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迟舟容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暴君和清冷质子HE了谢迟舟容淮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梅是绿茶味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迟舟是被噩梦吓醒的。他猛的从床上惊坐起来。密密麻麻的冷汗浸湿了贴身的里衣,粘稠的感觉让他深感不适。谢迟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圆润的杏眼也随着疼痛弥漫上了生理性的泪水。梦中那种被烈火焚烧的痛苦仿佛都刻在了灵魂上,让他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好疼……门外的宫人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战战兢兢的给谢迟舟倒了杯茶。然后默默地跪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谢迟舟一个不如意要了他的小命。谢迟舟接过茶水,手忙脚乱的灌了一口,清凉的花茶入喉,终于让他有了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他随手抹了把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微微垂了眼,掩盖了其中的情绪。果然,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穿书了。一旁的宫人见谢迟舟缓过了劲才小心翼翼道:“陛下,太医说琼瑶殿那位的脸...
《【穿书】暴君和清冷质子HE了谢迟舟容淮完结文》精彩片段
谢迟舟是被噩梦吓醒的。
他猛的从床上惊坐起来。密密麻麻的冷汗浸湿了贴身的里衣,粘稠的感觉让他深感不适。
谢迟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圆润的杏眼也随着疼痛弥漫上了生理性的泪水。
梦中那种被烈火焚烧的痛苦仿佛都刻在了灵魂上,让他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好疼……
门外的宫人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战战兢兢的给谢迟舟倒了杯茶。然后默默地跪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谢迟舟一个不如意要了他的小命。
谢迟舟接过茶水,手忙脚乱的灌了一口,清凉的花茶入喉,终于让他有了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他随手抹了把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微微垂了眼,掩盖了其中的情绪。
果然,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穿书了。
一旁的宫人见谢迟舟缓过了劲才小心翼翼道:“陛下,太医说琼瑶殿那位的脸伤口太深,怕是要留疤的……”
宫人似乎早已预料到谢迟舟会勃然大怒,静静地跪趴在精美的地毯上不敢出声,可微微发抖的身躯还是透露出了他的恐惧。
听到琼瑶殿三个字,谢迟舟眼皮一跳,他昨夜刚穿越还以为是在做梦,便接着睡了,没想到现在剧情竟已经到这了?
没错,他真的穿书了。
对于这本小说,谢迟舟已经追了好几年了,可以说是作者大大的骨灰级粉丝,每天打赏催更是不间断。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太过喜欢这本小说中的男主角。可以说是在看着男主在一步一步的成长的。
可他兢兢业业追文,好不容易熬到大结局,本以为主角一统盛世之后再来一段绝美爱情就可以圆满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作者他把男主写死了!
他那么大一只小可怜男主角,就这么被写死了!!!
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崽崽娶妻生子呢!谢迟舟当时怨气冲天,抄起键盘冲向前线把作者骂了个狗朝天。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觉醒来他穿越了……
还穿越成了原著中导致男主死亡的的罪魁祸首——一个无恶不作的反派暴君。
暴君他荒淫无度、喜怒无常,还是个变态,最大的爱好除了杀人就是凌虐美人。
天下百姓也在他骄奢淫逸的暴政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而琼瑶殿的那位就是邻国的三皇子,也是原书中的他那可怜的崽。
美名其曰是被齐皇送到楚国来开拓眼界,实际上就是齐皇为讨好暴君而献上的质子加娈宠。
毕竟男主在齐国不仅出了名的好皮囊,还真真的长在了暴君的心尖儿上。
而刚刚之所以被噩梦吓醒,是因为他梦到了这具身体原来的结局,在原著暴君的暴政下百姓民不聊生,男主在忍辱负重之后返回齐国争得大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楚国。
而原著中的暴君也在灭国之后就自·焚于朱雀大殿。
一想到梦里那种被灼烧的痛苦谢迟舟就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他不想死。
但他也不想伤害可怜的男主角。
这本书作者为了突出男主美强惨的人设,也是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男主他自幼就不得齐皇待见,母妃更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即便这样他那可怜的崽崽都没有长歪,依旧生了一身傲骨。
为了不雌伏于暴君身下,男主在暴君召寝的那夜,当着暴君的面亲手毁了自己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而暴君一怒之下便将男主打入了冷宫,日后更是有事没事都对男主虐待凌辱。
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可是把谢迟舟心疼坏了,他家崽崽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这样毁了……不仅如此,崽崽还在暴君的凌虐之下落下了病根,一统天下后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病逝……
谢迟舟想了想原书中男主的结局,心疼的要命。
不行,他和崽崽都要长命百岁!
