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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农女:捡个夫君是太子全文+番茄

燃指烟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唐婉,末世女将兼医疗兵。2121年,特殊能力者横行,她身负自然物质提纯能力,却死于一群丧尸的围攻。朦胧醒来之时,扭头与旁边儿一具森森白骨大眼瞪小眼:“这,这什么情况?”这是……把她埋在了乱葬岗??尚未思索明白,唐婉忽然觉得脑袋一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和画面涌入。“死丫头,让你偷懒,让你偷懒!大娘,我没有偷懒,是阿柔她……”“文彬哥,唐婉死了……阿柔好怕。唐婉天生就该做个粗鄙不堪的农妇,死便死了,晾她那个胆子也变不成厉鬼,还是我们阿柔呐,讨喜得紧!”从来没听说过的人一个个在记忆中跳了出来,唐婉头痛欲裂。半晌过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耳畔听得幽幽一声轻叹——“这是我的记忆,你帮我报仇,就可以用我的身体活下去。”声线虽轻,却裹挟着浓浓恨意...

主角:唐婉唐柔   更新:2025-06-01 02: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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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婉唐柔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农女:捡个夫君是太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燃指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婉,末世女将兼医疗兵。2121年,特殊能力者横行,她身负自然物质提纯能力,却死于一群丧尸的围攻。朦胧醒来之时,扭头与旁边儿一具森森白骨大眼瞪小眼:“这,这什么情况?”这是……把她埋在了乱葬岗??尚未思索明白,唐婉忽然觉得脑袋一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和画面涌入。“死丫头,让你偷懒,让你偷懒!大娘,我没有偷懒,是阿柔她……”“文彬哥,唐婉死了……阿柔好怕。唐婉天生就该做个粗鄙不堪的农妇,死便死了,晾她那个胆子也变不成厉鬼,还是我们阿柔呐,讨喜得紧!”从来没听说过的人一个个在记忆中跳了出来,唐婉头痛欲裂。半晌过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耳畔听得幽幽一声轻叹——“这是我的记忆,你帮我报仇,就可以用我的身体活下去。”声线虽轻,却裹挟着浓浓恨意...

《神医农女:捡个夫君是太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唐婉,末世女将兼医疗兵。

2121年,特殊能力者横行,她身负自然物质提纯能力,却死于一群丧尸的围攻。

朦胧醒来之时,扭头与旁边儿一具森森白骨大眼瞪小眼:“这,这什么情况?”

这是……

把她埋在了乱葬岗??

尚未思索明白,唐婉忽然觉得脑袋一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和画面涌入。

“死丫头,让你偷懒,让你偷懒!大娘,我没有偷懒,是阿柔她……”

“文彬哥,唐婉死了……阿柔好怕。唐婉天生就该做个粗鄙不堪的农妇,死便死了,晾她那个胆子也变不成厉鬼,还是我们阿柔呐,讨喜得紧!”

从来没听说过的人一个个在记忆中跳了出来,唐婉头痛欲裂。

半晌过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耳畔听得幽幽一声轻叹——

“这是我的记忆,你帮我报仇,就可以用我的身体活下去。”

声线虽轻,却裹挟着浓浓恨意,将“报仇”二字咬得极重。

“报仇么?”

“可以。”

报个仇,活下去,对已死的唐婉来说稳赚不赔。

况且,原来的“唐婉”还是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相貌肖似却受尽委屈的古代女子。

她临死前的经历……很有意思!

戌时,村落炊烟袅袅升起,唐家。

“堂姐的死,阿柔着实难辞其咎,几次想随她一同去了,却又舍不得爹娘跟爷爷……”十五六岁的唐柔,皮肤保养得却不像个农女。

说着,她掩面哀泣。

院内一站一坐二人,正是其母刘氏跟唐家家主,她口中的爷爷。

眼底划过一丝窃喜,刘氏安慰女儿:“柔,你也别太伤心了。是你姐姐自己不懂事,偏要往那危险的地方跑,被水鬼索了命,谁也怨不得。”

“来,吃饭!”

