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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骆云霓回到瑞周侯府,已经半下午。先去见过祖母。而后去拜见母亲,侯府大夫人白氏。大夫人白氏戴点翠首饰,上了年纪仍风韵不减,高贵又温柔:“云霓,你时常进宫去打扰太后娘娘,恐怕会惹人嫌。”骆云霓表情安静,笑容恬柔:“太后娘娘倒是不烦。今日还遇到了皇后娘娘。她叫我时常去宫里坐坐。”白氏眼神微闪。有羡慕,也有嫉妒。就是没有半点为骆云霓高兴。前世,骆云霓对母亲的态度,总是费解。死了十几年,才接受一个事实:哪怕是自己生的,也会恨,不输对仇人的恨。很荒诞。不过,人世本就荒唐,她生母白氏是个没有伦理、没有羞辱感的女人。“云霓,你性格平庸,不太会讨人喜欢。娘总是担心你得罪了人,连累侯府。下次你进宫,娘陪你去。”白氏说。贬损她,踩低她。骆云霓笑了下。她才...

主角:骆云霓画碧   更新:2025-05-28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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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云霓画碧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骆云霓回到瑞周侯府,已经半下午。先去见过祖母。而后去拜见母亲,侯府大夫人白氏。大夫人白氏戴点翠首饰,上了年纪仍风韵不减,高贵又温柔:“云霓,你时常进宫去打扰太后娘娘,恐怕会惹人嫌。”骆云霓表情安静,笑容恬柔:“太后娘娘倒是不烦。今日还遇到了皇后娘娘。她叫我时常去宫里坐坐。”白氏眼神微闪。有羡慕,也有嫉妒。就是没有半点为骆云霓高兴。前世,骆云霓对母亲的态度,总是费解。死了十几年,才接受一个事实:哪怕是自己生的,也会恨,不输对仇人的恨。很荒诞。不过,人世本就荒唐,她生母白氏是个没有伦理、没有羞辱感的女人。“云霓,你性格平庸,不太会讨人喜欢。娘总是担心你得罪了人,连累侯府。下次你进宫,娘陪你去。”白氏说。贬损她,踩低她。骆云霓笑了下。她才...

《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精彩片段


骆云霓回到瑞周侯府,已经半下午。

先去见过祖母。

而后去拜见母亲,侯府大夫人白氏。

大夫人白氏戴点翠首饰,上了年纪仍风韵不减,高贵又温柔:“云霓,你时常进宫去打扰太后娘娘,恐怕会惹人嫌。”

骆云霓表情安静,笑容恬柔:“太后娘娘倒是不烦。今日还遇到了皇后娘娘。她叫我时常去宫里坐坐。”

白氏眼神微闪。

有羡慕,也有嫉妒。

就是没有半点为骆云霓高兴。

前世,骆云霓对母亲的态度,总是费解。

死了十几年,才接受一个事实:哪怕是自己生的,也会恨,不输对仇人的恨。

很荒诞。

不过,人世本就荒唐,她生母白氏是个没有伦理、没有羞辱感的女人。

“云霓,你性格平庸,不太会讨人喜欢。娘总是担心你得罪了人,连累侯府。下次你进宫,娘陪你去。”白氏说。

贬损她,踩低她。

骆云霓笑了下。

她才不平庸,她有趣得很。

做鬼十几年,除了黑狗,风都不知晓她的存在,她依旧怡然自乐。

“下次再说吧,娘。”骆云霓道。

白氏又问:“文绮院住得如何?”

很轻一句话,把怨毒藏得很深。

前世,骆云霓搬回文绮院,是牺牲了她的涵养,用“发疯、吵闹、小气不饶人”换来的。

白氏虽然怪,倒也不生气。

今生却一直不甘心。

她心尖上的宝贝、她最疼爱的白絮,怎可以给骆云霓让路?

还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退让,从文绮院搬出来。

“很舒服。”骆云霓笑道,“文绮院位置好,侯府最枢纽。我住在那里,才感觉自己挨了那一刀、养了三年的病,都有意义。”

白氏面颊微微一抽。

她只得叫骆云霓回去。

晚夕时,大夫人白氏眼睛发红,情绪低落。

长子骆祈山、小儿子骆宥,以及白絮去看望她,同她一起用晚膳,都瞧出了她的异样。

“……又是被云霓气的?”长子骆祈山问。

白氏叹口气:“我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好心教导她,免得她挟恩骄纵,自取灭亡。她一句也不听。”

“缺乏教养!”骆祈山说,“咱们家有运气,陛下才封爵。多少人为天家卖命,挨一刀算什么大功劳?”

