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淮月江吟风的女频言情小说《听闻落花时节不再逢君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舟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星期后,地下室的门才打开。苏淮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江吟风缩在角落,蓬头垢面,后脑勺的头发被腥臭的血黏在一起,干涸了一片。他的双眸已经空洞无神,她唤了他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愧疚和心疼让苏淮月眉头紧锁,轻柔的将江吟风扶住,让保镖送出地下室。出来时,迎面撞上周瑾,他眼底都是担忧。“淮月,吟风哥没事吧?”苏淮月摇了摇头,与他擦身而过。后面一连几日,苏淮月都守在江吟风身边,寸步不离。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江吟风的状态真的太过于吓人。总之,她心底隐隐透着难过。在药物的作用和心理医生的治疗下,江吟风慢慢好转。这天,苏淮月陪着他输液。江吟风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不要!”苏淮月刚想要上前安抚,病房的门被周瑾推开。他佝偻着身子,怀里抱着一束百...
《听闻落花时节不再逢君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一个星期后,地下室的门才打开。
苏淮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江吟风缩在角落,蓬头垢面,后脑勺的头发被腥臭的血黏在一起,干涸了一片。
他的双眸已经空洞无神,她唤了他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
愧疚和心疼让苏淮月眉头紧锁,轻柔的将江吟风扶住,让保镖送出地下室。
出来时,迎面撞上周瑾,他眼底都是担忧。
“淮月,吟风哥没事吧?”
苏淮月摇了摇头,与他擦身而过。
后面一连几日,苏淮月都守在江吟风身边,寸步不离。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江吟风的状态真的太过于吓人。
总之,她心底隐隐透着难过。
在药物的作用和心理医生的治疗下,江吟风慢慢好转。
这天,苏淮月陪着他输液。
江吟风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
“不要!”
苏淮月刚想要上前安抚,病房的门被周瑾推开。
他佝偻着身子,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吟风哥,我来看你了。”
苏淮月伸出安抚江吟风的手缓缓又收了回去,继而走过去扶着周瑾。
“阿瑾,你伤还没好,怎么能自己跑过来?不要又牵动了伤口。”
周瑾假意心疼的走到床边看着江吟风。
“我听说吟风哥在地下室被吓到了,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担心的睡不着觉所以才过来的。”
迎着他虚伪恶心的面容。
江吟风看见他怀里的百合花,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冰凉。
“用不着假惺惺,我看着恶心,你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吗?送花给我。”
他花粉过敏,一碰花就会全身起红疹,严重一点还会窒息呕吐。
可苏淮月没注意。
周瑾的故意使坏。
周瑾整个人僵住,可怜的看着苏淮月,“淮月,我不知道,我是好意,吟风哥误会我了。”
苏淮月对江吟风的心疼瞬间荡然无存,看他的目光再次泛起冷意。
“阿瑾都是好意,你作什么?他伤口没好都要来看望你。”
江吟风垂眸,已经无心和他争辩,“苏淮月,怎么样都好,我可以离开了吗?”
苏淮月怔了几秒,有些迟疑道。
“你要去哪?我送你。”
他掀开被子,双脚落地触及一片冰凉。
“不关你的事。”
说完,江吟风推开苏淮月。
他最重要的事还没有做完。
见他一声不吭就要离开,苏淮月来了脾气,追上江吟风的脚步,“你身体还没好,到底要做什么?就不能好好待在这里,让人省省心?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
望着苏淮月满脸不耐烦的责备。
江吟风深吸了一口气。
“我身体不好?不都是拜你所赐?”