唐老爷子也招了招手,似乎不想招那已死孙女的晦气。

刘氏看了老人一眼,正要说话。

只此一时,却听院门处忽然传来一声淡笑。

三人皆诧异,扭脸看去。

“我回来帮柔妹妹照顾大伯大娘跟爷爷,妹妹替我去了,怎么样?”原本清朗温和的嗓音,如今带着几分沙哑。

唐婉刚从坟地里爬出来,身上脏得没法儿看,眼中更密密麻麻地布满血丝。

乍眼望去,活像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唐,唐婉!”唐柔惊呼。

唐婉提步上前,“对,是我。”

“你,你你你你你……”

看着被自己吓到说不出话来的唐柔,唐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唐柔,你将我诱至清水河畔溺死,对家里却称我是失足落水。此等行径天怒人怨,阎王特地放我回来讨个公道!”

话毕,唐柔已然抖如筛糠。

过了半晌,还没人敢接话。

唐婉于是又道:“不说话?那便成全你,跟我一样做个淹死鬼吧!”

被死死抓住手臂的那一刻,唐柔发现唐婉当下力量出奇的大,根本不像那个平日里打不还手的傻堂姐。

……果,果然是鬼!

心中惧意被逐渐放大,唐柔瞳孔骤缩。

便是如此情形之下,她仍旧嘴硬,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你休得含血喷人!”


“是,是啊!”

这时的刘氏也强压纳罕与恐惧,开口帮女儿说话,“阿婉!柔对你的死一直自责,这些天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她又如何会是害你性命的凶手?你莫要受人有意引诱,错怪亲人!”

当下,刘氏惊惧中还带着几分自责。

——责的是自己操办这死丫头的丧事儿时没少花几个钱把她钉死在棺材里!

“爷爷,快去请捉鬼的道士来,堂姐如今青红皂白不分,恐怕会为祸我们唐家。”唐柔说着,极力想要挣脱唐婉手上桎梏。

“你若不曾亏心,又何至于吓成这样?”唐婉眯了眯眼。

“我,我……”

支吾片刻,唐柔咬牙:“你本已下葬,当下忽然现身,谁会不怕?爷爷,娘,快救救柔!”

一时害怕过后,刘氏隐隐觉出几分不对,遂眼珠一转:“阿婉,你……你不是鬼吧?”

问罢,还不忘对已经被“厉鬼”惊呆的唐柔使眼色。

然而后者哪里理解得了母亲的这番苦心?

她只管口不择言地为自己辩驳,一会儿说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又说不是故意的。虽然唐柔端的是死不承认,话中也可谓漏洞百出。

唐婉不信年近花甲的唐老爷子听到现在还分不清孰是孰非。

她斜睨了自己的大娘一眼,轻哂:“大娘看我咽气,亲手将我丢在乱葬岗,我不是鬼又能是些什么?”

唐老爷子面色沉沉,朝刘氏看去。

唐婉死了,他叫刘氏去简单操办丧事,还给了棺材银子。

谁知刘氏竟连这财也贪,直接将人随意扔在乱葬岗了事……

若是好生下葬,又何至于如今这般?

但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片刻,开口却说:“够了。”

这话是说给唐婉的听的。

唐老爷子宛如没听到唐柔话中破绽一般,只看着唐婉,叹了口气:“没能将你好好下葬,是我们唐家对不住你。但好歹是一家子,你若闹得全村皆知,日后唐氏还如何抬头做人?”

言语间,竟听得几分埋怨的意思。

这什么极品爷爷,孙女被残害致死,他在意的居然是唐家的面子和名声!

看唐婉无动于衷,唐老爷子面上更严肃几分,“你到底想要如何?”

“也罢,”

心知在刘氏跟爷爷的维护下,唐柔是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唐婉干脆道:“爷爷觉得唐柔的性命值多少银子,便兑来给我吧!”

反正,报仇一事来日方长。

“这……”

“拿了银子,我自会离去。”

离开唐家,已近亥时。

唐婉行至清水河附近,想先认认路再找地方过夜。

为了报仇,以后少不得要来这里寻找证据。

靠近河畔,嗅到空气中弥散着浓浓血腥之气,不由眉头大皱。借着月光,又看到湿濡的地面上淋漓着斑驳的殷红……她正要俯身查看,却听背后一阵窸窣。

一扭头,对上两只绿光幽幽的狼眼!