小儿子骆宥不说话,默默吃饭。

白絮笑道:“大哥别生气。云霓姐刚回来,有些生疏,慢慢熟悉就好了。”

又对白氏说,“姑姑也别担忧,云霓姐会好起来的。她是心里没底,才不停拿她的功劳说事。慢慢的,她会戒骄戒躁。”

“做娘的,少不得要操心她。”白氏说。

“娘,您别娇惯她。她不听话,该教训的时候别手软。”骆祈山说。

白氏点点头。

翌日,太后娘娘的赏赐,到了瑞周侯府。

瑞周侯骆崇邺率阖府接旨,却发现赏赐是单给骆云霓一个人的。

人人惊讶。

骆云霓没有身份,只是未出阁的千金,她是没资格接赏的。

她替太后挡刀,太后才破例。

骆云霓接了赏。

魏公公带着几名内侍,把赏赐直接送去了文绮院。

大夫人白氏,带着众人也来了文绮院,笑靥璀璨:“云霓,今天真是好日子,连带着娘脸上也光彩。”

骆云霓微笑。

白絮很热情,笑容无比动人:“云霓姐,可喜可贺,太后娘娘时刻不忘你。”

骆云霓:“娘娘仁慈。”

“快给我们瞧瞧‘浮光玉锦’,只远远见过郑家四小姐穿。”大夫人笑道。

骆云霓:“不急,下次我做出来了,你们再看吧。”

众人:“……”

大夫人笑容不减:“正是这话。”

吩咐她身边的大丫鬟颂喜,“叫库房来,替大小姐收拾,都入库吧。收拾妥当,云霓也要休息了。”

颂喜要应是,骆云霓伸手阻拦了下,笑道:“娘,这些东西是太后赏赐,不入公中的库,我自己收着就行。”

大夫人的笑,冷淡了几分:“云霓,文绮院难道要造反吗?你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公中出?况且你未嫁,女儿家连性命都是父母的。”

又道,“这是太后赏赐的东西,难道我们贪图它?”

骆云霓表情不变,云淡风轻:“我知道娘不会。只是太后懿旨封赏,我若是搬入库房,这是陷父母于不义。

太后恩情,远大过侯府家规。娘,到时候御史台参一本侯府贪墨女儿的赏赐,爹爹该何等苦恼?”

跟着大夫人、白絮来的,还有大嫂、二婶、三婶,堂妹以及几位姨娘和庶妹。

此刻,她们都看得出来,大夫人哪怕咄咄逼人,抬出长辈架子,还是被骆云霓压了一头。

这些赏赐,一根线头都出不了文绮院。

大夫人是侯府女主人,一品诰命夫人,却完全做不了女儿的主。

威望有损。

估计仆妇们会看笑话。

大夫人也想到了这层,觉得骆云霓不给她面子。她待要严厉训斥,骆云霓说了一句更狠的话。

她笑盈盈对大夫人说:“御史台参奏不算大事,传到盛京名门望族耳朵里,怕是笑话咱们家没见过太后赏赐、做出错事,从此背上了‘没见过世面’的坏名声,恐怕对每个人都不好。”

大夫人拼了命想拔高白絮,为的不就是“名声”?

岂能毁在一件小事上?

大夫人心惊,脸上又有了点笑意:“云霓说的是。”

她们便走了。

骆云霓看着白氏狠狠咬住后槽牙,面颊抽动,不免想起前世。

前世她悲伤、愤怒,对母亲把表妹看得比她尊贵千万倍无法理解,她恨不能撕开自己的心肺,叫母亲瞧一瞧她的委屈,母亲却总是淡然微笑,轻轻掠过。

她何时被气到面颊扭曲?

骆云霓关上了院门。

没觉得快意,仅仅是平静。

重活了,就好好活,心如止水活着。

她是她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她不再奢望他们。

“大小姐实在不懂事,这样顶撞夫人。”东正院,丫鬟婆子故意如此说。

下人们却各有心思。

大小姐的确有点过分,可大夫人也没做到母亲该有的慈爱。

换做表小姐,大夫人会更体贴她。

“……浮光玉锦不错,可以做两件衣裳,正月宴席时候穿。”大夫人已经平息了怒气,对白絮说。

“那云霓姐可以大出风头。”

“不会,你到时候会大出风头。云霓她呀,鲜花着锦,不能再张扬了。”大夫人说。

白絮又惊又喜:“姑姑,您要给我?”

“自然。有了好东西,都是你的。”大夫人笑道,“好孩子,我恨不能把这颗心、这条命都给你!你小时候吃了太多苦。”

“不,能到您身边,所有的苦都不值一提。”白絮依偎在大夫人怀里,“只是,云霓姐不肯给的。”

“放心,她会乖乖拿出来。”大夫人道。

白絮搂着大夫人的腰,悄声叫“娘”。


骆云霓把自己知道的,当着侯夫人、三夫人与满室丫鬟婆子的面,一一说出来。

她甚至说:“……我还瞧见了人影,估计是她在底下弄鬼。”

老夫人立马问:“是何人?”

