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的心脏猛地一跳。“窃取技术？”这个词让她感到陌生，却又莫名的贴切。修士通常都是直接争夺灵气，抢夺法宝，谁会想到去“窃取技术”？这完全超出了她认知的所有范畴，却又完美地契合了陈昊所构建的“文明培养皿”理论。那是一种更高效、更冷酷的“收割”方式。
“没错，‘数据窃取’。”陈昊沉声重复了一遍，他将屏幕上的数据流调转，将夜间那老者模样的“散修”试探时留下的灵气残痕具象化。那道残痕在屏幕上如同残影，隐约可见。“林道友，还记得你昨夜反制时，那丝试探灵气被击溃后，内部程序反馈的‘数据波动峰值’吗？”
林若雪点头，那股“处理器过载”般的震颤，她记忆犹新，甚至现在回想起来，掌心都隐隐作痛，那是灵觉被冲击的直接反馈。
“我将那次数据波动与此刻被修改的阵法参数进行交叉比对。”陈昊指尖快速在屏幕上划动，两个原本看似不相干的数据流，在经过陈昊的算法处理后，竟然诡异地重合在一起。“看，这里的‘编码模式’和‘信息熵特征’……完全一致。这说明，昨夜的试探，并非单纯的摸底，而是他们为了‘预加载’一部分‘窃取程序’，并以此为跳板，尝试进行‘数据链路’的建立和信息提取。”
林若雪倒吸一口凉气。她本能地将手伸向衣袖中的便携式数据记录芯片，将白天记录下的三名“散修”灵气波动特征调出，与陈昊的数据进行比对。果然，那老者模样的“散修”在特定时刻的“电火花”跳动和“吱呀”声，此刻看来，赫然就是其内部“程序”在进行复杂运算和信息传输的信号。这验证了陈昊的推测，也让她心中的不安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原来，他们并非单纯的僵持，而是在暗中进行着更深层次的“后台操作”。
“所以，他们白天看似僵持，表面‘妥协’，实则一直没有放弃。”林若雪的声音有些发涩，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怒意，“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高效的方式，试图获取‘法则之锚’的秘密，或者说……是我们的‘灵气抽取技术’？”
“正是如此。”陈昊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的‘程序’显然已经判定，直接对抗的风险收益比过高，但‘技术获取’的长期收益却极为诱人。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是‘数据管理员’，一切行为都基于‘效率’和‘规则’。”他指了指屏幕上那条细如发丝的暗红色“信号干扰”曲线，此刻，这条曲线在窃取失败后，反而变得更加活跃，像是一条焦躁不安的虫子，在灵气场中蠕动。“我推测，那条‘高维信号干扰’，可能就是更高层级的‘指令’或‘数据链路’，用于引导其代理人进行更高级别的‘信息窃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若雪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已经完全接受了陈昊的“文明培养皿”理论，虽然仍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求真”的执着。既然他们是“数据源”，是“样本”，那就要去理解“实验”，甚至……“干预实验”，从被动到主动，这是她内心深处燃起的反抗火苗。
“反向追踪。”陈昊冷冷一笑，疲惫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兴奋。“既然他们留下了‘数据足迹’，那我们就沿着这些足迹，去看看他们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科学反制程序，这才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