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迟陆阎琛的女频言情小说《穿书八零,作精小少爷赖上大反派(耽美)宋迟陆阎琛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喵不亲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啊啊啊啊苍天啊!我怎么就这么惨啊!看个书都能穿书,要不要人活了。”宋迟抱头大哭。对的,宋迟穿书了。好消息,穿成京都富豪儿子。坏消息,是个嚣张跋扈的作死小炮灰。犯事被亲生父母硬塞下乡做知青,还是个短命鬼,在文中才活了一半剧情就嗝屁了。没穿书之前,宋迟自己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少爷,哪里能吃得了80年代农村的苦。原主还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宋迟心里那个苦啊!恨不得把自己打死穿回去。“呜呜呜我想念我的手机,我的游戏机我的零食还有我家的旺财了。”窝在牛车角落里的宋迟委屈吸鼻子哭,穿着过膝短裤白T恤,长得白白嫩嫩的身材娇小,活脱脱的精致小少爷,与破烂咯吱咯吱作响的牛车格格不入。这不,牛车上的大婶们直勾勾的看他,跟看猴似的稀奇的盯着瞧。他们...
《穿书八零,作精小少爷赖上大反派(耽美)宋迟陆阎琛大结局》精彩片段
“啊啊啊啊啊苍天啊!我怎么就这么惨啊!看个书都能穿书,要不要人活了。”宋迟抱头大哭。
对的,宋迟穿书了。
好消息,穿成京都富豪儿子。
坏消息,是个嚣张跋扈的作死小炮灰。
犯事被亲生父母硬塞下乡做知青,还是个短命鬼,在文中才活了一半剧情就嗝屁了。
没穿书之前,宋迟自己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少爷,哪里能吃得了80年代农村的苦。
原主还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宋迟心里那个苦啊!恨不得把自己打死穿回去。
“呜呜呜我想念我的手机,我的游戏机我的零食还有我家的旺财了。”
窝在牛车角落里的宋迟委屈吸鼻子哭,穿着过膝短裤白T恤,长得白白嫩嫩的身材娇小,活脱脱的精致小少爷,与破烂咯吱咯吱作响的牛车格格不入。
这不,牛车上的大婶们直勾勾的看他,跟看猴似的稀奇的盯着瞧。
他们农村里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个的黑不溜秋,宋迟的到来就跟一堆土疙瘩里掉入了一个白面馒头,把大婶们都看饿了,小一点的孩子已经在咕咚咕咚的咽口水。
窝牛车角落里的宋迟抱紧自己怀里的包包,一脸提防的看着他们,都怕他们冲过来把自己给生吞了,他可听说饿的时候人都吃。
“我我……我有口臭的,还爱放屁,还有痔疮,不好吃的。”
宋迟给自己壮胆扬高嗓音,死死抱紧怀里的小白包,眼眶里还挂着泪,跟只受惊的小白兔。
没办法,宋迟一穿过来就是下乡做知青,还是坐牛车去第八大队的路上,人生地不熟的怕得要死。
离谱的是,原主竟然是被29℃的天气热死的,29℃啊!去了阎王殿都难以启齿的程度。
去车站接宋迟,一同坐牛车回村的村长手放嘴边清了下喉咙,认真的跟宋迟说,“吃人犯法,咱们农村不吃人,宋知青你不用担心。”
宋迟听完整个人都红了,直接社死。
“所以刚刚宋知青是以为咱们要吃他吗?”
“哈哈哈这孩子咋这么逗人呢?”
“难怪刚刚一直哭。”
……
大婶们笑个不停,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宋迟小脸直接滚烫,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不过倒没了一开始的紧张。
才刚刚穿到这个世界时他怕死了,80年代啊,他父母说过很苦的。
可这是在书里头啊!他拥有上帝视角,不至于饿死吧!
而且文中写了,第八大队是男女主所在的建设大队,民风都不错,十分的安全。
唯一不安全的便是书中的大反派陆阎琛,在书里把他写得非常可怕,一脸凶神恶煞的很是吓人。
“第八大队这么大,也不一定能碰到他,我怕什么,总不能什么倒霉事都被我遇上吧!”
宋迟安慰自己,抱着包包下牛车,对着大村口左右望。
现在正是稻谷成熟的季节,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稻田映入宋迟眼帘,仿如油画。
宋迟一个生活在未来的人哪里见过这么美的景色,被迷了眼。
“这看多就腻了。”
村长笑着跟宋迟说,帮宋迟拉行李箱,领着宋迟往村尾走边跟宋迟道,“现在知青点已经住满,我先带你去我们村的大户人家住,那家有围墙有大瓦房,也有人会烧饭,你平常交住宿费跟伙食费便好。”
“好。”
宋迟抱着包包艰难跟上村长,这泥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有小石子,一点都不好走。
“陆大妹子,我带着宋知青来了,你在家不?”
村长在一处大房子跟前停下,抬手敲响与高围墙相连的红大木门高喊。
“陆大妹子?”
村长砰砰砰敲门,可都没有人回应。
“不在家吗?”
村长疑惑嘟囔。
突然吱一声,木门开了,出来一个身高196,压迫感很强的高大男人。
小麦色皮肤五官阳刚,宽肩窄腰大长腿,无死角的成熟帅气。
宋迟眼睛都看直了,这放他那个世界里不就是妥妥的八块腹肌糙汉男模。
陆阎琛看了一眼村长,之后才低头淡淡瞧着过自己胸口的宋迟。
小脸红扑扑的抱着个软乎乎的包包一身白,仰头举着漂亮琥珀眸子紧紧的盯着他,让他联想到了橱窗里的兔子。
“这是宋迟宋知青,昨晚上已经跟你妈打过招呼让他先住你们家,等知青点有空位了再让他搬回去住。”
“这一路上他一直晕车没怎么吃东西,你给他弄点吃的。”
村长边说边把宋迟的行李箱推向陆阎琛。
“嗯。”
陆阎琛话很少,声音低沉沉的很有磁性,接过行李箱时,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宋迟身上。
昨晚他就听母亲说是从京都来的小少爷,金贵得很。
确实也金贵,连风吹起的头发丝都柔顺得不像话,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没吃过苦,确定来他们乡下能干活?
“那我就把人交给你了。”
村长同陆阎琛交代完才转身跟宋迟介绍,“他叫陆阎琛,比你大6岁,你叫他陆大哥就成。”
“以后有什么事不懂的都可以问小琛,小琛不明白的你可以来找我。”
“我还有活要忙就不在这耽误时间,就先走了。”
村长说完火急火燎走远,争分夺秒的去赚下午的工分。
宋迟却瞪大了眼睛,刚刚村长说这个男人叫什么?陆阎琛?
卧槽卧槽卧槽!文中最可怕的大反派陆阎琛?
不是叔,你别走啊!我害怕。
宋迟心里抓狂呐喊,这可是大反派啊!杀人不眨眼。
呜呜呜妈的,我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先是穿书,现在还住进大反派家中。
宋迟都想哭出来了。
不对不对,好事啊!原主就是硬住在村长家,遇上了村长的女儿女主,处处跟女主作对抢男主,这才被女主设计陷害死在玉米地里。
不仅双眼被挖,耳朵也被割了,那叫一个惨,现在住在大反派家好像比较能保命。
只要他老实苟着,不跟女主抢男人,那他就不会走原主的老路,到时候高空任鸟飞,他不就不用死了。
有空再琢磨琢磨能不能穿回去,这80的苦他是半点不想吃。
“你还要站外头多久?”
陆阎琛叫迟迟没有抬步跟上的宋迟。
“哦,就来。”
宋迟抱着包包往院里跑。
他还以为80乡下的房子会很简陋,没想到是带三间独立大屋子的青砖大瓦房,围成一个长方形,中间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一块空地,围墙旁边则有水井,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
小说里就提过,说陆阎琛在黑市做买卖很赚钱,所以他家房子比别的家好,围墙也比别家的高。
陆阎琛的恶名似乎是跟他父亲有关系,因为父亲杀人坐过牢,村里的小孩子私下都喊陆阎琛小杀人犯。
这不就是无妄之灾嘛!