这是匹被此处血腥味引来的瘦弱饿狼。

见被发现,它立即低低咆哮,猛地扑了上来。

唐婉一个闪身,眼疾手快地拾起河边巴掌大的一块尖锐石头,在那畜牲二次近前的时候快准狠地砸上它斑秃的脑壳。

一人一狼搏斗一柱香之余的时间,几次险些落水。

望着地上的动物尸体,唐婉缓缓起身,淡声:“比起丧尸来,你差远了。”

只是如今的身体素质实在不行,仅有游丝般的能量残存,聊胜于无。当下她自身也已经挂彩,浑身湿漉漉的。

一会儿要找地方泡个热水澡,还得想法子给伤口消炎……

“哗啦——”

正思忖着,一只大掌突然破水而出,牢牢抓住了唐婉的脚踝。


唐婉紧张一阵,诧异万分。

定神凝眉地一扭头——

只见半张人脸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难道这是个玄幻的世界,还有水鬼?

“水鬼”面色苍白,动了动唇:“你……”

是个活人。

既然是人,唐婉自然不会放任他溺死水中。

这种生生死死的场面她见多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怕。当即伸去两手,轻而易举地将水下之人拽了上来。

从始至终,神态自若。

这是个身长八尺的男子,除却皮肤被河水泡得肿胀发白,眉目更清秀到有些冶丽。他似乎震惊于唐婉一介女流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瞳孔微张,又难掩杀伐戾气。

不过想想方才她与狼搏斗的场面,也便了然。

“……帮我。”

这话说完,男子便一头栽倒在唐婉肩上,此后人事不省。

细细端看一番,只见此人腰部中箭。箭矢做工精致,上面镌刻着看不懂的符号。

方才恐怕就是他的鲜血淌在河畔,这才引来饿狼。

这人身份怕不简单,唐婉心想。

将原身的记忆搜寻了一番,她薄唇微抿,背起男子往唐家所在的邻村走去。

亥时人定,村子里唯有星点火光。

唐婉精准地找到村落一角,修葺得还算讲究的茅草屋,叩门道:“大哥,大哥!”

半晌才有人应。

“谁啊谁啊,都睡着了,真是扰人清梦!”

“是我,阿婉。”

被唐婉唤作“大哥”的人名叫唐硕,曾是唐家嫡传的大少爷,长她两岁。后来唐氏没落,便也成了一届农夫,但早早成家,自立门户。

对于唐婉这个小妹,他很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想将人接到家里来住,又怕媳妇儿不同意。

见是唐婉夜里到访,他喜悦之余又有些心惊,连忙上前,将妹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开口:“你这是怎的了,一身的伤!难不成是刘氏那毒妇……”

说着,目光忽然转移。

凝着昏迷不醒的男子,他不由凝眉,陷入沉思。

前者担心唐硕胡思乱想,忙解释道:“唉,大哥……刘氏等人,我们先不提她!我与这位朋友,想在你这儿借宿一宿。”

“没问题。”

小妹所求,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如今,大嫂正回娘家探亲,唐婉带着所救的人住在这里,也无不方便之处。

将伤患安置得当,兄妹二人秉烛长谈。

唐婉一脸哀恸,将原身生前遭遇和自己穿越后受到的不公待遇娓娓道来。

听得妹妹遇害一事,唐硕义愤填膺:“岂有此理,未想我唐氏一族破落至此,如今却还要因着所谓的面子让你受这般委屈!”

唐柔并非嫡出,那刘氏不过妾侍而已。

只可惜后来唐家落败,也就不再有什么嫡庶之分,后来一无所出的大娘去世,刘氏自然上位。

只是无论如何,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阿婉放心,哥哥我明天就去找他们算账,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不必了,大哥,”

唐婉摇头拦道:“如今便是你去也无用,爷爷还会觉得是你不懂事,丢了我们唐家的脸面。”

反正按她推测,就算唐硕不回去,那刘氏跟唐柔也定然心有不甘,迟早要来找麻烦的。

如此,又何必劳烦自己人呢?

“可是……”

“无妨,阿婉离家之时,已经向爷爷讨要了一笔银子,如今够用。”

唐硕抬眼看着分外熟悉,气质却又有些陌生的妹妹。

欣慰地感喟:“阿婉啊,你长大了!”


与兄长对话期间,唐婉一直在研究桌上的一包伤药。

药材看起来陈放已久,只是勉强能用。

她想试着运用能量提取其中精粹,但总是不得要领。体内曾经汩汩如泉的能量因子,现在只剩一星半点儿,还不太听话。

“唉。”唐婉叹气。

唐硕忙问:“阿婉可是对药材有所兴趣?”

