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骆云霓画碧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骆云霓回到瑞周侯府,已经半下午。先去见过祖母。而后去拜见母亲,侯府大夫人白氏。大夫人白氏戴点翠首饰,上了年纪仍风韵不减,高贵又温柔:“云霓,你时常进宫去打扰太后娘娘,恐怕会惹人嫌。”骆云霓表情安静,笑容恬柔:“太后娘娘倒是不烦。今日还遇到了皇后娘娘。她叫我时常去宫里坐坐。”白氏眼神微闪。有羡慕,也有嫉妒。就是没有半点为骆云霓高兴。前世,骆云霓对母亲的态度,总是费解。死了十几年,才接受一个事实:哪怕是自己生的,也会恨,不输对仇人的恨。很荒诞。不过,人世本就荒唐,她生母白氏是个没有伦理、没有羞辱感的女人。“云霓,你性格平庸,不太会讨人喜欢。娘总是担心你得罪了人,连累侯府。下次你进宫,娘陪你去。”白氏说。贬损她,踩低她。骆云霓笑了下。她才...
《重生后借势翻盘,大小姐太飒了骆云霓画碧》精彩片段
骆云霓回到瑞周侯府,已经半下午。
先去见过祖母。
而后去拜见母亲,侯府大夫人白氏。
大夫人白氏戴点翠首饰,上了年纪仍风韵不减,高贵又温柔:“云霓,你时常进宫去打扰太后娘娘,恐怕会惹人嫌。”
骆云霓表情安静,笑容恬柔:“太后娘娘倒是不烦。今日还遇到了皇后娘娘。她叫我时常去宫里坐坐。”
白氏眼神微闪。
有羡慕,也有嫉妒。
就是没有半点为骆云霓高兴。
前世,骆云霓对母亲的态度,总是费解。
死了十几年,才接受一个事实:哪怕是自己生的,也会恨,不输对仇人的恨。
很荒诞。
不过,人世本就荒唐,她生母白氏是个没有伦理、没有羞辱感的女人。
“云霓,你性格平庸,不太会讨人喜欢。娘总是担心你得罪了人,连累侯府。下次你进宫,娘陪你去。”白氏说。
贬损她,踩低她。
骆云霓笑了下。
她才不平庸,她有趣得很。
做鬼十几年,除了黑狗,风都不知晓她的存在,她依旧怡然自乐。
“下次再说吧,娘。”骆云霓道。
白氏又问:“文绮院住得如何?”
很轻一句话,把怨毒藏得很深。
前世,骆云霓搬回文绮院,是牺牲了她的涵养,用“发疯、吵闹、小气不饶人”换来的。
白氏虽然怪,倒也不生气。
今生却一直不甘心。
她心尖上的宝贝、她最疼爱的白絮,怎可以给骆云霓让路?
还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退让,从文绮院搬出来。
“很舒服。”骆云霓笑道,“文绮院位置好,侯府最枢纽。我住在那里,才感觉自己挨了那一刀、养了三年的病,都有意义。”
白氏面颊微微一抽。
她只得叫骆云霓回去。
晚夕时,大夫人白氏眼睛发红,情绪低落。
长子骆祈山、小儿子骆宥,以及白絮去看望她,同她一起用晚膳,都瞧出了她的异样。
“……又是被云霓气的?”长子骆祈山问。
白氏叹口气:“我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好心教导她,免得她挟恩骄纵,自取灭亡。她一句也不听。”
“缺乏教养!”骆祈山说,“咱们家有运气,陛下才封爵。多少人为天家卖命,挨一刀算什么大功劳?”
小儿子骆宥不说话,默默吃饭。
白絮笑道:“大哥别生气。云霓姐刚回来,有些生疏,慢慢熟悉就好了。”
又对白氏说,“姑姑也别担忧,云霓姐会好起来的。她是心里没底,才不停拿她的功劳说事。慢慢的,她会戒骄戒躁。”
“做娘的,少不得要操心她。”白氏说。
“娘,您别娇惯她。她不听话,该教训的时候别手软。”骆祈山说。
白氏点点头。
翌日,太后娘娘的赏赐,到了瑞周侯府。
瑞周侯骆崇邺率阖府接旨,却发现赏赐是单给骆云霓一个人的。
人人惊讶。
骆云霓没有身份,只是未出阁的千金,她是没资格接赏的。
她替太后挡刀,太后才破例。
骆云霓接了赏。
魏公公带着几名内侍,把赏赐直接送去了文绮院。
大夫人白氏,带着众人也来了文绮院,笑靥璀璨:“云霓,今天真是好日子,连带着娘脸上也光彩。”
骆云霓微笑。
白絮很热情,笑容无比动人:“云霓姐,可喜可贺,太后娘娘时刻不忘你。”
骆云霓:“娘娘仁慈。”
“快给我们瞧瞧‘浮光玉锦’,只远远见过郑家四小姐穿。”大夫人笑道。
骆云霓:“不急,下次我做出来了,你们再看吧。”
众人:“……”
大夫人笑容不减:“正是这话。”
吩咐她身边的大丫鬟颂喜,“叫库房来,替大小姐收拾,都入库吧。收拾妥当,云霓也要休息了。”
颂喜要应是,骆云霓伸手阻拦了下,笑道:“娘,这些东西是太后赏赐,不入公中的库,我自己收着就行。”
大夫人的笑,冷淡了几分:“云霓,文绮院难道要造反吗?你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公中出?况且你未嫁,女儿家连性命都是父母的。”
又道,“这是太后赏赐的东西,难道我们贪图它?”