跟着陆阎琛往大院里头走的宋迟抱紧怀里的包包,仰头偷偷的看了陆阎琛一眼。
感觉跟小说里描写的不一样,没有用鼻孔看人也没有不搭理人,还帮他拉行李箱呢。
陆阎琛注意到了宋迟的动作,没有戳破。
而是余光瞟了眼乖乖巧巧跟着他走,小口换气又热红小脸的宋迟,心里嘀咕:长得真白,感觉都捏出水来了,还十分的娇弱,磕碰一下不得哭个半天。
他家里人是怎么舍得让他下乡,也不怕被人欺负。
“那个我,我住哪间屋,我想先拿东西进去放好。”
宋迟有些紧张的仰头问陆阎琛。
陆阎琛看了一眼左边手的弟弟房屋,脑子里立即就浮现出了那乱糟糟的狗窝,宋迟住一晚不得起疹子,到时候还得送去卫生所,家里可没有多余的钱。
“你住这屋。”
陆阎琛拉着行李箱带宋迟往自己那屋走。
宋迟进入屋里左右看,还算满意。
房屋宽敞,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大床跟衣橱,还有靠窗户的一张老桌子跟椅子,中规中矩的农村标配。
“这门开出去是厕所。”
陆阎琛打开墙壁中间的另一道门。
宋迟扒拉着门框探头出去一看,还有一个后院呢,种了很多的菜,也看到了角落里围起来的旱厕。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陆阎琛留下这话就离开了,全程都冷冷漠漠不好接近。
“反派果然话好少。”
宋迟看了一眼陆阎琛走远的背影心里怕怕的,可生活还得继续,只能吸着鼻子老实的收拾行李箱,把衣服一一放入陆阎琛衣橱里。
“也不知道我身体怎么样了,是跟原主互换了灵魂还是变成了植物人。”
“昨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已经跟我说好了的,等我大一放假就陪我去国外旅游的,结果一觉醒过来,我就穿成了这同名同姓的作死炮灰男配,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收拾行李箱的宋迟继续吸鼻子抹泪,越想越委屈。
他以后都没有手机玩了,也没有家人陪着了。
此时灶房里的陆阎琛。
他看了一眼袋子里的粗粮,犹豫了一会,最后换成了家里仅剩的最后一把白面条。
那小少爷看着娇娇弱弱,吃粗粮养死了他可赔不起。
煮好白面条,陆阎琛瞧着大碗里的清汤寡水,抬头瞄向旧厨柜上弟弟偷偷藏起来的两个鸡蛋,全煎了放面条上,洒上葱花才端出灶房往主屋的小饭厅走。
叩叩叩,陆阎琛敲响宋迟房门。
“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屋里扬起宋迟那清脆的干净嗓音,还有些慌张,没一会便风风火火的打开房门,瞬间一股香皂味就飘入陆阎琛鼻间。
陆阎琛淡淡看了宋迟一眼,宋迟刚刚应该是在擦身子,还换了一套新衣服,不过还是一身娇气白,眼圈还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是,是吃的做好了吗?”
“嗯。”
陆阎琛说完转身就走。
“呼~终于可以吃东西了。”
宋迟摸着肚子赶紧跟上陆阎琛。
进入主屋小饭厅,饿狠的宋迟对着鸡蛋面就是一顿开吃,原主吐了一路,可饿死他这个穿书的了。
“不用你收拾,我能自己收拾的。”
宋迟才吃饱,陆阎琛就过来收拾碗筷,赶紧站起身。
他哪里敢让大反派帮他洗碗啊,他有几颗脑袋够砍。
“坐着,不用你做。”
就宋迟这种小少爷,一会洗碗把碗打碎了怎么办,他家的碗本就不多。
再受点伤什么的,他那点钱都不够给这小少爷看伤。
“哦,好吧!”
被拒绝的宋迟低头耷拉着兔子耳,他被大反派嫌弃了。
嗯?刚刚爬过去的是什么?
宋迟眯眼盯着桌脚看,发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老鼠老鼠,有老鼠……”
宋迟破音尖叫,惊悚跳起一把抱住陆阎琛脖子,收起双腿整个人挂在陆阎琛身上大喊。
陆阎琛脑袋赶紧后仰,耳膜都要破了,不就是只老鼠,农村里到处都是。
“啊啊啊啊啊它刚刚碰到我的脚丫子了,呜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宋迟抱紧陆阎琛脖子仰头崩溃大哭。
听着的陆阎琛无语,现在跳他身上就干净了,还抱得这么紧。
隐约的陆阎琛闻到了宋迟身上有淡淡的清爽香味,缓缓飘入他鼻间。
这小少爷香的过分,身子还很软,真的是个男人?
陆阎琛心里不由得这么怀疑,可这小少爷一马平川,确实就是个男人无疑。
“呜,那老鼠走了吗?”
宋迟闭着双眼抱紧陆阎琛脖子,都不敢看那黑乎乎的老鼠,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老鼠早被你吓跑,毛发都竖起来了。”
陆阎琛一本正经回宋迟,端着碗人站得直直的让宋迟挂他身上,没有占宋迟任何便宜。
宋迟尴尬到满脸通红,他刚刚确实喊得很大声,老鼠说不定都被他吓破胆了。
“还要挂多久。”
陆阎琛出声提醒。
“不好意思,我我,我这就下来。”
宋迟手忙脚乱的踩上一旁的椅子,放开陆阎琛脖子下地,受惊的小心脏还狂跳着呢。
他都佩服自己了,陆阎琛这么高,刚刚他是怎么跳到陆阎琛身上的。
果然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力不容小觑。
“那个我,我没吓到你吧!”
宋迟仰头心虚问,就怕陆阎琛有什么洁癖之类的,他抱了陆阎琛,陆阎琛给他一脚。
“你应该去问那只老鼠。”
宋迟小脸又窘迫的红了一分,就不能不提那只老鼠吗?
他有小脾气了,真的有脾气了。
宋迟低头撇嘴不搭理陆阎琛。
陆阎琛紧紧盯着宋迟头顶看,京都里的小少爷都是这种性子的?
不仅娇气还软得跟什么似的。
“我脚被老鼠踩了。”
宋迟仰头朝着陆阎琛吸鼻子,眼圈红红的。
“所以呢?”
陆阎琛与宋迟对视直男发言。
宋迟气急败坏,委屈的凶凶喊,“老鼠身上那么多病毒,我自己洗要是染上什么病毒生病了怎么办,药那么苦我不要吃。”
陆阎琛终于知道无理取闹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可面对宋迟这娇嫩的脸,跟软得勾人的语气,他想无视宋迟都无视不了。
“不想自己洗就跟过来。”
陆阎琛端着碗抬步往灶房走,语气生硬头没回。
宋迟立即露出开心脸,听话的小跑跟在陆阎琛身后,往灶房后门走。
“腿,放过来。”
陆阎琛舀水下巴指着水缸旁的一块干净石砖。
就不能温柔一点,干嘛用命令的语气。
宋迟心里抱怨,腿却乖乖的放石砖上。
陆阎琛舀水给宋迟冲洗脚背,没开口说话。
宋迟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抬头跟陆阎琛小声提要求,“你搓一下,不然不干净,我心里发毛。”
“真是娇气。”
陆阎嘴上这么说,身子却诚实的蹲下给宋迟搓脚背。
脚真小。
陆阎琛心里犯嘀咕,脚型还很漂亮,有些弧度粉嫩嫩的。
“可以了。”
陆阎琛起身,舀水冲洗大手。
“谢谢!”
宋迟乖巧道谢,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就是陆阎琛手有点粗糙,他脚背都红了。
陆阎琛也发现了,可明明他没有用力怎么就红了,果然是太娇气。
陆阎琛现在开始后悔了,就不应该看上村长给的那点工分让宋迟住进家里,要是真的养死了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哥哥哥,我回来了,我要吃鸡蛋,你给我煮鸡蛋汤。”
陆啸人还没有进屋,那大嗓门就已经响起。
他去上课的这大半天,一直都惦记着他的那两个鸡蛋呢。
“哥,我要放葱花,要多放。”
后门的陆阎琛就跟没听见似的,回都没有回陆啸一句,可却有空对宋迟说教,“外头太晒,一会晕倒我可没时间送你去卫生所。”
“我才没这么娇气。”
宋迟嘟囔着反驳,赶紧跟在陆阎琛身后进入灶房往小饭厅走。
“我还以为哥你不在家呢,干嘛一直不应我啊!”
陆啸才进入主屋小饭厅就看到陆阎琛,满腔抱怨。
突然他懵了下,快速揉眼睛往自家亲哥身后看。
是他出现幻觉了,哥哥身后怎么多出了一颗脑袋,还是十分漂亮,眼睛明亮明亮的软乎乎脑袋。
抓着陆阎琛衣服,从陆阎琛身后探出小脑袋来的宋迟害怕又一脸防备的看着陆啸。
刚刚陆啸叫陆阎琛哥,那不就是陆阎琛弟弟,文中那个喜欢解剖小动物的小变态。
看文的时候,他最怕的就是陆啸这个角色,阴森森的感觉很吓人,打架又狠,不过现在看着才十一的年纪,应该还没有黑化。
“你谁啊?你在我家干嘛!”