这么想着,谢迟舟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摆驾琼瑶殿。”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穿书的机会,那么他一定力挽狂澜,改变原著中的结局。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谢迟舟稍加洗漱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琼瑶殿。
琼瑶殿和其他宫殿有所不同,院中种满了桃花。
此时正值春季,谢迟舟刚进院子就看到了那大簇大簇的粉,以及那在雨中摇曳红绸,这应该是昨夜暴君想要宠幸反派特地布置的。
看得出这暴君还挺有仪式感。但现在这些东西在谢迟舟眼里的作用除了辣眼还是辣眼。
如果不是因为暴君,他家崽崽怎么可能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或许这位暴君命人布置这些东西的初衷或许是出于对男主的重视和宠爱,可落在他人眼里这些就是实打实的侮辱啊。
毕竟怎么说男主也是一国之皇子。
谢迟舟在院中犹豫片刻,一咬牙踏入了正殿。
饶是谢迟舟在院内已经见识到了院内大片的红绸,但还是被满殿的红给惊到了。
宫人们见谢迟舟进来,呼呼啦啦的跪成了一片。
谢迟舟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与自家崽崽有相似特征的人,便学着古装剧里皇帝的调调问道:“容淮呢?”
离谢迟舟最近的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道:“回陛下,容公子在内殿休息。”
谢迟舟闻言快步跨入内殿,内殿的烛火微微摇曳,映出了容淮修长的身影。
他一身雪衣在满殿的红绸中显得格格不入。通身气质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让人不由的联想到九天之上神仙。
即便谢迟舟知道原著中男主风姿绰约,也被惊艳到了。
谢迟舟看这本书的时候都快心疼死这位男主的。
幼时不受父皇待见,又常年遭受生母的pua和虐打,到了后来生母被打入冷宫,容淮更是过得连奴才都不如。
这搁谁谁心理都可能会扭曲,也就他家崽崽天性善良,即便如此都还是个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
见谢迟舟进来,容淮掩下眼中的厌恶,起身行礼:“见过陛下。”
声音如和田玉碎般,清冷而又疏离。
谢迟舟这才看清,容淮的脸上缠了绷带。
那绷带在容淮的右眼下绕了一圈又一圈,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鲜红的血渗出。
光是这样看着,谢迟舟都能感到这伤的严重,这古代医疗技术水平不如现代,容淮这脸怕是真的好不了了。
容淮生的好看,是缠了厚厚的纱布也挡不住的好看。
光洁白皙的脸庞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鼻梁高挺,唇色淡薄。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蕴含了整个宇宙,流光璀璨而又深不可测。
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陛下?”谢迟舟一时看入了迷,直到一旁的老太监提醒才回了神。
他慌忙让容淮平礼。
可能是刚刚的噩梦的缘故,谢迟舟在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崽崽时竟然有些紧张。
犹豫了一下,谢迟舟还是磕磕绊绊道:“羡、羡之,你的脸……”他顿了顿又柔声道:“疼吗?”