前者点头。

作为兄长的唐硕似乎有些欣喜,道:“女子懂些歧黄之术是好的!你嫂嫂喜欢研究这些,院里还有些绝密的草药医书,走,我带你去瞧瞧。”

院内黑暗,只有月光洒下清辉。

唐婉发现自己的能量虽然已经不太灵了,但夜视能力却还是一级棒。

“就在这里,你稍等,哥哥……”

唐硕正打算将饮马的水槽搬起,给妹妹看看下面压着的东西,却是乍然噤声,张口结舌地看向身边女子!

“阿婉你,你!”

只见唐婉已然不费吹灰之力地搬起水槽,更是面不改色。

唐硕:……

妹妹在唐家受苦了,这得是干过多少糙活儿才练出的力气啊!

此时,一连串压抑的咳嗽声从茅屋内传来。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回去查看。

“你醒了?”

果不其然,床上男子已然转醒,坐直起身。

他看向来人的眼神有些警惕,却在认清了唐婉的面容时缓和下来,淡声:“……嗯,多谢。”

说话间牵动了伤口,便又是几声喘咳。

见状,唐婉道:“现下晚了,你先歇着,明日一早我寻些伤药来帮你换上。”

她还要再研究研究自己残存的能量还有几分用武之地。

明天,更要仔细问问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男人点头,再次对二人道谢。

翌日,清晨。

唐婉没有择床的毛病,昨夜又试了几次催动能量之后便安然入睡。

当下已近辰时,相当于睡了个懒觉。

“妹儿,醒了啊?”唐硕听到这边动静,招呼,“去看看你那朋友,哥哥给你们熬粥,一会就好。”

唐婉乐得如此,便到正房去探看昨天的客人。

如今他脸庞已然恢复血色,眼中也更添灵光流转,更显出这张容颜原本的俊美。

他也醒了,正端坐在炕上闭目养神。

站在门口看去,还怪养眼的……

“你来做什么?”虽然并未睁眼,但男人感受到了唐婉的气息。

正房的小桌上,放了两个药瓶。

想是唐硕早起去买的,哥哥真是有心了。

唐婉拿起药瓶,走上前道:“我来瞧瞧你。”

“我叫唐婉,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似乎继承原主的记忆之后,唐婉要获得了咬文嚼字的能力,如今不用多么刻意,说话便文绉绉的。

男子颔首:“唤我言祁。”

一听就是假名字。

腹诽着,唐婉礼貌应下,接着便要着手掀炕上男人的被子。

之前在末世部队浴血拼杀,少不得跟男人打成一片,上药这些都是小事。有时候物资紧缺,还要同睡一个帐篷。

如此这般,唐婉自然不觉得换个药有什么不妥。

但言祁却不由面色一变,周身紧绷。

他道:“不必如此,我自己也能换药。”

“你够不着的。”唐婉直言。

随后三下五除二地帮对方撩起单衣,上药的手法也再熟练不过。

“你……”言祁攥拳,正要再言语些什么。

却听院外传来一阵吵嚷之声,二人一同循声望去——


“唐婉,唐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话刚才听罢,便见刘氏骂骂咧咧地闯了进屋,“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跟我滚出……”

话音未落,瞧见唐婉正跟炕上赤身的男子肌肤之亲!

她先是一惊,即刻怒斥道:“好你个唐婉,原来是在这儿跟野男人偷情,败坏唐家门庭!”

“来来来,大家都进来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抓出去浸猪笼!”

在她叫唤的这段时间内,只有唐婉瞧见言祁浅淡的眸中染上了一层冷冽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

未等言祁动作,唐婉直接起身挡在了他的身前,面含冷意地凝着来人,“刘氏,你这是何意?”

“……”

言祁抬眸,神色淡淡地瞧着身前女子。

她生得纤瘦娇小,却临危不惧地挡在自己身前,一如昨夜清水河边救他之时那般可靠……

刘氏扬起下巴,嘴脸难看:“好你个唐婉!不懂知节守礼,连伦常也不顾了,竟对我这长辈直呼其名,合该被浸猪笼。”

“愣着干嘛,快去把她拿下!”

昨个儿晚上,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唐婉这死丫头装鬼吓人,讹诈了家中银钱不说,还在唐老爷子面前戳穿她跟柔,让原本宠信她们母女的老公公有了嫌隙之心……

约摸着在家里受了委屈的唐婉肯定来寻唐硕,刘氏带人前来,本想从别的地方挑一挑唐婉的毛病。

谁知却直接撞见后者与野男人“偷情”。

当真是天助她也!

