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霜荔傅斯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走后,清冷霸总他悔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烟烟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姑,我答应你半个月后去德国接受实验治疗。”听见电话那头祝霜荔的话,祝书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迟疑:“研究所的教授说虽然这种实验治疗的治愈率极高,但也存在一定概率失忆的副作用。霜荔,你真的想好了吗?”祝霜荔应了声嗯,“我知道的。”“那,斯越那边你跟他说好了?是他陪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我自己去。”祝霜荔打断了祝书云继续往下问的可能,“我会处理好的,这件事您先帮我保密。”祝书云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姑姑马上帮你安排相关手续,尽快接你来德国。”挂完电话,珠宝店的工作人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墨绿色丝绒珠宝盒走进来:“祝小姐,这枚钻石戒指是傅总亲自参与设计,上面镶嵌的是价值7000万美元的粉红之星,全球仅此一颗呢!可见傅总对您...
《我走后,清冷霸总他悔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姑姑,我答应你半个月后去德国接受实验治疗。”
听见电话那头祝霜荔的话,祝书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迟疑:
“研究所的教授说虽然这种实验治疗的治愈率极高,但也存在一定概率失忆的副作用。霜荔,你真的想好了吗?”
祝霜荔应了声嗯,“我知道的。”
“那,斯越那边你跟他说好了?是他陪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
“我自己去。”祝霜荔打断了祝书云继续往下问的可能,“我会处理好的,这件事您先帮我保密。”
祝书云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姑姑马上帮你安排相关手续,尽快接你来德国。”
挂完电话,珠宝店的工作人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墨绿色丝绒珠宝盒走进来:
“祝小姐,这枚钻石戒指是傅总亲自参与设计,上面镶嵌的是价值7000万美元的粉红之星,全球仅此一颗呢!可见傅总对您真是用心极了!”
“何止呀!听说傅总十八岁就对祝小姐一见倾心,为了追祝小姐,情书都写了上千封!知道祝小姐喜欢山茶花,傅总就亲手为了她种满整整一座山!傅总对祝小姐用情至深,光是求婚都求了九十九次。据说半个月后他们的婚礼,傅总斥巨资直接买下了一座岛,说是要给祝小姐一个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呢!祝小姐,我们都快羡慕死您了!”
听着店员羡慕的语气,祝霜荔垂眸扫了眼戒指上那颗晶莹剔透的粉钻,自嘲地掀了掀唇。
海城流传着一句话,投胎要投祝霜荔,嫁人就嫁傅斯越。
所有人都以为,傅斯越爱惨了祝霜荔,甚至连祝霜荔也曾对此坚信不疑。
因为经历过爸爸出轨,妈妈伤心过度烧炭自杀,祝霜荔对婚姻和爱情并不抱什么希望。
即便从小到大追在她身后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她也从未有过动摇。
直到遇见傅斯越。
追她的那两年,傅斯越用尽了办法。
即便屡次被拒绝也不肯放弃,反而越挫越勇。
大雪天他抱着糖炒栗子在楼下等两个小时,人都快冻僵了也不挪步,只因她随口一句想吃。
听见别人嘲笑她的家庭,他便不顾自己天之骄子的身份,跟人打得头破血流只为替她出气。
在一起后,傅斯越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
牢记她的所有喜好习惯,大到她的生理期,小到她喝奶茶要几分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会因为她生病,而放下所有工作,衣不解带守在床边整整一个月。
也会因为只是在电话里听见她哭,就心如刀绞,立即推掉百亿合同回来哄她。
祝霜荔被查出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医生告知这个病会令她的身体免疫系统变弱,可能会影响生育。
傅家人因此大为光火,逼祝霜荔离开他。
傅斯越得知后立刻赶回傅家,义无反顾将她护在身后,并信誓旦旦道:
“我这一生只认荔荔一个妻子,哪怕从此不做傅家人,我也无怨无悔!”
“你没听医生说吗?她可能生不了!”
“生不了就不生!我娶荔荔是因为我爱她,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谁要是再敢逼她离开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为她倾其所有,不惜为她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竟然背着她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甚至,那个女人还是寄养在傅家,与傅斯越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
想到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祝霜荔眼中划过一抹绝望。
傅斯越曾说过,祝霜荔是他的氧气。离了祝霜荔,他就跟离了水的鱼,会搁浅,会活不下去。
既然如此,那她就接受研究所的实验治疗。
哪怕冒着被抹去所有记忆的风险,她也要离开他,永生永世都不复相见!
正在失神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傅斯越在祝霜荔身旁坐下,将人揽进怀中,“抱歉荔荔,刚刚接了个工作电话。戒指怎么样?喜欢吗?”
祝霜荔没有说话,只是掀眸静静看了他一眼。
与平时面对外人的淡漠冷沉不同,傅斯越看向自己时,眼神永远深情款款,盛满爱意与柔情。
祝霜荔不明白。
为什么他刚刚才接完那个女人调/情的电话,转头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对着自己表演深情?
人的心和爱真的可以分成两半,给两个不同的人么?
店员在一旁热情搭话:“祝小姐还没来得及试戴呢!傅总,您看要不要亲自替祝小姐试戴?”
傅斯越闻言,拿起盒子里的戒指,正欲替她戴上,他手顿了一下:“这戒指直径多少?”
“这款戒指尺码为7号,周长47毫米,直径15毫米。”
傅斯越瞬间脸色不虞:“我不是说过荔荔的手指直径14.6毫米?你们怎么办事的?”
“对、对不起傅总,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会立刻重新调整!”
“我和荔荔的婚礼还有半个月,在这之前如果没有调整好,我饶不了你们!”
祝霜荔没有出声,垂眸敛去了眼中的嘲讽。
你看,他甚至能细心到记得她手指的直径,却偏偏不记得当初求婚的誓言。
明明说一生一世只爱她的人,是他!
从珠宝店出来,傅斯越快步上前,体贴替她拉开车门,手还不忘虚虚撑在上方,生怕她会被磕撞到。
上车后,他没着急让司机开车,而是拿出保温杯和随身携带的药盒。
“出来这么久,差点耽误了你吃药的时间。荔荔,来,先把药吃了。”
祝霜荔的病属于慢性病,国内暂时没有医疗手段可以彻底根治,所以生病至今她一直靠药物维/稳。
傅斯越对待她的确格外上心,甚至连吃药这种事,他都记得比自己清楚。
可这也不妨碍他背着自己跟其他女人偷情。
人心啊,还真是讽刺!
祝霜荔吞下药片时这样想。
......
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傅斯越却迟迟没有动作。
祝霜荔偏过头,才发现他一直握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不知是在看什么,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欲/望,祝霜荔曾在他和夏忆心的床照里看见过。
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傅斯越迅速摁灭手机,紧了紧她的手,“荔荔,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来,好吗?”
说完也没等她回答,他匆匆忙忙下车,急不可耐拉开了祝霜荔这边的车门。
黑色宾利开出去的瞬间,祝霜荔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匿名信息跳了出来。
你猜他这次要跟我用哪些姿势?
虽然是匿名信息,但祝霜荔知道,这信息是夏忆心发来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
之前夏忆心也发过不少和傅斯越的床照过来。
她很聪明,每张照片都不会露出自己的脸。
除此以外,其他一览无余,包括傅斯越的样貌。
祝霜荔知道她的目的,无非是想挑衅自己,逼自己让位,主动取消婚约。
信息她没有回复,只是摁灭手机,抬腿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祝霜荔打开灯,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张合照。
二十二岁的傅斯越左手捧着一束山茶花,右手揽住祝霜荔的肩,笑容腼腆青涩。
那天是祝霜荔二十岁生日,傅斯越迫不及待跟她求了婚。
他说他在碰见祝霜荔的第一天就想这么做了,等了整整四年,等她到了法定年龄才付诸行动。
当时祝霜荔拒绝了他。
因为家庭的关系,她惧怕婚姻,恐惧自己会跟母亲一样遭遇背叛。
傅斯越却说:“荔荔,没关系,我会等你,等到你真正做好准备的那一天,做我的新娘!”
