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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穆宴梁岁岁番外笔趣阁

沧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梁岁岁端了熬好的药汤,送到温媛面前。温媛面色温柔,从软榻上慢腾腾直起身子,端起瓷碗,慢慢喝着药汤。“都怪姆妈身子弱,拖累囡囡了。”梁富昌不问青红皂白,在厨房里对岁岁又打又骂的动静,她全听在耳朵里。虎毒尚不食子,梁富昌就是个畜生。他的心,早就偏到了苏雪媚和苏雪媚生的一对儿女身上。所以,她才常劝岁岁不要回府。即便回府,她也要狠心赶走岁岁,免得梁富昌再一次生出卖女儿的心思。梁岁岁目光沉静:“若非我回府,还不知他们敢欺凌你到这等地步。”“姆妈,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且错的是父亲。他娶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患有先天不足之症,但他还是答应了外祖父的临终托付。”“如果不是入赘,他到现在还只是个卖苦力的伙计,哪来如今的沪市首富地位?男人大抵都是如此,有...

主角:穆宴梁岁岁   更新:2025-05-16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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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宴梁岁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穆宴梁岁岁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岁岁端了熬好的药汤,送到温媛面前。温媛面色温柔,从软榻上慢腾腾直起身子,端起瓷碗,慢慢喝着药汤。“都怪姆妈身子弱,拖累囡囡了。”梁富昌不问青红皂白,在厨房里对岁岁又打又骂的动静,她全听在耳朵里。虎毒尚不食子,梁富昌就是个畜生。他的心,早就偏到了苏雪媚和苏雪媚生的一对儿女身上。所以,她才常劝岁岁不要回府。即便回府,她也要狠心赶走岁岁,免得梁富昌再一次生出卖女儿的心思。梁岁岁目光沉静:“若非我回府,还不知他们敢欺凌你到这等地步。”“姆妈,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且错的是父亲。他娶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患有先天不足之症,但他还是答应了外祖父的临终托付。”“如果不是入赘,他到现在还只是个卖苦力的伙计,哪来如今的沪市首富地位?男人大抵都是如此,有...

《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穆宴梁岁岁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梁岁岁端了熬好的药汤,送到温媛面前。
温媛面色温柔,从软榻上慢腾腾直起身子,端起瓷碗,慢慢喝着药汤。
“都怪姆妈身子弱,拖累囡囡了。”
梁富昌不问青红皂白,在厨房里对岁岁又打又骂的动静,她全听在耳朵里。
虎毒尚不食子,梁富昌就是个畜生。
他的心,早就偏到了苏雪媚和苏雪媚生的一对儿女身上。
所以,她才常劝岁岁不要回府。
即便回府,她也要狠心赶走岁岁,免得梁富昌再一次生出卖女儿的心思。
梁岁岁目光沉静:“若非我回府,还不知他们敢欺凌你到这等地步。”
“姆妈,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且错的是父亲。他娶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患有先天不足之症,但他还是答应了外祖父的临终托付。”
“如果不是入赘,他到现在还只是个卖苦力的伙计,哪来如今的沪市首富地位?男人大抵都是如此,有真心,却易变,做女人的只能自己撑起来,不要对男人指望太多。”
温媛端着瓷碗的手一顿。
“囡囡,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父亲那般无情无义,我看穆少将对你情深义重,绝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等你们成了亲,不要因外人的挑拨离了心,夫妻一体,才能把日子过好。”
梁岁岁神色不变地笑了下,“姆妈,先喝药。”
温媛依言,一口一口喝完。
惊讶地发现,身上突然多了丝力气,端在手里的碗,也比以前端的稳了。
梁岁岁没有瞒她:“我给你重新开了药方,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便是百年人参,连喝两个月,你的病就会痊愈。”
温媛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你什么时候学的中医?”
