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祖母为何要坚守这样一门看似与时代脱节的“绘梦”技艺,为何要沉溺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
直到她亲身体验了“通感”,亲眼目睹了那些被深埋在潜意识中的恐惧、欲望、罪恶与救赎,她才真正理解了“绘梦”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记录。
如果仅仅是记录,那么录音笔、摄像机可以做得更精准。
它也不仅仅是解读。
如果仅仅是解读,那么心理分析的理论框架可以提供更系统的工具。
“绘梦”,尤其是融入了“通感”的绘梦,更像是一种……共情与疗愈。
它用一种近乎原始的、直抵灵魂的方式,去触碰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伤痛,去照亮那些被意识压抑的黑暗。
它让绘梦师成为一个引路者,陪伴委托人走过他们内心最幽深、最崎岖的角落,让他们有机会看清自己,理解自己,并最终……与自己和解。
就像傅振东,他一生被童年的梦魇所困,那只血色的蝴蝶是他内心罪孽感与恐惧的化身。
祖母的“绘梦”,或许是他潜意识中寻求救赎的一种尝试。
虽然最终他还是走向了毁灭,但至少,在那短暂的梦境绘制过程中,他曾有机会正视自己的内心。
而祖母,在“通感”到那些不堪的秘密后,选择了在笔记中留下警示,而不是直接的揭露。
这并非懦弱,而是一种……慈悲。
一种洞悉人性复杂后的悲悯,一种试图在不引发更大伤害的前提下,守护某些脆弱平衡的智慧。
“心正则灵通,心存善念,方能抵御邪祟侵扰。”
顾影再次默念着笔记中的这句话,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祖母在绘制那些充满负面能量的梦境时,内心也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侵蚀。
但她依然坚持了下来,用她的方式,记录着人性的幽微,也守护着那些可能因真相而破碎的灵魂。
这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她从祖母的技艺中,看到了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独特的价值和力量。
在如今这个信息爆炸、节奏飞快的时代,人们越来越依赖外在的标签和物质的堆砌来定义自我,却往往忽略了内心深处真正的声音。
焦虑、迷茫、精神困境,成为现代人的通病。
而“绘梦”这种古老的技艺,恰恰提供了一种向内探索的途径,一种与自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