后来他的确这么做了,从祝霜荔二十岁到二十四岁,四年时间,他求了九十九次婚。
最后一次,祝霜荔被他的真心打动。
傅斯越抱着她,哭得声音都在发抖:“荔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走阿姨的老路!我会永远爱你,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个人!”
当初的承诺犹然在耳,可傅斯越终究还是失信了。
祝霜荔牵强地扯了扯唇,眼泪无声滚落,大颗大颗滴在了照片上。
她抬手,擦了擦泪水。
起身将整间屋子里,所有与自己有关的照片全部取下,丢进铁桶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既然要离开,她自然不会给傅斯越留一点念想。
她要无声无息不留痕迹,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完成这一切,祝霜荔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夏忆心发来了三张的照片,祝霜荔紧了紧手指,顺着照片一一看下去。
第一张是满地用完的避孕 套,以及地毯上纠缠在一起的男人的西裤、女人的内衣。
第二张是夏忆心没有露脸的自拍,她穿着性感惹火的女仆装,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第三张,夏忆心坐在不着寸缕的男人身上,一只戴着情侣对戒的男人的手,正握着她的胯骨。
那戒指祝霜荔认得,是他们六年前刚在一起时,她买的。
他今天特别疯狂,薄荷味用掉了好几盒。姐姐,他跟你在一起时有这么尽兴吗?
人家前天才陪他陪得几乎要散架,还没恢复好,他就又等不了了。他还说对我上了瘾,一天不碰就难受。
他陪你这样玩过吗?应该没有吧?毕竟你那么死板,放不开。
祝霜荔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过分用力已经微微泛白。
她死死盯着屏幕,将那三张照片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
直到深夜。
傅斯越回来时,发现祝霜荔蜷缩在床上,眼眶通红握着手机,瘦弱的双肩颤得厉害。
他心中猛地一惊,立刻快步上前,将人搂进怀中,“荔荔,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发生什么事了?”
祝霜荔目光空洞看了他一眼,微微扯了扯唇,眼中多了股无法言尽的悲凉。
“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闻言,傅斯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将祝霜荔抱得更紧,“是不是因为老公不在身边所以睡不好?抱歉荔荔,下次我会早点回来。”
祝霜荔贴着他的胸口,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香,胃里瞬间一阵翻涌。
她推开傅斯越,“你先去洗漱吧。”
“好,你先睡,老公一会儿就来。”
祝霜荔没说话,傅斯越吻了吻她的发顶,刚要起身去浴室,身体却僵在了原地。
“荔荔,你的照片怎么都不见了?”
这间屋子里原本放满了祝霜荔和他的照片。
可如今打眼一看,只剩了他自己的单人照,关于祝霜荔的所有照片全都没了。
他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些恐慌。
祝霜荔平静扫了眼四周,淡淡道:“我打算重新换新的相框。”
闻言,傅斯越才稍稍放松下来,他无奈地握住祝霜荔的手,“这种事让佣人做就行了,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祝霜荔牵了牵唇,没有应声。
这一晚,傅斯越紧紧拉着祝霜荔的手,将她哄睡。
期间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立刻摁灭,生怕吵醒了祝霜荔。
然而没过几秒,手机再次响起。
傅斯越蹙眉,微微侧身将手机拿到身侧,是夏忆心发的信息,让他现在去找她。
他没回,摁灭手机。
毕竟祝霜荔今天状态不太好,他想好好陪她休息。
只是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一声,夏忆心的文字多了分委屈。
你说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要彻底结束,算起来只剩十五天了,这么点时间你都不愿意来陪我么?
傅斯越紧了紧手指。
几天前他跟夏忆心说好了,到结婚那天他们俩这段见得不光的关系就彻底结束。
结婚之后,他要收心,好好和祝霜荔过日子。
算起来,的确只有十五天了......
出神之际,夏忆心再次发来信息,这次她还拍了张私 密处的照片给他。
人家这里都肿了,你不来给我擦擦药,下次可就不能用了。
看着那张图片,傅斯越血液瞬间逆流,直冲天灵盖。
他回头小心翼翼看了眼祝霜荔安静的睡颜。
手指不自主收紧。
罢了!
只剩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他有的是时间陪荔荔!
他这样想着,轻轻松开握着祝霜荔的手,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接着轻手轻脚下手,开门,关门,离开。
直到听见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
祝霜荔微微睁开眼,攥在掌心里的手机还亮着屏幕。
夏忆心说: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乖乖来陪我?
这一夜,眼泪浸湿了大半个枕头。
傅斯越赶在天亮前回到家,一进卧室就发现祝霜荔坐在阳台,膝盖搭着条毯子,望着灰蒙蒙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头微微一紧,立刻快步上前将人圈进怀里,“荔荔,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嗯。”祝霜荔平静看着他,心脏却早已被利刃割得四分五裂,“你去哪了?醒来没看见你。”
“我出去给你买早餐了。”傅斯越提了提手里的食品袋,“你喜欢的玉锦记广式早茶,专程给你买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吃。”
祝霜荔没有接,看着桌上的食品袋只觉得可笑。
他真的很会隐藏,为了不让她发现,偷完情还不忘驱车二十公里去买早餐。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直到夏忆心坐不住,偷偷用匿名号码给她发信息,她才知道原来她爱了六年的人,已经跟其他女人睡了足足半年。
洗漱完,傅斯越左手拎着食品袋,右手牵着祝霜荔下楼。
刚走进客厅,一道窈窕有致的身影娉娉婷婷飘到他们身前。
“斯越哥哥,霜荔姐姐,早上好呀!”
傅斯越原本噙在嘴角的温淡笑意瞬间一僵,揽着祝霜荔的手明显紧张抖了一下。
他沉下脸,眼神充满警告:“你来这干什么?!”
夏忆心若有似无睨了祝霜荔一眼,弯起嘴角:“我打算来你们家住几天呀!”
傅斯越脸色有些难看,他松开祝霜荔,“荔荔,你先去餐厅,我跟妹妹说两句话就来。”
说着,他一把拽住夏忆心的手腕,将她生拉硬拽拖到了大门外。
祝霜荔本不想跟出去,奈何脚就跟不听使唤的,不知不觉走到了窗户边。
“哥!你抓疼人家了!”
夏忆心挣脱开傅斯越的手,一脸娇气盯着他,“干什么这么用力嘛?人家会疼的!”
傅斯越面色不虞,冷冷质问:“你跑到这来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过来住几天呀!”
“夏忆心!”傅斯越语气多了些警告,“我跟你说过,荔荔是我的底线,敢在她面前乱来,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夏忆心脸色一白,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胳膊,“人家知道的,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也有错吗?”
傅斯越沉着脸没吭声。
“再说了,在外人眼里我是傅家的养女,是你的妹妹。妹妹到哥哥家来住几天不是很正常么?谁也不会怀疑的!”
“还有十四天你就要结婚了,人家也是舍不得你才这样的......”
“哥哥,别生气了,我会小心藏好的,你别板着脸嘛,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傅斯越口吻些许松动,但仍是警告的口气,“总之你记住,给我藏好了,要是让荔荔发现,不止我俩立刻彻底结束,你也不可以再留在傅家!”
“知道了......”夏忆心嘟起嘴,委屈巴巴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哥哥,你就这么喜欢霜荔姐,这么怕被她发现吗?”
“对!荔荔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若是被她发现,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离开我!没了她我会死,明白吗?!”
祝霜荔手握着窗沿,自嘲般扯了扯唇,笑得格外凄凉。
原来他都知道啊......