羡之是容淮的字。
容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谢迟舟会这样问。
自从昨晚谢迟舟暴怒离开后,容淮想了很多谢迟舟可能折磨自己的方法。他也知道民间那些关于这位暴君的传闻所言非虚。
暴虐无常,杀人如麻。
这就是谢迟舟的本性。
自己这般驳了他的雅兴,按照谢迟舟的性子必然不会轻饶自己。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谢迟舟一见到他竟然会温柔的问他疼不疼。
他自幼不受父皇待见,母妃更是因为不受宠爱经常拿他出气,其他皇子公主也是对他百般欺辱,而他名义上的父皇更是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疼吗”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因为自出生以来就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更是没有人会这般温柔的问他疼不疼。
容淮眼神微敛,用余光悄悄打量着谢迟舟。
少年帝王眼神清亮,仿佛有细细的星光闪烁。看他的眼神更是没有了昨日的淫邪猥琐。
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又一点都不像昨日那个对他上下其手的人。
今日的谢迟舟,和容淮昨日见到的暴君大相径庭。
容淮垂眸,乌黑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思绪,淡淡的回道:“回陛下,臣不疼。”
“哦……”谢迟舟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道:“那个……羡之,昨日的事是朕的不是,朕只是太过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
谢迟舟尴尬到脚趾扣地,他现在都不敢抬头和容淮对视,只好垂下目光硬着头皮接着道:“朕只是太过喜欢羡之了,一时冲动……才干了昨日那般蠢事。”
喜欢容淮这个说辞也不是谢迟舟现场瞎编的,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这么说的。
毕竟以后对男主好总得需要个正当理由,而倾慕男主则是目前最符合暴君人设且最有用的理由。
而且他这么说也不算欺骗男主,毕竟他在看书的时候是真的很喜欢男主。
虽然是把他当成崽的那种喜欢。
容淮垂眸,看着少年帝王红透了耳朵,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到底信了没信谢迟舟的鬼话。
过了好半晌,谢迟舟才听到容淮的声音:“陛下方才说喜欢臣?”
“对。”谢迟舟轻声道:“朕从未喜欢过别人,所以才不慎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朕以后一定会尊重你的意愿的。”末了,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羡之,你可不可以原谅朕?”
他语气低落,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容淮毫无避讳的盯着谢迟舟,像要把这个人所有的小心思都看透:“好巧,臣也是第一次被别人喜欢。”
他自嘲一声接着道:“只是臣这张脸已经毁了,陛下还喜欢臣吗?”
谢迟舟被他那审视的目光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偏偏又猜不出男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好弱弱的小声回道:“喜欢的。”
仿佛是觉得这一句话不够有说服力,他又保证道:“羡之怎样朕都喜欢的。朕真的知道错了,朕以后一定会待羡之好的。”
容淮微微怔了一瞬,谢迟舟的声音虽然轻,却仿佛有一种魔力,直直的传到了他的耳边,让他忍不住想要的信服。
细碎的阳光随着窗户透进来,洒在谢迟舟的脸上。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容淮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在辩论他说的真假。
谢迟舟紧张的冷汗都流出来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匆匆忙忙的来见容淮了,他家崽崽真的忒难忽悠了些。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先打好腹稿再来和主角对线。
良久,谢迟舟才感到容淮慢慢凑近他的的耳朵低声道:“那臣就期待着陛下待我的好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少年帝王脆弱白皙的后颈上,使的少年的如玉般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容淮满意的看着谢迟舟红透了的耳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这个暴君,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直到回到了养心殿,谢迟舟耳朵上的热意都还没有消下去,耳边尽是容淮那因为刻意压低而充满磁性的声音。
——那臣就期待着陛下待我好了。
期待着陛下待我好。
虽然知道男主可能只是在试探他,但谢迟舟还是莫名的觉得脸烧的慌。
这也太会撩了些。
不过他觉得自己刚刚的演技完全可以打满分,应该成功的演绎出了怀春少女的那种感觉。
就是不知道崽崽信了没信。
不过即便崽崽现在还是对他含有戒心,也没有关系,毕竟当初作者为了充分突出男主的美强惨属性,可是让男主在楚国做了好几年的质子的。
他有的是时间让容淮慢慢对他改观。
谢迟舟脑子乱七八糟的,倒是旁边跟了他一路的老太监一脸便秘的道:“陛下,您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容公子吧……”
他的语气里虽然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但也谄媚的说道:“我的陛下哎,您若真的看上了那容公子,也不必这般低声下气的。老奴明儿个就派人好好调教调教容公子的性子,回头保准儿还陛下一个可人儿。”
听到他的话,谢迟舟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
他瞧了瞧眼前年过半百的老人,宫里所有人都对原主唯唯诺诺的,唯一敢这么跟原主说话的,应该是从小抚养原主长大的老太监——李公公。
这李公公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原著中的他是典型的爱仗势欺人。
在他眼里,自家陛下看上容淮是容淮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结果容淮不仅不识相,还自毁容貌宁死不从。
这可把李公公惹恼了,不仅明里暗里的让人欺辱容淮,还顶着原主的名义对容淮打骂。
所以说主角所受的苦,都多少跟这位李公公沾点关系。
主角恨这位暴君入骨,这位李公公也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虽然在看书的时候谢迟舟讨厌死了李公公这个人,恨不得他就地领盒饭。但现在真的看到面前这位活生生的老人,再想到他最后凄惨的结局。谢迟舟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李公公是真的待原主好。
想到李公公还说要差人调教容淮,谢迟舟不由的头皮发麻,故作严肃的敲打他道:“李公公,你知道的。朕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朕既然看上了羡之,那自然是留在身边亲自调教的。哪有旁人插手的份?”