骆云霓表情不变,云淡风轻:“我知道娘不会。只是太后懿旨封赏,我若是搬入库房,这是陷父母于不义。
太后恩情,远大过侯府家规。娘,到时候御史台参一本侯府贪墨女儿的赏赐,爹爹该何等苦恼?”
跟着大夫人、白絮来的,还有大嫂、二婶、三婶,堂妹以及几位姨娘和庶妹。
此刻,她们都看得出来,大夫人哪怕咄咄逼人,抬出长辈架子,还是被骆云霓压了一头。
这些赏赐,一根线头都出不了文绮院。
大夫人是侯府女主人,一品诰命夫人,却完全做不了女儿的主。
威望有损。
估计仆妇们会看笑话。
大夫人也想到了这层,觉得骆云霓不给她面子。她待要严厉训斥,骆云霓说了一句更狠的话。
她笑盈盈对大夫人说:“御史台参奏不算大事,传到盛京名门望族耳朵里,怕是笑话咱们家没见过太后赏赐、做出错事,从此背上了‘没见过世面’的坏名声,恐怕对每个人都不好。”
大夫人拼了命想拔高白絮,为的不就是“名声”?
岂能毁在一件小事上?
大夫人心惊,脸上又有了点笑意:“云霓说的是。”
她们便走了。
骆云霓看着白氏狠狠咬住后槽牙,面颊抽动,不免想起前世。
前世她悲伤、愤怒,对母亲把表妹看得比她尊贵千万倍无法理解,她恨不能撕开自己的心肺,叫母亲瞧一瞧她的委屈,母亲却总是淡然微笑,轻轻掠过。
她何时被气到面颊扭曲?
骆云霓关上了院门。
没觉得快意,仅仅是平静。
重活了,就好好活,心如止水活着。
她是她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她不再奢望他们。
“大小姐实在不懂事,这样顶撞夫人。”东正院,丫鬟婆子故意如此说。
下人们却各有心思。
大小姐的确有点过分,可大夫人也没做到母亲该有的慈爱。
换做表小姐,大夫人会更体贴她。
“……浮光玉锦不错,可以做两件衣裳,正月宴席时候穿。”大夫人已经平息了怒气,对白絮说。
“那云霓姐可以大出风头。”
“不会,你到时候会大出风头。云霓她呀,鲜花着锦,不能再张扬了。”大夫人说。
白絮又惊又喜:“姑姑,您要给我?”
“自然。有了好东西,都是你的。”大夫人笑道,“好孩子,我恨不能把这颗心、这条命都给你!你小时候吃了太多苦。”
“不,能到您身边,所有的苦都不值一提。”白絮依偎在大夫人怀里,“只是,云霓姐不肯给的。”
“放心,她会乖乖拿出来。”大夫人道。
白絮搂着大夫人的腰,悄声叫“娘”。
骆云霓把自己知道的,当着侯夫人、三夫人与满室丫鬟婆子的面,一一说出来。
她甚至说:“……我还瞧见了人影,估计是她在底下弄鬼。”
老夫人立马问:“是何人?”
骆云霓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见过的。”
侯夫人神色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笃定。
老夫人:“严查,这是阴谋!”
“是,娘,儿媳一定叫人细查。”侯夫人道。
她声音稳、神色里有点焦虑但无恐惧,额角却有一层薄汗。
她不动声色拭去。
老夫人去看了骆宣。
接骨大夫给骆宣定了夹板,她虚弱躺在床上。
老夫人关心了她几句。
又问骆宣,“可是有人害你?”