知道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接受不了他出轨。
可他还是做了,即便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会永远失去她。
两人在门外又是一阵搂搂抱抱的缠吻。
片刻后,傅斯越才带着一脸红晕的夏忆心走了进来,“荔荔,这段时间心心要备考,老宅那边太吵,所以到咱们家借住几天。”
祝霜荔平静点头,“好。”
这顿饭她彻底没了胃口,干脆回卧室补了个觉。
再醒来已是中午。
祝霜荔睁开眼,才发现傅斯越正坐在床边守着她。
不知是出于歉意还是心虚,他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荔荔,睡醒了?”
祝霜荔抽回手,低低应了声嗯。
“先前定制的那几套婚纱已经到了,老公下午陪你去婚纱店试试婚纱。”
不等祝霜荔表态,他只当默认,将人从床上抱起来。
亲手为她换好衣服,又将她抱进浴室,为她洗漱,擦护肤品,梳好头发。
然后搂着她下楼,打算出门前往婚纱店。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撞上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夏忆心。
“斯越哥哥,霜荔姐姐,你们去哪呀?”
傅斯越晦涩不明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他搂住祝霜荔的肩,“我陪你嫂子去婚纱店试婚纱。”
夏忆心眼睛瞬间一亮,“我可以一起去吗?”
还没等傅斯越拒绝,她突然窜到祝霜荔跟前,“霜荔姐,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婚纱店呢!我想去看看,好不好?”
祝霜荔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只觉得恶心。
她抽回被夏忆心抓住的手,“随你。”
二十分钟后,三人抵达婚纱店。
得知傅斯越会来,店内早就提前做了清场,除了他们,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
店员热情为祝霜荔介绍:“祝小姐,这些婚纱都是傅先生亲自挑选,每一套都镶嵌了价值不菲的顶级粉钻,您看看先试哪一套?”
祝霜荔随便指了指其中一套白色婚纱,“就这个吧。”
反正婚也不会结了,试什么婚纱都不重要,到时候也不会穿。
“好的!”店员取下婚纱,又道:“也麻烦傅总去隔壁试衣间试穿新郎服哦!”
......
祝霜荔刚穿好婚纱,手机就响了一下,是姑姑祝书云发来的信息。
霜荔,姑姑已经帮你跟研究所签订好实验合约了,现在就只等签证,这几天你留意一下办理签证的通知。
祝霜荔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打字:
好,谢谢姑姑。
刚刚将手机收起,隔壁试衣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紧接着是傅斯越压低嗓音的警告:“荔荔就在隔壁,你疯了?”
“哥哥,我刚刚试过了,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霜荔姐听不见的!”
“你......”
“我听说试衣间有别样的刺激体验,你不想试试吗?”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你就这么着急?昨晚还没过瘾?”
“谁让我这么爱你,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夏忆心娇声问:“人家今天穿了你最喜欢的猫咪装,你不想看看么?”
片刻的沉寂后。
隔壁突然传来呲啦的声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放得开?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怎么会?人家只对你这样,你......不喜欢吗?”
不堪入耳的对话,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和细微的轻吟,迅速窜进祝霜荔的耳朵。
她的心在这一刻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紧紧捂住嘴,祝霜荔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溢出。
她在试穿婚纱,而她的未婚夫竟然在隔壁试衣间,明目张胆和其他女人偷情!
隔壁试衣间传出的动静愈发激烈。
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锋利的冰刃,一声一声凿在了祝霜荔的心脏,顿时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再也听不下去,迅速脱下婚纱换上自己的衣服。
不顾店员疑惑的目光,冲出了婚纱店。
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祝霜荔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落。
原本以为,看多了夏忆心发来的那些床照,她的心已经趋于麻木不再有什么感觉。
可真当亲耳听见,她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回到家后,祝霜荔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刚走进卧室,傅斯越就打来电话,祝霜荔迅速摁下静音,任由来电提示在屏幕上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最后,她干脆将手机丢到一旁,裹上毛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
半个小时后,傅斯越匆匆忙忙推门而入。
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快速走到祝霜荔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荔荔,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先走了?满大街都找不到你人,打电话你也不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祝霜荔的脸贴在他的衬衣上,那股刺鼻的玫瑰香立即闯入她的口鼻。
她不着痕迹推开他,淡声应:“手机可能不小心开了静音,没留意。”
“那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先走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祝霜荔抬头望了傅斯越一眼。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眼中还是有一闪而过的不确定与慌乱。
他也会慌吗?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呢?
祝霜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随口找了个理由:“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办点事,所以就先回来了。”
闻言,傅斯越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略显嗔怪道:“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是想吓死老公吗?”
祝霜荔强压住心中的酸涩,没吭声。
傅斯越并未察觉出她的异样,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绿色丝绒盒,讨好道:“乖荔荔,看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
“刚刚去拍卖行取回来的珠宝,你最喜欢的粉色钻石,不知道款式合不合你心意?”
“无缘无故送我珠宝做什么?”
傅斯越满眼爱意,躬身替她试戴,“送老婆珠宝还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买下全世界所有的珠宝。”
他今日穿着白色衬衣,最上面的纽扣解开。
弯腰的同时,领口微微敞着,祝霜荔清楚看见他锁骨及下方皮肤上布满的吻痕。
密密麻麻,犹如一根根绵长的细针,直直扎进祝霜荔的心脏。
这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他心虚时的弥补。
可是傅斯越,不管你再送我什么,哪怕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
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不会。
......
这一晚,傅斯越如往常一样,从身后将祝霜荔搂进怀中,哄她入眠。
直至半夜,祝霜荔被渴醒,正打算起身接水,才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傅斯越不见了踪影。
刚拉开房门,她整个人立即僵在了原地。
正对面的书房里,此刻大门微敞,橘黄色的灯光从内往外泄了一地。
傅斯越背对着房门,身上衣衫半褪,夏忆心白 皙纤细的双腿牢牢勾住他的腰身,咿咿呀呀,肆无忌惮。
“小点声,荔荔在睡觉。”
“哎哟,荔荔~”夏忆心刻意学了下他的语气,口吻酸溜溜的,“哥哥,你老是荔荔前荔荔后,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不重要吗?”
“你不重要我会半夜冒着被荔荔发现的风险,在这里陪你?”
“你要真是看重我,干嘛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纱店?”
夏忆心哼了一声,语气嗔怪,“我可听说你今天去拍卖行给霜荔姐买的那套珠宝价值上亿,也不见你买条项链来哄哄我!”
“先前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傅斯越停下动作,“荔荔是我今生最爱的人,不要拿你跟她比!”
夏忆心的嘴角肉眼可见往下掉。
“况且之前说好了,等我结婚那天这段关系就结束,以后你我只是兄妹。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有,这话还需要我跟你重复?”
夏忆心脸色一白,藕节般的双臂立刻勾出傅斯越的脖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过要跟霜荔姐抢的。”
“我知道你最爱的人就是霜荔姐,人家也只是有点舍不得你嘛。算起来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十四天了。难道你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舍不舍得都必须断!十四天后我要回归家庭,好好和荔荔过日子。”傅斯越试图拉开她的手,“夏忆心,这是我们先前就说好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夏忆心直起光洁的上身,往他身上用力贴住,“我不闹了。我们继续......好不好?”
