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监应声而来,手里端了一碗汤药。
我瞳孔骤缩。
“喂给她。”
8有侍卫过来架住我的肩膀,将我桎梏住,深褐色的液体喂进我的嘴里,我拼命摇头,却还是被苦涩的药汁灌了满嘴。
宴惊尘的声音还在继续,如魔音贯耳,“纪太医说紫河车可救皇嗣,不要伤了纯妃。”
我被呛的喘不过气来。
“宴惊尘,你可真他妈虚伪。”
宴惊尘抿着薄唇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我。
很快,我的肚子像是刀绞一样,疼痛难忍。
我疼的在地上翻滚,“宴惊尘,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上你!
你别犯我手里,否则,我定要让你挫骨扬灰。”
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有什么东西不断往下坠,仿佛要脱离我的身体。
我被宫人抱到了床上,稳婆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用力,娘娘用力啊!”
引产。
竟是引产。
早该想到的。
我嘴里咬着白色布巾,额上被冷汗浸湿,心里全都是对宴惊尘的恨意。
“生了。”
“是个死胎。”
“竟然也是鲛人。”
“果然如陛下所言,是个孽障。”
“死了也好,反正也不受陛下喜爱,死了也解脱。”
我抢过孩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怎么可能是孽障呢?
那是我的孩子啊!
鲛人公主之子,本该受族人爱护庇佑,却投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生不得,死不能。
“娘娘,您把小殿下给我吧,我去葬了。”
我偏头看向芙蕖,“葬在哪里?”
芙蕖嗫喏,“陛下没说葬入皇陵,不若便葬在我们宫里的树下吧。”
“哈哈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掉了,“葬入这宫里做什么?
让他这辈子死不瞑目下辈子不能往生吗?”
“烧了。”
“随风扬了。”
我送他最后一程,愿他下辈子安稳无忧,万不要再投生这宫中了。
宴惊尘从流华宫回永安宫的时候,远远看见有浓浓黑烟燃起,不禁问:“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是纯妃娘娘火葬小殿下呢。”
“火葬?
她竟用了最恶毒的火葬焚烧孩子?”
宴惊尘怒急攻心,大步朝长欢殿走来。
他到的时候恰好看见我将最后一捧骨灰扬入风里。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声道:“九歌,你竟如此恶毒!
他不过是个刚出声的孩子,竟然让他尸骨无存。”
我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