“大哥,大哥……”

刘氏带来的村民一圈圈围将上来,唐婉看向窗外,呼唤唐硕。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用!”双臂交叠,刘氏笑歪了嘴。

方才他们在门口守了些个时候,眼见着唐硕离去,才敢进来为难唐婉。

当下,这死丫头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片刻时候,唐婉侧首轻声,对言祁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

她言语间的安抚之意再明显不过,又叫言祁稍安勿躁,等唐硕回来。

生平从未遭到过这样对待的男人有一瞬愣神。

狭长的桃花眼微挑,他唇瓣轻启,正要说些什么。肩上伤口却是猛地一痛,忍不住蹙眉。

只此一时,唐婉已然上前,行色坦然大方:“我行得正坐得直,如今你们被刘氏蛊惑,既要造孽,便也只冲我来好了。”

言祁身上有伤,自己这是救人,总不能反害了他。

说罢,步出门去。

“站住,站住!”

中途有几名膀大腰圆的村夫想“伸张正义”,拦着唐婉,却被她甩手一推,一个个接连踉跄着后退好几尺。

唐婉出门便跑,头也不回。

众人在屋内骂骂咧咧地跳着脚。

“这小娘皮,没想还有老大的力气嘞!”

“刘家善人没少高价收咱村里的粮食,俺说什么也得帮他讨回公道!”

刘氏带人前来,说的是要教训教训唐婉这不懂事的丫头。

当下意外“捉奸”,村夫们则更激动起来了。

——唐婉跟刘文彬尚有婚约在身,而刘家是城中大户,能够帮衬他们不少。倘若这次好生将那不检点的女人教训一番,定能博得刘家人不少好感!

刘氏本就一心针对唐婉,没想着牵扯别人。

如今偷眼打量炕上男子一番,更瞧此人面生,且细皮嫩肉的不像是村中务农之人。

……许是个不好惹的。


想到如此,刘氏连忙夺门追了上去,一边嚷道:“别人咱们管不着,唐婉这丫头非得教训教训不可!”

其余人一听纷纷响应,跟着她一路追逐唐婉到唐硕家院外。

端坐热炕之上,言祁双眸追随着女子纤瘦的身影。

直至她消失在自己眼前,也不曾转移目光。

……

彼时,护城河畔。

此处算是唐婉穿越以后最为熟悉的一块地方,她躲避刘氏一众的围追,跑着跑着便来了这里。

“这可真是……赶尽杀绝。”

一时间,气喘吁吁。

幸而当下的唐婉意志力和忍耐力都比原主强上许多倍,虽然提纯能量仅剩残存,但是力量大增。否则,她肯定无法逃脱被这群人伤害的命运,两座村落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处可以申冤。

怪不得原主希望自己能够为她报仇,恐怕她就算化为鬼魂,对这一切也是无能为力!

躲在一颗五六人合抱的粗壮大树后头,唐婉心中想着,却有些惆怅躲过这一劫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耳畔还在不停传来凶神恶煞的声音:“各处搜各处找,区区小娘们儿,能逃到哪里去?”

“总能找到,谅她也跑不出两个村!”

那可不一定。

想着,唐婉寻了条杂草丛生、没人走过的路。

先绕远回到唐硕家藏起来,然后再想法子搬离此处,让刘氏不能再找麻烦。

计划原本完备,半路却出了岔子。

唐婉在树林中遇到一个受了脚伤的小男孩,听描述正是从村子里跑出来玩儿的。

看着泪眼汪汪的男童,她不由心软。

自己曾经的任务便是救人于水火,当下没有多做思忖,直接将男孩背起来往回走去……

然而,刘氏为首的村民们却并未因唐婉的如此善举而放过她——

“在这儿呢!”

“唐婉在那边,快,快去拦住她!”

却是其中一名农夫眼尖,惊道:“老三,那不是你家小子吗?”

紧接着,唐婉背上男童便跟前来抓她的村夫上演了一出认亲戏码。下的人反倒趁其不备进行围攻,最后终是用下作手段将她关在了早准备好的铁笼之中!