“在法国留学的四年。”梁岁岁轻声说。
留学的第一个月,她听穆宴提起他姆妈生他的时候难产,狠狠伤了身子,每逢阴雨天,总是浑身骨头疼,便专门选修了西医课程。
但西医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哪里不舒服就治疗哪里。
骨头疼这种病,总不可能哪根骨头疼,就抽取掉哪根骨头。
梁岁岁便放弃了西医,转头没日没夜地苦学中医。
回沪市后,穆宴高调求婚,她住进了他花费巨资为她购买的玫瑰公馆。
大概真心爱上一个人,常常会感到亏欠,总是忍不住想对他,对他的家人更关心更体贴。
她费尽心思给穆夫人开药方,亲手熬药,揉按穴位。
哪怕穆夫人嫌弃她身份低微刁难她责骂她,她也念在她是穆宴姆妈的份上隐忍不发,没有过多计较。
从前为了穆宴,她忍了又忍。
如今既然决定与穆宴一刀两断,那她再也不用热脸去贴穆夫人的冷板凳。
傅安安嘴角轻扬,明艳的眉眼舒展开。
“那段时间我病得起不了床,多亏了穆宴照顾你。”温媛看向梁岁岁的眼神,有些自责,更多的是熨帖。
“百年人参是穆宴找来的吧,他对你真的很用心,把你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还总记挂我的身体。下个月初八你跟穆宴正式完婚,好好过日子,不要总记挂姆妈和京淮。”
“他十八岁,也该学会长大,保护你了。”
提起养子梁京淮,温媛揉了揉眉心。
“唉,他啊,还是年少心性,在学堂里总是带着沪圈的那帮纨绔,走马玩枪,捧歌女,放浪形骸的没个定性。”
傅安安自然的接过话茬,“姆妈是想替他相看,找个人管束他?”
温媛欲言又止,“恐怕没有谁能管住他......”
“管束谁?”
梁京淮进门,深蓝色西式校服衬得他更显肩直腰窄,高大俊美。
他随意扯开了两颗衬衫纽扣,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随即扬唇,止不住笑意,“阿姐,你回来了?”
看着眼前,一袭掐腰旗袍,明艳娇媚的梁岁岁,他的心跳猛然失控。
压抑了四年情愫,几乎喷薄而出。
梁岁岁起身迎他。
四年未见,京淮已经褪去了少年气,高大了许多。
可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唯独看她时,还是湿漉漉的,仿佛又回到了他们都年少的时候。
她忍不住浅笑了下。
梁京淮走近后,轻轻抱住她,“阿姐,我好想你。”
他浑身都绷着,眉眼深沉。
“你会搬回家里住吗?听说,你的婚期近了......”
他动作温柔,可抱得太紧。
像是怅然若失。
梁岁岁不忍让他失望,便应下了。
梁京淮这才松开她,拉着她的衣袖往外走:“阿姐,你回来的正好,梁旭那混蛋,非要跟我比赛马,扬言谁输了谁就给对方磕头。”
“和我比,他还嫩了些。”
他垂眼,藏住眼里的戾气,“这些年,他仗着苏姨太太被父亲宠爱,在府里胡作非为,我早就想整治他,没想到啊,他自己要落我手里了。”
“不过,阿姐你回来了,这场比赛,阿姐你帮我上,好不好?让他吃瘪,就是让他姐梁曼如吃瘪。”
他还是少年心性。
梁岁岁轻笑:“好。”
穆宴背着她与梁曼如偷欢,穆宴有错,梁曼如也不无辜。
沪市年轻有为的军官多的是,梁曼如偏生要纠缠他。
怕是也是为了和她争。
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她就从梁曼如心爱的弟弟梁旭身上先讨点利息。
出了门,梁京淮开了辆黑色的庞蒂亚克汽车,直奔马场。
下车时,梁岁岁被脚下的高跟鞋绊了下。
落入了一具硬挺的胸膛里。
“我们家京淮真是长大了,知道护着阿姐了。”她笑着,站直身子。
梁京淮怀中一空,片刻后,他才藏住失落的表情,陪着梁岁岁穿过雕花拱门,走向茵茵草地。
站在门口的男侍者笑脸相迎:“欢迎梁少爷,梁少爷第一次带了女朋友来?二楼的牌局,还是三楼的弹子房?”