骆云霓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的。”

侯夫人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笃定。

老夫人:“严查,这是阴谋!”

“是,娘,儿媳一定叫人细查。”侯夫人道。

她声音稳、神色里有点焦虑但无恐惧,额角却有一层薄汗。

她不动声色拭去。

老夫人去看了骆宣。

接骨大夫给骆宣定了夹板,她虚弱躺在床上。

老夫人关心了她几句。

又问骆宣,“可是有人害你?”

骆宣从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非常清楚谁是她靠山;况且她现在不能动弹,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说半个字,就会受尽折磨。

故而,骆宣眼泪汪汪:“祖母,都是我不好,不该贪玩。丢了耳坠,一点小事也计较,非要去找。失足跌落时太紧张,想要拉人一把,连累了絮儿!”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可能是真的很疼,也可能是惧怕。

甚至也有些委屈。

老夫人与三夫人见状,都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们又去看了表姑娘。

大夫看过了白絮的手,腕子没有断,可右手关节处肿了一个大包,无比疼痛。

下巴磕到了石头,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整个下巴都肿了起来。

没有折断骨头、没有破相,不幸中的万幸了。

“祖母,三婶,都是我不好。”白絮也说。

她叫老夫人和三夫人的口吻,比骆宣熟稔多了。

不知情的,只当她才是骆家小姐,骆宣才是客居。

“云霓姐与阿宣起争执,我不该凑热闹。现在受了伤,叫祖母、姑姑和三婶心疼,还连累阿宣心里过意不去。”白絮说。

又道,“我本只是想劝架的。”

侯夫人急忙安慰她。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在心里感叹她能言善辩。

换做三个月前,骆云霓与骆宣姊妹俩都会因为白絮这席话挨骂。

只是骆云霓回家后,发生了很多事,让老夫人对白絮生出不满、三夫人对管家权有了野心,她们看白絮的心态变了。

一旦有了挑错的念头,心眼通明,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本相。

老夫人没做声。

三夫人则想:“好巧的嘴、好毒的心。”

侯夫人继续安慰白絮:“你吃了这些苦头,好好养着。”

坐了片刻,老夫人由三夫人搀扶回了西正院。

三夫人明着夸大夫人,暗地里又给大夫人上眼药。

骆云霓则留在了东正院。

侯夫人要训话。

“你好好的,和你二妹在摘翠阁争执什么?”侯夫人问。

骆云霓眼神清透,定定看着她:“娘,二妹丢了耳坠,是当您的面说的。您叫我跟她一起寻找,都忘记了吗?”

侯夫人语塞。

骆云霓知晓她本意:故意给骆云霓安个错误,然后趁着骆云霓愧疚胆怯,套出她的话。

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以及她是否知道骆宣的计划。

然而才一开口,就被骆云霓堵了回来。

母女俩聊了几句,侯夫人的目的一个也没达成。

可也让她明白了骆云霓的底牌。

“……那个婆子,我肯定认得出来。不过太远了,也可能会看错。”骆云霓道。

侯夫人心口发紧。

骆云霓趁机说:“娘,女儿这次也受了些惊吓,想要静养。”

“随你。”

“女儿养病的时候,总要吃些宵夜。成天去大厨房讨要宵夜,恐怕下人们议论我贪嘴。”骆云霓又道。

贪食不是什么好名声。

骆云霓不待侯夫人开口,继续说,“娘,文绮院宽大,宅子多,我想安置一个小厨房。”

在世家大族,“小厨房”不仅仅是多一项花销,也是一种特权。

只老夫人、侯夫人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她们才有资格不吃大锅饭。

其他人,哪怕手头宽裕,也没与老夫人、侯夫人比肩的身份,不可以擅自安置。

骆云霓却提了。

“不妥。”侯夫人想了想,“给你安置了小厨房,其他人怎么想?你祖母、爹爹会怪我持家不公。”

“那我自己去同祖母和爹爹说,您看可使得?侯府这个爵位,是我挨了一刀换来的。

我因此落下病根,身子不好,夜里想要吃些热乎的保养,我想祖母和爹爹能通融。”骆云霓道。

侯夫人脸都气抽。

她很想再教训骆云霓。

骆云霓说得更直白了:“娘,您要照顾二妹和表妹,此事不如我先去问过祖母……”

暗示她,只要有了小厨房,摘翠阁的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既如此,我就顶着风险,替你开这个头。你是娘的亲骨肉,娘自然要偏疼你的。”

又道,“之所以不答应,只是怕下人们妄议你恃宠生娇,对名声不好。既你不怕,明日就替你做灶。往后听了闲言碎语,可不准哭。”