“知道听话就好。过两天自己去选套喜欢的珠宝,找我报销。”
傅斯越眼眸渐深,再次将她压在桌上,渐渐疯狂。
“嗯呀......就知道你最好了。”
平时整齐放满文件的书桌,变得有些凌乱不堪。
桌角处的笔筒,也因而倒下,钢笔散落了一地。
祝霜荔看着满地的钢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掐住。
酸涩揪心的痛令她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
后半夜,祝霜荔睁大了眼睛,目光空洞一直望着忽明忽暗的窗外。
直到天快亮了,傅斯越才轻手轻脚回到房内。
他爬上床,从背后将祝霜荔揽进怀中。
即便他洗过澡,那股刺鼻玫瑰仍然若隐若现充斥着祝霜荔的口鼻。
听着身后人很快渐沉的呼吸声。
祝霜荔想起那会儿,听见两人在书房里说的那段话。
傅斯越说,还有十四天就要跟夏忆心结束,回归家庭。
祝霜荔悲凉地勾起嘴角。
可惜啊傅斯越~
到你们这段肮脏关系结束的那一天,也是我彻底消失在你生命里的时候。
至于这日子,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吧。
祝霜荔闭了闭眼,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而后,她拉开了抱住她的,傅斯越的手。
*
接下来的几天,祝霜荔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傅斯越带她出门的安排。
她待在家里,将离开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是姑姑祝书云发来的信息。
说是参加实验治疗前需要先服用一些准备药物。
让她去医院,找合作医生领取,并沟通好后续相关事宜。
然而,等一切办妥。
祝霜荔拿着药瓶从办公室出来,刚路过妇产科,她的脚步顿时一僵。
傅斯越一只手捏着一张检查单,另只手小心翼翼扶着夏忆心,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旁的护士喊住他们:“哎,等一下!”
两人站住脚,护士将一张单子递到傅斯越手里,“你是准爸爸吧?这是孕期忌口的食物清单。回去仔细一些,记得定时带准妈妈来检查哦!”
傅斯越自然接过,点头道谢,脸上露出初为人父的喜悦。
准爸爸......
祝霜荔只觉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连呼吸都快凝滞了。
两人刚转过身,抬头那一瞬,傅斯越嘴角的笑意瞬间一僵。
他迅速松开扶住夏忆心的手,“荔荔?你怎么在这里?”
见祝霜荔没吭声,脸色惨白,纤细的手指还死死攥着一个药瓶。
傅斯越心下一沉,快步到她身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病又复发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接你?”
祝霜荔的病虽然无法根治,但这些年按时服药也算稳住了病情。
如今她只身一人出现在医院,手里还捏着药瓶,傅斯越自然是担心的。
面对傅斯越肉眼可见的紧张与关心。
祝霜荔强压住心中的悲凉,语气平静回:“没有不舒服。”
傅斯越闻言,稍稍松了口气,“那你来医院做什么?”他目光落在药瓶上:“这药瓶......是什么?”
祝霜荔将手别到身后:“我的维生素吃完了,过来拿点。”旋即话锋一转,她故意问:“你呢?怎么会和心心来妇产科?”
傅斯越面色一僵,“心心不舒服,所以我——”
“哎呀哥哥,霜荔姐又不是外人,咱们就别瞒着她了。”夏忆心手抚着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笑道:“嘻嘻,霜荔姐,我怀孕了!”
祝霜荔放在身后的手指渐渐收紧。
她牵强地扯了扯唇,“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刚检查出来的,已经三个月了。先前例假不稳定我没当回事,结果来了医院才知道怀孕了。”
“孩子的爸爸呢?怎么不陪你一起来?”
话音落下,傅斯越的表情骤然一紧,他垂下眸,递了个警告的眼神给夏忆心。
“孩子的爸爸呀~”夏忆心笑容甜蜜,刻意扫了傅斯越一眼,而后慢悠悠道:
“他今天很忙,没过来。不过听说我怀孕了他很开心,二话不说就送了我两套豪宅。他还说他很看重这个宝宝,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平安生下来,就再送我二十个亿呢!”
看着她洋洋得意还略带挑衅的神情,祝霜荔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揪紧。
她轻笑了一声,“是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有男朋友?既然已经怀孕,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还没等夏忆心开口,傅斯越打断:“她在国外那么长时间,交男朋友也正常。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他一把揽住祝霜荔,语气格外温柔:“荔荔,这里风大,我先陪你回车里?”
“不用。”祝霜荔从他怀里退出来,“心心怀了孕,你这个当哥哥的自然得照顾。我约了朋友逛街,先走了。”
说完,她掐紧手心,平静转过身离开。
望着祝霜荔纤瘦却又格外决绝的背影,傅斯越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正欲追上去,夏忆心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低声委屈道:“人家都怀孕了,你又想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傅斯越有些纠结,眼见祝霜荔越走越远,“一会儿让秘书送你回去。”
夏忆心死拽着他的手不放,眼圈越来越红,“我不要秘书送,我要宝宝的爸爸送!”
“你还有十天就结婚了,多陪陪我不好吗?”
看着怀里人红彤彤的眼睛,傅斯越再次抬头。
那抹纤瘦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
*
祝霜荔独自一人回到别墅。
卧室里,她坐在化妆桌前,看着左手腕上那串编织手绳发呆。
深色的皮绳编织精巧,将一块象牙白的小骨串成了一条极其漂亮的手链。
抬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枚小骨。
思绪飘回六年前。
她跟随学校一起去野外写生,中途意外与同行人走散,独自迷失在大山里。
傅斯越知道后,亲自带人搜山,爬山的时候还不慎摔断了腿。
那晚大雨倾盆,祝霜荔又冷又饿缩在山洞里,耳边不时能听到野兽的嚎叫,濒死的绝望和恐惧令她浑身都在战栗。
直到她看见,傅斯越高大的身躯仿佛带着光,一瘸一拐朝她走来。
他将她拥进怀里,忍着摔断腿的疼,温声安抚她:“荔荔乖,不哭了,有我在。”
每每想起那一刻,祝霜荔总觉得那时的傅斯越就是她生命里的光。
只是这光,在他背叛她那一刻,变得晦暗不堪。
后来傅斯越因腿伤被送去医院,做了接骨手术。
他将取下的碎骨做成了手链送给祝霜荔。
他说,霜荔就如同那枚软骨,是他一生的软肋。
祝霜荔看着那抹象牙白,自嘲地掀了掀唇。
软肋吗?
可她不稀罕当了。
她将手链摘下,从工具箱里取来铁锤,一锤又一锤,毫不留恋地将那串手链砸得稀巴烂。
*
祝霜荔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再醒来,便看见傅斯越握着她的左手,面色复杂盯着她。
“荔荔,我送你的软骨链怎么不见了?”
祝霜荔心头微微一震。
视线落在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想来应该是傅斯越拉她的手发现的。
她抿了抿嘴,随口糊弄道:“送去养护店清洗了。”
闻言,傅斯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放下握着祝霜荔的手,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炖盅,口吻讨好道:
“听佣人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所以我特意给你煲了汤,是你最喜欢的淮山薏米土鸡汤。”
“一直温着的,来,喝一点。”
祝霜荔垂眸,看着他低眉,舀了勺汤又小心翼翼吹凉的模样。
心中只觉得悲凉。
这汤是她最喜欢的一间老铺子的招牌菜,她几乎隔几天就要去喝一次。
后来铺子倒闭,傅斯越为了讨她欢心,不惜跨越几千公里去其他城市,亲自学了手艺。
只为回来让她喝上她喜欢的靓汤。
曾经令她感动不已的事,到现在想起,却只让她觉得可笑。
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甚至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这盅汤,不过是他心虚时的弥补罢了!
调羹贴上唇,祝霜荔别开脸,“先放着吧,我这会儿不想喝。”
傅斯越听见这话,也不好强求,“那我去给你接杯温水?”
“不用,我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
“好吧,那你先休息,到饭点我再叫你。”
傅斯越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入眠,这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
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屋子里灰蒙蒙一片。
祝霜荔裹了件外袍,刚下楼,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欢笑声。
傅母远远瞧见她,立刻露出和善亲切的笑:“荔荔醒了呀?”