苏淮月闻言顿了顿,良久她轻飘飘的说道,“谁让你动了阿瑾的伤口,说到底还是你的不对,否则我也不会罚你。”
“呵,所以说,罚也罚了,你说我按他伤口我也认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以往,江吟风但凡受一点委屈都忍不住要和她作闹。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眼里皆是无谓。
冷静得让她有些心慌。
苏淮月垂眸,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起码给阿瑾道个歉再走,人家好心来看望你,你态度还那么差。”
没想到,江吟风笑了,扭头回去病房。
结婚五年,妻子苏淮月将刚做完包 皮手术的地下情人带回家照顾。
“阿瑾手术后,饮食要清淡,你亲自下厨做菜给他。”
自此,江吟风六点起床操办一桌子口味清淡的菜。
“阿瑾手术后,要时刻保持的干净,他的内裤你用手洗。”
于是,洗衣机再也没有启动,江吟风手指洗破了一根又一根。
“阿瑾术后恢复不好,心理负担大,签份假离婚协议吧,我哄哄他。”
江吟风收回手里的检查报告,面色平静的签字。
可这一次,他把假协议换成了真的。
.......
江吟风到的时候,听到办公室休息间里的苏淮月正忙着给周瑾的伤口做日常消毒。
两人毫不避人,苏淮月手上动作轻柔体贴,却看周瑾疼得皱眉。
女人还贴心的帮他吹气,缓解痛楚。
“宝宝,忍一忍,我轻轻的,实在疼的不行你就掐着我的手。”
周瑾幸福的笑了,忍着疼问苏淮月。
“月月,你会不会嫌弃我这个样子,做了手术,晚上就不能好好陪你,然后你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他口中的别人正是江吟风,是苏淮月名正言顺的丈夫。
苏淮月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深情的安抚。
“怎么会呢?你知道的,我只要你,我会乖乖等你恢复的。”
打情骂俏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吟风面色平静如水,心底波澜不惊。
因为他已经看过太多次,她的心疼,她的宠爱,她的体贴温柔都给了周瑾,江吟风的心早就从痛楚变成麻木。
所以,无所谓了。
等她心爱的周璟睡觉睡下后,苏淮月才得空看了一眼坐在外面沙发等待的江吟风。
女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陡然冷了下去。
“阿瑾术后,心理负担大,老是吃你醋,签份离婚协议吧,我得哄他。”
江吟风抬头,定定看着她,半晌他笑了笑,仿佛彻底和自己和解了一般,“好啊。”
随即,一份文件被她随手丢在桌子上。
对上江吟风过于平静的眼神,苏淮月皱了皱眉又继续开口,“你别误会,这是份假协议,就做做样子。”
“等阿瑾好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此话一出,即便心死,江吟风的泪还是忍不住在眼眶打转,最后他咬着牙憋了回去。
以前,早就回不去了。
江吟风是江家独女,他二十三岁入赘进入苏家。
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订了婚约,可苏淮月一直拿江吟风当弟弟对待。
直到,十三岁那年,一场大火烧掉了江吟风的所有,带走了他的双亲。
那个时候,是苏淮月不离不弃的陪着他,救赎他。
墙倒众人推的时候。
她将他拖出失去亲人的痛苦深渊,并渐渐喜欢上这个坚强的男孩子。
可是谁能想到。
五年后,她却成了江吟风的另一个深渊。
结婚五年,当初江吟风因为事故原因,和苏淮月的夫妻生活一直不太和谐,苏淮月更是无法怀上孩子。
可江家不是普通人家,是财阀豪门有家产要继承,尽管江吟风做了无数检查,吃了不少药和偏方,都无济于事。
于是苏淮月出轨了。
仅仅两月,她的贴身助理就快速上位,获得她的青睐。
不仅苏淮月对他宠爱,就连苏家老太太和苏淮月的父母都默许了周瑾的存在。
只因,他们都太想家里添个可爱宝宝。
江吟风做不到的,周瑾做到了。
一开始,江吟风不甘心被这样一个男人夺取幸福,摔了结婚照,扔了结婚戒指,试图将关于周瑾的一切抹去。
他甚至用刀威抵着脖子胁苏淮月离开周瑾回归家庭。
可所有人都劝他,甚至阴阳,夫妻生活不和谐,怪他没一个有用的种子。
他们说。
只要苏淮月还爱着他,一个孩子又算的了什么,他始终还是苏先生。
谁都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江吟风却笑得令人心酸。
“爱?要是真爱,又怎么会和别人上床,要是她当他是苏先生,又怎么会出现那份假的离婚协议?”