陆啸指着宋迟生气大喊,竟敢靠他哥这么近,他都没靠他哥这么近过。
“没大没小。”
陆阎琛一巴掌呼上陆啸脑袋。
“啊好疼,哥你就不能轻点打,我脑袋都要开瓢了。”
陆啸双手捂住头顶,眼里有了泪花。
“一会你自己锁好门别到处乱走,省得迷路还要出去找你。”
陆阎琛无视陆啸的哭喊,给宋迟留了这话就离开主屋去上工,还得赚工分吃饭。
“我的鸡蛋汤呢,哥我的鸡蛋汤你还没有做。”
陆啸还惦记着他的鸡蛋呢,朝陆阎琛身后大喊。
已经走到院子中央的陆阎琛,“没了,给他吃了。”
“啥?给他吃了?我好不容易才跟隔壁王婶换的鸡蛋,啊啊啊啊我的鸡蛋。”
陆啸抓狂大哭。
宋迟吓坏了,慌张开口,“我我……我赔”
你字没出口,外头就响起陆阎琛那带着警告的声音,“陆啸!”
陆啸瞬间一个胆颤秒收声,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哭。
我去,好快。
宋迟看直了眼,果然大反派就是大反派,厉害。
“拿了窝头赶紧去学校。”
“哦好,好,知道了。”
陆啸赶忙回应往灶房跑,塞了两个窝头进书包就飞奔出了主屋,出门前还给宋迟比了双中指。
宋迟嘴角直抽抽,想暴打陆啸狗头。
“也不知道我那受动物欢迎的能力有没有一起穿过来。”
宋迟突然盯着自己的手看。
他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那就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小动物愿意围着他转,特别受小动物欢迎。
“出去找只鸡试试?”
才有这个想法,宋迟便快步往主屋外头走,满院子的找鸡舍,结果连根鸡毛都没有。
“我去,大门还从外头锁起来了。”
宋迟生气踢门,这是防止他跑了不成?
“不会是怕我乱走迷路才锁起来的吧!”
宋迟无语死了,只有这个可能。
“算了,还是去睡个觉吧!说不定睡醒了就穿回去了呢,我不就是睡着直接穿过来的吗?”
宋迟安抚自己,往陆阎琛屋躺下立即闭上眼。
这乡下空气再怎么好,它也是可怕的80年代,自己住的还是两个大反派家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还是早点穿回去的好。
想着想着宋迟就慢慢的睡了过去,呼吸又重又沉。
等宋迟迷迷糊糊醒过来,入眼的是有些昏暗的房间,还有背对着他站在旧衣橱跟前露着结实上半身,低头系着腰带的陆阎琛。
宋迟瞬间清醒,内心咆哮,啊啊啊啊天杀的,我怎么没穿回去啊!
套上黑上衣的陆阎琛听到身后动静,余光往床上的宋迟瞄了一眼,边拉下衣服。
“我我……我没有偷看,我醒过来就看到你在我房间穿衣服。”
宋迟快速把被子拉起,只露出一双眼睛急声解释。
“又没说你偷看。”
陆阎琛表情不大,随手关上衣橱门。
他本想就这么离开,可觉得还是先跟宋迟说清楚,便看向床上的宋迟,“这是我房间,只是暂时借你住,等知青点有空床位你就得搬出去。”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搬出去,我害怕。”
宋迟快速从床上坐起来,哭成兔子眼的抱紧身上的被子。
他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真的去知青点睡,恐怕辟谷不保。
可这么想的宋迟,他却没有想过待在陆阎琛这里,辟谷也有可能不保。
“我我,我会按摩会泡茶会说英文法文俄语,我很有用的,真的。”
宋迟急声介绍自己擅长的领域,如今穿不回去了只能抱紧大反派陆阎琛的大腿。
现在的陆阎琛还没有经历母亲的死,弟弟被人打残,他的腿也还没有瘸,没有达到黑化的条件,待在陆阎琛身边最有安全保障,因为陆阎琛武力值很高。
“你说的这些,这里可都用不到。”
抱着期待心理的宋迟身子猛的一僵,对啊!他会的外语在80年的乡下又有什么用?
啊啊啊啊!所以我必须得回知青点住吗?
宋迟要发疯了,他真的怕自己辟谷不保。
“哥,峰子哥找你。”
屋外的陆啸突然喊了一嗓子。
峰子?
抓狂的宋迟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瞬间安静下来。
我去,峰子,江峰?
完了完了,文中好像就是今晚,陆阎琛跟他的好兄弟江峰偷偷送货进县城卖,结果半路被巡逻的民兵发现,陆阎琛为掩护江峰跟其他兄弟离开左腿受了重伤变成瘸子。
不行不行,我的大反派不能是瘸子,我还得抱他大腿呢。
急慌慌的宋迟用力拉住要走的陆阎琛,“不管峰子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不要去冒险,会出事的。”
陆阎琛听到这话危险的拧下眉头,宋迟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们要去黑市的事。
这可是投机倒把的事情,要是被捅出去了他们是要进去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穿书什么的你会觉得我脑子有毛病,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害你的。”
穿书?
陆阎琛听到了陌生的词汇。
“哥,峰子哥一直催你呢。”屋外的陆啸又喊。
宋迟想打死陆啸,叫个屁啊叫,你哥要是真的去了就瘸了。
“一会给你送吃的过来。”
陆阎琛说完就出了屋子,认为宋迟是饿晕了说胡话。
啊啊啊啊这个傻子,我跟他说真的呢。
宋迟抓狂,可文中又没有说清楚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只是在交代陆阎琛瘸的时候提了这么一句。
该死的作者,你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
宋迟慌慌张张穿鞋跟着陆阎琛出大门外头,紧紧的抓着陆阎琛手臂仰头咬唇一副要掉金豆子的看着陆阎琛。
等在门外的江峰看到粘着陆阎琛,两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宋迟,看直了眼。
他是听说住进他老大家的知青长得很好看,只是没想到这么好看,比白面馒头还白。
“你要是答应他我就哭给你看。”
宋迟带着哭腔威胁陆阎琛。
陆阎琛蹙眉,这小少爷知不知道他再不去黑市卖货,最近这几个月他们都得喝西北风。
可他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安,问江峰,“最近巡逻队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吧!”
“除了这几天巡逻没有之前的严以外,其他的还好。”
“巡逻突然松懈这肯定有坑啊!”
宋迟仰头着急跟陆阎琛说,让他重视。
陆阎琛沉着脸没有说话,可也赞同宋迟的说法。
最近这几年他不仅赚了钱还盖了大瓦房,村里肯定有人眼红在等着机会举报他们投机倒把。
深思熟虑后,他交代江峰,“让他们今晚都别出去,等我口风。”
“好。”
江峰一向听陆阎琛的,陆阎琛说什么是什么,从不会过问太多。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新来的知青能这么粘着他们家老大,要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搭一下老大肩膀都要被打的,这个知青却能这么亲密的搂着他老大手臂,还能左右他老大的决定。
难怪了,老大都25了还不找婆娘,敢情是喜欢这类型的啊!
除了不能生娃以外,确实比咱们村的媳妇都要好看。
江峰狂盯着宋迟,已经在心里把宋迟认成了嫂子。
“那我就不打扰老大你跟嫂子培养感情了,这就回去通知他们。”
江峰坏笑着跟陆阎琛宋迟摆手跑入夜色里,留下搂住陆阎琛手臂一脸懵逼的宋迟跟蹙眉头的陆阎琛。
宋迟仰头眨巴着眼睛看陆阎琛,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他刚刚是叫我嫂子吗?”