骆宣从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非常清楚谁是她靠山;况且她现在不能动弹,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说半个字,就会受尽折磨。
故而,骆宣眼泪汪汪:“祖母,都是我不好,不该贪玩。丢了耳坠,一点小事也计较,非要去找。失足跌落时太紧张,想要拉人一把,连累了絮儿!”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可能是真的很疼,也可能是惧怕。
甚至也有些委屈。
老夫人与三夫人见状,都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们又去看了表姑娘。
大夫看过了白絮的手,腕子没有断,可右手关节处肿了一个大包,无比疼痛。
下巴磕到了石头,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整个下巴都肿了起来。
没有折断骨头、没有破相,不幸中的万幸了。
“祖母,三婶,都是我不好。”白絮也说。
她叫老夫人和三夫人的口吻,比骆宣熟稔多了。
不知情的,只当她才是骆家小姐,骆宣才是客居。
“云霓姐与阿宣起争执,我不该凑热闹。现在受了伤,叫祖母、姑姑和三婶心疼,还连累阿宣心里过意不去。”白絮说。
又道,“我本只是想劝架的。”
侯夫人急忙安慰她。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在心里感叹她能言善辩。
换做三个月前,骆云霓与骆宣姊妹俩都会因为白絮这席话挨骂。
只是骆云霓回家后,发生了很多事,让老夫人对白絮生出不满、三夫人对管家权有了野心,她们看白絮的心态变了。
一旦有了挑错的念头,心眼通明,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本相。
老夫人没做声。
三夫人则想:“好巧的嘴、好毒的心。”
侯夫人继续安慰白絮:“你吃了这些苦头,好好养着。”
坐了片刻,老夫人由三夫人搀扶回了西正院。
三夫人明着夸大夫人,暗地里又给大夫人上眼药。
骆云霓则留在了东正院。
侯夫人要训话。
“你好好的,和你二妹在摘翠阁争执什么?”侯夫人问。
骆云霓眼神清透,定定看着她:“娘,二妹丢了耳坠,是当您的面说的。您叫我跟她一起寻找,都忘记了吗?”
侯夫人语塞。
骆云霓知晓她本意:故意给骆云霓安个错误,然后趁着骆云霓愧疚胆怯,套出她的话。
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以及她是否知道骆宣的计划。
然而才一开口,就被骆云霓堵了回来。
母女俩聊了几句,侯夫人的目的一个也没达成。
可也让她明白了骆云霓的底牌。
“……那个婆子,我肯定认得出来。不过太远了,也可能会看错。”骆云霓道。
侯夫人心口发紧。
骆云霓趁机说:“娘,女儿这次也受了些惊吓,想要静养。”
“随你。”
“女儿养病的时候,总要吃些宵夜。成天去大厨房讨要宵夜,恐怕下人们议论我贪嘴。”骆云霓又道。
贪食不是什么好名声。
骆云霓不待侯夫人开口,继续说,“娘,文绮院宽大,宅子多,我想安置一个小厨房。”
在世家大族,“小厨房”不仅仅是多一项花销,也是一种特权。
只老夫人、侯夫人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她们才有资格不吃大锅饭。
其他人,哪怕手头宽裕,也没与老夫人、侯夫人比肩的身份,不可以擅自安置。
骆云霓却提了。
“不妥。”侯夫人想了想,“给你安置了小厨房,其他人怎么想?你祖母、爹爹会怪我持家不公。”
“那我自己去同祖母和爹爹说,您看可使得?侯府这个爵位,是我挨了一刀换来的。
我因此落下病根,身子不好,夜里想要吃些热乎的保养,我想祖母和爹爹能通融。”骆云霓道。
侯夫人脸都气抽。
她很想再教训骆云霓。
骆云霓说得更直白了:“娘,您要照顾二妹和表妹,此事不如我先去问过祖母……”
暗示她,只要有了小厨房,摘翠阁的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既如此,我就顶着风险,替你开这个头。你是娘的亲骨肉,娘自然要偏疼你的。”
又道,“之所以不答应,只是怕下人们妄议你恃宠生娇,对名声不好。既你不怕,明日就替你做灶。往后听了闲言碎语,可不准哭。”
骆云霓应是。
她走后,骆宣被人抬回了自己院子养病;白絮也送去了蕙馥院。
侯夫人安顿好了白絮,回到东正院的时候,丫鬟捧茶,她把茶盏摔在地上。
表情扭曲。
想让骆云霓摔断腿,去不了宴席,由侯夫人带着白絮去。
这点小事,结果却南辕北辙。
侯夫人折了骆宣。这个庶女,本可以给白絮做踏脚石的,如今估计要落下腿疾,从此失了用处。
不仅如此,侯夫人还必须给骆云霓添一个小厨房,来堵住她的嘴。
她到底有没有瞧见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来,侯夫人不敢保证。
只能先稳住她。
侯夫人当然不是怕骆云霓有特权,过得太舒泰。
而是,有了特权的骆云霓,在侯府这个小地方,就可以方方面面把白絮比下去。
白家花那么多钱、白絮花那么多心思,在侯府邀买人心,想要打出声望。
到头来,骆云霓一个小厨房,在下人心中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小姐,还有白絮什么事?