“阿姨好。”
傅母迎上来拉住她的手,“一段时间不见你,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斯越这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祝霜荔扯着唇,摇了摇头。
祝霜荔对傅母一直都有好感。
当初傅家因为她生病可能无法生育的事刁难她,整个家族的长辈将她围住,不断言语折辱她。
只有傅母站出来为她说过话。
和傅斯越在一起的这些年,傅母待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她呵护备至。
“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按时去医院复查?”傅母关心询问的声音在耳边。
祝霜荔回过神,微笑着应:“有的,谢谢阿姨关心。”
她陪傅母又聊了两句,而后起身去洗手间。
走到一半想起手机没拿,又折返回来。
刚靠近客厅,就听见傅母对傅斯越警告道:“你跟心心的事最好小心点,要是被你爸爸知道,可就——”
“妈!我知道的,结婚前我就会跟她断!你小点声,别让荔荔听见!”
“知道就好!还有,心心肚子里那个孩子我考虑过了,让她生下来。正好荔荔不能生,到时候就说是领养的,让荔荔做孩子的妈妈就行。”
祝霜荔回到卧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脱了力,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原来傅母早就知道傅斯越和夏忆心的事。
甚至还打算让夏忆心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瞒天过海把孩子以领养的方式带回家,让她把孩子养大。
让她,把她未婚夫和小三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
祝霜荔眼睛动了动,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
她想起当初订婚时,傅母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
“好孩子,不用担心,不管你将来生不生孩子,你永远是我们傅家认定的唯一的儿媳。”
难怪不在乎她是否能生育。
原来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让她给傅斯越在外的私生子当妈。
就算没有夏忆心,以后也会有其他女人。
祝霜荔低头,看了眼胸前戴的那枚翡翠玉坠。
那是傅斯越第一次带她回家时,傅母送给她的,说那是傅家的传家宝,只传傅家儿媳。
祝霜荔嘲讽地掀了掀唇,手握住吊坠,猛地一拽,吊坠绳被用力扯断。
她爬起身,将那枚翡翠玉坠丢进了抽屉里。
这傅家儿媳,谁爱当谁当。
反正她不当了!
......
晚餐,傅母一如既往给祝霜荔殷勤夹菜,说她太瘦,劝她多吃点。
祝霜荔偶尔扯扯唇,一声未吭。
她伸出筷子,打算夹走面前餐盘的最后一块糖醋排骨。
然而筷子刚夹住菜,下一秒,另一双筷子跟着夹上来。
祝霜荔顺着筷子视线上移,对上夏忆心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睛:
“哎呀,只剩一块了!霜荔姐,这块给我吃可以吗?”
“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孕妇,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就喜欢这稍微酸点的。你应该不会跟我争吧?”
祝霜荔眼底浮起一抹嘲讽。
这盘菜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这叫没胃口?
不过是知道这是祝霜荔喜欢的菜,故意要跟她抢罢了。
“可我也想吃。”祝霜荔破天荒的,没有让给她。
眼见气氛有些僵持,傅母连忙开口劝道:“霜荔,要不这块先给心心?她是孕妇嘴要叼一点。一会儿让厨房再多做一盘,好不好?”
祝霜荔没吭声,只是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傅斯越。
傅斯越脸色有些为难:“荔荔,要不我现在就让厨房再做一份,可以吗?”
闻言,祝霜荔松开筷子,“不用了。”
从前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傅斯越都会以最快速度送到她眼前。
如今她只是想要区区一块原本就属于她的糖醋排骨,他却做不到。
所以不光是他的身体,连他的心也都给了夏忆心。
这顿饭祝霜荔再也没了胃口。
她放下餐具,一句话没说,起身离开餐厅回了卧室。
十分钟后,傅斯越推开门走进来。
见祝霜荔裹着毛毯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呆呆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斯越心脏骤然一紧。
他快步上前,从身后将祝霜荔紧紧拥入怀中,“荔荔,你是不是生气了?抱歉,心心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我刚刚才那样。下次我让厨房多备点菜,好不好?”
可祝霜荔却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雾蒙蒙的眼睛一直望着远方。
傅斯越心里越发不安,他将头埋进祝霜荔颈间:“荔荔,你理理我好不好?老公知道错了。”
“我困了,想睡觉。”
“我、我陪你!”
终于听到她的回应,傅斯越人都精神了一些。
立刻殷勤将她抱进盥洗室,亲手给她刷牙洗漱,为她换好睡衣。
而后才心安地拉着她的手,陪她上床休息。
*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察觉到祝霜荔这两天的情绪不对劲。
第二天的傅斯越推掉了所有工作,一直守在祝霜荔身边。
可祝霜荔仍旧提不起什么精神,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阳台发呆。
到晚上,傅斯越突然说有个局,让祝霜荔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祝霜荔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拗不过傅斯越一直哀求,最终还是跟着去。
一进包厢,傅斯越的几个兄弟立刻挪出最中间的位置。
“嫂子,还好你愿意来,要不然越哥得哭死!”
“是啊,越哥看你心情不好,急得团团转,特意组局把我们叫出来,让我们一起逗你开心呢!”
“嫂子快来坐,我们特意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水果。”
“除了吃的,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桌游!嫂子,你想玩哪种我们陪你!”
......
傅斯越很满意兄弟们的表现,他嘴角噙着笑意,“只要荔荔今晚心情能变好,在坐的每人去我车行挑一辆车,款式型号任选。”
此话一出,在场人立刻起哄:
“越哥大气!嫂子,你看越哥对你多上心,我们今天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可不就是?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嫂子就是我们越哥的心头宝!嫂子一皱眉,越哥都能急得睡不着觉!”
“越哥对嫂子的感情圈子里的人都有目共睹。就说那年嫂子跟朋友去爬山,手机没信号,仅仅失联半小时,越哥差点把整座山都给掀过来!”
“何止啊!你们记得那回越哥和嫂子出车祸?越哥整个人被甩出车厢,人都快没意识了,居然还强撑着浑身是血往回走,就为了找嫂子,生怕嫂子出事!”
“要我说,嫂子就是越哥的命,没了嫂子,越哥估计都活不了!”
现场说笑声不绝于耳,而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娇俏的嗓音响起:
“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这么开心?”
夏忆心自顾自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祝霜荔和傅斯越的中间。
她一脸委屈挽住祝霜荔的手:“霜荔姐,你和斯越哥来会所玩也不带我,人家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呀!”
那股刺鼻的玫瑰香钻入鼻间。
祝霜荔拧了拧眉,将她的手拉开,没作声。
傅斯越没想到夏忆心会来,神色难看到了极点,“你不在家休息,跑来做什么?”
“人家是孕妇,又不是犯人!”
夏忆心嘟了嘟嘴,昏暗的灯光下,她将手藏在西装下,慢慢摸到了傅斯越的大腿内侧。
在场的兄弟们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吱声。
“大家都愣着做什么呀?一起玩游戏呀!不过我是孕妇,你们得让着我一点哦!”
她嘴上招呼着,西装下的那只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傅斯越原本想打发她离开的话都断在了嘴里。
他闭了闭眼,喉结渐渐滚动。
祝霜荔呼吸骤然一紧,浑身血液都僵了,身体也不自主的微微发颤。
眼见傅斯越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再也坐不住,借口起身去洗手间。
凉水扑在脸上,祝霜荔几乎要冲出心脏的情绪才渐渐被冷下来。
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也不要跟傅斯越撕破脸。
以傅斯越的性格,是绝不会眼睁睁放任她离开的!
再忍忍!
还有九天,九天之后她就解脱了!
洗完脸,祝霜荔折返回包厢,路过旁边的空房间时,听见熟悉的声音:
“别,哥哥,人家还怀着宝宝,会受不了的......”
“不是你先招惹的?既然挑起来就得负责到底,受不了也得受着!”
微敞的门缝里,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
夏忆心的手臂勾着傅斯越的脖颈,呜呜咽咽在抽泣。
肮脏的画面和不堪入目的声音瞬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祝霜荔的心。
她牢牢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几乎是逃一般,欲跑回包厢。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此起彼伏的感叹。
“哎,越哥胆子也太大了,嫂子还在这呢,就敢拉着心心去旁边搞,他也不怕被嫂子发现?”