骆云霓应是。

她走后,骆宣被人抬回了自己院子养病;白絮也送去了蕙馥院。

侯夫人安顿好了白絮,回到东正院的时候,丫鬟捧茶,她把茶盏摔在地上。

表情扭曲。

想让骆云霓摔断腿,去不了宴席,由侯夫人带着白絮去。

这点小事,结果却南辕北辙。

侯夫人折了骆宣。这个庶女,本可以给白絮做踏脚石的,如今估计要落下腿疾,从此失了用处。

不仅如此,侯夫人还必须给骆云霓添一个小厨房,来堵住她的嘴。

她到底有没有瞧见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来,侯夫人不敢保证。

只能先稳住她。

侯夫人当然不是怕骆云霓有特权,过得太舒泰。

而是,有了特权的骆云霓,在侯府这个小地方,就可以方方面面把白絮比下去。

白家花那么多钱、白絮花那么多心思,在侯府邀买人心,想要打出声望。

到头来,骆云霓一个小厨房,在下人心中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小姐,还有白絮什么事?

声望堆积起来很难,被打落却只需要一件事、一个瞬间。

侯夫人想到这里,心中一口怨气,半晌都散不出去,只得摔了茶盏来发泄。

她很多年没这样受过气了。

上次暴怒,还是她得知怀上了骆云霓的时候。

她明明每次与骆崇邺同房,都偷偷喝了避子汤。

骆云霓还顽固落到了她肚子里,一开始就是个灾星。


骆云霓没有被吓到。

萧望太麻利,打人一气呵成,骆云霓只顾看他了,都顾不上害怕。

“……靖王折断了郑少爷的胳膊,还打得他鼻血横流。”骆云霓对太后说。

太后笑了下:“那就叫燕国公去告状吧,咱们不用管。”

骆云霓应是。

一上午,骆云霓都在太后身边。

外命妇们陆陆续续进来,每一拨七人。

每个人都瞧见了骆云霓。

骆云霓想,不出今日,人人都知瑞周侯府的嫡小姐回京了,而且太后依旧对她心存感激。

地位如何不好说,名声肯定响彻盛京了。

有利有弊。

骆云霓始终含笑,落落大方坐在太后下首。有人问话,她会看一下太后神色,酌情回答。

察言观色很准。

骆云霓也是头一回知晓,盛京城里有这么多一品诰命夫人。

“……贵胄冗杂到了如此地步。百姓与田地需要养活他们,沉重无比,怪不得后来靖王登基后,头一件是抬新贵打压门阀。”骆云霓想。

门阀不仅仅吸百姓之血,也削弱皇权。

骆云霓的母亲,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却是到巳时末才进了寿成宫。

她瞧见骆云霓,一瞬间的失神后,露出极其得体微笑。

众人向太后行礼,太后身边的女官介绍骆云霓,骆云霓瞧见母亲眼底是有光彩的。

那是一种被抬举、被重视的愉悦。

“骆夫人,您真是把女儿教养得极好,果敢又忠诚,乃女子表率。”一位夫人说。

太后笑道:“的确如此。骆夫人,哀家很欣慰,你的确花了工夫教导云霓。”

白氏受宠若惊,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是云霓有造化,得太后娘娘与诸位夫人青睐。”

“只是,你别太管束孩子。年轻姑娘,正是虚荣爱美年纪。低调固然是好事,也不能太苛责她。

正旦是一年之头,理应穿得隆重些。哀家赏赐了云霓两匹浮光玉锦,是侯府过年太忙,没来得及做衣裳吗?”太后笑问。

这句话,太有深意了。

看骆云霓的穿戴,再看瑞周侯夫人白氏那一头的红宝首饰,母女俩天壤之别。

诰命夫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她们岂能听不懂?

自己打扮得光辉漂亮,女儿穿着淡雅素朴,实在不像话。

太后看不过眼,直接点出来了。

白氏脸色发白,急急忙忙站起身,要给太后跪下:“娘娘……”

“免礼,只是闲话琐事。”太后笑道,“过年都忙,谁家不是忙中出乱?哀家不是责备你。”

看一眼其他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们当即附和。

她们顺着太后的话,抱怨自己过年的乱事,一时欢声笑语。

表面上一派祥和,内里却引发了波澜。

走出寿成宫,议论声就会把瑞周侯夫人淹没。

要是她过年再敢带白絮出门交际,猜测就不止是她苛待骆云霓了。

到时候,白絮得不到好处,还惹一身腥。

拜年结束,诰命们出来,瑞周侯夫人脸色都没有好转。

太后私下里问骆云霓:“怎么穿这样素净?”

骆云霓便说:“才从南边回来,正好是年关,来不及置办。”

怎么会来不及?

骆云霓回京快一个月了。

她从回京当日,就进宫见了太后,还得了太后的佛珠。

瑞周侯府稍微有三分眼色,这位嫡小姐、大恩人的一切,都是重中之重。

库房会翻出最好、最时兴的布料;针线房会停下手头所有差事,先赶制大小姐的新衣。

说什么忙乱?

