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很简陋),买了真正的封口机(当然,核心零件是周凛不知道从哪给我捣鼓来的旧机器改的)。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宋厂长!
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我给厂里添设备,给社员盖新宿舍,给村里修路。
以前笑话我爹妈生了个“赔钱货”的人,现在见了我爹妈都点头哈腰。
日子红火了,可我心里总记着那个闷声不响帮我大忙的人——周凛。
我经常借着“检查设备”、“感谢帮忙”的由头往牛棚跑。
给他带白面馍馍,带肉罐头,带新做的的确良衬衫(当然,借口是厂里发的福利,多了一套)。
他每次都是默默收下,话还是不多,但看我的眼神,好像没那么冷了。
有时我去,会发现牛棚里里外外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劈好的柴火整整齐齐码在墙角,水缸里的水总是满的。
我知道,是他干的。
有次下大雨,我去牛棚给他送雨披,看见他正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给我那台宝贝流动售货车加固轱辘。
雨水顺着破屋顶漏下来,打湿了他半边肩膀,他好像没感觉,专注地敲敲打打。
我心里一热,把雨披塞给他:“周凛,别弄了,淋着雨呢!
车坏了就坏了,咱厂里现在有卡车了!”
他接过雨披,没披,随手放在一边干爽的地方,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这车,是你起家的家伙什。
不能坏。”
就这一句话,让我鼻子有点发酸。
这糙汉子,心思比谁都细。
时间一晃,到了1979年。
改革开放的春风,终于吹到了我们这个山沟沟。
我的向阳红食品厂,已经成了县里的明星企业,生产的蘑菇酱、木耳罐头、还有新开发的野山菌干货,不仅卖遍了省城,还通过省外贸局,接到了广交会的邀请!
要去广州参加出口商品交易会了!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王主任激动得直拍桌子,全公社都轰动了。
就在我忙着准备广交会样品、培训参展人员的时候,一个消息传了回来。
陈向东和宋美云,当初被送到县里,后来又被转到市里。
陈向东因为屡教不改,在劳改期间还试图组织人倒卖物资(估计是穷疯了),数额巨大,情节恶劣,加上之前乱搞男女关系、诬告陷害等数罪并罚,吃了枪子儿!
宋美云因为是从犯,加上假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