男孩的父亲见状,自然不好意思再对女子发难,却也没拦着自己的同伙,只管将一步三回头的儿子往远处拉。

“姊姊——”

小男孩甚至还不清楚恩人的名字,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关入铁笼押走。

他眼泪汪汪地,十分不解:“爹,小姊姊为什么会被带走?”

“她做了坏事!”

“她是好人,姊姊是好人……”

带着泣音的呼唤渐行渐远,唐婉无法挣脱牢笼的桎梏,索性也不浪费力气。

她忽然一笑,举目望向刘氏,开口:“大娘,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死法,你就不担心我再回来一次?”

这话说得瘆人,瞬间让刘氏感到毛骨悚然。

随后却朝铁笼内啐了一口,道:“死丫头,一样的把戏还想再玩儿第二遍!”

这次,她要眼睁睁看着唐婉溺在水底,绝无余地翻身。

铁笼慢慢沉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唐婉双目轻合,深吸了一口长气。

这具身体肺活量不够,她并不确定自己在水中能坚持多久。

当下看来,获救的希望也很渺茫。

知不知道这次再死一次,还能不能这样好命的穿越复生了?

“沉下去了,沉下去了!”

岸上的人们仿佛铲除了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似的,手舞足蹈。

支持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河水灌入鼻腔。

村民们等了一会儿,觉得唐婉死透了之后便接连。最后,就连刘氏也冷笑几声,像了却一块心病似的释然离去。

“唔……”

濒死的感觉再次袭来,唐婉心中知道,这次是逃不掉了。

片时,却听“当啷”一声巨响!

紧锁的笼门遭人大力砸开,随后便觉腰间一紧,一大股空气被渡入口中,还带着丝丝兰香。

被携着游了数百米,言祁带着唐婉靠岸离水。

“你怎么样?”男人喘着粗气,关切看着地上猛翻白眼的女子。

随后轻轻帮她抬起脑袋,让口鼻中的河水流落。

几次深呼吸带着一连串的剧烈咳嗽之后,唐婉终于得以开口:“言,言祁?”

“谢谢你……”

唐硕再回家时,看到的便是两只淋漓难堪的落汤鸡。

言祁赤着上身,原本的伤口明显是遇水溃烂红肿,他蹙眉道:“阿婉,你怎么搞得,没好好照顾公子!”

说来也是倒霉,他做了早饭后恰巧有事出去,回来的路上却被一帮村民拦住,耽搁些时间。那时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回来看看,果然不假。

唐婉从房门内盈盈走来,也是一副狼狈相。

“这……”

女子看向兄长,眼眶微红,将今早的遭遇讲个清楚。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得事情经过,唐硕立刻暴起,“我这次非得去找那刘氏说理不可,就不信爷爷不能给个公道!”

如今妹妹清誉受损,恐怕与刘家的联姻也会被搅黄。

绝不定这么善罢甘休。

“不必了,大哥,”

唐婉摇头,“我已经不想嫁给刘文彬,他跟唐柔早就暗通款曲,那二人才真正的通奸。”

闻言,唐硕一愣。

他还待再发脾气,却被一道微冷的声线打断。

“当务之急,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刘氏那边支持者众多,我等寡不敌众,若让他们得知唐姑娘尚在人世,只怕更危险上许多。”

言祁嗓门不大,但调理清晰。

唐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他一说便明白了。

唐婉这时也道:“君子报仇,不急在这一时。搬离此处,实属应该!”

这言祁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沉吟片刻,唐硕忽然灵光一现,道:“我倒有个合适的去处,虽然偏僻了些,但没有这些蝇营狗苟的纷扰!”

商量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唐氏兄妹便打包了些个简单物件儿,准备出发。

“言祁,我们走吧!”

他是自己救回来的人,常住这里总不合适,更何况还遇到了方才那些幺蛾子。

唐婉侧首,没有注意到对方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被唤的人慢慢起身,颔首,却在女人扭头的那一瞬间膝下一软,当即倒地不醒。


三日后,村落之外。

近山近水的地方有一处茅屋,孤零零地立在空地上,周遭杂草丛生,看上去是许久没打理过了。

唐硕一面清理杂草,抹了把汗,道:“今儿个差不多便能拾掇立整了,你跟言公子且在这里住着。回头……我再跟你嫂嫂商量,将你二人安置到更合适的地界儿去。”

