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那声音混着浓重的艾草烟味,让我瞬间想起父亲临终前抽搐的嘴角,和渗进被褥的墨绿色毒血。
我摸索着取下墙根的黑檀木傩面,冰凉的木头触感从掌心蔓延至脊椎,犹如一条沉睡的毒蛇突然苏醒。
十六岁那年,父亲将滚烫的蜡油浇在我背上,他的眼神坚毅而冷酷,看着扭曲的蛊纹在皮肉间浮现:“陈家男人的命,生来就是血蚕的祭台。”
那时母亲发疯似的扑上来阻拦,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倒在神龛前,供桌上的金面具圣女像冷冷注视着这一切,那冰冷的金属面庞,仿佛也在嘲笑着人类的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寨口突然炸响汽车鸣笛,雪亮的车灯刺破雨幕,照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踩着泥泞走来。
“我叫沈星。”
她甩了甩贴在脸上的黑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银色手术刀,刀身在雨中泛着冷冽的寒芒。
“听说你能带路进古墓?”
她竖起三根手指的瞬间,我看见她颈间晃动的青铜吊坠——和《蛊经》扉页的血蚕图腾分毫不差,那图案古老而神秘,在吊坠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暴雨在我们之间织成密网,族长突然发出沙哑的笑:“既然客人诚意足,阿默就走这一趟吧。”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我肩膀,仿佛要把某种讯息刻进骨头。
我看着沈星,她的眼神中除了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让我心里泛起阵阵不安。
等她转身时,我瞥见她背包侧面沾着的暗红污渍,形状像极了血蚕茧的黏液,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缓步走出竹楼,脚下泥泞的地面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沈星回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我们并肩而行,踏入这片被雨水笼罩的未知之地,而身后的竹楼,在雨幕中渐渐模糊,仿佛是我们与过去生活的最后联系。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
我抬头望向天空,那灰蒙蒙的一片,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祥之事。
沈星走在前面,她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韧。
我跟在她身后,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像是踏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