“他脑子有病。”
陆阎琛关上大门。
“我就说嘛!我哪里长得像女人了。”宋迟叉腰气鼓鼓骂。
拴上大门的陆阎琛上下扫了宋迟一眼,这是性别的问题吗,这小少爷怎么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呼~大反派的第一个劫难总算是过去了。
宋迟拍了拍自己胸口,大吐了口气。
只要陆阎琛没有瘸,那就能赚钱给他母亲看病,他母亲就不会死,弟弟也不会因为吃不饱去偷东西吃被人打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去黑市?”陆阎琛严肃皱眉看着宋迟。
“我我……我不知道啊!”宋迟心虚磕巴。
总不能跟陆阎琛说他穿书,现在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的内容吧!陆阎琛不得以为他疯了。
“对了,我先给你伙食费跟住宿费。”
宋迟赶紧转移话题跑回屋里,拿回来两千块塞入陆阎琛手中,声音霸道,“我就要住你家,这两千块是包你屋子一年跟伙食的费用。”
要知道80年代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到八十块,这还是拿了高工资的人,农村里一个月十五到二十块的比比皆是。
现在宋迟拿出这两千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还好原主的哥哥们都疼他,下乡的时候塞了原主一万多,这放在现代可是一百多万啊!妥妥的富豪。
哼,穿书了又怎么样,我仍旧是小少爷。
宋迟心里的小人自豪的叉腰得瑟,他运气一向好,从小到大都是。
陆阎琛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千块一言不发,要是今晚能去卖货,他肯定不会收这个钱,像宋迟这种金贵的小少爷他没有养过怕养死了惹上麻烦。
可如今不能去卖货,他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没钱给母亲看病买药,受苦的还是自己母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必须得留住宋迟,宋迟知道他投机倒把,要是他不收留宋迟,宋迟去外头乱说,他一旦进去了母亲跟弟弟只有死路一条,他得把宋迟放眼皮底下随时看着才放心。
“咳咳小琛,面再不端给宋知青就要坨了。”
点着小蜡烛的主屋里传来陆阎琛母亲陆澜的声音,时不时的带着一声咳嗽。
“嗯。”
陆阎琛应了声,看了一眼宋迟才抬步往主屋走。
宋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再问黑市的事。
他小跑着跟上陆阎琛,在主屋小厅里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点着蜡烛缝补衣服的陆澜,人看着有些消瘦。
明明是六月底的天气却披着一件薄的毛衣开衫,满脸病态。
“咳,咳咳咳……”
没缝一会衣服陆澜又咳个不停。
这就是陆阎琛的母亲陆澜吗?
宋迟望着沙发上的陆澜看出神。
文中有交代陆澜的身世,说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父亲犯了事被下放到这第八大队,后边就嫁给了陆阎琛的父亲。
其实陆阎琛父亲并没有杀人,他只是为了保护被调戏的陆阎琛母亲正当防卫,是调戏的那人家里人不舍得花钱送去医院这才错失抢救机会死掉。
当时陆阎琛的父亲刚打过那人,人又正好死了百口莫辩,这才坐了牢。
如今陆阎琛父亲已经死了,案情也无法再翻,陆阎琛陆啸就背负了杀人犯儿子的名声,一直被村里人避如蛇蝎。
“咳咳,你就是宋知青吧!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咳咳,还请多担待。”
陆澜看到站在门外的宋迟,手放嘴边吃力咳着苍白的朝宋迟笑。
虽然脸色很不好,可胜在长着一张温婉的脸,一看就是知书达礼的妇人。
陆澜也是个命好的,老公还在世的时候,捧在手心里疼着,没怎么吃过苦。
老公过世后陆阎琛养着,也是没有下地干过活,所以比一般的妇人都要年轻,皮肤也比普通的妇人白上一些。
“才回村就听说宋知青长得很好看,这一看比听到的还要更胜几分。”
陆澜弯着眼睛笑着夸赞宋迟,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这坐,别站着。”
“好,好的,谢谢婶子。”
宋迟听话的坐在陆澜身边,礼貌的朝陆澜笑了笑。
文中对陆澜的描写不多,不过能看出是个很温柔的母亲,现在这么一看确实很温柔,人设没崩。
“难怪村里的孩子都说你长得比白面馒头还白了,确实没有说错。”
陆澜手指抵着鼻子笑,声音不大,柔柔的让人听着十分的舒服。
宋迟小脸瞬间就红了,不由得想起坐牛车时,那些孩子盯着看他吞口水的模样,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大白馒头。
“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都可以跟小琛说,他力气大,你随便使唤。”
“不不不,不用的。”
宋迟赶忙摆手,他哪里敢使唤大反派。
“你这孩子不用这么客气,你住我们家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
陆澜笑着说,然后又难受的咳了一声。
婶子,不是我客气啊!而是我不敢啊!
宋迟心里哀嚎。
陆澜哪里知道宋迟心里的苦,仔细的打量着宋迟。
这孩子可真好看,就是白白嫩嫩的怎么看都不是干活的料,这站太阳底下都怕把他给晒死了,还是让大儿子多多照顾一下他的好,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你敢让我哥替你干活,你看我哥不瞪死你。”
走进主屋的陆啸一屁股坐椅子上,朝宋迟哼了声,还取笑宋迟,“听说你都十九了,可你只比我高一点,你到底有没有一米六啊!”
“谁说我没有的,我一米七好吧!”
宋迟大声反驳,气红眼眶的跟陆啸较真,竟敢说他矮。
“哈哈哈你都十九岁了才一米七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是矮冬瓜吗哈哈哈……”
陆啸倒在椅子上双腿高抬捧腹大笑,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啪一巴掌,陆啸又挨了一脑瓜子。
“疼疼疼,哥你干嘛老为他打我啊!”
陆啸捂脑袋冲端着面的陆阎琛哭诉,边跟陆澜告状,“妈你看哥,他老打我。”
“谁让你这么没有礼貌议论别人的身高,你该打。”
陆澜没有护着陆啸,没好气的戳陆啸额头。
陆啸委屈死了,亲哥不站自己这边就算了,亲妈也不站他这边。
“都怪你,你来了之后我就是根草了。”陆啸捂住脑袋哭着骂宋迟。
宋迟一脸懵逼,啥情况,小变态小时候战斗力这么弱的吗,说好的残暴呢?
“你什么时候不是根草。”
把面放小茶几上给宋迟的陆阎琛睨了陆啸一眼。
陆啸气冲冲的想给自己辩解,可这面条太香了,还放了一个煎蛋跟几块腊肉,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直勾勾的盯着面条吞口水。
陆澜看到小儿子这个表情眼神黯淡了下来,要不是她身体不好,每个月都得上几次医院,家里不至于建了房子之后就没肉吃。
“回你房间写作业。”
陆阎琛赶陆啸走。
陆啸努着嘴不乐意,可继续留在这里他真的会一直吞口水,只能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面条依依不舍的站起身。
从陆阎琛手中接过筷子的宋迟都不知道该不该吃这碗面了,感觉只有自己吃这么好很不好意思。
“还不走?”
陆阎琛紧眉向陆啸。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哥你不疼我了,你被这个狐狸精给勾搭走了……”
陆啸抹泪大哭着跑了,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狐狐、狐狸精?”
“我我……我吗?”
宋迟看着陆阎琛陆澜不敢置信问出声,他怎么就变成狐狸精了?
“他就是小孩子嘴馋,有时候口无遮拦,你别见怪。”
陆澜担心宋迟生气,赶紧道歉。
宋迟倒不生气,就是心情有些复杂,还没有穿书之前,他有大把好吃的看都不看一眼,陆啸却因为一碗面就吞口水。
他抬头看向坐对面椅子上,安静等着他吃饱收拾碗筷的陆阎琛,“你帮我拿一个小碗跟一双筷子。”
陆阎琛知道宋迟的用意,“他已经吃过。”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底子才能长好。”
陆阎琛看了陆澜一眼,见陆澜点了点头他才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宋迟分了陆啸一碗面条跟半个荷包蛋还有几块肉,这才递给站着等他的陆阎琛。
陆阎琛没说什么,端着面出主屋往陆啸那屋走。
“你现在才来哄我迟了,我是不会给那个狐狸精好脸色看的。”
坐窗边借着月光写作业的陆啸看到自家哥哥往这边走,假装还在生气的大声喊。
陆阎琛哪里不知道陆啸的性子,往窗边走把面跟筷子放旧书桌上,“他分你的。”
“真的?”
陆啸瞬间两眼发光,吸溜的抹口水,哪里还有火气。
“就这点出息。”
“我也不想啊!是这面太香了。”
陆啸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不顾面条还烫嘴,呼哧呼哧的就往嘴里塞,边哈哈的张着嘴手猛扇风。
陆阎琛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背着月光抬手摸了摸陆啸脑袋。
“呼呼好烫好烫好吃。”
陆啸不停的扇风,笑得又憨又幸福。
“他真大方,给了我四块肉。”
“哥你尝尝,这腊肉可香了。”
陆啸咽下口中的肉,夹起一块新的递给站窗外的陆阎琛。
“哥不吃,你吃就好。”
陆阎琛又摸陆啸头,靠着窗户吐了一口烟。
“哥你又抽烟,浪费钱。”陆啸说教。
“别人送,没花钱。”
“那能抽,白送的不抽白不抽。”
陆阎琛闻言笑着没有说话,能占便宜的东西陆啸可积极得很。
“满满的一碗面,吃得好爽。”
陆啸吧唧了下嘴巴,拍着肚子一脸满足,好久没吃过这么有油水的面条了。
“哥你说他一个小少爷为什么会被塞下乡做知青,现在都没有人下乡了他还下来,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陆啸仰头好奇问陆阎琛。
“不该问的事情别瞎打听。”
“我这不是吃了他一碗面,我关心关心他嘛!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陆啸撇嘴嘀咕。
陆阎琛听到陆啸这么说露出欣慰笑,陆啸是调皮捣蛋,可他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对他好的人他都知道要感恩。
“大不了我以后去帮他干活,看他那模样去上工个半天就累得够呛的,肯定坚持不了一天。”
“知道回报就好。”
陆阎琛又摸了摸陆啸头,烟缓缓从嘴里吐出。
“那肯定的,我可是哥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能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吗?”