太后便明白,骆云霓在侯府的确过得不好。

两匹浮光玉锦,正旦都不曾见她穿在身上,就说明了这点。

“……云霓,回家后住得怎样?”太后问。

给她台阶,让她诉诉苦。

骆云霓却笑道:“太后娘娘,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宅琐事,民女全可应付。”

很乐观。

很笃定。

从容不迫、举重若轻,还如当初挡刀那样无畏。

太后便觉得自己没有选错,骆云霓适合做靖王妃。

骆云霓扛得住事。

她们俩聊了片刻,太后吩咐魏公公,剩下的命妇们先回去,她累了不见了。

每年正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太后;皇后那边,却是推辞不了。

“正旦事忙。过完十五,礼部才开印。哀家会同皇帝说,早日给你圣旨赐婚。”太后说。

骆云霓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携了她的手,让她陪同着用午膳。

午膳刚摆好,靖王来了。

他一来,骆云霓便站起身,不敢与他和太后同席。

“没在大殿用膳?”太后问他。

“饭菜都是冷的。”他说。

太后:“这是规矩,冷的也要吃。”

“吃不惯。”靖王道。

太后:“北边苦寒,你什么苦没吃过?竟是吃不惯。”

“这是盛京。有得选,自然要选最好的。”他道。

骆云霓:“……”

靖王瞭一眼她。他黑眸深邃,目光毫无情绪,淡淡说:“坐下吃饭。寿成宫满屋子的宫婢内侍,用不着你服侍。”

骆云霓应是,挪到下首坐定。

饭桌上,无人说话。

太后的饭菜丰盛,内侍每一样拣一些,骆云霓见太后只是尝个味,也不敢多吃。

靖王却是大快朵颐。

太后说骆云霓:“你饿了就多吃些。哀家上了年纪,不敢贪食。”

骆云霓这才敢多下筷子。

她吃饱了。

饭后,靖王又带着她从西北门离开,一起回了靖王府。

他不怎么与她说话。

回到王府,带上骆云霓的丫鬟画心与车夫,她回了瑞周侯府。

回家后,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侯夫人还没回来。

“……娘在皇后娘娘宫里,那边赏了饭。”骆云霓说。

老夫人颔首,问骆云霓种种情况:“太后娘娘说了些什么?”

两位婶母、大嫂和几位妹妹都在,包括白絮。她们一个个眼巴巴等着骆云霓说些趣事。

进宫拜年,整个侯府只侯夫人白氏有资格,骆云霓是破例被召进宫的。

“都是琐事。”骆云霓笑道,“不过,母亲与其他夫人进去拜年时,太后娘娘叫她别太管束我,说我衣着太过于朴素,没有女孩儿的朝气。”

所有人都看向骆云霓。

家里的姑娘们,衣着都算华贵,唯独骆云霓的长袄面料一般,花纹也简单。

再看白絮,花团锦簇,裙摆用金线绣了海棠花,明艳奢华。

老夫人沉了脸:“这些事,我还以为管家的人都做了。我们骆家又不是破落户,那些祭田每年收的租子几千两,够给孙女做身衣裳。”

几个人敛声屏气。

白絮也不敢出头。

骆云霓安慰老夫人。

而后,白絮去门口等着侯夫人白氏,一见面就向她通风报信,说老夫人发了脾气。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

她怀疑自己被骆云霓摆了一道,丢人现眼。估计正月的春宴,贵妇们都要说她的闲话。

她立马去了文绮院。

“云霓,把你的箱笼都打开,让娘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衣裳!”侯夫人怒气冲冲。


侯夫人也恹恹。

她心口疼,没什么胃口。

她的长子骆祈山棒伤好了,可以正常行走,依旧去吏部当差。

他的目标是做吏部尚书,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吏部尚书是天官,天下官员的升迁都捏在手里。

他有瑞周侯府的爵位,有邱士东的滔天财力,还有余杭白氏的辅佐,不难成功。

只是,他最近恨自己官职太小,不能震慑骆崇邺,替母亲和白絮撑腰。

“……甄妈妈也挨了打?”骆祈山满心愤怒,“他日,我也要叫他尝尝棍棒滋味!”

“他”,自然是指瑞周侯骆崇邺。

骆祈山对他的怨恨,已经到了极致,日常言语都会带出来。

白氏狠狠剜一眼他:“住口,要谨言!”

骆祈山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娘,这些都是骆云霓闹出来的。她这个忘本的孽畜,真该活活被打死。”

又道,“娘,您得下狠心。哪怕她是您生的,她身上流淌骆家的血,迟早会反噬您!”