声望堆积起来很难,被打落却只需要一件事、一个瞬间。
侯夫人想到这里,心中一口怨气,半晌都散不出去,只得摔了茶盏来发泄。
她很多年没这样受过气了。
上次暴怒,还是她得知怀上了骆云霓的时候。
她明明每次与骆崇邺同房,都偷偷喝了避子汤。
骆云霓还顽固落到了她肚子里,一开始就是个灾星。
骆云霓没有被吓到。
萧望太麻利,打人一气呵成,骆云霓只顾看他了,都顾不上害怕。
“……靖王折断了郑少爷的胳膊,还打得他鼻血横流。”骆云霓对太后说。
太后笑了下:“那就叫燕国公去告状吧,咱们不用管。”
骆云霓应是。
一上午,骆云霓都在太后身边。
外命妇们陆陆续续进来,每一拨七人。
每个人都瞧见了骆云霓。
骆云霓想,不出今日,人人都知瑞周侯府的嫡小姐回京了,而且太后依旧对她心存感激。
地位如何不好说,名声肯定响彻盛京了。
有利有弊。
骆云霓始终含笑,落落大方坐在太后下首。有人问话,她会看一下太后神色,酌情回答。
察言观色很准。
骆云霓也是头一回知晓,盛京城里有这么多一品诰命夫人。
“……贵胄冗杂到了如此地步。百姓与田地需要养活他们,沉重无比,怪不得后来靖王登基后,头一件是抬新贵打压门阀。”骆云霓想。
门阀不仅仅吸百姓之血,也削弱皇权。
骆云霓的母亲,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却是到巳时末才进了寿成宫。
她瞧见骆云霓,一瞬间的失神后,露出极其得体微笑。
众人向太后行礼,太后身边的女官介绍骆云霓,骆云霓瞧见母亲眼底是有光彩的。
那是一种被抬举、被重视的愉悦。
“骆夫人,您真是把女儿教养得极好,果敢又忠诚,乃女子表率。”一位夫人说。
太后笑道:“的确如此。骆夫人,哀家很欣慰,你的确花了工夫教导云霓。”
白氏受宠若惊,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是云霓有造化,得太后娘娘与诸位夫人青睐。”
“只是,你别太管束孩子。年轻姑娘,正是虚荣爱美年纪。低调固然是好事,也不能太苛责她。
正旦是一年之头,理应穿得隆重些。哀家赏赐了云霓两匹浮光玉锦,是侯府过年太忙,没来得及做衣裳吗?”太后笑问。
这句话,太有深意了。
看骆云霓的穿戴,再看瑞周侯夫人白氏那一头的红宝首饰,母女俩天壤之别。
诰命夫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她们岂能听不懂?
自己打扮得光辉漂亮,女儿穿着淡雅素朴,实在不像话。
太后看不过眼,直接点出来了。
白氏脸色发白,急急忙忙站起身,要给太后跪下:“娘娘……”
“免礼,只是闲话琐事。”太后笑道,“过年都忙,谁家不是忙中出乱?哀家不是责备你。”
看一眼其他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们当即附和。
她们顺着太后的话,抱怨自己过年的乱事,一时欢声笑语。
表面上一派祥和,内里却引发了波澜。
走出寿成宫,议论声就会把瑞周侯夫人淹没。
要是她过年再敢带白絮出门交际,猜测就不止是她苛待骆云霓了。
到时候,白絮得不到好处,还惹一身腥。
拜年结束,诰命们出来,瑞周侯夫人脸色都没有好转。
太后私下里问骆云霓:“怎么穿这样素净?”
骆云霓便说:“才从南边回来,正好是年关,来不及置办。”
怎么会来不及?
骆云霓回京快一个月了。
她从回京当日,就进宫见了太后,还得了太后的佛珠。
瑞周侯府稍微有三分眼色,这位嫡小姐、大恩人的一切,都是重中之重。
库房会翻出最好、最时兴的布料;针线房会停下手头所有差事,先赶制大小姐的新衣。
说什么忙乱?