“就你嘴甜。”
“嘿嘿,谁让哥你对我好呢,我不甜你甜谁。”
“刚刚是谁说我不疼他了,被狐狸精勾搭走的?”
“谁,到底是谁说的,哥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打他。”
陆啸从椅子上腾的站起身撸衣袖,一副要去干架的生气模样,演戏一绝。
“行了,写你的作业,写完早点休息。”
陆阎琛灭了烟收走碗筷,弹了下陆啸额头才走,高大身影在明亮的月色里拉得很长很长。
陆啸双手捂住被弹的额头,看着陆阎琛走远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下来。
都怪他,要不是他太小了需要哥哥带,哥哥早就结婚有自己的孩子了。
现在他好不容易长大了,哥哥又过了说亲的年纪,再加个父亲名声很不好,都没人敢做他嫂子。
“那小少爷怪好看的,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呢。”陆啸可惜的咂嘴。
陆阎琛回到主屋时,宋迟正好吃完面,便一起收了碗筷去灶房清洗。
“咳咳,咳咳咳……”
缝衣服的陆澜又开始咳了起来。
宋迟仔细回忆了下,他整理原主的行李箱时,似乎看到有止咳糖浆,应该是原主的哥哥们帮忙准备的,担心原主生病。
“婶子你等我一会。”
宋迟匆匆忙忙往自己那屋跑。
“咳咳咳……”
捂着嘴艰难咳嗽的陆澜迷茫的看着宋迟跑远,不知道宋迟刚刚那话的意思。
没一会宋迟就高兴的回了主屋,把没开封的止咳糖浆递给陆澜,“这药婶子你吃了应该能减轻咳嗽,婶子你先喝着试试。”
“不不不,咳咳这使不得,太贵重了。”陆澜摆手拒绝。
这药一看包装就很贵,不是她能喝得起的。
“这是我住进你家的见面礼,婶子你拿着就好。”
“要不是婶子你收留我,我就得去知青点住了,到处都是臭脚丫子味,我肯定睡不好觉,婶子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住我们家,我们家是收了村长的工分的,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酬。”
“那不一样,村长的是村长的,我的是我的。”
“这……”
陆澜被说糊涂了,可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的样子。
“婶子你就收吧!你不收我也拿来当零嘴吃的。”
宋迟直接把包装撕烂,快速拧开止咳糖浆递给陆澜,“婶子你喝一小盖,以后每天饭后喝三次。”
陆澜这回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了,宋迟都开封了。
她知道宋迟是看到她一直咳嗽才特意去拿药给她,眼眶发红得厉害。
自从她丈夫坐牢后,整个村就跟把他们家隔绝了一般,没人愿意跟她说话,也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谢谢你宋知青,谢谢。”
陆澜抹着泪声音发梗。
宋迟有些难受,没想到文里作者一笔带过的人物,在他们的世界里过得这么辛苦。
站在灶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的陆阎琛默默转身返回,折柴帮宋迟烧洗澡水。
他静静坐椅子上盯着灶火出神,缓缓的吐着烟。
他打小就能打敢豁出命,不是他想这么做,而是不这么做就保护不了体弱的母亲,保护不了才出生的弟弟。
“你是在帮我烧洗澡水吗?”
宋迟进入打扫得干净的灶房,站着直勾勾的盯着陆阎琛看。
陆阎琛匆匆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灶火里,淡淡开口,“井水冷,你不适合直接洗。”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想自己进灶房来看看怎么烧洗澡水呢,没想到你就烧了。”
宋迟言罢蹲在陆阎琛身边,双手托腮盯着灶火瞧,火光映照在他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陆阎琛一直盯着宋迟看,把宋迟无聊可爱撅嘴的模样都收入眼里,不知不觉的看入迷。
跟这类型的人一起生活会不会很轻松,会不会没有烦恼。
“我脸上有东西?”
双手托腮的宋迟仰头歪着脑袋定定瞧着陆阎琛,怎么突然盯着他看。
“没东西。”
陆阎琛冷漠收回目光,他跟宋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生活在一起。
烧好水陆阎琛帮宋迟提入屋里便头不回离开,跟陆啸挤一屋睡。
可他怎么都睡不着,一直盯着房梁看。
陆啸却睡得十分的香,时不时的吧唧嘴巴挠辟谷,看着是被蚊子咬了。
双臂枕着后脑勺的陆阎琛想到了宋迟,肉那么嫩少不了被蚊子盯上,可又关他什么事,他干嘛去操那个心。
随着夜越来越深,就在陆阎琛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就敲响。
陆阎琛睁开眼睛,隐约的还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立即翻身下床快步往房门走。
门一打开,果不其然是宋迟。
小脸跟脖子上,还有手臂上全是蚊子包,怀里抱着泰迪熊仰头冲他委屈大哭,“好多蚊子,我都要被它们扛回窝里吸了,咬得我好疼。”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大的蚊子,几十只飞起来嗡嗡嗡的跟飞机一样吵,呜气死我了,还一起吸我血。”
宋迟越哭越大声,眼泪都滴湿了他怀里的泰迪熊脑袋,又凶又可怜。
“我要跟你睡,你给我拍蚊子。”
宋迟用力吸鼻子,声音霸道。
“蚊子是你家的,你就要负责。”
说完他踢陆阎琛小腿哭着撒气。
陆阎琛没觉得疼,宋迟这点小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抱着泰迪熊穿着短裤短袖,身上到处点点红的宋迟,忍住了说教的想法。
他一说教这个小少爷准又生气,一生气就跟他闹脾气。
房间里的陆啸早被吵醒,不悦皱眉翻身面向房门口。
虽然是大晚上,可外头的月亮很亮,他看清楚了是宋迟,还抱着一只丑不拉几的东西哭得满脸泪。
“我就说他是只狐狸精,大半夜的还来勾搭我哥。”
陆啸翻白眼,可也没打算管,躺下继续呼呼大睡,反正他哥不会搭理这个小狐狸精。
“你不陪我睡我就闹你一晚上。”
宋迟撒泼,也没有让陆阎琛白干活,“我给你钱,一晚上十块。”
“你说多少?”
床上正迷糊要睡着的陆啸猛的腾起身子,扭着脑袋快速往房门口的宋迟看,可把宋迟吓了一跳差点尖叫。
太他妈吓人了,他都以为自己看到了恐怖片,那脑袋转得十分快,眼睛还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红光。
“哥哥哥,我陪你睡我陪你睡,不要十块,五块就好。”
陆啸兴奋跳下床往房门口就冲,结果被陆阎琛一只手握住脸,眼神危险的下巴往房间里头指,让他立即回去睡觉。
“哥你不赚这个钱还不让我赚了。”
陆啸不满嘀咕,却不敢忤逆陆阎琛,不情不愿的回床上躺好,边偷偷的手放嘴边模样认为陆阎琛听不到的压声跟宋迟说,“我明晚给你打蚊子,不多要,三块就好。”
眼眶挂泪的宋迟都忘记哭了,这小变态崩人设了吧!说好的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呢?现在竟然为三块钱通宵给他打蚊子。
陆阎琛睨了一眼床上的陆啸,“睡你的,再说话明天没你鸡蛋吃。”
“别别别,我马上睡马上睡。”
陆啸秒怂,赶紧躺好闭上眼。
陆阎琛没再搭理陆啸,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你等我一会。”
他给身后的宋迟留下这话往主屋走,敲了敲小厅旁边的房间门,“妈,睡了吗?”
“咳咳,还没呢,怎么了?”
房间里的陆澜咳着回应,担忧的问了句,“刚刚是宋知青哭了吗?还是妈听错了?”
“嗯,他被蚊子咬了,一身包,我过来跟您借一下风油精给他擦擦。”
“咳咳妈这就给你拿。”
随着这话落下,陆阎琛就听到拉开抽屉的声音,没一会房门便打开了,披着毛衣开衫脸色苍白的母亲映入眼帘。
陆阎琛看着十分心疼,却没办法替母亲承受这份痛苦。
“宋知青细皮嫩肉的太招蚊子稀罕,你房间又没有蚊帐,你还是拿妈的蚊帐给宋知青用吧!”
