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
窗外的阳光正好。
一大群医生来看我,说我的手术做得不错。
我也感受到胃里不再有灼烧般的疼痛。
偏头望去,傅时年不在。
腰间传来一股酸痛的感觉,给我拔针头的护士告诉我,那个姓傅的先生把自己的肾捐给了我。
我去看傅时年的时候,他浑身插满管子,双眼紧闭。
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后少一个肾,难免生活上有些不方便。
我嗯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却听到傅时年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去,他艰难地想要起身,却被拦住。
他凝视着我,泪光闪烁,“念念,我把我欠你的,一点点还回去好不好?”
“不要拒绝好吗?”
我没回话,那是当然的。
……后来我出院了,傅时年也跟着出院。
我找了一份好工作,终于不用为那些什么医药费费神,我只需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傅时年在这期间也找过我,有时候甚至找到公寓来,总是提着他做的饭菜,问我能不能赏脸。
我就这么冷眼看着他,看着他像我以前一样。
僵持不下间,他就会知难而退说下次再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他的狐朋狗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劝他不要酗酒。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个个都拉黑了。
再后来傅时年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每个月都给我拍下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送来。
所有人都说他在用尽心思挽回我,可我已经没有心情再跟他玩这种追妻小游戏了。
又一年过去了。
我谈了恋爱,对方家境殷实,温柔体贴。
傅时年不再打扰我。
他又租下了从前和孟念的那个房子,房东让他自己打扫一下。
可他每天都只来这坐一会就走,好像只有在这才能让他自由呼吸,想起这五年里孟念和他的一切。
后来他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本已经撕烂的结婚证。
上面孟念的照片已经被她撕了个稀碎,独留下傅时年一个人。
傅时年那晚哭得很伤心,喝酒喝到胃穿孔。
最后接受不了从楼顶的天台一跃而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还清,只知道如果有下辈子,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