李公公点头哈腰的忙说是:“是奴才多虑了。”
谢迟舟摆了摆手让他退下,顺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也不是说特别想要沐浴,就是想看看自己还是不是原来那副畸形的身子。
等到宫人们全部退下,谢迟舟才轻轻褪下身上华美的衣袍。
随着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缓缓没入浴缸之中,他那周身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肤也被水汽蒸出了淡淡的粉。
犹豫了一下,谢迟舟深吸一口气,还是伸出微微颤抖着的右手向身下探去。
谢迟舟微微垂下眼帘,掩下眼中的黯淡。
手指所触之处的温热柔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你还是那个不男不女个怪物。
他不明白,上天既然又给了他这么一个活着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赐予他这么一副畸形的身体,让他再一次经受这种折磨。
说来可笑,这么一副残缺的身子明明让谢迟舟过的如履薄冰生不如死,但他还是贪心的想要活着。
想要活的精彩,活给那些曾经厌弃他的人看。
但他更想要做一个正常人。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谢迟舟自嘲的想。
他用手胡乱清洗了一下下身,然后微微仰头靠着浴桶的边缘理着关于原主的故事线。
这位暴君的戏份并不多,但却是引起主角黑化的关键。
暴君的年纪并不大,今年才十九岁,古人一般用虚岁来算年龄,这样算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刚成年的那种。
原主的成长环境也和他恰恰相反,先皇先后恩爱齐眉,原主自幼都是被娇养长大的。
所有人都向往罗马,而原主就生在罗马。
想到这里谢迟舟都忍不住有些羡慕原主。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的娇生惯养,才养的了原主娇纵的性子。造就了后来国破家亡的悲剧。
这么想着,谢迟舟就在温热的水的蒸腾下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谢迟舟睡得很沉,他梦到了许多没有穿越之前的前尘往事。
梦中的父母总是大大小小的吵架。
母亲看他时的无奈与父亲看他时的厌恶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一根芒刺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底。
小时候的他总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明明他比其他小朋友都要优秀,明明他已经很努力的在讨父亲喜欢了。
为什么?
他不明白,只是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还天真的想着,只要自己给父亲看到自己的优秀,父亲总会喜欢自己的。
直到小学六年级的一次生理课上,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原来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生活仿佛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是个怪物。
一想到自己以前天真的想法和日日夜夜的努力他都感到无力和讽刺。
父亲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他。这是从他一出生就注定的,即便他再努力再优秀都无法改变。
梦境如镜花水月般破碎,但谢迟舟却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屏风外传来了李公公的询问声:“陛下,水该凉了。需要老奴让人添些热水嘛?”