看起来是常客,一掷千金的主儿,什么时髦玩意都会。
梁岁岁偏过头,淡淡看了眼梁京淮。
梁京淮耳根泛了一丝红,面色却不变,抬手打赏了几块大洋给男侍者,嘴角扬起:“我们去马场。”
男侍者接了赏钱,机灵地接话:“梁少爷,请带您的女朋友这边请。”
梁岁岁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解释一句她是梁京淮的阿姐,却被梁京淮反手拉着快步往前走。
见不少男人瞋大眼,眼珠子都快黏在梁岁岁身上,他不爽地用舌顶了顶牙。
而后叫人拿了只狐狸面具来,亲手戴在梁岁岁头上。
只露出她那双顾盼生辉的潋滟眸子,嫣色红唇,绮艳动人。
梁岁岁走进更衣室换了套咖色长裤和咖色衬衫,套了马靴,便去了马房,挑了匹健壮的蒙古马,十六号。
梁旭挑的是十八号。
跟身高腿长的梁京淮相比,梁旭身材瘦削,长了双与苏雪媚一模一样的妩媚眼睛,挑眼看人时,多了几分阴柔。
他不屑的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而后狂放道。
“梁京淮,你磨磨蹭蹭老半天,就找了个娘们儿来替你比赛?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人。赢不了我,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给我磕十个响头,把我磕高兴了,可放你一马。”

轰隆隆。
天边一阵炸雷,撕开乌沉沉的夜幕。
倾盆大雨哗啦哗啦,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梁岁岁在穆司晴的闺房,刚洗完澡。
披了一身水汽,混合沐浴后的茉莉花香,与穆司晴一起坐在墨绿色沙发上。
穆司晴看着窗外惊雷骤雨,扬起嘴角,眸底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那个半天不作妖就浑身难受的堂嫂,每逢下雨就囔囔这里疼那里痛,每次都指定要你亲手煎药喂药,还落不到好,嫌弃这嫌弃那的,有其子必有其母,狼心狗肺的东西。”
殊不知,缺了梁岁岁开的药方,下半辈子注定疼到死。
梁岁岁红唇微勾:“以后我解脱了,穆夫人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雨势愈发密集澎湃。
东边穆夫人的院子,洋人医生来了一波,各大药堂的老大夫也来了一波,进进出出。
西药吃了大把,针灸也扎了,黑漆漆的苦汤药汁也灌了几大碗。
穆夫人还是疼得满头大汗死去活来。
骨头缝隙里,到处都是刮骨钻心的痛。
“你们这群庸医,连个疼痛都治不好,滚,都给我滚!”
穆夫人躺在床上,面容扭曲,整个人疼得扭来扭去,哐哐拿头撞枕头。
当年她快临盆的时候,胎儿位置不正难产,生了两天两夜,才把穆宴生下来,却也狠狠伤了身子。
每逢阴雨天,骨头针扎似的痛。
浑身每寸皮肤,犹如蚂蚁啃噬,万箭穿心。
穆夫人艰难地抬起头,冲站在床边的穆师长尖锐喊道:“你安排人去玫瑰公馆把梁岁岁接来,立刻,马上!”
她痛得实在熬不住了。
但是梁岁岁亲手熬的汤药,能让她稍微缓解疼痛。
穆师长脸色微变:“往常岁岁那孩子尽心尽力照顾你的时候,你颇多怨言,如今雨下的这么大,你找她干什么?她不是大夫,治不了你的病。”
穆师长对穆夫人的做作姿态,早已满肚子不满。
如果不是念及多年的夫妻情分,她又为他生了个优秀过人的穆宴,他早就走人了。
“怎么,提到梁岁岁你就心疼?”
穆夫人强忍刺骨的痛,抬眸讥诮地看向穆师长,冷冷厉笑:“你越心疼,我越要糟践她,谁让她犯贱爱上我的阿宴呢!”