侯夫人白氏的心口一紧。

她理智上知道,应该尽快把骆云霓送走,哪怕用些极端的办法;可情绪时常作祟。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舍,还是不敢。

生死是大事!

白絮在旁边,低声劝骆祈山别恼火,还说:“大哥,云霓姐还有用处的。”

又道,“做买卖也会亏本。这次的事,若是成了,自然咱们占好处;没成,也只是甄妈妈挨了顿打,咱们损失不大。”

她看向侯夫人,声音温柔,“娘,甄妈妈到底只是奴才。您这几十年好吃好喝养着她,她理应替您出力。

她挨打,只是做了她的本分,您不必为此伤怀。要是总盯着这些小事,才失了做大事的机遇。”

骆祈山颔首:“娘,絮儿才是大胸襟。您已经是侯夫人了,不是余杭商户女。您的胆子呢?”

侯夫人看向他们俩:“你们反了天,竟数落我。”

白絮见她恢复了一点力气,笑道:“娘,大哥只是怕您丧失了斗志,反着劝您。娘,您不止有云霓姐,还有我们兄妹仨。

我们三个人的前途,顶不上云霓姐一个人吗?等咱们成功了,才是真的有钱、有权的富贵好日子。”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这话不错。我是一时气狠了,走了岔路。”

“这样我就放心了。”骆祈山道。

又忍不住发狠,“不给骆云霓一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与甄妈妈挨的打,她得加倍还回来。”

白絮眉目温柔,修长眼睫闪了闪:“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骆祈山想了下:“一时也想不到。我在外头,内院的事还得靠你们。”

“大嫂可以帮你。”白絮说。

侯夫人也沉吟。

“快要到上巳节,盛京女眷们都要出城踏青。不少门第设探春野宴。云霓姐肯定会收到邀请,这是个机会。”白絮提醒。

骆祈山:“的确。”

侯夫人想了想,才说:“上巳节的机会,应该留给絮儿。絮儿需要露个面。就连骆宛都结识了闺秀,有了些人脉,絮儿一个世家千金都不认识。”

白絮秀美面颊,浮动一点愁苦。

她轻轻柔柔叹气。

她去年才及笄,今年春宴才有资格出现人前。

她与白氏筹划那么好,她也是满心期待。

依她的容貌、才学,只需几次春宴,足以名震盛京世族。到时候再结识几名闺秀,前途不愁。

白絮没见过比自己更美的女子了。她有张像她姑姑的脸。

当年,她姑姑就是凭借这样的美貌,引得骆崇邺欲罢不能。那么市侩贪婪的骆崇邺,明知道娶了商户女对前途不利,还是求娶白氏做正妻。

——当然,也是在乎白氏丰厚陪嫁。

白絮的陪嫁,只会比姑姑更丰厚;而容貌,也在姑姑之上。

她只要出现,倾慕者必定无数。

可惜,她至今没有特别适合的机会出场。

第一次出席的场合,太重要了,奠定了她的身价。比如说佳荣大长公主的寿宴,也比如说门阀世族家的春宴等。

骆云霓搅局,姑姑正月被禁足,而后她又受伤,这些全部耽误。

“佳人福薄。”白絮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她听到骆祈山说:“两件事,并不冲突。骆云霓出丑,越发衬托絮儿光彩夺目。”

又道,“娘,探春野宴,都是在城区河边搭棚。哪怕有些下人守卫,混进去也很容易。

我听说,门阀望族的夫人们,早已圈好了地方,围了幔帐,只等三月三这日。”

白絮眼眸亮了三分:“当真?”

“自然!”骆祈山说,“我去打听,把门阀望族的诰命夫人与诸位公主、郡主的幔帐位置都打听清楚。”

侯夫人也有些兴奋。

她看向白絮,眸色温柔:“咱们倒霉了好几个月,该走点好运了。”

白絮应是。

骆祈山又道:“娘,我出去打探消息。您与絮儿想个办法,不能叫骆云霓好过。”

侯夫人心口的郁结都散了,又恢复了情绪:“此事我自有计较。”

距离三月三时间不多。

瑞周侯府正式接到了佳荣大长公主的请柬。

这次,佳荣大长公主送了四张。送请柬的管事婆子特意叮嘱:“大小姐千万得去,公主等着您添彩。”

骆云霓拿了两片金叶子赏她:“一定去,多谢公主厚爱。”