谢迟舟随手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水。他微微哑着嗓子回道:“不必了,李公公你让其他人都先退下吧。朕换好衣服便准备就寝了。”
可能原主沐浴就寝也不喜欢有人伺候,李公公没有多说什么,连忙应着是,招呼着宫人们退了下去。
谢迟舟微微缓过了神,草率的换上了李公公搭在屏风上的干净里衣。也没来抽空弄干他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便一头扎进了那明黄色的被褥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是昨日七七八八的事情让他太累了些,谢迟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了。
入目的是依旧那挂着珠宝美玉的明黄色的蚊帐,他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
头顶上的珠宝美玉微微摇曳着,满殿的金碧辉煌晃得他眼睛疼。
可能是昨晚他沐浴后没有擦干头发着了凉,一觉醒来他嗓子也干疼的厉害。没有办法,谢迟舟只好光着脚下床倒了杯凉茶准备润润嗓子。
门外李公公仿佛有着顺风耳,听到动静慌慌忙忙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谢迟舟只穿着里衣光脚下床一下子就急了,本来就纤细的嗓音又尖锐了不少:“哎呦我的陛下哎!您怎么光着脚就下床了啊!您这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地上凉,万一再着凉了可怎么才好啊……”
李公公一边把谢迟舟塞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一边絮絮叨叨道:“您要想喝水就叫一声就老奴,老奴一直在门外守着呢。虽说现在已经开了春,但这天气还凉着呢,陛下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或许是大早上的有些感性,又或许是谢迟舟上一世从未被人如此关心过。他一时间红了眼眶,闷闷的嗯了一声。
李公公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发现茶是凉的之后,便招呼着随他一起进来的宫女再去沏一盏热的。
谢迟舟抿了口温热的茶水,茶水中似乎加了些干枣,带着淡淡的清甜,让他干裂的嗓子微微舒服了些。
谢迟舟放下茶杯,随口问了句:“李公公,今日不用上朝吗?”
李公公答道:“陛下您忘了?前几日您刚将容公子接入宫中高兴的紧。说是为了展现我大楚的大国风范,这几日便不上早朝了,要好好接待容公子。”
谢迟舟:“……”
他想过暴君应该不上朝,但没想到他给自己找的放假的理由竟然是容淮。
就在谢迟舟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宫人来报:“陛下,容公子求见。”
就在谢迟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宫人来报:“陛下,容公子求见。”
容淮来找他?按理来说容淮应该巴不得躲着他才是,又怎么会主动贴上来?难道是有其他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不过一想到崽崽有事情主动来找他,他还是有些开心。这样也就说明他昨天对容淮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这样想着,谢迟舟微微定了神,道:“宣。”
容淮进殿微微向谢迟舟行了礼,他还是昨日那般打扮,一身白衣,脸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只露出了清晰的下颚线和那双琉璃般的眼睛。
“羡之快快平身。”少年清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了些刚睡醒时绵软:“羡之是特地来看朕的吗?”末了,他又加了句:“朕好开心。”
谢迟舟慌忙下了床,光着脚跑到容淮身侧,满是欢喜的看着他,仿佛全心全意的喜欢着眼前这个人。
容淮垂眸看着眼前矮他半个头的少年帝王,自昨日起,少年看向他时眼睛总是亮晶晶的,莫名的让他有了一种真心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谢迟舟只穿了一件里衣,原本就宽大的领子不知何时往下滑落了些,一双漂亮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白皙的皮肤在动作间晃着容淮的眼。
以容淮的角度,再往下些竟能看到谢迟舟胸前的朱果,小小的、粉粉嫩的,随着谢迟舟的动作在里衣间半遮半掩的,仿佛在无声的引诱着他撕开那碍人的里衣。
容淮莫名的感到有些口渴,他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快速将视线下移,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莫名的被谢迟舟那双洁白的玉足所吸引。
殿内香薰袅袅升腾,莫名的给殿中央的俩人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少年帝王赤脚踩在那华贵的地毯上,那艳丽的地毯衬得那双玉足更加白皙。
圆润的脚趾透着淡淡的粉,白皙的脚踝看起来纤细而又脆弱。
容淮不由自主看的入了迷,垂在衣袖下的手忍不住虚握了一下。
好细,看起来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
他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
但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被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暴君吸引。
容淮克制着自己移开目光,说出了自己这次来找谢迟舟的目的:“臣听闻,昨日霍将军抓了臣身边的一位嬷嬷。”
谢迟舟眨了眨眼问道:“有吗?”