此处乃是唐硕初离唐家之时凑合过一段时间的住所,后来成亲便搬离了。

一介女子在这儿生活自然委屈,当下匠人不过是权宜之计。

然……

自从唐婉来到小屋,便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摇摇头,十分自然地道:“大哥不必操心,我觉得这里很好。”

茅屋旁不远处就是小河流水,背靠大山,周边花草树木繁多。

正适合在这里研究研究草药。

如今唐婉没了能够溶解操控植物细胞的强大能力,却仍旧对它们十分了解。等一会儿唐硕走了,她便要将杂草清除,开垦一番,最好能搞出几块药田。

妹妹这般懂事,唐硕欣慰地看了过来。

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心疼,想着阿婉可怜,日后自己说什么也得好生帮衬。

想着,他便又道:“唐家你是不能再回去了,其实你早就可以来找哥哥,我们二人一同想想办法。唉,可惜曾经的你太过善良……”

兄长絮絮叨叨,唐婉便像模像样地听着。

她心知曾经的原主是个包子性格,定让旁人也觉得恨铁不成钢,连带着一块儿憋屈。

从今往后,要让所有欺辱自己的人知道什么叫睚眦必报!

“当下收拾得也差不多了,大哥便早些回去歇了吧,你不是说嫂嫂……”

话音未落,唐婉忽地眼前一亮。

“嗯?”

唐硕有些讶异地看了过来,又循着妹妹的目光看向前去——

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他挠挠头,问:“阿婉,怎的了?”

“前几日在你家的医书上看到了这种草药,能明目清神,让昏迷之人复醒,”

唐婉随口杜撰了自己所有知识的来历,在药性上却无隐瞒:“待我摘它下来,一会儿炮制则个,给言公子试试,或许顶用。”

男人咂了咂嘴,只道别让妹妹认错草药害了言祁,多的也不知说点儿什么才好。

总觉得,经历了几次变故,妹妹变得沉稳睿智了许多……

提了只破烂的竹篮,唐婉靠近一看,不禁点头。——果然是静夜兰的成株,且有些年头了,正式最适合入药的时候。

她正要伸手去掐,却又猛地一顿。

只见交错的杂草下头有几条花蛇极速窜动,最后隐入土壤间得洞穴之中!

——三花环蛇,静夜兰的伴生动物。

摘取兰株过后,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唐婉勾了勾唇,计上心来。

傍晚时分,唐硕早已离去。

此事距离言讫晕倒在唐硕家以足足三天整了,他至今未曾转醒。

不过服用了静夜兰之后,一切都会不同。

成株药效强大,经过唐婉简单煎煮之后喂给言祁,他不过一柱香时间就醒了。


这小山村还是个风水宝地。

要知道,唐婉在22世纪生活了那么些年,从未见过效力如此之强的纯天然珍惜草药,就连她们用的都是人工养殖之后进行提纯。

茅屋之内,火光幽幽。

端着药碗半坐床边的女子身形纤细如柳,神色却再淡然稳重不过。

她道:“言公子既然醒来,便趁热用药吧。”

“我昏迷了多久?”言祁却问。

唐婉答:“三日多了。”

他昏迷三日,一朝醒来,这姑娘竟还表现得如此淡然。

就好像……曾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一样。

她真的很与众不同。

言祁默然,本想端过药碗,唐婉却自然而然地舀起一勺吹凉送到他的嘴边。

“……”

无语过后,他还是就这么默许了女子喂药的动作。

然,这动作对唐婉来说并没什么。就像帮他换药一样,都是从医之人应该做的。

之后的几分钟,唐婉不说话,言祁也就安安静静。

“你好好休息,”前者遂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

言祁启唇,总觉得管她这么许多,好像有些不大合适。

唐婉却善解人意,道:“我要去一趟之前的家,唐家,有些事情还没做完。”

对于言祁,她已经交付信任,自是实话实说。

后者手肘支撑上身起来,蹙眉问道:“你要回唐家,可知道路怎么走?”

“知道,需要穿过一片树林。”

——对于她来说小事一桩!

“我听人说,这村落之间的密林和山中往往有野兽出没,唐姑娘可要小心。”言祁思忖片刻,温声提醒了唐婉一番。

却见姑娘摆了摆手,分明是个纤瘦女子却做出豪情万丈的样子,“无它无它,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水边斗恶狼的英姿。”

言讫,也就告别离去。

虽然唐婉也不想跟那帮丧心病狂的“家人”们打什么交道。

但是,原主的遗愿必须帮她实现!