“这也不能怪越哥,要怪就怪心心太会撩,把越哥撩得欲 火焚身,忍不了一点。”
“心心还怀着孕呢,越哥可别太过火,把孩子给整出什么问题。”
“哎呀放心,嫂子不能生,越哥指着那个孩子传宗接代,他有分寸的!”
“好了好了,都先别说了,晚点嫂子该进来了。各自注意表情,别在嫂子面前穿了帮,要不然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有那谁,把音乐声开大点,免得旁边的声音传进来被嫂子听见。”
......
偌大的音乐声响起。
祝霜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大脑像是突然被架在烈火上炙烤,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撕 裂的爆鸣。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
傅斯越的母亲,傅斯越的兄弟,他们全都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像个傻子,被所有人联合起来蒙在鼓里。
祝霜荔回到家后,将自己整个人丢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温度适宜,可她仍旧浑身冰凉。
她躺在水里,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会所里的画面。
傅斯越不仅背叛了她,还联合身边所有人欺骗她!
那些所谓的兄弟,表面上一口一个嫂子,表现得对她极为敬重。
背地里却都想着如何帮傅斯越打掩护。
还有傅母,嘴上说着心疼她,只认她为唯一的傅家儿媳。
背地里却纵容傅斯越和夏忆心偷情,甚至还打算蒙骗她,让她把他们的私生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
所有人都在欺骗她,她像一个可怜又可笑的傻子,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滚落,祝霜荔闭了闭眼,任由身体无力地往浴缸里沉。
直到几个小时后,祝霜荔也没从浴室里出来。
佣人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打电话通知傅斯越。
傅斯越一身风雨赶回来,走进浴室,便看见祝霜荔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泡在冰凉的浴缸里一动也不动。
他吓得命都去了半条,立刻将人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抱回床上。
“荔荔,醒醒,老公回来了......”
听见那道熟悉的嗓音,祝霜荔缓缓睁开眼,男人脸上的担心与紧张不似作假。
可若真心关心她,又怎么会跟夏忆心厮混几个小时,都不曾发现她已经离开呢?
她无力眨了眨眼,视线落在他敞着领口的锁骨。
密密麻麻的吻痕,如同一根又一根细长绵密的针,刺得她再次闭上了眼。
自这晚过后,祝霜荔生了场大病,一连三天高烧不退。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洋娃娃,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傅斯越急得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直待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家庭医生换了一轮又一轮,却始终不见祝霜荔好转。
“三天了!为什么一直不退烧?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她要是再不好,你们全都得给我卷铺盖滚蛋!”
医生吓得嘴唇都在发抖,“祝小姐的免疫系统原本就比一般人差一些,康复能力自然也弱一点,所以......所以......”
“滚!都给我滚!”
赶走所有人,傅斯越红着眼眶坐回床边,捧起祝霜荔的手,放在唇边:
“荔荔,我宁愿生病的是我......”
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霜荔始终没有回应。
第五天,祝霜荔总算退了烧。
傅斯越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后怕。
他吩咐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在别墅待命。
自己也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吃饭喂药全由他亲自经手。
直到下午,傅斯越正在喂祝霜荔喝粥。
夏忆心穿着黑色抹胸紧身裙,突然敲开了卧室的门,“霜荔姐姐,你好点了吗?”
祝霜荔靠坐在床头,脸色还有些惨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她转头看了夏忆心一眼,扯了下唇没说话。
傅斯越复杂的视线扫过夏忆心的胸口和大腿,“没事穿成这样做什么?”
“我准备出去玩呀,当然要穿漂亮点!”
傅斯越眉头一皱,下意识追问:“穿成这个样子,去哪里玩?跟谁?”
那口气,完全不像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反倒是像极了丈夫询问即将出门的妻子,话里话外都带着股明显的醋意。
夏忆心闻言,眼中划过一抹得意,抿嘴笑道:“当然是去见男朋友咯。”
“你哪来的男朋友?!”傅斯越有些坐不住,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
“人家都怀孕了,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夏忆心笑得更加得意,“那我先出去啦,拜拜哦~”
眼见夏忆心转身就走,傅斯越脸色更沉,刚想追上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过头,才发现祝霜荔一直静静地盯着他。
那样平静的眼神,看得傅斯越心口猛地一跳,突然有些忐忑不安。
他僵硬地重新坐回椅子,解释道:“我是担心她怀着孕,出去玩不小心摔着了。”
祝霜荔没说话。
“荔荔,来,再喝点粥。这段日子你吃得太少,都瘦了。”
调羹贴上唇,祝霜荔别开脸,“饱了。”
晚上十点。
夏忆心迟迟没有回来。
傅斯越仍旧守在祝霜荔身边,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说是要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可几乎每过几分钟,他就会看一眼手机。
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祝霜荔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没有戳穿,静静等待。
直到傅斯越的手机终于响起,他眼睛一亮,迅速打开手机。
因为离得近,祝霜荔将那条夏忆心发来的信息看得清清楚楚。
照片上,夏忆心身边坐了个男人,两人靠得很近。
哥哥,怎么办呀?这个帅哥说喜欢我,让我今晚和他不醉不归呢~
祝霜荔清楚看见,傅斯越捏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
下一秒,他将笔记本电脑猛地盖上,“荔荔,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我——”
话还没说完,祝霜荔打断:“去吧。”
傅斯越明显愣了一下,看着祝霜荔格外平静的脸,他心头陡然升出一股莫名的异样。
这种异样令他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他犹豫了片刻,可一想到夏忆心发来的那张照片,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弯腰在祝霜荔额头落下一个吻。
“老公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的,要是困了就先睡。”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祝霜荔抬手,将额头他刚吻的位置,擦了一遍又一遍。
没过多久,祝霜荔就收到了夏忆心发来的匿名信息。
姐姐,听说你病了。不好意思啊,又把他从你身边叫走了。
没办法,谁叫他是个大醋王呢?一听说有男人靠近我,急得立刻就来找我了。
他今天醋劲儿真大!明知道我的身体不方便,还拉着我翻来覆去换了几十个姿势,做到最后连避孕/套都不够用,干脆一股脑全给我了呢!
你看看,我这身上被他亲的,都没一处能看了。
最后附了一张图。
照片里,夏忆心没有露脸,一丝 不挂的身体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一旁是男人闭着眼,一脸餍足的睡颜。
或许是心脏早已痛到麻木。
此刻祝霜荔看着傅斯越的脸,和夏忆心挑衅嘲讽的文字,心脏竟已没了痛感,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凉。
这一晚傅斯越彻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祝霜荔精神有所好转。
她接到了签证中心打来的电话,告知她签证已经办理得差不多,只剩最后一点手续,需要她到现场补齐。
去完签证中心回来。
祝霜荔给姑姑祝书云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手续已办妥,三天后她会准时飞往德国。
发完信息,她刚走进别墅大门,迎面就撞进傅斯越那双有些冷沉的眼睛。
“荔荔,刚刚我朋友说看见你去了签证中心,你去那里做什么?是要办去哪的签证?为什么没告诉我?”
祝霜荔的心口瞬间猛地一跳。
见她没有吭声,傅斯越神色变得更加慌张,他快步上前紧紧抓住祝霜荔的手:
“荔荔,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祝霜荔静静看了他一眼,平静牵起一抹笑意,“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是姑姑让我帮忙去咨询一点事而已。”
闻言,傅斯越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半信半疑问:“姑姑让你帮她咨询签证?是打算回国吗?”
“应该是吧,具体我没细问。”祝霜荔随口糊弄道。
见她始终面不改色,语气淡然,傅斯越这才松了口气,他将祝霜荔揽进怀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瞒着我偷偷办签证,要离开我呢!”