怎么骂都骂不走。
“你......简直不知所谓。”穆师长捏了捏眉心,拂袖而去。
穆夫人盯着穆师长远去的背影,想起梁岁岁那张明艳绝伦的脸庞,眼神充满恨意。
谁都可以嫁给阿宴,唯独梁岁岁不行。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庭院里的阔叶树,被雨水冲刷得叶脉分明,碧绿如翡。
吃早膳的时候,穆司晴喜滋滋八卦:“昨晚那边闹了一夜,鸡飞狗跳。”
梁岁岁眸光微冷:“以后还有闹的时候。”
穆夫人的身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洋人医生和中医大夫请了无数,为穆夫人看病调理,但真正治疗的人,是她。
她尽心尽力亲手熬药,就是为了用上她开的药方,再配合日常药膳的功效,日复一日细水长流,穆夫人的身体已好了大半。
如今她放手不治,慢慢的,穆夫人的身体又会返回到亏空的状态。
骨头痛偏头痛,准时的像吃饭喝水一样,逢到阴雨天就一日三次缠上她。
“活该。”穆司晴嗤了声。
两人吃完一顿清淡的早膳,穆司晴开车,把梁岁岁送到1933老场坊取出寄存的皮箱。
又把她送进梁家大宅后院的狭小偏门。
看着满地落叶,孤零零的三间瓦房,瞬间气炸了。
“岁岁,梁夫人就住这里?”
“她可是首富梁家的原配夫人,谁给的狗胆,让她住这么个破地方?”
“一定是梁曼如两母女搞的鬼,揍不死她们。”
穆司晴卷起袖子想揍人。
被梁岁岁一把拽住手腕。
“司晴,这里是佛堂,我姆妈常年吃斋念佛,喜欢清净。”
“我和你哥结婚的事,还需要你里里外外忙前忙后,你先回去。”
“现在,我回来了,再也不用顾忌谁,断不会再让我姆妈受尽委屈。”梁岁岁语气坚定。
穆宴喜欢她温婉大气,更喜欢她在穆夫人面前体贴懂事。
但穆夫人对她区区富商之女的身份,诸多不满,挑剔成性。
为了不影响她与穆宴的婚期,梁家一堆的腌臜事,她只有隐忍不发。
如今,穆宴她不要了,婚事取消。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更不痛快。
好友多年,穆司晴知道梁岁岁的脾性。
她说不会让梁夫人再受委屈,就一定办得到。
“啊行吧,我还要去大新百货定制喜糖喜饼,那我走了。”
穆司晴挥挥手,风风火火开车走人。
梁岁岁扯了扯流苏披肩,拎着黄铜卡扣皮箱,站在佛堂门口。
清雅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安神定心。
整栋大宅,包括梁家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是梁岁岁外祖父的产业。
外祖父最开始以药材起家,后来逐渐铺开,在各个省份都开了药铺,中医堂,还有更赚钱的绸缎铺子,珠宝铺子和钱庄。
生意越做越大,外祖父的子嗣方面却不丰,只生了姆妈。
姆妈十八岁那年,外祖父突患急病,临终前做主招了梁岁岁的父亲做女婿。
姆妈性格温和,身体先天不足缠绵病榻,没有精力管理一大摊子生意。
久而久之,所有家业都落在梁岁岁父亲的手中。
也把梁曼如两母女的胃口越撑越大了。
全都选择性遗忘了,这栋宅子姓温,而不是姓梁。
梁岁岁纤长的眼睫微敛,遮住了眸底情绪。
梁夫人身边的王妈一只脚踏出门槛,看见梁岁岁,喜出望外:“大小姐,您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梁岁岁轻叹。
“太好了,夫人刚才还在念叨你。”王妈兴奋地接过梁岁岁手里的皮箱,把她迎进去。
进了大门,穿过幽静的过堂,一个穿着淡蓝色中袖旗袍的中年妇人,脸色透出不正常的苍白,靠坐在软榻上,静静看着梁岁岁,眼角染笑。
“囡囡。”她慈柔地喊了声。
两腿颤颤,撑起虚弱的身子,想要站起来迎接她的岁岁。
梁岁岁连忙扑过去,搀扶温媛:“姆妈,你好好坐着,别动。”
温媛在梁岁岁的搀扶下,重新坐回软榻,轻轻笑道:“我没事,多年的老毛病了。”
温媛说着,喉咙痒痛,拿起帕子捂住嘴,急促地咳嗽了几声。
梁岁岁贴心地端起茶几上的青花瓷茶杯,递到她嘴边:“姆妈,喝口茶水润润喉咙。”
温媛低头,连喝了两口,才觉得憋闷的胸口舒服了点。
梁岁岁把茶杯搁回去,扭头从王妈手里拎回皮箱,蹲下身打开黄铜卡扣,正要把装在楠木盒中的百年老参取出来。
一道矫揉造作的尖细声音,打破房内的温馨静谧。
“哟,姐姐,日头都三丈高了,你还没起来?”