太后便明白,骆云霓在侯府的确过得不好。
两匹浮光玉锦,正旦都不曾见她穿在身上,就说明了这点。
“……云霓,回家后住得怎样?”太后问。
给她台阶,让她诉诉苦。
骆云霓却笑道:“太后娘娘,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宅琐事,民女全可应付。”
很乐观。
很笃定。
从容不迫、举重若轻,还如当初挡刀那样无畏。
太后便觉得自己没有选错,骆云霓适合做靖王妃。
骆云霓扛得住事。
她们俩聊了片刻,太后吩咐魏公公,剩下的命妇们先回去,她累了不见了。
每年正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太后;皇后那边,却是推辞不了。
“正旦事忙。过完十五,礼部才开印。哀家会同皇帝说,早日给你圣旨赐婚。”太后说。
骆云霓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携了她的手,让她陪同着用午膳。
午膳刚摆好,靖王来了。
他一来,骆云霓便站起身,不敢与他和太后同席。
“没在大殿用膳?”太后问他。
“饭菜都是冷的。”他说。
太后:“这是规矩,冷的也要吃。”
“吃不惯。”靖王道。
太后:“北边苦寒,你什么苦没吃过?竟是吃不惯。”
“这是盛京。有得选,自然要选最好的。”他道。
骆云霓:“……”
靖王瞭一眼她。他黑眸深邃,目光毫无情绪,淡淡说:“坐下吃饭。寿成宫满屋子的宫婢内侍,用不着你服侍。”
骆云霓应是,挪到下首坐定。
饭桌上,无人说话。
太后的饭菜丰盛,内侍每一样拣一些,骆云霓见太后只是尝个味,也不敢多吃。
靖王却是大快朵颐。
太后说骆云霓:“你饿了就多吃些。哀家上了年纪,不敢贪食。”
骆云霓这才敢多下筷子。
她吃饱了。
饭后,靖王又带着她从西北门离开,一起回了靖王府。
他不怎么与她说话。
回到王府,带上骆云霓的丫鬟画心与车夫,她回了瑞周侯府。
回家后,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侯夫人还没回来。
“……娘在皇后娘娘宫里,那边赏了饭。”骆云霓说。
老夫人颔首,问骆云霓种种情况:“太后娘娘说了些什么?”
两位婶母、大嫂和几位妹妹都在,包括白絮。她们一个个眼巴巴等着骆云霓说些趣事。
进宫拜年,整个侯府只侯夫人白氏有资格,骆云霓是破例被召进宫的。
“都是琐事。”骆云霓笑道,“不过,母亲与其他夫人进去拜年时,太后娘娘叫她别太管束我,说我衣着太过于朴素,没有女孩儿的朝气。”
所有人都看向骆云霓。
家里的姑娘们,衣着都算华贵,唯独骆云霓的长袄面料一般,花纹也简单。
再看白絮,花团锦簇,裙摆用金线绣了海棠花,明艳奢华。
老夫人沉了脸:“这些事,我还以为管家的人都做了。我们骆家又不是破落户,那些祭田每年收的租子几千两,够给孙女做身衣裳。”
几个人敛声屏气。
白絮也不敢出头。
骆云霓安慰老夫人。
而后,白絮去门口等着侯夫人白氏,一见面就向她通风报信,说老夫人发了脾气。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
她怀疑自己被骆云霓摆了一道,丢人现眼。估计正月的春宴,贵妇们都要说她的闲话。
她立马去了文绮院。
“云霓,把你的箱笼都打开,让娘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衣裳!”侯夫人怒气冲冲。
侯夫人也恹恹。
她心口疼,没什么胃口。
她的长子骆祈山棒伤好了,可以正常行走,依旧去吏部当差。
他的目标是做吏部尚书,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吏部尚书是天官,天下官员的升迁都捏在手里。
他有瑞周侯府的爵位,有邱士东的滔天财力,还有余杭白氏的辅佐,不难成功。
只是,他最近恨自己官职太小,不能震慑骆崇邺,替母亲和白絮撑腰。
“……甄妈妈也挨了打?”骆祈山满心愤怒,“他日,我也要叫他尝尝棍棒滋味!”
“他”,自然是指瑞周侯骆崇邺。
骆祈山对他的怨恨,已经到了极致,日常言语都会带出来。
白氏狠狠剜一眼他:“住口,要谨言!”
骆祈山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娘,这些都是骆云霓闹出来的。她这个忘本的孽畜,真该活活被打死。”
又道,“娘,您得下狠心。哪怕她是您生的,她身上流淌骆家的血,迟早会反噬您!”
侯夫人白氏的心口一紧。
她理智上知道,应该尽快把骆云霓送走,哪怕用些极端的办法;可情绪时常作祟。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舍,还是不敢。
生死是大事!