祝霜荔被迫靠着他呼吸起伏的胸口,自嘲地掀了掀嘴角。
只是办理签证的消息就令他如此惊慌失措。
她开始有些期待,三天后当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傅斯越还是有些不放心,抱着祝霜荔的手收得紧紧的:
“荔荔,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你知道的,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祝霜荔抬起眸,静静看着傅斯越神情紧张的脸。
害怕她离开吗?
既然害怕,那为什么要背叛她呢?
为什么要联合他身边所有的人,将她当傻子一样戏耍呢?
她从傅斯越的怀里退出来:“只是去了趟签证处而已,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再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这么心虚?”
此话一出,傅斯越心头猛地一跳。
他脸色明显白了一下,立即再次拉住她的手:“怎么会?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而且,我答应过你的,绝不会让你走阿姨的老路。你是我傅斯越此生唯一挚爱的女人!我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祝霜荔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原来他都记得,记得自己曾经许下过什么诺言。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选择背叛,选择说一套做一套。
“既然没有,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祝霜荔淡淡抽回自己的手,“好了,我有点困,先去休息了。”
看着祝霜荔平静转身,傅斯越心中那股不安不减反增。
他紧了紧手指,深呼吸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
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就是他和荔荔的婚礼。
到时候,荔荔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荔荔不会离开他的,一定不会!
这一晚,傅斯越紧紧攥着祝霜荔的手,翻来覆去到深夜才渐渐入睡。
后半夜,他的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
他小心翼翼侧着身子看完,犹豫片刻后起身,在祝霜荔的脸上亲了亲,才轻手轻脚离开。
咔哒——
房门被拉上的声音响起,祝霜荔缓缓睁开眼。
不出意外,夏忆心又给她发来了挑衅信息。
只要我愿意,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撇下你来找我。你还厚着脸皮霸着他不放手,有意思吗?
祝霜荔没有回复,平静摁灭手机,起身下床。
她找来一个大号垃圾箱,将屋子里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收起来。
一起买的情侣牙刷、印有她和傅斯越头像的水杯、精心挑选的情侣拖鞋......
凡是她用过的,无论大小,全都被她毫不留恋统统扔进垃圾箱,丢了出去。
既然要走,自然要走得彻彻底底。
哪怕一点回忆,她都不会留给傅斯越!
*
傅斯越回到家里时,已临近中午。
看见祝霜荔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餐桌前用餐,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这段时间,他似乎总是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丝丝绕绕的愧疚漫上心头,他快步上前从背后抱她入怀:
“抱歉荔荔,这段时间因为太忙有些忽略你,甚至没有好好陪你吃顿饭,对不起......”
衬衣上传来那股熟悉又刺鼻的玫瑰香。
祝霜荔不着痕迹推开他,仰头看他时淡淡启唇:“没事,工作重要。更何况婚礼将近,除了工作你还要筹备婚礼,忙也是应该的。”
这样善解人意的口吻令傅斯越心头一软。
他垂眸看着祝霜荔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睛,心中那份愧疚感越来越重。
荔荔这样对他无条件信任,可他却频频冷落她。
不过还好。
还有两天,两天之后他会跟夏忆心彻底结束。
至于养胎和生产,都由母亲全权跟进,他不会再跟夏忆心来往。
到时候他会好好弥补荔荔,和她安安心心过日子,绝不再冷落她分毫!
“荔荔,我跟你保证,最多再忙这最后两天。等我们结婚后,我会适当推掉一些工作,专心过好咱俩的小日子。”
祝霜荔平静一笑:“好啊。”
两天之后,你要如何过你的日子,都跟我无关了。
......
午餐后,傅斯越殷勤陪着祝霜荔回卧室,打算午休。
进门没多久,傅斯越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荔荔,怎么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我们的情侣水杯呢?还有其他的情侣用品,怎么全不见了?”
祝霜荔轻描淡写答:“我打算换新的,所以把旧的丢了。”
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该丢掉了。
“原来是这样。”傅斯越松了口气,他将人抱住,“新的款式选好了吗?要不要老公陪你去商场逛逛?”
“不用,现在网购方便,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吧,钱够不够花?等下给你转一些?”
“不用了,你先前给了我一张黑卡,你忘了么?”
“瞧我.......”傅斯越无奈扶额,“太忙了,差点忘了这个事。”
祝霜荔没再说话,而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夏忆心发来的。
我打算出去玩两天,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借你未婚夫用用,你不会介意吧?
握着手机的手指默默收紧。
傅斯越察觉出她有些怔愣,侧过身欲看她的手机,“怎么了?谁发的信息?”
“没什么。”祝霜荔迅速摁灭手机,“垃圾广告而已。”
与此同时,傅斯越的手机也跟着响了一下。
猜都猜得到,必然是夏忆心发来的。
傅斯越低眸扫了一眼,脸色微变,很快摁灭。
没过多久,电话响起。
傅斯越为难地看了看祝霜荔,到底是没接,迅速挂掉。
而那电话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挂完又再次响起,周而复始。
祝霜荔目光淡淡睨着他,“电话响了,你不接吗?”
“工作上的电话,不重要。”
“既然是工作电话,怎么会不重要呢?接吧,万一有急事。”
傅斯越犹豫片刻,“好吧,那你先休息,我去听电话。”
说罢,他快速握着手机去了阳台。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头传来夏忆心委屈的声音:“哥哥......”
傅斯越压低嗓音警告:“我跟你说过,我在家的时候不要打电话!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夏忆心立刻抽抽噎噎,“人家也是太想你了,后天你就要结婚了,人家很舍不得......”
“哥哥,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就两天了,陪我去邻市的温泉再放纵两天,好吗?”
“就当是陪陪我们的宝宝,宝宝也想他的爸爸呀!”
傅斯越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祝霜荔侧身而卧,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似是已经睡着。
他微微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
罢了,就剩两天了,反正两天之后什么都结束了。
那时候再好好陪荔荔,好好弥补她也来得及。
“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挂完电话,傅斯越握着手机回到卧室,才发现祝霜荔不知何时已翻过身,正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
“......”傅斯越心口一跳,僵硬扯起唇,“荔荔,分公司有点事,必须得出差两天,我——”
“哦,那你去吧。”
祝霜荔平静别开眼,打断了他的话。
在夏忆心发来挑衅信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眼前女孩如此懂事,傅斯越心怀安慰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他快速上前,在祝霜荔脸颊亲了又亲,“宝宝,我答应你,最后两天!结婚之后我保证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忙了。”
“我先走了,婚礼当天我会准时赶回来!”
祝霜荔点点头,“好。”
就算不准时,也不重要了。
因为等待傅斯越的,注定是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
*
接下来的两天,托夏忆心的福,祝霜荔即便在家也能实时知晓傅斯越的所有动态。
我们来泡温泉了,他又没忍住,在温泉里都跟我做了好几次,我到现在腿都是软的。
性和爱是分不开的,他有这样对你食髓知味过吗?
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是他的。他很喜欢这个孩子,还说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你要是真有良心,就应该早点放过他。毕竟跟你这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在一起,他只会断子绝孙。
......