“该不会一病不起吧?”

穆宴以为卧室意外着火了,惊得脸色大变。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猛然冲进去,挡在梁岁岁前面,为她挡住滚滚浓烟。
瞥见仅仅是铁桶里燃烧了一大堆纸张,忍不住问了句:“岁岁,你在烧什么?”
“没用的垃圾。”梁岁岁淡淡道。
“垃圾让张妈处理,无需你亲自动手。”穆宴转过身,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见她安然无恙,指尖连一点灰烬都没沾染上,悄然松了口气。
“没选到喜欢的婚服,岁岁你心情不好,都怪我!生气伤身,今晚我陪你去看电影,开心点。”
又是这样宠溺的语气,温柔的话。
可他哄她的每个字,可能也哄给了梁曼如听。
梁岁岁骤然发笑。
“今日报纸特大讣告,大明星阮灵玉死了,服下大量安眠药自杀,年仅25岁。”
“逼死她的男人,嘴里说爱她,背地里却花费她流血流泪赚取的大洋,养了一个又一个新鲜娇嫩的舞女。”
“铁桶里烧的,就有这份报纸。”
梁岁岁盯着铁桶底部的黑色灰烬,漠冷地笑了笑:“阿宴,你告诉我,为什么女人能够坚守感情,男人的真心,却瞬息万变?”
穆宴面色掠起一丝惶乱,而后不容梁岁岁抗拒紧紧地抱住她,潋滟桃花眼,深深凝视她。
“岁岁,人与人不同,他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这辈子我只爱你,就像‘岁岁念念’那对镯子一样,岁岁年年永不变。”
“若你出事,我也绝不会苟活。”
他目光坚定执着,语气也无比坚定执着,一如当年那个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连夜带兵剿匪被子弹打穿胸膛,险些丧命,却紧拽她的手,笑着大声说爱她的少年穆宴。
那时的他,为了她,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梁岁岁目光唏嘘,可瞥见他用抚过梁曼如身体的手抱紧自己的腰,瞬间涌出一股子厌恶。
腾地站起身,拎着铁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张妈,把这个垃圾桶扔掉。”
卧室里她的衣服鞋子全部清空,他送她的礼物,也全部打包送去了儿童慈幼院。
他轰轰烈烈送给她的‘岁岁念念’翡翠玉镯子,也被她从手腕上褪下来,放回了金丝檀木盒子里。
但凡穆宴稍微上点心,就能留意到。
可他就是毫无察觉。
甚至挂在墙上的甜蜜合影照片,被她烧成灰烬,他也浑然不知。
正拧着眉头,不爽地埋怨那份报纸。
“女明星而已,九流戏子,死了就死了,影响岁岁的好心情,烧了更干净。”
梁岁岁站在门口,回头看穆宴,微红的眼眶含着苍凉的笑,“是啊,烧了更干净。”
最后一点她与穆宴的纠葛,全被她烧光了。
剩下的,只等她把穆宴从她的心脏里拔出来。
哪怕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也要把他连根拔起。
晚上。
梁岁岁和穆宴坐进了太平洋电影院。
王副官突然出现在过道口,面色焦急地喊穆宴:“少将,军中有紧急事务,急需您处理。”
穆宴微微变了脸色,有些不耐烦的燥意:“我陪岁岁刚坐下,只观影了五分钟。”
“可......有人流血受伤了。”王副官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表情,让梁岁岁立即明白过来,受伤的人,大有可能是梁曼如。
四年前,她答应穆宴的追求,两人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家电影院,坐在相同的座位,看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电影。
答应今晚和他一起来看电影,也是想着,两人的关系,始于电影,那就终于电影,有始有终。
然而,她求的有始有终,被梁曼如毁灭掉,终不了,终究终不了。
梁岁岁轻扯嘴角:“流血受伤是大事,你赶紧去看看吧。”
穆宴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岁岁,对不起,明天晚上我陪你接着看完。”
梁岁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穆宴,没机会了。
二十天后,她就要另嫁他人。
今晚这场没看完的电影,永远看不完。
电影还有五十分钟结束,梁岁岁也没有留下来观看,干脆利落地拿包离开。
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看见穆宴搂着梁曼如的软腰,情意绵绵走进了太平洋电影院对面的百货大楼。
有人流血受伤是假。
撒谎从她身边脱离,忙着去陪伴梁曼如是真。