白絮在旁边,低声劝骆祈山别恼火,还说:“大哥,云霓姐还有用处的。”
又道,“做买卖也会亏本。这次的事,若是成了,自然咱们占好处;没成,也只是甄妈妈挨了顿打,咱们损失不大。”
她看向侯夫人,声音温柔,“娘,甄妈妈到底只是奴才。您这几十年好吃好喝养着她,她理应替您出力。
她挨打,只是做了她的本分,您不必为此伤怀。要是总盯着这些小事,才失了做大事的机遇。”
骆祈山颔首:“娘,絮儿才是大胸襟。您已经是侯夫人了,不是余杭商户女。您的胆子呢?”
侯夫人看向他们俩:“你们反了天,竟数落我。”
白絮见她恢复了一点力气,笑道:“娘,大哥只是怕您丧失了斗志,反着劝您。娘,您不止有云霓姐,还有我们兄妹仨。
我们三个人的前途,顶不上云霓姐一个人吗?等咱们成功了,才是真的有钱、有权的富贵好日子。”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这话不错。我是一时气狠了,走了岔路。”
“这样我就放心了。”骆祈山道。
又忍不住发狠,“不给骆云霓一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与甄妈妈挨的打,她得加倍还回来。”
白絮眉目温柔,修长眼睫闪了闪:“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骆祈山想了下:“一时也想不到。我在外头,内院的事还得靠你们。”
“大嫂可以帮你。”白絮说。
侯夫人也沉吟。
“快要到上巳节,盛京女眷们都要出城踏青。不少门第设探春野宴。云霓姐肯定会收到邀请,这是个机会。”白絮提醒。
骆祈山:“的确。”
侯夫人想了想,才说:“上巳节的机会,应该留给絮儿。絮儿需要露个面。就连骆宛都结识了闺秀,有了些人脉,絮儿一个世家千金都不认识。”
白絮秀美面颊,浮动一点愁苦。
她轻轻柔柔叹气。
她去年才及笄,今年春宴才有资格出现人前。
她与白氏筹划那么好,她也是满心期待。
依她的容貌、才学,只需几次春宴,足以名震盛京世族。到时候再结识几名闺秀,前途不愁。
白絮没见过比自己更美的女子了。她有张像她姑姑的脸。
当年,她姑姑就是凭借这样的美貌,引得骆崇邺欲罢不能。那么市侩贪婪的骆崇邺,明知道娶了商户女对前途不利,还是求娶白氏做正妻。
——当然,也是在乎白氏丰厚陪嫁。
白絮的陪嫁,只会比姑姑更丰厚;而容貌,也在姑姑之上。
她只要出现,倾慕者必定无数。
可惜,她至今没有特别适合的机会出场。
第一次出席的场合,太重要了,奠定了她的身价。比如说佳荣大长公主的寿宴,也比如说门阀世族家的春宴等。
骆云霓搅局,姑姑正月被禁足,而后她又受伤,这些全部耽误。
“佳人福薄。”白絮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她听到骆祈山说:“两件事,并不冲突。骆云霓出丑,越发衬托絮儿光彩夺目。”
又道,“娘,探春野宴,都是在城区河边搭棚。哪怕有些下人守卫,混进去也很容易。
我听说,门阀望族的夫人们,早已圈好了地方,围了幔帐,只等三月三这日。”
白絮眼眸亮了三分:“当真?”
“自然!”骆祈山说,“我去打听,把门阀望族的诰命夫人与诸位公主、郡主的幔帐位置都打听清楚。”
侯夫人也有些兴奋。
她看向白絮,眸色温柔:“咱们倒霉了好几个月,该走点好运了。”
白絮应是。
骆祈山又道:“娘,我出去打探消息。您与絮儿想个办法,不能叫骆云霓好过。”
侯夫人心口的郁结都散了,又恢复了情绪:“此事我自有计较。”
距离三月三时间不多。
瑞周侯府正式接到了佳荣大长公主的请柬。
这次,佳荣大长公主送了四张。送请柬的管事婆子特意叮嘱:“大小姐千万得去,公主等着您添彩。”
骆云霓拿了两片金叶子赏她:“一定去,多谢公主厚爱。”
哪怕是公主府的婆子,见惯了好东西,也被两片金叶子打动了。
她回去后,对着佳荣大长公主连连赞骆云霓礼数周全、说话客气,长得也可亲。
下人最会逢迎与踩贬。
公主听到婆子夸骆云霓,轻轻颔首。
各方面不错。
骆云霓生得很美。不是靠脂粉、衣裳堆砌的华丽,而是皮肉与骨相都标致;她漫不经心,丝毫不把自己的容貌当回事,更是叫公主高看一眼她。
不管男女,很多人一旦知晓自己容貌出色,就会忍不住想要显摆,流于轻浮。
公主更觉得骆云霓难得。
更难得的是,是她儿子终于松了口,想要留在京城,还预备成家立业。
这位小祖宗,可是从十几岁就痴迷佛法与笛子,一心筹划远游。动不动就想要剃度。
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不成想,现在改了口。
一把笛子,当珍宝。
公主快要喜极而泣了。
她要不是碍于自己皇家大长公主的尊贵身份,都恨不能去巴结骆云霓。
骆家门第不高也不低,公主心里也会担心骆云霓为人小家子气。
见下人都赞,她才真正放了心。
骆家也在筹备三月三踏青。
骆云霓拿了请柬给祖母,叫祖母分派下去。
“叫你二婶、三婶和阿宛陪你去吧。”祖母说。
骆云霓:“三婶就算了。叫大嫂去,如何?”