陆澜边说边把风油精递给陆阎琛,手放嘴边又咳了好几声。
“不用不用,我明天自己去买就好。”
跟过来的宋迟从陆阎琛身后探出脑袋来,小手抓着陆阎琛衣服拒绝了陆澜的好意,陆澜是病人,他怎么能跟陆澜抢蚊帐。
“咳咳,宋知青你原来在小琛身后啊!我都没发现。”
陆澜笑着又咳了起来,打趣宋迟,“站在我家小琛身后就跟个小媳妇似的。”
小小……小媳妇?
宋迟霎间红了脸,这都什么称呼啊!小的说他是狐狸精,大的说他是小媳妇,他是男的好吧!
“瞧你这孩子,脸红得都能煎鸡蛋了。”
陆澜没忍住又逗了宋迟一句,宋迟小脸红扑扑的真的太招人喜欢,让人想逗逗他。
“我我……我才没有,我是给热的,我才没脸红。”
宋迟磕巴反驳,这家人真的太坏了,老是取笑他。
“我以后都不跟你们说话了,都欺负我。”
宋迟抱着怀里的泰迪熊气呼呼的回陆阎琛屋,又把陆澜逗得不行,又乐又咳的。
陆阎琛好久没见自己母亲这么开怀的笑过了,而让母亲笑的竟然是才来到他家第一天的宋迟。
“真是讨人喜欢的小少爷,一点小少爷的脾气没有不说,还这么不经逗。”
陆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气色看着都好了不少。
陆阎琛,“他脾气可大得很,但凡不答应他点什么,他能一直闹。”
“可他不讨厌咱们一家子不是吗?”
陆澜带笑看着陆阎琛,却笑得有些苦涩。
陆阎琛眼神跟着黯淡,“他只是还不知道咱们家让人避如蛇蝎,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会跟新来的知青一般,离咱们远远的。”
陆澜笑着摇头,“妈看人很准,宋知青跟其他的知青不一样,没有心机也没有复杂的心眼。”
“能给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那么贵重的止咳糖浆,就说明他真的很善良。”
“以后上工你多帮帮他,别让人给欺负了去。”
“好。”
陆阎琛答应了,就当是还宋迟送自己母亲止咳糖浆的人情。
“您早点睡,那止咳糖浆也别省着喝,按他说的喝。”
“妈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叮嘱这些。”陆澜笑容无奈。
“赶紧去给宋知青擦药去,他一身的包肯定很痒。”
“嗯。”
陆阎琛转身走了。
陆澜却一直站在房门前看着陆阎琛走远,直到陆阎琛进屋她都没有关上房门,而是偷偷的抹泪。
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大儿子,没给过他一天好日子,还让他从小就吃了养家的苦。
“我才不是小媳妇,也不是什么狐狸精。”
陆阎琛才关门进入房间往大床走,宋迟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气鼓鼓的眼圈通红。
“他们随口说你还当真。”
陆阎琛坐下床边,拧开风油精,“仰脸。”
宋迟秒好,抱紧泰迪熊鸭子坐在陆阎琛身边,乖巧的仰起小脸,浓密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翘着,底下的漂亮琥珀瞳一瞬不瞬的盯着陆阎琛看。
陆阎琛让自己别去在意,抬手给宋迟脸上的小红包抹风油精。
“冰冰凉凉的还蛮舒服的。”宋迟惊叹出声。
仰着脸的缘故,他说话气息全扑低头给他抹药的陆阎琛脸上,让陆阎琛有种奇怪的怪异感。
陆阎琛麻痹自己无视,继续给宋迟抹药,抹完脸抹手臂,之后是脖子。
“这里的包包也痒痒的,你抹一点。”
宋迟仰着细白脖颈露出锁骨让陆阎琛抹,声音甜甜软软的。
陆阎琛深呼吸,这小少爷简直有毒,谁家正常男人说话这么甜。
“腿上也有包包,脚背也有,脚丫子也有。”
宋迟腿抬起来就放坐床边的陆阎琛大腿上,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越线。
这要是别人陆阎琛早扔一边去,对象是宋迟,他却一声不吭的埋头上药,全程都没有露出不耐烦,心里还嘀咕着这小少爷的皮肤真嫩,手感好的过分。
“这风油精也太神奇了,全身凉凉的都不觉得热了,也不痒了。”
已经抹好药的宋迟低头瞧着腿上的小红包,粉粉小指头戳了戳。
坐床边的陆阎琛定定的盯着快用完的风油精看没说话。
平常母亲都舍不得用,被蚊子咬得多了才用一点,现在却一转眼功夫就快用完了。
陆阎琛也没生气,而是想着找时间去县城多买几瓶风油精备用,就宋迟这体质肯定是离不开风油精的。
“你还不睡吗?”
宋迟抱着泰迪熊躺下,眨着漂亮眸子瞧着陆阎琛。
陆阎琛没回答,把风油精放一旁的旧床头柜上才平躺在宋迟身边,双手放腹部闭上眼。
宋迟立即往陆阎琛跟前挪,仰头音量控制得很小,“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不会。”
“那你唱歌。”
“不会。”
宋迟努嘴,“那你会什么?”
陆阎琛睁开眼,皱眉看着仰头往他跟前凑的宋迟,命令他,“闭上眼,睡觉。”
“可风油精太凉了我睡不着。”宋迟声音委屈。
陆阎琛头都大了,不擦风油精他挠得睡不着,擦了又凉得睡不着,真是难伺候。
“那你摸摸我头,你摸一会我就睡着了。”
宋迟拿起陆阎琛大手放自己松软的小脑袋上,抿嘴举着眸子一脸哀求的看着陆阎琛,平常他睡不着奶奶都是这么哄他的。
陆阎琛再次深呼吸,不怎么走心的撸宋迟头。
“你摸狗头呢,你温柔一点啊!”
“闭嘴,睡觉。”
陆阎琛耐心已经告罄,要不是宋迟长得好看,他早把宋迟扔屋外喂蚊子。
宋迟被这么一喝赶紧拉上薄被单闭上眼,侧躺着窝陆阎琛身边一动不敢动。
陆阎琛多少有些无语,不怕他的时候什么要求都敢提,怕他的时候屁不敢放一个,简直就是个矛盾体。
宋迟也没办法,他从小就娇气,一娇气就想耍小脾气,一耍小脾气就忘记陆阎琛是大反派了。
呼~好像没生气,也没有打我,吓死我了。
以后我可得长点心了,别惹大反派生气,要是大反派生气了,把我嘎了怎么办。
宋迟这么想着慢慢的就抱着怀里的泰迪熊睡着了,小小只的窝在陆阎琛身边呼吸平稳。
平躺着的陆阎琛瞄了眼面向他躺的宋迟,定定盯着看。
睡着的宋迟显得越发娇嫩乖巧,头发软软的散在耳边,胸口缓缓的起伏着。
陆阎琛没有乱碰宋迟,帮宋迟盖好薄被拿起蒲扇给宋迟扇风边打蚊子。
耳边没了蚊子的嗡嗡声,宋迟呼吸越发均匀,沉沉的睡了过去。
“喔喔喔~”
公鸡的打鸣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喔喔喔~”
别家的公鸡不甘示弱,此起彼伏的喔喔声响彻整个村庄,配着小鸟的清叫和时不时的几声狗吠,新的一天就这么来临。
没过十分钟,满村炊烟袅袅。
有孩子的哭闹声,婆婆儿媳的吵嘴声,还有村干部敲响的起床锣鼓。
宋迟就是被这铛铛铛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副没反应过来的脸。
好久他才记起来自己穿书了,现在这吵得他脑瓜子疼的声音则是第八大队提醒村民起床准备上工的锣鼓声。
“好吵啊!”
宋迟皱着眉头捂住耳朵,起床气都出来了。
“一会就上工了你还睡。”
陆啸进入房间冲缩床上的宋迟喊,往衣橱走帮陆阎琛拿外套。
宋迟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有气无力问,“我昨天才到,今天就要上工吗?”
“都给你休息一晚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现在一大堆的稻谷花生土豆还有其他的农作物需要抢收,家里的小孩都得上工,你觉得你一个下乡的知青能啥都不干?”