梁岁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眸色死寂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挪动两条麻木的双脚,找了间安装了公共电话的临街商铺,给穆司晴打电话。
“阿晴,我在DDS咖啡厅等你。”
咖啡厅的落地窗前。
梁岁岁坐在穆司晴对面,喝了口咖啡,苦涩在喉咙里瞬间弥漫开来。
“司晴,我不在意他了,往后别提他。”
梁岁岁的声音很平静,但穆司晴还是听出了一丝压抑的痛。
忍不住骂道:“穆宴那个杀千刀的混蛋,等你嫁给了我哥,我定要我哥压着他在你面前磕头认错。”
“还有梁曼如那个不要脸的货,还没嫁人就搞大了肚子,跟她那个烟视媚行的姨太太姆妈一窑货色。”
穆司晴越说越生气:“要不是还要留着她勾搭穆宴,我现在就让我哥安排个兵痞子,迟早让她死在男人的床上。她不是就喜欢别人的男人吗,成全她!”
梁岁岁听得心中一暖。
见她神色平静,穆司晴又开口道。
“岁岁,你跟我哥结婚的......”
她现在只想赶紧帮她哥把梁岁岁娶回家里,以免夜长梦多。
可“请帖”两个字,还在穆司晴的嘴里没蹦出来,陡然被一道冷鸷的声音打断。
“闭嘴!”
穆宴站在穆司晴身后,面色阴寒,浑身萦绕沉冷肃杀的气息。
“岁岁下个月是跟我结婚,永远也不可能跟你哥那种纨绔浪荡子结婚。”

梁岁岁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
光影在视线里晃动,她蓦然撞上了穆宴暗含担忧的眼神。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眸底盛满温柔:“岁岁,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岁岁摇了摇头,装作躺久了腰疼,不着痕迹地侧翻了个身,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
她只是病了,不是瘫了。
更不是瞎了。
穆宴的作态,她忘不了。
正在给梁岁岁做检查的法国医生,抄着蹩脚的国语,笑眯眯道:“感谢上帝,梁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高烧了一天一夜,穆少将急得快要发疯,不吃不睡一直守着你。”
梁岁岁闻言,抬眸扫了眼穆宴。
看见他眼下的大片乌青,也看见了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锁骨处的吻痕,格外惹眼。
瞬间,她稍稍动容的心冷然成灰。
尤其闻到他身上熏染的烟酒味道,混杂梁曼如身上的林文烟香水味,一股子恶心在胃里翻滚。
“去洗澡吧,我刚病愈,闻不得你身上的味道。”
法国医生走到门口,赞同地点头道:“上帝啊没错,感冒发烧过后,确实会对气味更敏感。”
穆宴听了这话,想起丽都歌舞厅的包厢内,梁曼如藤蔓似地缠绕在他身上妖媚扭动,又闻到自己衣服上隐隐约约的香水味,一时神色尴尬,下意识看向梁岁岁。
见她脸色平静,不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勾了勾唇,扬起宠溺又自责的笑容。
“对不起,岁岁,我跟那些好友久未见面,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以至于你发起高烧,我却没有守在你身边第一时间发现,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马上回去洗澡。”
他说完,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才走了。
偌大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梁岁岁耐着性子等了会儿,缓缓从病榻上爬起来,走过去反锁房门,脱掉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换上穆宴给她带来的缠枝玫瑰旗袍。
随手把满头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拿起手袋拉开门走出去。
她要最后一次去玫瑰公馆,把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一件不留。
走出住院大楼,烈日当空,她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薄汗,刚好看到穆宴揽着梁曼如的腰从一楼的产科房走出来,十足的呵护姿态。
梁曼如也看到了她,故意摸了摸腹部,惊讶地喊道:“姐姐,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你。”
梁岁岁一言不发看向她。
涂了蜜丝佛陀唇膏的两瓣唇,微微有些肿,像是刚被人狠狠蹂躏过。
除了穆宴,还能有谁呢?