祖母诧异看一眼她:“你大嫂?”
“大嫂这些日子很孝敬您。”骆云霓道。
老夫人迟疑了几息:“你真愿意?”
“要是假话,我也不会提。”骆云霓说。
老夫人颔首,喊了管事妈妈:“给大少奶奶送过去吧。”
骆云霓还叮嘱管事妈妈,“避开大少爷。”
管事妈妈应是。
晚夕,大嫂故意抱孩子来骆云霓的院子玩。
小孩子已经会叫“云霓姑姑”了,糯声糯气的。长得像大嫂,有些害羞,还是个不满两岁的娃娃,骆云霓不会因迁怒而讨厌他。
她叫孔妈妈和乳娘带着孩子去吃糕点。
“听到他在打听探春野宴的事。”大少奶奶说,“具体还不知,我替你掌眼。”
骆云霓失笑:“多谢大嫂,只是我不太需要……”
“云霓,你在泥潭里自救,我想帮衬你。待你将来脱身上岸,别忘了你侄儿。”大嫂低声说。
不为自己,只为孩子。
骆云霓心口一酸:“大嫂,日子会好起来的。”
温氏苦笑下。
隆福殿之事,很快传开。
连瑞周侯府也在议论。
骆云霓的预言,太后与皇帝却没有对外说。
树大招风。
“刺杀”失败,也会给骆云霓惹仇。
太后下旨,召骆云霓进宫。
骆云霓的母亲白氏很想跟着一块儿去。等她更衣,到文绮院找骆云霓的时候,骆云霓已经出门了。
白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孔妈妈等人苦笑了下,轻轻摇头,对骆云霓极其失望,回去了。
“……这是一百两的金叶子,陛下赏赐。”太后指了一个红漆匣子,对骆云霓说。
骆云霓恭敬行礼:“民女谢过太后娘娘、谢陛下。”
太后叫她起身。
两人说着话,太后便说她这次预测很准。
“娘娘,民女只是学得皮毛。偷窥天机,会减福寿,往后不敢轻下妄言。”骆云霓说。
太后听了,满意点点头。
没有一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敬畏天地,是个好孩子。
生得又美。
盛京城里,不少名门望族,有了个七分姿容的千金,就敢叫嚷“颜色倾城”。
而真正美人儿,不施脂粉、衣着朴素,一颦一笑也动人。
骆云霓配得上自己儿子。
“云霓,哀家有句话,想同你说。”太后屏退左右,低声与骆云霓交心。
骆云霓心头一颤。
便听到太后说,“哀家请皇帝下旨,将你指给靖王。”
顿了顿,太后在想怎么夸奖靖王才适合。
靖王值得称赞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骆云霓听闻此言,便要下跪:“太后娘娘……”
“不必行礼。”太后笑着搀扶她,“你若有什么顾虑,只管告诉哀家。”
“民女得如此造化,实乃天神眷顾、太后娘娘与陛下降隆恩,岂有顾虑?”骆云霓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她如此大反应,太后倒是一愣。
骆云霓垂下一行清泪,“从此,民女得庇护,能睡个踏实觉了。”
太后瞬间懂了这话。
她脸色沉了沉:“瑞周侯府轻待了你?”