所以,趁着苏淮月被周瑾不舒服的翻身声吸引。
江吟风换掉了她丢过来的假协议。
“苏淮月,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从此以后,我们后会无期。”
他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利落的签完名字。
随后,江吟风深深看了一眼抱着周瑾睡觉的苏淮月转身离开。
“等等,不许走......”
苏淮月暴怒,甚至不顾江吟风只穿着一条短裤睡衣。
她让保镖带他走,猛的拉拽着他。
“嘶~”
他的拖鞋因为剧烈的拉扯脱脚,一片尖锐的玻璃刺进皮肤。
“苏淮月,等一下。”
可她根本不管他的抗拒,窝着火一个劲的命令。
“快点!”
江吟风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刃上一样疼。
上车时,他的脚已经鲜血淋漓,玻璃深陷进血肉里。
他咬着牙怒吼,“苏淮月,你疯了吗?”
前排的女人从后视镜狠狠瞪着他,目光蕴藏怒意。
“你今天必须给我和阿瑾一个说法。”
很快就到了医院,VIP病房里站满了人。
江吟风环视一圈,原来苏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
拉他过来,是要兴师问罪呢。
苏老太太率先不满,将手里的拐杖跺的“咚咚咚”直响。
“真是反了天了,阿瑾第二次进医院,江吟风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江吟风无语到了极点,“什么意思?我是你苏家的保姆是吗?照顾他?一个恬不知耻登堂入室的情人。”
这话一下子戳了周瑾的疼处。
他脸色顿时苍白,难过的瘫倒在床上就开始委屈。
“吟风哥,我没想到,你始终对我有偏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插足你和淮月之间。”
说完,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离开。
一对举动吓的苏家众人大惊失色,连连劝阻。
“阿瑾,你别动气,伤还没好呢!”
“就是啊,消消气,身体重要,你不像他,连个好的种都没有,真是造孽。”
“对啊,阿瑾,别怕,小姑给你撑腰,江吟风她爸妈福薄死的早,自然没多少教养,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前面的羞辱讽刺,江吟风并不在意,他已经听过无数遍,疼过无数次。
心里的伤口都结痂了。
但他的爸妈是他的底线。
“你那张臭嘴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了你?”
“江吟风!你怎么和小姑说话的,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作为苏淮月的丈夫,他这样目无尊长,一下子让她落了面子。
苏淮月怒意迸发。
“给我道歉,对小姑还有阿瑾道歉。”
苏家所有人就这样冷眼相待,江吟风看着他们的脸,心一丝丝抽疼。
自从爸妈去世后,他深知自己孤立无援。
所以在苏家,他是温柔体贴的赘婿,对家人极尽讨好。
奶奶喜欢拜佛,为表诚意,他就跪一百九十九层台阶,为他求一道平安符。
小姑子爱美,他就远赴意大利为他带各种奢侈品牌包包衣服。
傅苏母喜好品茗,他飞去云南顶着二十多度的烈日为她亲手摘茶制茶。
太多太多了。
他为这个家,耗尽了所有心血。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番冷漠的景象。
江吟风僵在原地心如死灰。
苏淮月见奶奶和小姑脸色都带着薄怒,她走到江吟风身边。
一只按住他的后背,“你快道歉,小姑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不过多说了两句,她是长辈容不得你不尊敬。”随即,江吟风被迫弯腰,又一次九十度鞠躬。
可这一次他没有妥协,苏淮月被他猛推开。
她猝不及防的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
“滚开,我凭什么道歉?尊敬她也得是她尊重我的前提下。”
苏老太太脸色阴沉,声音陡然拔高。
“简直反了天了,目无尊长,有娘生没娘养,给我家法伺候!”
“什么?!”