穆宴听到梁曼如那声“姐姐”,骤然松开揽住梁曼如腰肢的右手,一步步走向对面的梁岁岁,唇角悬着笑意,温柔急切地解释。
像是生怕梁岁岁误会。
“岁岁,我下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你妹妹,她听说你生病了,想去探望你,结果太心急脚一崴差点摔跤,我刚才就是扶了她一把。”
梁岁岁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目光落在梁曼如刻意挺起的腹部。
梁曼如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又摸了摸肚子,笑得甜蜜。
“姐姐,我刚检查出来怀孕了,刚满两个月,是我和我心爱的男人共同期待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够了,你怀孕关岁岁什么事?”
穆宴一声断喝,打断了梁曼如的沾沾自喜。
眸子也冷冷地刺向梁曼如,直到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摇摇欲坠站不稳,穆宴才牵起梁岁岁的手,将她往怀里抱。
好像生怕她被梁曼如伤到。
梁曼如见他这么护着梁岁岁,心里好似蚂蚁啃噬。
但在穆宴阴冷的目光中,她只能压下委屈和不甘,红着眼眶怯生生道歉。
“对不起姐姐,我没有要刺激你的意思,我就是太高兴了,一时间忘了你跟在穆少将身边四年,到现在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
听了这话,梁岁岁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穆宴脸色微变,睨了眼梁曼如,目光冷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梁曼如顿时白了脸,幽怨地盯着穆宴,眼泪簌簌滚落。
但穆宴懒得再多说,大掌牵着梁岁岁往前走,温柔地说:“岁岁,我带你一起回公馆,吃了午膳再来法国医院做个检查。”
梁岁岁没有反对。
她确实要回趟玫瑰公馆。
可两人默默吃着午膳时,穆宴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
“岁岁,军中有重要事务急需处理,你好好休息,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梁岁岁淡淡嗯了声,起身走向卧室。
他不再是以往那个无条件偏爱她的穆宴,他的心,已经一剖为二,一半在她这里,一半在梁曼如身上。
她血管里流着姆妈的骨气,不再完整的爱,不稀罕。
梁岁岁收拾最后一件旗袍放进朱合盛皮箱里,合拢黄铜卡扣,把皮箱拎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没有开穆宴给她买的汽车,而是叫了辆黄包车,去了 1933老场坊花费两块大洋寄存皮箱,又赶去法国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没想到,又碰上了梁曼如。
远远地朝她走过来,一扫前不久的簌簌掉泪委屈模样,高高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
“姐姐,听说我肚子疼不舒服,孩子阿爸连午膳都没吃完,马上赶来医院嘘寒问暖照顾我。”
这话刚落下,梁岁岁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不远处脸色大变朝这边走来的穆宴,唇角微弯,淡笑了声。
“孩子阿爸这么在意你,是好事,我认识吗?”
“他呀,是个鼎鼎有名的少将,姐姐你肯定认识。”梁曼如用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梁岁岁望着越走越近的穆宴,故意扬声,似笑非笑道:“鼎鼎有名的少将,不会是穆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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