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好躺着吗？人哪儿去了。
真穿越了？
叶棉一个中午，跑了三家医院。
医院里，灯光惨白，墙面斑驳，鼻腔弥漫地满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在逼仄狭窄的病房里，泛黄的床单上，叶棉看到了手臂缠满绷带的弟弟。
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淤青遍布，又格外苍白。
叶棉的心脏蓦地被人揪紧了，声音不自觉颤抖：“怎么了。”
叶序先发现了姐姐额头的红肿，“你的额头？”
“你别管我，先说你的。”
叶序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冲姐姐笑：“路上看人吵架，劝了个架而已。”
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叶棉。
藏在洁净的校服之下的身体，是蕴满骇人的力量的，没人能把叶序打成这样，更何况区区一个劝架。
只有一种可能。
叶棉低头四处寻找，终于在床底的里侧，弯腰揪出一件带着血污的背心。
熟悉的拳赛标志，她如遭雷劈，手也颤抖，不可置信地看了几秒，猛地甩在叶序的身上。
叶棉大声质问：“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去参加这种地下拳赛？你忘了你耳朵是怎么伤的？你这是在拿你的命去搏！”
叶序反驳：“没，姐，他们打不过我的……”
“打不过？床上躺着的人是鬼？”
“冠军给十万，但是王大毛跟我说了，只要我决赛输给他，给我双倍。”
双倍，也就是整整二十万。
足够姐姐拿去学她向往的美术，购买优质上乘的工具。
他拒绝不了。
叶棉气懵了，拿起枕头砸向弟弟完好的腿。
“二十万！二十万块你就任人打成这样！我不是说了，我在苏家过得很好，不需要你赚钱！”
叶序笑着，任姐姐发泄着，只是在说到苏家时，表情微滞。
单手轻松控住空中乱挥的枕头，他说：“你瞒不过我的，根本不是外面说的那么好，不然你也不会还要去兼职。”
叶棉欲出口的解释，被叶序嗤地冷笑声打断：“体验生活？这话也就骗骗那些不识人间苦的公子哥。”
叶棉深吸了一口气，坐下了。
“姐，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会好好把课程学完，不惹事，上大学。”
“但是。”叶序接着说，“在苏家如果你受委屈，就马上离开，我已经大了，不需要一个女孩子来为我做不需要的隐忍。”
叶棉盯着叶序的眼睛，清晰地感受到，曾经矮她一个头的弟弟，如今已经有着成年男子的坚定和不容置喙。
她开口：“我很好，不用你操心，但是你现在，立刻马上转到其他医院。”
叶棉带着叶序又折回了看脑袋的医院。
医生全面检查后，跟叶棉说：“还好，基本都是外伤，胳膊轻微骨折，住院三五天就好，不用担心，小伙子挺抗造。”
付清了一系列费用，叶棉陪着叶序一直待到晚上。
在叶序的催促下，才回了苏家。
苏念安看了眼来人，轻蔑地笑笑：“哟，这是从陆家回来了呀，怎么样啊，我未来的侄媳妇。”
叶棉很疲，头也没恢复好，不想同人说话。
看都没看她，绕过人就走。
苏念安气性上来了，一把将人拽回，“被你那个聋子弟弟传染了？我说话你没听到？！”
聋子。
叶棉很忌讳的两个字。
两个字在心脏狠狠捶了两下，她的表情瞬间阴冷下来了。
叶棉转过头来，朝人微笑：“挺好的，念安姐姐。”
苏念安白了她一眼，“没聋啊，那就是去了趟陆家飘了，真以为自己能当上少奶奶，飞枝头变凤凰了？告诉你，你再怎么变也是野鸡一只，少在我面前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