“你们知青点有任务指标的,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睡眼惺忪的宋迟回忆了下剧情,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知青点有自己的活要做,还得大家一起分工完成,要是拖了别的知青后腿还会被骂。
宋迟已经生无可恋了,他是那种会干活的人吗,不得被其他人骂死。
“你赶紧起床,我哥都做好早饭了,一会吃饱了我们带你去上工。”
陆啸说完拿着陆阎琛外套就离开了房间。
宋迟没办法,只能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等宋迟进入主屋,陆阎琛陆澜跟陆啸都紧紧的盯着他看。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宋迟不理解。
陆阎琛皱眉,“你只有短裤短袖?”
“对啊!”
陆阎琛听完都不想说话了,这小少爷确定是来下乡做知青?
“没事没事,像宋知青这类型的应该被安排去拔花生,短裤短袖也不碍事。”陆澜忙打圆场。
果然也如陆澜所说,负责知青点安排工作的王队长给宋迟拔花生的活,毕竟宋迟穿着这副模样也没有办法让他去割稻谷。
知青点里的人就有意见了,酸溜溜说,“早知道我就这么穿了,说不定王队长会看在我这么穿的份上给我安排简单点的活。”
“可不是,啧啧啧,心机啊!”
另一名女知青附和,带着敌意的上下扫视着宋迟,眼里的嫉妒怎么都掩盖不住。
宋迟不仅白,还长相十分出众,都把她们这些女知青全给比了下去。
宋迟扫了一眼那两个酸溜溜的女知青,认出来了她们是文中的炮灰,平常最喜欢拈酸吃醋,什么都要比。
“嘴巴真是臭,一大早的没刷牙就出门啊!”
陆啸把宋迟护在身后,指着那两个女知青破口大骂。
两名女知青原本想还嘴的,看到陆阎琛沉着一张可怕站站在宋迟陆啸身后,赶紧低头跑开,脸都给吓白了。
“你傻啊你,她们骂你你不会骂回去。”陆啸转身对宋迟恨铁不成钢。
宋迟小声嘀咕,“狗咬我,难不成我还要咬回去。”
陆啸愣了下,摸下巴,好像有点道理啊!
“先送你去地里,中午我们再过去接你。”
一直沉默的陆阎琛开口说话,抬步先走。
宋迟立即小跑跟上陆阎琛,与陆阎琛并排走,边好奇的盯着四周围往地里走的人群,感觉有些震撼。
这个年代的人真团结,就跟个大家庭似的。
“哥你们等等我啊!”
陆啸背着背篓在后头追。
另外两个被分到与宋迟一组去拔花生的一男一女知青急忙跟上宋迟,瘦瘦小小的还有些怕生,一直埋着头走路。
陆阎琛带着宋迟走在田埂上实在是太招眼,地里干活的人都偷偷的打量着宋迟,惊骇不已。
要知道整个村的人,就连男人都不敢跟陆阎琛走这么近,宋迟竟然有这个胆子,就不怕被陆阎琛一拳头撂倒。
宋迟狐疑的瞧着地里边偷瞄他们边割稻谷的妇人们,一头雾水,为什么都用震惊跟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真是奇奇怪怪。
“干得多少算多少,干不了就去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把宋迟带到花生地的陆阎琛简单叮嘱。
现在还早,太阳还没有出来,一旦太阳出来了宋迟肯定受不住,还不如先跟他说清楚让他量力而行,免得晒出个好歹来还得受罪。
“可我们今天得拔完画出来的这一块花生地。”
宋迟指着望不到头的花生地蔫蔫说,看到这么多的花生他头都疼了,这得拔到什么时候啊!
“你是不是傻,我哥这么说就是他忙完了会帮你的意思,你一个京都来的小少爷怎么这么笨,这都听不懂。”
陆啸无语的说宋迟。
宋迟眨巴了下眼睛,仰头跟陆阎琛确认,“是这个意思?”
“有事就大声喊,我们离你不远。”
陆阎琛没有多做解释,扯着陆啸后衣领往远处的金色稻田走。
宋迟懵懵的看着陆阎琛离开的背影,所以到底帮他还是不帮他?
“宋知青你,你居然不怕陆阎琛?”
一直跟着宋迟的那名胆小女知青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为什么要怕他,他人不错啊!就是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点凶。”
才有点凶?明明就很凶。
“可他,他会打人的。”
一旁的另一名男知青紧张跟宋迟说,担心宋迟被骗,他急声跟宋迟解释,“听村民说他杀过人,父亲也杀过人,上个月还在队里打人了被记大过,咱们知青点的人都怕他,村里的人也怕。”
宋迟无语了,“谁说他杀过人的,他要真的杀人了还能在这里晃悠?”
“他父亲则是正当防卫,那人是没有抢救及时才死的,怎么就变成了陆阎琛父亲杀人了。”
“是……是这样子的吗?”
两名知青互对眼,然后看着宋迟,迷茫脸。
“就是这样子的,我看过这本”
“咳,总之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陆阎琛人很好,你们没必要怕他。”
宋迟差点就说自己看过这本书,还好反应快刹住车。
这两名知青也没有听出不对劲,不过一时半会的还是不相信宋迟说的话。
他们亲眼看到陆阎琛打人了,按着那人往死里打,要不是有村长拉架,那人说不定就被打死了。
宋迟也不想再多说,有时候自己眼睛看到的会比说的还要有说服力。
毕竟现在的陆阎琛还没有黑化,他确实是好人,要不是母亲死了弟弟被人打残,他压根就不会变成大反派。
稻田里的陆啸一直盯着花生地的宋迟看,清楚看到宋迟在跟那两个知青说着什么,虽然听不见内容,可陆啸能猜到跟他们有关系,便笑着跟弯腰割稻谷的陆阎琛说,“哥你猜他一会看到我们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脸色苍白的跑开,连我们家门都不敢进了。”
陆啸当有趣的事情聊,并不伤心。
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打小懂事起,就没有人给过他们家好脸色。
他还小的时候也哭过,也问过哥哥跟母亲,为什么别家的小孩都不跟他玩,还拿石头砸他。
哥哥握紧拳头低头沉默,母亲则哭得满脸泪,一直抱着他说对不起他。
从那天起,他就不再问村里人对他的态度。
慢慢长大后,他自己就明白了为何村里人会讨厌他们,会排斥他们家。
他没有觉得无地自容,而是看到有人骂他小野种小杀人犯,他就冲上去凶狠的把人往死里打,只要他拳头够硬,别人就不敢再瞎比比。
果然这招很有用,别人看到他终于不敢再指指点点,而是害怕的退避三舍。
“有那个时间说废话,你还不如多割点稻谷赚工分,别下次想买什么东西还伸手问我要钱。”
陆阎琛麻利割稻谷声音冷漠,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意宋迟有没有讨厌他们,还是说压根就不在乎。
“这怎么能是废话呢,那小少爷人是傻了点,还是个爱哭鬼,可我不讨厌他。”
“再说了,他可是头大肥羊,一出手就是两千块住宿费伙食费,他要是搬出咱们家,这不是便宜了别人。”
陆啸边弯腰跟着陆阎琛割稻谷,边声音激动,聊天做事两不误。
陆阎琛听到大肥羊这三个字,立即抬头一脸危险的瞟向陆啸。
陆啸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拉出垫背的,“是峰子哥说的,平常他都说去黑市宰什么大肥羊之类的话,我就记住了。”
“真的,真是峰子哥说的,我对天发誓。”
陆啸镰刀跟稻谷夹腋下,马上立起三根手指头。
陆阎琛又冷扫了陆啸一眼才低头继续割稻谷,这话要是被宋迟听到了他不得哭着闹,他光想想头就疼。
“我不会在他跟前说的,我又不是傻子。”
陆啸弯腰接着割稻谷,心虚的瞄了自家亲哥一眼保证。
割稻谷的陆阎琛没有说话,余光往远处的花生地瞟过去,正好看到宋迟咬牙双手吃力的拔着花生,然后一屁股摔坐在地,那拔起来的花生往头上一甩,土落了他一身。
陆阎琛能明显的看到宋迟懵逼眨眼,似乎是始料不及。
他还以为宋迟会哭,毕竟他那么娇气。
哪知宋迟只是呆愣了几秒,揉了揉被摔疼的辟谷爬起身,低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多半是太疼了他太懵还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宋迟往他这里看,两人猝不及防的对上视线。
陆阎琛没有被抓包的心虚,一直看着宋迟。
宋迟倒是愣了下,下一秒手放嘴边冲离自己很远的陆阎琛高兴大喊,“陆阎琛陆阎琛,我把花生拔起来了,快夸我快夸我。”
宋迟这么一喊,几百米开外忙活的大伙都听见了,全从地里抬头齐刷刷的看着他,都一脸惊悚。
这宋知青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竟直呼陆阎琛大名。
他们目光全都紧张的落到陆阎琛身上,都替宋迟捏了一把冷汗。
陆阎琛这个当事人没啥表情,弯腰接着割稻谷,仿佛听不见宋迟在叫他一般。
村民们又吃惊了,陆阎琛竟然什么都没有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陆啸嘴角直抽抽的看着远处的宋迟吐槽,“不就是把花生拔起来了有什么好炫耀的,我两岁就能拔了我骄傲了吗?”