他记得原著中也有这么一段剧情,那人是照顾容淮长大的嬷嬷,也是容淮的乳娘。
容淮幼年时期不受宠,也就那位嬷嬷待容淮百般好,总是想尽办法给容淮弄些新鲜玩意哄他开心。
即便容淮母亲对容淮打骂,那位嬷嬷也会安慰容淮他的母亲是爱他的,在容淮被献入做质子时依旧不离不弃。
所以那位嬷嬷的存在也算是补足了容淮缺失的母爱。
虽是嬷嬷,却也胜似生母。
所以容淮为了不让谢迟舟迁怒那位嬷嬷,便在准备自毁容貌之前偷偷的派人将那位嬷嬷护送出宫。
结果不仅没有护住那位嬷嬷,反而被暴君身边的人抓了个正着。
霍将军查明那人是容淮身边的嬷嬷后,便禀告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毕竟是暴君,知道后暴怒,容淮苦苦哀求,在养心殿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但那时暴君对已经自毁的容淮厌恶至极,不仅赐了那位老嬷嬷其凌迟之刑,还生生的打了容淮一百大板。
这也是容淮恨透原主的原因之一。
容淮撩起袍子,给谢迟舟行了个大礼:“那位嬷嬷自幼抚养臣长大,臣不忍其跟自己流落他乡,方才派人将其护送出宫,这些可能让霍将军产生了误会。”
他顿了顿接着道:“恳请陛下放过她。”
容淮低着头,等待谢迟舟的暴怒。
小皇帝不傻,自然会猜的出自己送林嬷嬷出宫的目的,以小皇帝的性子必然会暴怒。
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想着昨日小皇帝对他说的话来赌一下。
然而容淮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到来,头顶上方穿来谢迟舟淡淡的声音:“所以羡之早早的将那位嬷嬷送出宫,是因为羡之最开始就没有想要和朕在一起对吗?”
“羡之来找朕就是为了这些吗?羡之就这么讨厌朕吗?宁可自毁容貌也不肯和朕在一起。”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鼻音,让容淮心口一震。
谢迟舟没有等容淮回答,只是转过了身不去看容淮,凉凉的说道:“朕会让纪将军放了那位嬷嬷的,羡之先回吧。”
容淮张了张嘴,他莫名的有一种冲动,想告诉谢迟舟他没有,想告诉他自己并不讨厌。
明明他所求的一切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谢迟舟这般黯淡神伤的样子,容淮的心莫名的跟着一颤。
可最终容淮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因为谢迟舟说的就是事实。
他沉默片刻,默默地谢迟舟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待容淮走后,李公公又小心翼翼的给谢迟舟添了杯热茶,他看着谢迟舟这幅失了神的模样,心疼的要命,只能宽慰道:“陛下莫要伤心难过,奴才方才瞧着容公子已经没那么排斥陛下了。依奴才看,陛下再努力些,容公子定能看到陛下的好的。”
“但愿吧。”谢迟舟淡淡的回道。
但愿主角能够对他放下偏见,对他改观。不过在原著中男主并没有在暴君发现之前来求暴君放过玉嬷嬷,那么今日男主来找他,就说明男主可能信了昨天他说的那些话。
这么想着谢迟舟又高兴了些,他又吩咐李公公快点下去知会霍将军一声,让他把人放了。
毕竟玉嬷嬷也是关键人物,若她出了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小命就随时可能不保。
李公公看着谢迟舟嘴角开始含笑的样子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不知为何,谢迟舟又突然想到了容淮那张缠满纱布的脸和那双冰雪漂亮的眼眸。
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一旁的宫人在偏殿准备了笔墨。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慢慢的转动这研磨的墨锭,清淡的墨香在空气中浮动。
谢迟舟低眉垂眸,微微扶袖,沾取了一旁宫人研好的墨,想了想容淮如玉石雕刻过的五官和脸型,一笔一划的开始勾勒。
可能是古代的纸笔谢迟舟还是用不习惯,这么一幅画他竟画了整整半个时辰。
画完后谢迟舟又仔细瞧了瞧,觉得还算不错,便问一旁为他研墨许久的小太监:“你觉得朕画的如何?”