众所周知,苏家家法出了名的严苛,若不是真的犯重错,断不会动用家法。
苏淮月看着执拗的江吟风,心生一丝悔意。
她拉他来,只不过想要他服个软,稍微摆正一下态度就好。
却没料到,他像变了一个人,竟然会直接顶撞小姑和奶奶。
可苏老太太发话,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吟风做了一个梦。
漫天火光,两具温暖的身体死死护着他,为他阻挡炙热的火焰。
妈妈曾经俏丽的容颜,随着灼烧,皮肤一寸寸焦黑脱落,露出狰狞的血肉。
爸爸宽大的肩膀,为了保护他,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坚硬的骨头和皮肉在火舌下“滋滋”的响。
浓烈的黑烟涌进喉咙。
江吟风宛若被一把利刃割开,疼得他冷汗如雨。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得睁开眼睛,周身一片漆黑。
窒息感席卷全身,幽闭恐惧症再次发作。
他强撑着意识爬起来摸索到门边,用最后一丝力气敲门。
可直到拳头都血肉模糊。
那扇门仍旧纹丝不动。
他只能疯狂用指尖扣着狭小的缝隙,企图得到一丝喘 息。
他无助到绝望,十指血肉模糊。
最终只能忍着痛用烂掉的指头给苏淮月发消息。
“苏淮月,我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可消息前的小圈转了又转,最后显示发送失败。
这时,眩晕感又涌了上来,江吟风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抱紧身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丢下我,爸妈,别丢下我。”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变成嘶哑的哽咽。
......
江吟风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待了三天。
终于,一道亮光透过门缝射了进来。
仿佛得到救赎,他满脸泪痕的爬过去,可站在逆光里的却是来送饭的保镖李伟。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想到,李伟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一声嗤笑传来。
“先生,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像条落水狗一样,恐怕你在这个家里也待不久了吧,我猜啊很快周先生就会成为苏家的新主人了。”
一个周瑾搅得他的婚姻天翻地覆不说,竟然还教唆家里的保镖这样嚣张。
江吟风一时间悲从中来。
可他已经被黑暗折磨得情绪崩溃。
虚弱无助的抓住李伟的裤腿,喃喃道,“求求你,放我出去,别丢下我。”
岂料,李伟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他,随即一脚猛踹在江吟风的胸口上。
“先生,周先生说了直到他气消为止,你都不能出去,所以还是进去好好反省去吧!”
“咚!”
一声巨响,江吟风从楼梯滚下去,后脑勺狠狠撞上墙壁。
她站在周瑾面前,九十度鞠躬,深深埋头。
“对不起,十分对不起,我不该碰到你的伤口,让你难过。”
周瑾大惊失色,“吟风哥,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受得起,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江吟风没有回答,转头看向苏淮月,“这下可以了吧?”
苏淮月表情染上不安,“可以了,那我陪你去......”
话音未落,周瑾捂住胸口一阵干呕,苏淮月神色一暗,视线落他的身上。
“阿瑾,你怎么了?”
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江吟风扯了扯唇角。
父母去世后,每一年都是苏淮月陪他去祭奠,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冷着脸与他擦身而过。
苏淮月想要拉住江吟风的手顿时落了空。
医院外,江吟风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墓地。
此时,天空也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道惊雷劈过,阴沉的可怕。
他没带伞,站在父母的墓碑前,雨越下越大。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没能幸福的活下去,不过你们放心,马上我就能脱离这样的日子了。”
他不想在爸妈的墓碑前落泪,可长久以来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最终,江吟风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红。
等他回到别墅,路过苏淮月的卧室。
门缝透出一丝暖光,苏淮月轻柔的劝阻声传出。
“阿瑾,不行,你还没好呢!”
“没事的,我可以用其他东西帮你不是吗?我想让你舒服,我没事的,你好就行了......”