“闭嘴干你的事。”
埋头工作的陆阎琛呵斥。
“是是是,我不说他,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陆啸吃味用力割稻谷,哥哥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
“嗯?怎么回事,是没听到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宋迟疑惑,手放额头上踮起脚尖盯着远处弯腰割稻谷的陆阎琛看。
他旁边坐小凳子上拔花生的女知青抽了下嘴角,小声跟他说,“应该是听到了,没回复你而已。”
毕竟比陆阎琛还远的人都往宋迟这里看了,陆阎琛不可能听不见。
“原来是听到了啊!干嘛不回我啊!害得我傻傻的等。”
宋迟嘟囔,把花生放背篓里,接着弯腰继续双手吃力的踩地拔花生。
宋迟虽然没有干过这些农活,可还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会就学,不能总是依赖别人。
这要是放在没穿书之前,他肯定不干。
现在不同,他穿书还说不定回不去了,得适应这边的生活,跟原主一样撒泼打滚是没有用的,别人只会厌烦你。
两个小时后。
“嘶~好疼。”
宋迟揉着掌心,已经红了一大片。
“习惯就好了,我们才刚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子。”
男知青安抚宋迟,还多看了宋迟一眼。
现在太阳出来了,宋迟更是白得发光,脸上的绒毛都瞧得一清二楚,睫毛长长的一颤一颤的眨着,犹如瓷娃娃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陆阎琛对宋迟的态度不一样了,长得好看的人真的会有优待。
这不,隔壁花生地里的婶子把手中的手套递向宋迟,“来宋知青,你戴婶子这手套,戴了能保护手指。”
她观察宋迟好一会了,宋迟摔倒的时候她也想过宋迟会哭,没想到他拍了拍辟谷就爬起来了,连着拔了两个小时的花生才喊疼,这比很多才下乡的知青都要强多了。
“那个我,我能拿吗?”
宋迟不知道这边的人情世故,有点不太敢接。
再加上这个年代谁干活会用手套,有那个钱还不如用来填饱肚子。
如果真的买了手套了,说明这人真的很需要,他更加不敢接这份好意。
“没什么不能拿的,我家那口子说了,让我多照顾照顾你,等你适应了再把手套还给婶子就好。”
吴桂花笑着跟宋迟说,皮肤黝黑人有些清瘦,是标准的乡下干活的妇人。
“哦忘记跟你说了,我家那口子就是去车站接你的村长,你以后叫我桂花婶子就好。”吴桂花又笑着补道。
宋迟双眼立即一大,啥?村长的媳妇,那不就是女主的亲妈?
不不不,这手套他不能拿,要是女主老妈出了什么事,不得算他头上来。
“那那,那什么婶子,我没事的,我自己适应适应就好了,手套就不用了,婶子您忙您的,我去那边拔花生了。”
宋迟说完抱起一旁的空背篓赶紧离吴桂花远远的,他可不想被女主挖眼睛割耳朵。
吴桂花蒙圈眨眼,怎么突然很怕她的样子,那逃离的脚步都要起飞了。
“我长得很吓人?”
吴桂花询问跟着宋迟做活的男女知青。
他们俩马上摇头,也不清楚宋迟怎么跟逃命似的一头雾水。
“还好没有跟过来,吓死我了。”
宋迟往后瞄了一眼吴桂花,拍胸口大吐了一口气。
他小小只的蹲在大背篓旁躲太阳,拔花生抹额头上的汗水,小脸被晒得通红。
“啊好热啊!”
宋迟舔了下唇瓣,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太阳越来越大,他口干舌燥的又累,手还很疼。
宋迟突然就好想哭啊!以后都得一直这么干活吗?
稻田里的陆阎琛已经抬头往花生地看了好几次,眉头紧锁。
明明就跟宋迟说了,干不了就去大树下坐着休息,宋迟却一直晒着大太阳做工。
“那小少爷还蛮有骨气的嘛!都快一个上午了都没有哭。”
陆啸不由得佩服。
终于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宋迟脚步打飘的往远处大树走,一屁股坐落叶上靠着大树大口大口喘气,又累又渴又饿。
气喘吁吁的他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不仅红了还起了水泡。
宋迟告诉自己不能哭,要坚强,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等他看到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长腿,仰头往上看到陆阎琛脸时,眼眶马上有了水雾,“我手起水泡了,好疼。”
陆阎琛大腿边的手收紧了下,伸手拉过宋迟小手摊开,两个小水泡映入眼帘。
他知道宋迟皮肤娇嫩,只是没想到会娇嫩成这模样,才一个早上就起了水泡。
“明天托人去县里给你买手套。”陆阎琛放开宋迟手。
“嗯。”
宋迟吸鼻子。
陆阎琛没来之前他都没觉得这么委屈,现在看到陆阎琛这个唯一熟悉的人,莫名就很想哭。
“先坐这等着,他已经回家拿午饭。”
陆阎琛说完这话往花生地走,把宋迟落下的活赶回来。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大伙都坐在附近的大树下吃午饭,所以把陆阎琛这举动全看入眼里,一个两个的吃惊得不像话,都怀疑今天的陆阎琛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人夺舍了。
在第八大队里,就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让陆阎琛帮忙干活,宋迟是第一个。
大伙目光纷纷投向大树下的宋迟,正巧看到宋迟用手背胡乱抹泪,眼眶通红通红的。
他们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陆阎琛愿意给宋迟干活了,这他们也拒绝不了啊!
不远处的陆阎琛好兄弟江峰喝了一口水,拧好水壶撸衣袖往花生地走,蹲在陆阎琛身边一起拔花生,冲着陆阎琛嘿嘿笑,“我也来帮嫂子干活。”
“要不是嫂子,咱们昨晚上真进去了。”
陆阎琛拔花生的手没停,“有人被抓了?”
“隔壁第七大队的那伙人被抓了,抓了五个,审出来了三个,刚刚听说进村里又抓了两个,还有一个腿受伤治不了,估计得瘸。”
“还好嫂子昨晚上觉得不对劲不让我们出门,不然我们也得遭殃。”
“不过嫂子怎么知道巡逻队有问题?”
“自己知道就好,别多嘴。”
“哦好吧!”
江峰听陆阎琛的,没敢多问。
拔花生的陆阎琛表情就很严肃了,没想到宋迟说的都是真的,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对不起,还得麻烦你们帮我。”
宋迟跟着一起过来,蹲在陆阎琛身边拔花生,带着歉意的看了江峰一眼。
“没事的嫂子,不就是拔个花生的事,一会就给你干好。”
江峰笑得爽朗,仔细看还是个小帅哥。
“回去休息。”
陆阎琛赶宋迟走。
“我不要,你们在这里干活我怎么可能坐得下。”
江峰意外的看了宋迟一眼,他还以为是宋迟叫他家老大过来帮他干活,现在这么一听似乎是他家老大自愿的。
我滴乖乖,老大对这宋知青是认真的啊!
江峰这误会越来越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明明陆阎琛跟宋迟都是男人。
“哥,我拿午饭过来了。”
大树下的陆啸扯着大嗓门往花生地喊。
陆阎琛把花生全装背篓里,拉起还想拔花生的宋迟就往一旁的河边走。
宋迟一脸迷茫的跟上,到了河边才知道陆阎琛带他过来洗手。
他蹲下小心翼翼的避开水泡清洗掌心,皱着小眉头忍着疼。
洗手的陆阎琛时不时的看着宋迟,把宋迟的表情全收入眼底。
江峰不做这个电灯泡,匆匆洗手赶紧走。
回到大树下,陆阎琛拿了白面馒头给宋迟,他跟陆啸则吃的蔬菜窝窝头。
宋迟坐在陆阎琛身边乖巧的咬着馒头吃,边好奇的盯着陆阎琛手上的窝窝头看,绿油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给我吃一口。”
宋迟朝陆阎琛啊。
陆阎琛瞟了宋迟一眼,告诉他,“你吃不惯。”
“你都没有让我尝,你怎么知道我吃不惯。”
宋迟整个人靠陆阎琛身上,仰头飞快的咬了一口陆阎琛手中的窝窝头。
陆阎琛整个人一僵,宋迟唇瓣碰到了他手指,软软的温热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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