哪怕是公主府的婆子,见惯了好东西,也被两片金叶子打动了。

她回去后,对着佳荣大长公主连连赞骆云霓礼数周全、说话客气,长得也可亲。

下人最会逢迎与踩贬。

公主听到婆子夸骆云霓,轻轻颔首。

各方面不错。

骆云霓生得很美。不是靠脂粉、衣裳堆砌的华丽,而是皮肉与骨相都标致;她漫不经心,丝毫不把自己的容貌当回事,更是叫公主高看一眼她。

不管男女,很多人一旦知晓自己容貌出色,就会忍不住想要显摆,流于轻浮。

公主更觉得骆云霓难得。

更难得的是,是她儿子终于松了口,想要留在京城,还预备成家立业。

这位小祖宗,可是从十几岁就痴迷佛法与笛子,一心筹划远游。动不动就想要剃度。

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不成想,现在改了口。

一把笛子,当珍宝。

公主快要喜极而泣了。

她要不是碍于自己皇家大长公主的尊贵身份,都恨不能去巴结骆云霓。

骆家门第不高也不低,公主心里也会担心骆云霓为人小家子气。

见下人都赞,她才真正放了心。

骆家也在筹备三月三踏青。

骆云霓拿了请柬给祖母,叫祖母分派下去。

“叫你二婶、三婶和阿宛陪你去吧。”祖母说。

骆云霓:“三婶就算了。叫大嫂去,如何?”

祖母诧异看一眼她:“你大嫂?”

“大嫂这些日子很孝敬您。”骆云霓道。

老夫人迟疑了几息:“你真愿意?”

“要是假话,我也不会提。”骆云霓说。

老夫人颔首,喊了管事妈妈:“给大少奶奶送过去吧。”

骆云霓还叮嘱管事妈妈,“避开大少爷。”

管事妈妈应是。

晚夕,大嫂故意抱孩子来骆云霓的院子玩。

小孩子已经会叫“云霓姑姑”了,糯声糯气的。长得像大嫂,有些害羞,还是个不满两岁的娃娃,骆云霓不会因迁怒而讨厌他。

她叫孔妈妈和乳娘带着孩子去吃糕点。

“听到他在打听探春野宴的事。”大少奶奶说,“具体还不知,我替你掌眼。”

骆云霓失笑:“多谢大嫂,只是我不太需要……”

“云霓,你在泥潭里自救,我想帮衬你。待你将来脱身上岸,别忘了你侄儿。”大嫂低声说。

不为自己,只为孩子。

骆云霓心口一酸:“大嫂,日子会好起来的。”

温氏苦笑下。


隆福殿之事,很快传开。

连瑞周侯府也在议论。

骆云霓的预言,太后与皇帝却没有对外说。

树大招风。

“刺杀”失败,也会给骆云霓惹仇。

太后下旨,召骆云霓进宫。

骆云霓的母亲白氏很想跟着一块儿去。等她更衣,到文绮院找骆云霓的时候,骆云霓已经出门了。

白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孔妈妈等人苦笑了下,轻轻摇头,对骆云霓极其失望,回去了。

“……这是一百两的金叶子,陛下赏赐。”太后指了一个红漆匣子,对骆云霓说。

骆云霓恭敬行礼:“民女谢过太后娘娘、谢陛下。”

太后叫她起身。

两人说着话,太后便说她这次预测很准。

“娘娘,民女只是学得皮毛。偷窥天机,会减福寿,往后不敢轻下妄言。”骆云霓说。

太后听了,满意点点头。

没有一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敬畏天地,是个好孩子。

生得又美。

盛京城里,不少名门望族,有了个七分姿容的千金,就敢叫嚷“颜色倾城”。

而真正美人儿,不施脂粉、衣着朴素,一颦一笑也动人。

骆云霓配得上自己儿子。

“云霓,哀家有句话,想同你说。”太后屏退左右,低声与骆云霓交心。

骆云霓心头一颤。

便听到太后说,“哀家请皇帝下旨,将你指给靖王。”

顿了顿,太后在想怎么夸奖靖王才适合。

靖王值得称赞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骆云霓听闻此言,便要下跪:“太后娘娘……”

“不必行礼。”太后笑着搀扶她,“你若有什么顾虑,只管告诉哀家。”

“民女得如此造化,实乃天神眷顾、太后娘娘与陛下降隆恩,岂有顾虑?”骆云霓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她如此大反应,太后倒是一愣。

骆云霓垂下一行清泪,“从此,民女得庇护,能睡个踏实觉了。”

太后瞬间懂了这话。

她脸色沉了沉:“瑞周侯府轻待了你?”