不一会儿,暧昧声此起彼伏。
江吟风淡淡收回视线,略过卧室往客房走去。
过了几天,因为淋了雨,江吟风一直在发高烧。
针都反复打了好几次。
这天,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一会梦见父母的死,一会梦见苏淮月为了周瑾责备谩骂自己的模样。
等他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江吟风强忍着头疼接起电话。
只听见电话里面苏淮月焦急的声音。
“江吟风,你怎么回事,我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不接。”
本以为,苏淮月是担心他,才怒气冲冲。
没想到,下一句话让江吟风击碎了江吟风荒唐的臆想。
“阿瑾他不太舒服,今天我和奶奶去拜佛,带走了李管家,保镖也请了假,你替我陪阿瑾去医院。”
江吟风浑身酸软无力,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家里是没有其他下人了?要我陪着去。”
他拒绝的话还没到嘴边,听见电话里头苏老太太冷冷的斥责。
“没法让淮月怀上孩子,还想要淮月像佛祖一样供着是吧?他就该好好伺候阿瑾的身体,不然哪有脸面待在苏家?传出去惹人笑话。”
一顿嘲讽把江吟风贬低的一文不值。
仿佛没了生育能力,他在傅家就是个罪人一样。
苏淮月也附和道,“江吟风,阿瑾是病人,你多照顾着点不会少一块肉,快去,别逼我发火。”
“嘟~”,电话挂断。
此时,周瑾也敲响了江吟风的房门。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日历,还有几天,快了,再忍一忍就行。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周瑾却面露难色,“吟风哥,我的腿不方便,走不了路,只能麻烦你背我过去了。”
江吟风嗤笑一声,“背你?然后和苏淮月叫嚣我压你伤口了,让我给你下跪道歉?”同样的当他不可能上第二次。
说完,江吟风给了个白眼,“不去就算。”
“砰!”一声,他关上房门。
一觉睡到傍晚,江吟风才悠悠转醒。
他的烧丝毫未褪,嗓子干的冒烟,起床去客厅接水。
苏淮月这时候回来了。
江吟风端着杯子刚送到唇边,她一个箭步过来,一把夺过他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江吟风,你这个狠毒男人,为什么不送阿瑾去医院?你知不知道!他出事了!!”
带刺的藤条狠狠抽在江吟风的背上。
霎时间,尖刺勾出几大条血沟壑,鲜血汩汩往外冒。
都这样了。
江吟风愣是咬着牙,死不道歉。
“啪!”又一鞭,皮肉外翻,血痕触目惊心。
他抬眸死死盯着傅家这些丑陋的嘴脸,“我死都不会道歉,你们别想羞辱我爸妈,还有周瑾,一个情人,也配我伺候他?”
“不知悔改!”
这一鞭比之前的更狠,尖刺刮过时直接剔起江吟风的一层血肉。
他再也受不了挤出一声隐忍的呻 吟。
苏淮月攒紧了手心,眉眼染上慌乱,“奶奶,够了吧,够了,他知道错了。”
可江吟风却笑了,发出阵阵讽刺之音。
“少他么惺惺,苏淮月,我用不着你求情,我觉得廉价又可笑。”
他倔得发狠。
苏淮月的心疼宛如笑话,自尊心作祟,她冷哼了一声,“江吟风我看你真是不知好歹,行,我不管了!”说完便气的背过身去。
苏父看他如此无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一脚踹在江吟风的腰背上。
他扑倒在地,无人求情。
这一整个下午,江吟风挨了整整一百多鞭,几十脚猛踹。
他离开的时候,都是被医生扶着出来的。
剥开被血彻底染红了衬衫,上药的护士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打成这样?你皮肤都烂完了,起码几个月都无法愈合。”
她神情满满的心疼,一边吹气一边轻轻替他涂上药水。
“太过分,这简直是家暴,你必须报警的啊。”
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都对江吟风有这样的心疼。
苏淮月却冷眼旁观他被骂,被辱,被鞭打。
到底,爱时心疼,不爱时心硬。
他忍着钻心的疼,平静的开口,“不用了,我欠他们的,如今还完了,马上我就能离开了。”
“你要离开?去哪里?”