望着唐婉离去的背影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人。言祁按了按肩上的伤口,缓慢下炕……

半个时辰过去,唐家。

如今没有了唐婉这个主要劳力,刘氏连带着女儿唐柔都是好吃懒做的,唐老爷子更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于是让这原本就稍显冷清凌乱的茅屋小院儿,变得更加狼藉不堪。

他们早晚有一天会为自己犯下的恶行后悔。

想着,唐婉隐藏气息,躲在唐家院中的草垛后面。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嚷之声,正是刘氏:“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当心自己?怀上了刘家公子的种可是好事!倘若生个男孩儿……”

刘氏这些龌龊心思,向来在女儿面前袒露无疑。

也难怪唐柔被养成了那般性情。

唐柔却有些唯唯诺诺:“娘,我这也算未婚先孕。”

“那又如何?”刘氏拔高了音调。

老爷子已经因为之前的事儿不待见她们了,今晨自己的那般举动更是将他再次触怒。

“不快点儿找个靠山,咱娘俩可就完了。你就争点儿气吧,给刘公子生个大胖小子,咱们就能早点过上好日子!”

话毕,母女二人一个羞赧一个得意。

她们正要回屋,忽听一阵悠长尖细的女声唤来——


“冤枉啊,冤枉啊!”

老少两个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再听接下来的声声泣诉,刘氏直接吓得跌坐在地。

“我死得好冤,好冤啊……水好冷啊,我出不去,出不去,好冤枉啊!”

“唐唐……唐婉!”

上午时分,刘氏是亲眼看着唐婉被沉入水底,必死无疑的,回来就跟女儿打了包票。

那命薄的死丫头,总不能都死里逃生吧!

唐柔立刻反应过来,惊声尖叫:“鬼啊——”

草垛后面的唐婉眼看这对母女乱作一段,却半点儿也不慌张,直接从背后甩过来一个硕大的麻袋。麻袋里有什么东西正剧烈地蠕动着。

三花环蛇。

随着麻袋松口,三花蛇们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禁锢自己的牢笼,齐齐往刘氏母女身边游走而去!

她们尖叫的声音非常悦耳。

“完工!”

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的唐婉十分自若地离开唐家,一路躲过脸熟的村民。

日落月升,天色渐黑。

当唐婉走到离着新住处尚且不远的地方,周遭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失策了,没有带火折子。

她不免有些懊恼。好在夜视能力有所保留,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啪嗒,啪嗒……”

走着,走着,身后却不断传来有节奏的轻响。

仿佛什么东西在跟随自己的脚步。

不对!

唐婉猛地站定。

尚未等她回头,就觉得肩上一重。垂眸看去,只见两只有如人足般大的毛爪搭在双肩……

腥臭的味道伴着热腾腾的哈气吹在脸上。

是野兽。

大爷的,还真让言祁给说中了!

且是一匹比之前那条饿狼凶猛百倍的野兽。饶是唐婉曾跟丧尸搏斗,在当下这种环境下,遇到如此强劲的敌人,心中也慌得厉害。

她甚至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仿佛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遇到野兽搭肩不能回头。

这是所有学过野外战术之人的必备常识,唐婉心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腿上却在蓄力。

接着一声轻喝:“看招!”

小腿便如离弦之箭般蹬了出去,直接踹在巨兽的腹部。

扭头一看,原来竟是一头斑斓猛虎。

谁知这老虎肚子跟钢板一样硬,反倒使她脚下一痛。

唐婉咬牙,心道不妙。

尚未等她再出一招,老虎口中猛地哈出一股热气,吊起来的眼睛散着狡猾的光。瞅准空隙扑上前来之时,唐婉本已做好准备全身退开。

谁知却是这几天疲劳太甚,动作间剧痛从小腿上袭来。

——抽筋了。

“嘶,该死……”

这具唐婉的身体也是倒霉,短短几天接连遇险数次。

心中暗道吾命休矣,唐婉无力反抗,被巨虎直接扑倒在地。她做过与野兽搏斗的训练,在自己体力不支是奋力反抗,反而会让老虎兽性大发,加速死亡。

她不能死!

猛虎的脸凑了过来,唐婉的手也缓缓移动。

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攥紧。

端的是只要这老虎发起攻势,她就会拼死一搏。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却忽然听到猛虎背后传来一声朗越的清啸。——是有几分熟稔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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