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在挖最后一株兰花。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发抖。
他抬头看我,眼神无辜又残忍:
“爸爸说,这些花太占地方了,等妹妹出生,这里要改成儿童乐园。”
我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发抖:
“就算要改,也没必要全部毁掉!这些花养了那么久……”
儿子撇撇嘴,眼神轻蔑:
“几盆破花而已,有什么好心疼的?”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顾承昀走了进来。
他衣服皱巴巴的,衬衫领口上蹭着刺目的口红印,身上还带着甜腻的香水味。
他跟孙雅雅刚才在车里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不仅没责备儿子,反而皱眉看向我:
“你又在闹什么?”
“我闹?”
我喉咙发紧,几乎要笑出声:
“你儿子把我养了这么多年的花全毁了,你连一句管教都没有?说我胡闹?”
顾承昀不耐烦皱眉:
“孩子说得没错,以后家里要改儿童房,你这些破花迟早要处理。”
我几乎要窒息:
“处理?所以你们连问都不问我,就直接毁掉?”
他冷笑一声:“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让我浑身发冷。
是啊,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物尽其用”的生孩子机器。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争辩,转身往屋里走。
身后,儿子得意扬扬的声音传来:
“爸爸,妈妈真小气,几盆花都舍不得!”
顾承昀低笑:“别理她,过几天就让人把这里全拆了,给你妹妹们装滑滑梯。”
我脚步一顿,最终沉默地进了房间,同时心里更坚定了离开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按照约好的时间去了医院。
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时,医生最后一次确认:
“沈女士,您确定要终止妊娠?四胞胎流产风险很高,您……”
“我确定。”
麻醉剂缓缓注入静脉,意识模糊前,我仿佛又听到儿子得意的笑声:“妈妈真没用。”
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了。
这样的孩子,我宁愿没生过。
再醒来时,小腹瘪瘪的,只有隐隐的钝痛提醒我那里曾经孕育过四个小生命。
护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