那些信息祝霜荔一条都没回。
她给别墅里所有佣人放了三天假,独自在家整理了一天。
她将傅斯越这些年给她写的所有情书全部用碎纸机碎掉。
八年来傅斯越送的所有珠宝礼物,也全被她低价折现处理。
等她做完这一切,别墅已然变得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祝霜荔的痕迹。
好似她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
婚礼当天,天还未亮。
祝霜荔收拾好行李,正要出门,手机再次收到夏忆心发来的信息。
这次是视频。
画面里,没有露脸的女人穿着属于祝霜荔的婚纱,小腿紧紧锁住傅斯越的腰,呜呜咽咽抽泣着。
“看我穿着她的婚纱,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小心点,别弄脏了。荔荔还要穿的。”
“人家知道啦~”女人花枝乱颤抱紧傅斯越,哭声越来越柔 媚,“这套婚纱有我的味道,等她穿完你要好好保存哦~”
看着那件所谓为她量身定做的婚纱逐渐变得肮脏。
祝霜荔一颗心早就凉透了。
她平静关掉视频,将手机卡取出,丢进马桶冲水,将准备好的信放在梳妆台上。
而后拉着行李离开别墅,坐出租车去往茶花山——
那座傅斯越为讨她欢心,买下后为她种满山茶花的山。
抵达后。
祝霜荔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山茶花,久无波澜的眼眸渐渐变得温热。
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傅斯越卷起裤脚,躬身亲手为她播种山茶花的场景。
烈日当头,他的汗珠大颗大颗滴落在泥土,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祝霜荔哭着抱住他,说不用那么辛苦,找工人来种也是一样的。
他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这是我对你的爱,一分一毫都不能假手于人。”
而现在,这份爱,祝霜荔她不要了。
眼泪模糊了双眼。
祝霜荔握着燃烧着的火把,紧了紧手指。
下一秒,她决绝地将火把丢进娇艳盛放的花海里,连同这六年的感情,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火光中,祝霜荔眼泪划过脸颊,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傅斯越,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
温泉山庄。
傅斯越刚结束完一场酣战,他看了眼手表,立刻起身穿衣服。
夏忆心伸出白 皙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再陪我半个小时,好不好?”
“不行,婚礼快迟到了。”
“最后一次嘛......”夏忆心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这一走,可就彻底结束了,你舍得么?”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直起上身紧紧贴着傅斯越的后背。
男人声音渐渐暗哑,“陪了你一整夜,还不够?”
“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不够。”
傅斯越眼眸一黯,转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深吻。
下一秒,门外突然响起慌乱的敲门声。
“傅总!出事了!茶花山着火了!祝小姐......祝小姐也不见了!”
傅斯越浑身猛地一僵。
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女人,慌慌张张冲到门口,拉开门:“你说什么?”
助理冯策看了眼面前自己的老板。
身上没穿衣服,仅用一床空调被胡乱遮住了下半身。
赤着的上身满是暧昧的吻痕和女人指甲留下的抓痕。
视线往后,傅总名义上的妹妹夏忆心正拿枕头遮住胸,坐在凌乱的大床上。
床边的羊毛地毯上,是男人女人纠缠的贴身衣物,和用完的避孕/套。
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冯策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很快下意识别开视线,小声应话:
“今天早上七点多,有人发现茶花山着火了,消防员第一时间赶往扑救,但火势太大,到现在都还没有扑灭。至于祝小姐......她.......”
“她怎么了?”傅斯越的声音在抖:“说话!”
“有人看见着火前祝小姐独自一人上山,一直......都没有出来。”
闻言,傅斯越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今天是荔荔和我的婚礼,她没事一个人进山做什么?”
冯策垂着头,不知该怎么应声。
似是想起了什么,傅斯越快步回房间掏出手机拨打祝霜荔的电话。
而那端响起的,却是一道机械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颗心瞬间往下沉。
顾不得再犹豫,傅斯越胡乱套上衣服,快步冲了出去。
......
黑色迈巴赫以最快的速度开向茶花山。
车厢内,傅斯越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拨打祝霜荔的电话。
然而那端始终都是已关机的提醒。
傅斯越的手抖得厉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凉的。
明明今天是他和霜荔的婚礼,这个时候的霜荔应该在做新娘妆造才对。
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去茶花山?
一定是路人看错了,霜荔没有上山!
对!肯定没有!
傅斯越攥紧手机,一遍遍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车辆开进茶花山的入口。
远远的,傅斯越就看见原本五彩斑斓的茶花山,此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手心冒出层层冷汗。
“傅先生!山上火势太大,为了安全着想,您还是别靠太近!”
为首的消防队长认出傅斯越,“至于祝小姐,我们一定会全力搜救,您请放心!”
话音落下,傅斯越回过神来,满脸怒意:“你的意思荔荔在山里?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傅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经过监控确认,祝小姐进山是事实。”
消防队长冲身旁的管理员摆摆手。
让人将装有监控视频的平板电脑递了过来。
画面里,祝霜荔纤细清瘦的身影,孤零零走进进山的入口。
时间显示为早晨六点多。
十多分钟后,山上起火,直到滚滚浓烟吞噬了画面,也不见祝霜荔下山的身影。
傅斯越抖着手看完,眼圈已然变得通红。
“不可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她一个人进山做什么?”
傅斯越杵在原地,浑身发抖喃喃自语。
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向焰火熊熊的大山,接着一把推开身边的人,疯了似的往上山的方向冲。
“荔荔......我要去找荔荔!”
“傅先生!请您冷静一点!现在火势凶猛,贸然进山会很危险!”
消防队长眼疾手快,联合在场工作人员,立刻拽住他。
“放开我!”傅斯越拼尽全力挣扎,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放手!我要去找荔荔!她还在山里!你们放开我!”
“荔荔!我要去找荔荔!”
“啊!!!!放开我!!!”
他整个人几乎已经癫狂,一张脸胀得通红,脖颈青筋暴起。不管如何挣扎,身后的人都死死拽着他不放手。
后一步赶来的夏忆心见状,立即叫来在现场待命的护士,强行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没多久,傅斯越整个人一脱力,直接昏死过去。
“冯策,你先送我哥去医院。”夏忆心扫了眼傅斯越身上因挣扎而变得凌乱的衣物,“我回去给他拿套换洗衣服就来。”
*
抵达曦景苑别墅后。
夏忆心推开门,才发现整栋别墅空空荡荡,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连佣人都不见了,屋子里很是冷清。
她皱了皱眉,没作他想,径直上楼走进傅斯越的卧室,熟练拉开衣柜,将两套换洗衣服装起来。
提起袋子,她刚要往外走,脚步忽然一顿。
床尾正对面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枚晶莹璀璨的戒指,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那戒指夏忆心认得,傅斯越手上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被他视若珍宝,连跟她上床都舍不得摘。
她拿起戒指,捏在手心,视线落在那张只有寥寥几字的纸上。
傅斯越,我们结束了,不用找我。
所以祝霜荔这是终于撑不住,选择投降了?
她还以为,人会一直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呢!
夏忆心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捏着那张纸,又细细看了一眼。
很快脸色微变。
不对,既然她已经留书出走,那茶花山的人是谁?难不成,她没死?
想到这,夏忆心快速拨出去一通电话:
“帮我查个人,看看她今天有没有出行记录,越快越好。”
十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的短信,上面是祝霜荔今早飞往德国的航班信息。
状态显示已登机。
同时还附了张图片,画面里是祝霜荔拉着行李箱过安检的模样。
夏忆心攥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
所以,祝霜荔根本没死,此刻就在飞往德国的飞机上!
眼下消防队正在全力灭火及搜救,这样下去,傅斯越迟早会知道真相。
这些年傅斯越将祝霜荔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若知道祝霜荔还活着,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将人找回来。
不行!她绝不允许!
好不容易才盼来祝霜荔主动让位,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攥着钻戒的手越收越紧。
直到掌心传来被戒指硌的阵阵刺疼。
夏忆心回过神,拿起手机迅速拨出一通电话:
“是我,帮我办点事,越快越好,一定要万无一失。”
*
镇静剂的药效约六个小时。
傅斯越昏昏沉沉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病房。
视线下移,夏忆心正趴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旁边是满脸担心忧虑的傅母靳如意。
“斯越,你醒了?”靳如意见他睁开眼,立刻紧张迎上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傅斯越没应声,满眼通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斯越,你干什么?!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你坐好!”靳如意一把拦住他。
“荔荔!荔荔还在茶花山等我!我要去找她!”
他穿上鞋,不顾靳如意的阻拦刚要抬腿冲出去。
下一秒,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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