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受了,但显然不甘心。”林若雪低声说,她对灵气的感知让她清晰地读懂了那边界内灵气波动中蕴含的,并非完全的臣服,而是一种被“程序”强制计算后的不甘与执拗。
“当然。‘程序’没有情感,但它们有‘逻辑’。在‘风险’与‘收益’之间,‘高效’永远是它们的第一选择。”陈昊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这只是暂时的平衡。他们只是暂时被我的‘数据效益’和‘不可控风险’所困扰,一旦更高层级的‘指令’抵达,或者,他们发现我的‘数据仙术’并非完全可控,这场‘谈判’随时会崩塌。”
他看向林若雪,眼中闪过一丝深藏的忧虑。这场对峙,从暴力升级为心理战,再到如今的利益谈判,每一步都出乎意料,却又步步惊心。他用科学暂时震慑住了“法则”的代理人,但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洞府外,那划定的“安全区域”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个无形的囚笼,困住的到底是外面的“散修”,还是洞府内的陈昊和林若雪,此刻,谁也说不清。
夜色如墨,将玄天门后山笼罩得更深。陈昊的洞府内外,空气凝滞得仿佛冻结,除了“量子纠缠共鸣引灵阵”那低沉而有节律的嗡鸣,间或有微弱的电流声从增强型监测设备中流淌而出,这片寂静便再无其他声响。洞府外,三道“散修”的身影,依旧僵硬地矗立在“量子纠缠预警大阵”所划定的三丈安全区域内,它们如同被时光凝固的雕塑,那空洞的“眼眶”中,象征“程序”运转的电火花时而跳跃如狂乱的星辰,时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昭示着它们内部的“风险收益比”计算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漫长与复杂。
洞府之内,陈昊靠着冰冷的石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凡人之躯长时间操控如此精密的阵法,哪怕有阵法核心的灵气回馈,消耗依旧巨大,此刻的他脸色略显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他疲惫的眸子深处,燃烧着的却是更炽盛的兴奋与求知欲。监测屏幕上的数据流趋于平缓,显示外部三道身影的“程序死循环”仍在继续。这给了他宝贵的喘息之机,也是深入探索的绝佳时机。
“他们真的就这样僵住了。”林若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她收回一直紧盯着屏幕的视线,指尖青光隐现,掌心犹自带着湿意。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洞府外那三道身影的灵气波动虽然不再狂暴,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僵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制按下了暂停键。这种未知,比直接的杀意更让人不安。
陈昊轻轻点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长时间用脑的疲劳。“嗯,符合预期。他们的‘程序’显然无法处理‘合作共赢’这种复杂指令,或者说,正在等待更高层级的‘指令’注入。这给了我们时间。”他顿了顿,疲惫中带着一丝自信的弧度,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轻点,数据流应声而变,将洞府外三道身影的“行为模式”曲线具象化。
“林道友,你采集的数据很有价值。我将它们与‘法则之锚’在不同‘量子扰动’下的灵气产出优化曲线进行了交叉比对。”陈昊指着屏幕,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看这里……这个微弱但有节律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