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电话没有?”
“没有,听你嫂子说他去苏州那边跟人家干电焊,一天 360。
上周你二姐来的时候说她一个朋友在新疆那边做光伏发电,也需要会电焊的安装工,一天五六百呢。
她回头问问有没有什么要求,可以的话让你哥去那边干。
要不然这塌的几十万的账咋还。
娇娇有没有说啥时候回来呢?”
母亲叹气道。
“她天天都给我打电话开视频,等五一高速免费了我去接她,你把钱收着吧。”
郁树边应付着边快速地吃着饭,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有些压抑的氛围。
他心里清楚她不会回来了。
娇娇是他媳妇,四川达州人。
两人是早年在上海打工认识的,15 年的时候两人在郁树的安徽老家结了婚,然后就在老家找了份销售的工作就没再出去,到今年恰好结婚十周年。
两人现在的状态应了那句话:每个伤透心的故事都有个暖心的开头。
2 花纸中的回忆郁树快速地把粥搅温后一口喝掉,起身去准备上坟用的黄纸。
按照这边的习俗,黄纸需要摊开码放整齐,在最上面用百元大钞拍印一遍,一面黄纸能拍 8 次。
然后拿个空酒瓶压着纸顺时针转,黄纸就会一层层地错位开,大概够十几张了就折成一沓放进竹篮里,这叫花纸。
小时候每逢上坟的时节,都是爸爸花纸。
还会跟在一旁好奇看热闹的他说一些上辈子的人和事,一个家族之所以传承有序,大都是因为家中有老人或有意或无心的传帮带。
郁树一边花纸一边回忆着。
当年听故事的人现在成为讲故事的人,当年讲故事的人也已成为故事里的人。
因为现在不让放炮,郁树就只带着一筐黄纸和半瓶白酒骑车去了公墓。
公墓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烟燎味,给父亲烧完纸后,郁树跪坐在墓前点了根烟,呆呆地看着碑上那苍老的面容。
他强忍多天的情绪终于还是绷不住,眼泪决堤般喷涌出来。
小时候的郁树在村子里也算是别人家的小孩,成绩很好,聪明活泼。
那时候对未来充满憧憬,总想着要赶紧长大挣钱,让那时就已年迈的父母可以安享晚年。
可是现实是那么的残忍,不知不觉中就能磨灭一个人的心气。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父母很普通,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