小太监冷不丁听见谢迟舟问他话,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依言看了眼谢迟舟画的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陛下画的自然是极好的。”
他这话说的没错,谢迟舟年少时为了讨父亲的喜欢,各个方面都很努力,画画自然也没落下。
这画上画的恰好是一张雕有凤羽的面具,即使只是一张用线条简单勾勒出的稿子,也能看出这面具的华美程度。
不知为何,光是看着这画,谢迟舟就能想象到男主带上后的惊艳。
想到容淮脸上的伤,谢迟舟又觉得有些可惜,原文中容淮的脸就一直留下了一条狰狞骇人的疤痕。
虽然男主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并不在意,但谢迟舟总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前期命运不准许男主在乎这些,一统九州男主的地位更允许露出半分的脆弱。
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呢?
可以说,容淮的一生都活在算计中。
这么想着,谢迟舟又开始心疼自家崽,毕竟男主这一辈子连一天轻松舒坦的日子都没过到过。
不过没有关系,以后男主身边就有他了。
谢迟舟刚画好面具的线稿,李公公就匆匆忙忙的进来禀告道:“陛下,霍将军他不愿意放人。”
谢迟舟微微皱眉:“为何?”
李公公接着道:“霍将军非要亲自来和陛下说,现下就在殿外侯着呢。”
说完,他或许是怕谢迟舟迁怒于霍衡,又多说了句:“陛下莫要动气,霍将军他不愿意放人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他这话说的没错,霍衡虽然在原文中笔墨不多,却对暴君十分忠诚,穷尽一生都在为这位暴君谋出路。
用作者和读者的话来说,霍衡就是暴君手下的一条疯狗。
谁对谢迟舟不利就咬谁的那种。
就连最后暴君大势已去,主角大军压进皇城,也只有霍衡仍在想尽办法力挽狂澜。
可惜最后也落得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即使这样,男主仍旧不解恨,就像当年暴君对玉嬷嬷那般赐了霍衡凌迟之邢。
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谢迟舟微微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能帮霍衡少招惹男主些就尽量帮一些,毕竟穿成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暴君,身边能像霍衡这样对自己如此忠诚的人本就不多。
简单的洗漱过后,谢迟舟便让李公公宣霍衡进来了。
宫女应该在谢迟舟画画的空隙开了窗子,整个屋子亮堂了不少。
殿内那盏熏香炉还在燃着,驱散了昨日春雨后的潮气。
“霍爱卿久等了。”谢迟舟从内殿出来问道。
小皇帝生的本就雍容华贵,一身绯色的长袍更衬的容貌昳丽。再配上一条龙纹腰带,显得腰肢更加纤细。
一头墨色的长发束了起来,那双明亮的眸子水光潋滟,将少年的青涩娇贵显露无疑。
今天的小皇帝明显和平时不一样,霍衡一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完后他才察觉到自己目光的冒犯,赶忙躬身行礼道:“臣霍衡见过陛下。”
“霍爱卿无需多礼。”谢迟舟端坐在上位,对一旁的宫女内侍们吩咐道:“给霍将军赐座上茶。”
霍衡闻言并未起身,而是继续问道:“陛下当真要臣放了前日抓到那个老妪?”
谢迟舟坐下抿了一口热茶,这才看清霍衡的样貌。
原文中霍衡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所以作者并没有详细描写霍衡的样貌。
他本以为这位为暴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将军应该是位粗犷老汉,却没想到霍衡是一位看起来才弱冠之年的俊美青年。
霍衡马尾高高束起,剑眉星目,即便是在躬身行礼,仍旧显得身姿修长挺拔。
谢迟舟想了想,斟酌道:“霍将军,这件事其中许是有些误会,那位老妪是羡之他身边的嬷嬷,想必是我大楚皇宫雄伟广阔,那位老妪才一时不慎迷了路,被巡逻的士兵误会了。”
霍衡冷笑:“臣倒从未听闻有人迷路能迷到宫门之外。”
“陛下,恕臣直言,容淮此人绝非善类。”霍衡接着道:“臣今日自然会依照陛下的旨意放了那位老妪。但臣希望陛下能够时刻对容淮存有戒心。”
听到这话,谢迟舟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他家崽崽怎么不是善类了?他家崽崽明明根正苗红的很好嘛?
