瀛霸占,但朝堂却绝对没有出兵。

楚元一得到的消息,是几方节度使联合起来退敌致胜,但如今看来,这整个河南道的节度使联合起来,也绝不是轻易就能败退二国贼寇的,更莫要说少了中央集权,在这河南道的节度使各自为战。

“消息恐怕到了洛阳城,便不会再向前了。”

楚元一苦笑一声,这一点,在自己到了汜水关之时就已经明白。

闻听如此,朱卞一言不发,整个大殿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在他们的眼中,早就已经将自己视作了大夏的弃子。

“不过莫要慌乱,我已有退敌之策,却需要朱大人的全权相助。”

“但说无妨。”

朱卞没有丝毫的犹豫,眼下的情况到了此等地步,唯有放手一搏,才能得一线生机!

而楚元一的到来,就是这道生机的展望关键!




“无需朱大人做任何,只需要于沂州,海州,泗州,密州,拉开防线,不让贼寇重返水路便可。”

话音落下,朱卞的脸色稍稍一变。

此事听来轻巧,但却横跨四地,纵跃河南道南北。

除此之外,更莫要说还有一处泗州之地,这可不属于朱卞的领地。

似乎是看出了朱卞心下的忧虑,楚元一缓缓开口:“这高句丽国和东瀛国的贼寇,不正是从泗州而来,我若没记错,泗州应当是临淮节度使所掌,恐怕也是朝不保夕的局面,只消出兵相助,便可合纵连横。”

“这,不是我不帮,而是楚将军所言,着实心有余力不足。”

朱卞摇了摇头,叹气道:“如今麾下不过五千强兵,剩余万人尽数伤残,再拨人去相助泗州,沂州定失。”

楚元一轻咳一声:“我来时,率三千甲胄,清剿四千二百余游寇,日均三战,甲士无有怨言。”

话音方才落下,朱卞猛的站了起身,不可置信地望向楚元一:“此言非虚?!”

“军中无戏言。”

沂州琅琊郡前,时不时游窜过几伙游寇,倒也不来打上琅琊郡,就仿佛留在此地,特意来看着琅琊郡中兵士死没死,退没退一样。

两月时间,也早就已经推算出了这些游寇到底有多少人,拢共算上,也不到五千人。

换言之,整个沂州如今流窜的东瀛和高句丽游寇,也不过就是这不到五千人罢了。

楚元一率兵踏灭四千二百余,仅存的八百,自然不足为惧!

“我这便拨兵三千,于楚将军前去泗州相助退敌!”

闻言,楚元一摇了摇头:“我无暇前去,此番若想要胜,必须关门打狗,我特意从汜水关率兵前来,为的便是在密州海州沿岸,斩断高句丽和东瀛的船队补给。”

如今琅琊军节度的这片领地,沂州,海州,密州,已经尽数沦陷,围困朱卞在此两月有余,朱卞对外界的情报,一无所知,甚至不知晓佩麟军已经大败,权当此行跟随的三千甲士都是佩麟军精兵。

“好,你我二人分头行动,但在此之前,需得将沂州中游寇彻底的清剿!”

朱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里,朱卞亲自率兵,五千精兵良将追随朱卞,冲出琅琊郡,向着沂州周围辐射,讨伐游寇。

而这二国游寇留存在沂州的目的,便是监视琅琊郡,故此距离琅琊郡并不遥远,翌日正午,朱卞凯旋而归,麾下兵士死伤之数尚不过百,可称大获全胜。

这一战,正如不久之前楚元一遭遇游寇之时的一场厮杀,激发了朱卞手下兵士的血性,恨不得现在便前去泗州,为大夏抛头颅洒热血。

军营之中,楚元一排兵布阵,安排好了此去相助路线,亦安排好了退守路线。

需要相助的,不光光是泗州,密州,海州亦如是。

“朱大人,你此去只有五日时间,势必要清剿敌寇,旋即率兵北上,入海州,密州,相助于我,兵贵神速,容不得耽搁!”

楚元一话音落下,朱卞眉眼之中多出几分凝色。

泗州沂州接壤,但从琅琊郡前往临淮郡,路途也至少需要一时间,来回便是两日,留三日清剿敌寇,此令近乎不可能。

但朱卞却放声大喝:“佩麟军能沿路前来讨剿四千二百余游寇,我琅琊军可赶不上佩麟军否?”

此言一出,麾下兵士将领各个都仿若打了鸡血一般怒吼着。

“军令如山,末将定可五日清剿敌寇北上!”

“他娘的!佩麟军能做到,我等难不成矮人一头不成?!”

“杀!憋了老子两个月,刀都要给老子憋锈了,就要以敌寇头颅鲜血养刀!”

营帐中,满是战意,怒意。

这也正是楚元一想要看到的景象,不怕兵少,不怕粮贫,就怕这些兵士少了血性。

但在家国大义之前,这些兵士,各个都有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

“不错,朱大人麾下将领各个都是人中豪杰,此战必将大捷!”

夜里,楚元一率领三千灵州军,向着海州而去。

时间容不得耽搁,此路途以来,已经可相助汜水关缓解极大的压力,而彻底的斩断了敌国补给,关门打狗后,才是楚元一计谋的关键。

临行之际,楚元一告知朱卞,此去是相助,并非是为了解放泗州,只需让临淮节度使守好泗州,莫要让贼寇逃到海路便是。

朱卞深以为然,同为节度使,朱卞自不可能为泗州鞠躬尽瘁。

夜里行军,也幸得来到了琅琊郡的这两日无事,兵士们得到了充分地休息,离开沂州边界,一入海州,又是一片疮痍之相。

不得不说,朱卞所掌的这片地盘,在这高句丽和东瀛两国的围困之下,着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幸得如今高句丽和东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汜水关前,意图冲破洛阳防线,此地留下的些许驻扎游寇,不足为虑。

在楚元一的带领下,三千甲胄所向披靡,加之杨凌华的医术,总有伤员,也总能第一时间得到医护。

不到两日时间,楚元一来到东海郡前。

不同于琅琊郡,东海郡已经被清剿一空,此地无有半个大夏兵士。

好在占据了东海郡的高句丽和东瀛贼寇数量不多,楚元一一个不留,尽数打杀,尸体拖出东海郡曝尸荒野。

东海郡中,不光有先前城主留下的粮草军备,更有这高句丽国和东瀛国源源不断相送来的物资。

从这些东瀛贼寇的手中,楚元一得了一本密账,其上虽然都是东瀛文字,楚元一看不明白,但却也能依稀辨别的出来,下一次的物资送达,应当在三日之后。

楚元一冷哼一声,便开始差手下人着手准备。

“扮作高句丽人,和东瀛船队交接。”

军营中,楚元一将消息散播下去。

“可我们不会高句丽语,这该如何?”

营帐内,一青年皱眉询问,楚元一缓缓道:“你们不会高句丽语,难道那些东瀛贼寇便会了吗?待的高句丽船队来之时,再扮作东瀛人便是,只消上船,旋后厮杀,除了物资粮草军备,活口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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