“没有,太后娘娘。只是民女南下养病三年,家里无人探望;回家时又遭恶奴刁难。
民女小意,心中坠坠,日夜难成眠。得此姻缘,便是一步登天,从此有了您的照拂,还畏惧什么?”骆云霓道。
哪怕听惯了吹捧,骆云霓的话,还是叫太后心头熨帖。
可能是她落泪的模样,楚楚可怜,引得太后怜惜;又因为话说得诚恳,叫人信服。
不过,靖王那里……
“王爷他,愿意娶我吗?”骆云霓眨眨眼,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太后。
太后笑道:“他理应不敢抗旨。”
骆云霓沉吟了下,没有打退堂鼓,而是倾身问太后:“娘娘,民女能否去见见王爷?也许,民女能说服王爷。”
太后再次一笑:“他也没说不愿意。”
“民女还是想见见他。”骆云霓说。
太后喊了魏公公,叫魏公公送骆云霓去趟靖王府。
对骆云霓的“说服”,她不太抱希望。
太后还在想,如何劝儿子。
这门婚姻,对靖王目前烈火烹油的处境是有好处的。他不需要姻亲太有权势。
骆云霓勇敢、娇媚,又通透聪慧,太后心里,她快要赶得上皇后郑氏了。
皇后郑氏也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果然处处得体,六宫统辖得井井有条。
“……看样子,得拿出杀手锏。”太后在心里想。
骆云霓进了靖王府。
若无魏公公相送,王府大门是踏不进去的。
靖王人在后院的校练场。
腊月天,他穿单薄中衣,正在练枪。一杆长枪,他平地耍起,虎虎生威。
额角有薄汗。
校场边有他心腹将领数人;还有一条体型庞大的黑狗。
黑狗警惕看一眼来人,然后竖起的耳朵放下去,屁颠屁颠朝骆云霓跑了过来。
骆云霓伸手,挠了挠它下巴,又撸它脑袋。
校场边的数名将领,看得眼睛发直。
“长缨大将军莫不是疯了?”
“这么亲人?上次它还咬了我一口。”
“是谁?”
“那是魏公公。恐怕身份不低。”
靖王萧望放下长枪,目光穿过校场,也看向了一人一狗。
风冷,阳光却好。
女子穿玫瑰紫斗篷。衣裳颜色重,略显得老气与庸俗,可她的脸精致清透。
雪肤被寒风吹得有些红润,似上了一层胭脂,更添几分娇俏。
她与狗,很是亲昵。
萧望的眉头紧紧拧起来,心里那股子不爽,快要溢出。
魏公公虽然脸上不敢表现,很怕这条狗,下意识往旁边挪。
萧望吹了声口哨。
这声口哨,却也听得出其中的锋利,黑狗被定住了,兴奋都消失,耳朵耷拉了下去,乖乖往主人身边走。
萧望在它脑门上拍了下,不轻不重,以示惩罚。
然后对自己的副将说,“把大将军带下去。”
副将应是。
黑狗走了,还回头看了眼骆云霓,似依依不舍。
萧望冷哼一声,看向魏公公:“来做什么?带了什么人来这里?”
魏公公赶紧行礼:“王爷,是太后娘娘之命。骆小姐她有句话同您说,太后娘娘便命她来了。”
骆云霓也开了口:“是,王爷,民女有句话,想私下里回禀王爷。”
萧望原本心情还好。
看着他的狗跟骆云霓卖乖,极其不爽:“有什么话,你去告诉太后,本王没兴趣。”
“民女又立功了,前日隆福殿的刺杀,民女提前预测到了。太后娘娘这才给了恩典。”骆云霓说。
萧望回视她。
沉默片刻,他大手一挥:“带她去厅堂坐,上茶。”
又对魏公公道,“人送到了,你且回去复命。”
魏公公看一眼骆云霓。
骆云霓点点头:“辛苦公公了。”
魏公公不敢忤逆靖王,转身走了。
靖王回去更衣。
骆云霓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
他在家里穿玄色风氅,宽大又厚重,长及脚踝。他个子高、肩膀宽阔,笔挺坚硬风氅,被他穿出硬朗气质。
他坐下,黑眸安静落在骆云霓脸上:“何事?”
“殿下,民女想替您效力。”骆云霓说。
萧望抬手,端起茶喝了一口:“在本王面前,不许拐弯抹角。”
“民女想做您的幕僚。民女略通占卜,懂一点术数,也许能出力。太后娘娘说,想请陛下指婚,准我做靖王妃。”骆云霓道。
萧望喝茶的手,微微一顿。
他似笑非笑:“你?”
“民女想求王爷恩典,同意这门婚事。三年后,民女自愿假死脱身。出门时占卜一卦,王爷想要得偿所愿、娶得良妻,至少得等三年。
陛下与太后、朝臣,都盯着王爷婚事,每日计较,王爷也心烦。既如此,何不做权宜计?民女家世微薄,一切依仗王爷。
明面上是王妃,实际上是幕僚。待王爷正缘到了那一日,只求王爷恩赏,替民女改名换姓,立女户、封郡主。对外便说,王妃病逝。”
骆云霓话说得很长,但不快、不重。
轻轻柔柔的,把一席话说完,“民女处境不妙,想狐假虎威。求王爷收留。”
萧望一杯茶喝完,手里却仍端着茶盏,轻轻摩挲茶杯边缘。
一下下,似轻击骆云霓心口。
她的心,在鼓鼓直跳。
成败,都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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