“没有,太后娘娘。只是民女南下养病三年,家里无人探望;回家时又遭恶奴刁难。

民女小意,心中坠坠,日夜难成眠。得此姻缘,便是一步登天,从此有了您的照拂,还畏惧什么?”骆云霓道。

哪怕听惯了吹捧,骆云霓的话,还是叫太后心头熨帖。

可能是她落泪的模样,楚楚可怜,引得太后怜惜;又因为话说得诚恳,叫人信服。

不过,靖王那里……

“王爷他,愿意娶我吗?”骆云霓眨眨眼,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太后。

太后笑道:“他理应不敢抗旨。”

骆云霓沉吟了下,没有打退堂鼓,而是倾身问太后:“娘娘,民女能否去见见王爷?也许,民女能说服王爷。”

太后再次一笑:“他也没说不愿意。”

“民女还是想见见他。”骆云霓说。

太后喊了魏公公,叫魏公公送骆云霓去趟靖王府。

对骆云霓的“说服”,她不太抱希望。

太后还在想,如何劝儿子。

这门婚姻,对靖王目前烈火烹油的处境是有好处的。他不需要姻亲太有权势。

骆云霓勇敢、娇媚,又通透聪慧,太后心里,她快要赶得上皇后郑氏了。

皇后郑氏也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果然处处得体,六宫统辖得井井有条。

“……看样子,得拿出杀手锏。”太后在心里想。

骆云霓进了靖王府。

若无魏公公相送,王府大门是踏不进去的。

靖王人在后院的校练场。

腊月天,他穿单薄中衣,正在练枪。一杆长枪,他平地耍起,虎虎生威。

额角有薄汗。

校场边有他心腹将领数人;还有一条体型庞大的黑狗。

黑狗警惕看一眼来人,然后竖起的耳朵放下去,屁颠屁颠朝骆云霓跑了过来。

骆云霓伸手,挠了挠它下巴,又撸它脑袋。

校场边的数名将领,看得眼睛发直。

“长缨大将军莫不是疯了?”

“这么亲人?上次它还咬了我一口。”

“是谁?”

“那是魏公公。恐怕身份不低。”

靖王萧望放下长枪,目光穿过校场,也看向了一人一狗。

风冷,阳光却好。

女子穿玫瑰紫斗篷。衣裳颜色重,略显得老气与庸俗,可她的脸精致清透。

雪肤被寒风吹得有些红润,似上了一层胭脂,更添几分娇俏。

她与狗,很是亲昵。

萧望的眉头紧紧拧起来,心里那股子不爽,快要溢出。

魏公公虽然脸上不敢表现,很怕这条狗,下意识往旁边挪。

萧望吹了声口哨。

这声口哨,却也听得出其中的锋利,黑狗被定住了,兴奋都消失,耳朵耷拉了下去,乖乖往主人身边走。

萧望在它脑门上拍了下,不轻不重,以示惩罚。

然后对自己的副将说,“把大将军带下去。”

副将应是。

黑狗走了,还回头看了眼骆云霓,似依依不舍。

萧望冷哼一声,看向魏公公:“来做什么?带了什么人来这里?”

魏公公赶紧行礼:“王爷,是太后娘娘之命。骆小姐她有句话同您说,太后娘娘便命她来了。”

骆云霓也开了口:“是,王爷,民女有句话,想私下里回禀王爷。”

萧望原本心情还好。

看着他的狗跟骆云霓卖乖,极其不爽:“有什么话,你去告诉太后,本王没兴趣。”

“民女又立功了,前日隆福殿的刺杀,民女提前预测到了。太后娘娘这才给了恩典。”骆云霓说。

萧望回视她。

沉默片刻,他大手一挥:“带她去厅堂坐,上茶。”

又对魏公公道,“人送到了,你且回去复命。”

魏公公看一眼骆云霓。

骆云霓点点头:“辛苦公公了。”

魏公公不敢忤逆靖王,转身走了。

靖王回去更衣。

骆云霓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

他在家里穿玄色风氅,宽大又厚重,长及脚踝。他个子高、肩膀宽阔,笔挺坚硬风氅,被他穿出硬朗气质。

他坐下,黑眸安静落在骆云霓脸上:“何事?”

“殿下,民女想替您效力。”骆云霓说。

萧望抬手,端起茶喝了一口:“在本王面前,不许拐弯抹角。”

“民女想做您的幕僚。民女略通占卜,懂一点术数,也许能出力。太后娘娘说,想请陛下指婚,准我做靖王妃。”骆云霓道。

萧望喝茶的手,微微一顿。

他似笑非笑:“你?”

“民女想求王爷恩典,同意这门婚事。三年后,民女自愿假死脱身。出门时占卜一卦,王爷想要得偿所愿、娶得良妻,至少得等三年。

陛下与太后、朝臣,都盯着王爷婚事,每日计较,王爷也心烦。既如此,何不做权宜计?民女家世微薄,一切依仗王爷。

明面上是王妃,实际上是幕僚。待王爷正缘到了那一日,只求王爷恩赏,替民女改名换姓,立女户、封郡主。对外便说,王妃病逝。”

骆云霓话说得很长,但不快、不重。

轻轻柔柔的,把一席话说完,“民女处境不妙,想狐假虎威。求王爷收留。”

萧望一杯茶喝完,手里却仍端着茶盏,轻轻摩挲茶杯边缘。

一下下,似轻击骆云霓心口。

她的心,在鼓鼓直跳。

成败,都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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