一道冷冷的声线出现在门口。
苏淮月走过来扣住江吟风的手腕。
“你说马上要离开?什么离开。”
自然是离开你,离开苏家。
他在心里回答,手淡漠的甩开了苏淮月,“自然是离开医院,我上完药了。”
苏淮月神情这才松懈,“也是,你这就是皮外伤,想必不用住院就能回去了。”
江吟风闻言,垂眸自嘲一笑。
原来,在她眼里,他被打成这样不过皮外伤而已,而周瑾咳嗽几声却能惹得她心焦生气。
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轻的,错的。
“你说的没错,皮外伤,所以用不着你关心。”
苏淮月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在他的冷淡下,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埋怨。
“吟风,你今天真的不应该,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我还要说什么?回去给周瑾下跪道歉吗?”
她被江吟风一句话堵得发闷。
半晌,苏淮月皱眉,想要碰他的手堪堪落了下去。
“吟风,这次是你太过分了,奶奶和小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阿瑾也没有错,你怎么能将一个病人丢在空荡荡的别墅。”
“呵,好一个我过分。”他扯了扯唇角,讥讽的笑戚然挂在脸上。
自从周瑾出现后,江吟风对不起已经说的太多太多。
他麻药过敏泛恶心,他做的酸梅汤忘了冷藏,烫了周瑾的舌头,对不起。
他不小心撞见周瑾和苏淮月调 情,坏了他的兴致,对不起。
他发烧三十多度没能送周瑾去医院,让他伤口感染,实在对不起。
可能,对不起已经无法弥补他的过错。
在他们眼里或许,他该死。
看着曾经将对他一心一意,深情温柔的女人。
江吟风背脊撕 裂的痛楚直达心脏。
苏淮月脸色骤变,扶着周瑾小心翼翼就往外走。
江吟风刚好挡住门口。
“滚开!”
被狠狠一撞,他的肩膀栽在门框上,一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再抬眼,苏淮月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房间的尽头。
他捂着肩膀,拼命咽下满心的苦涩。
“没事的,冷静期还有三十天,到时候我就彻底解脱了。”
江吟风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可苏淮月的两个保镖齐齐拦住了他,“先生,太太交代过,你不许离开,等周瑾先生平安无事,你才能走。”
江吟风看了一眼时间,怒意染上眉眼。
“让开,我还有重要的事。”
保镖粗壮有力的手臂却硬生生将他堵了回去。
几分钟后,他们带着江吟风抵达苏淮月的私人别墅。
苏淮月站在门外,表情无比阴沉,“阿瑾差点撕 裂伤口,要重新缝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苏淮月,你看不出来他是假装的吗?他故意陷害我,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拿一个刚做手术的病人开玩笑,更何况等他病好了,还要为你们苏家添个孩子。”
苏淮月表情几经变换,最后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谁知道呢!”
江吟风原本麻木的心,一下子宛如针扎,狠狠抽疼。
以前,她都是无条件信任他的。
可现在?
周瑾多么拙劣的诬陷?
只因她爱他,所以眼盲心盲。
江吟风摇了摇头,哑然失笑,“算了,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我得先走了。”
“站住!”
苏淮月一把扣住江吟风的手腕,“你不许走,这次的事,你必须长个教训。”
说完,她死死拽着他的手,吩咐几个保镖将他拖进别墅的地下室。
“阿瑾要静养,这一个星期,你都不许出来,直到他消气为止。”
看着黑洞洞的空间,恐惧瞬间敲击江吟风脆弱的心脏。
当年火灾发生时,为了保护年幼的他,江吟风的爸妈将他关在卫生间,用湿被子堵住所有门缝。
那一晚,他被锁在黑漆漆的空间,亲身经历父母在一门之隔的火光里被烧得骨头皮肤噼里啪啦作响。
从此,江吟风就患上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只一眼,那熟悉的黑洞便让他大惊失色,慌张的求饶。
“不要,不要,苏淮月,别这样。”
可女人气昏了头,哪里听得进去他歇斯底里的哀求。
苏淮月让保镖猛的一把将他推进去,缓缓关上沉重的木门。
最后一丝光亮从江吟风面前消失殆尽。
他按着痉挛的胃部,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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