年少时期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公与不幸,最后登上皇位后,仍旧保持初心做了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怎么说在善类中也是佼佼者啊!
只不过从暴君的角度看容淮的确不该留,但这还不是都因为暴君他自食恶果?
这样想着,谢迟舟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朕心里清楚,霍爱卿先退下吧。”
霍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霍衡走后,李公公为谢迟舟续上热茶,小心翼翼道:“陛下切勿生霍将军的气,霍将军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
谢迟舟轻叹了一口气:“朕心里清楚。”顿了顿,他又对李公公吩咐道:“对了,你将库房内最好的外伤药给羡之送去。”
原著中容淮毁容,暴君并没有给他赐药,才留下了那条狰狞恐怖的疤痕,现在他给容淮用最好的药,不期待容淮脸能够不留疤痕,只希望不要留的那么狰狞吓人。
李公公看着满心装着容淮的谢迟舟:“……是。”
——琼瑶殿。
容淮刚回来不久,玉嬷嬷就被人送了回来,这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在牢狱中关了几日更显沧桑,看起来像是到了花甲之年。
几日不见,玉嬷嬷看着容淮缠满绷带的脸眼中含着泪花:“殿下……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容淮淡淡道:“无碍。”
玉嬷嬷颤声问:“可是那天杀的暴君干的?”
想到少年帝王每次看他时满是欢喜眼神,容淮微微皱眉,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喜玉嬷嬷这么说谢迟舟:“不是他,是我自己弄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有他的帮忙,我才将你救了出来。”
玉嬷嬷显然不相信容淮这幅说辞,在她眼里,暴君放了她,一定是容淮答应了暴君什么过分的要求。
但容淮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先退下去洗漱。
晚间,李公公带着人来给容淮送药膏。
容淮沉默着接了旨意,李公公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容公子,这可是库房内最好的药,是去年西域进贡上来的,只此一瓶,陛下他自己受了伤都不舍的用。”
容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谢迟舟会把自己都不舍的用的东西给自己。
李公公满意的看着容淮的反应,继续阴阳怪气道:“唉,枉费我们陛下待容公子一片真心,怕就是容公子心里还记恨着我们陛下。”
既然陛下不想动容淮,那他帮着敲打敲打也是可以的。免得让陛下一片真心都喂给了白眼狼。
“容公子,皇恩浩荡,陛下对您的心意咱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李公公接着道:“咱家劝容公子切勿不识好歹。”
一旁的玉嬷嬷听着这老太监的阴阳怪气,眼神冒火,恨不得立马上去撕了他。
合着被那暴君看上了,他们殿下就必须得从了?
凭什么?
只是更让她出乎意料的事,容淮竟然顺着李公公的话道:“容淮明白。”
李公公满意的看着容淮的反应,笑的满脸褶子:“容公子心里明白就好。”
送走李公公后,玉嬷嬷便仔细瞧了瞧谢迟舟送来的药,她未入宫前是医师之女,是懂些医理的。
容淮小时候常常生病没人管,也都是她在一旁看照看。
她本以为所谓“库房里最好的药”这些话只是那老太监的说辞,却没想到是真的。
玉嬷嬷眼神复杂的看着容淮,开始怀疑她家殿下是不是出卖了色相才换得暴君的这番宠爱。
琼瑶殿内灯火煌煌,玉嬷嬷和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已经退下。
只留容淮一人立于铜镜之前。
他慢慢的揭自己脸上的纱布,开始慢慢结痂的伤口黏在了纱布上,揭开时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感。
昏黄的铜镜映出青年俊美的五官,以及那道颧骨划向面中的狰狞的伤口。
粘上血污的纱布被他随手丢在一旁。容淮看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眼神淡薄,仿佛这道狰狞的疤没有长在自己脸上。
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今日中午那个满眼装着自己的少年帝王。以及谢迟舟宽大衣领露出的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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