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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悍妻嫁到全文

柳翩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日复一日。沈归雁渐渐习惯了高府里单调而谨慎的生活。对于高御飞和萧采月的事儿,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件事真闹起来,说不定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她又何必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平日里,除了每日早晨例行去给高太君请安之外,她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高御轩玩乐,闲暇时跟着下人们学做女红,这日子也算是逍遥自在。唯一的不自在,就是莫名其妙杠上了高悦欣。小欣欣是高御飞和元霜的女儿。沈归雁就纳了闷了,不过是个两岁不到,刚刚咿呀学语的小屁孩儿,敢情是被衰神附体了不成?她只碰见过三次,却次次倒大霉。比如她去颐美堂巧遇元霜母女,不过是给高太君敬杯茶,却不防欣欣忽然撞过来,害她被茶水烫了一手;比如她只是在花园里散个步,却不慎踩着欣欣玩的小弹珠摔了一跤,在床上...

主角:高御轩沈归雁   更新:2025-05-13 1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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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御轩沈归雁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惊心:悍妻嫁到全文》,由网络作家“柳翩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日复一日。沈归雁渐渐习惯了高府里单调而谨慎的生活。对于高御飞和萧采月的事儿,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件事真闹起来,说不定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她又何必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平日里,除了每日早晨例行去给高太君请安之外,她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高御轩玩乐,闲暇时跟着下人们学做女红,这日子也算是逍遥自在。唯一的不自在,就是莫名其妙杠上了高悦欣。小欣欣是高御飞和元霜的女儿。沈归雁就纳了闷了,不过是个两岁不到,刚刚咿呀学语的小屁孩儿,敢情是被衰神附体了不成?她只碰见过三次,却次次倒大霉。比如她去颐美堂巧遇元霜母女,不过是给高太君敬杯茶,却不防欣欣忽然撞过来,害她被茶水烫了一手;比如她只是在花园里散个步,却不慎踩着欣欣玩的小弹珠摔了一跤,在床上...

《步步惊心:悍妻嫁到全文》精彩片段


日复一日。

沈归雁渐渐习惯了高府里单调而谨慎的生活。

对于高御飞和萧采月的事儿,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这件事真闹起来,说不定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她又何必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平日里,除了每日早晨例行去给高太君请安之外,她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高御轩玩乐,闲暇时跟着下人们学做女红,这日子也算是逍遥自在。

唯一的不自在,就是莫名其妙杠上了高悦欣。

小欣欣是高御飞和元霜的女儿。

沈归雁就纳了闷了,不过是个两岁不到,刚刚咿呀学语的小屁孩儿,敢情是被衰神附体了不成?

她只碰见过三次,却次次倒大霉。

比如她去颐美堂巧遇元霜母女,不过是给高太君敬杯茶,却不防欣欣忽然撞过来,害她被茶水烫了一手;

比如她只是在花园里散个步,却不慎踩着欣欣玩的小弹珠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直起腰来。

吃够了闷亏,她发誓从今以后只要有那小妮子出现的地方,都退避三舍。

可,入夜之后,当她发现一个小女娃独自提着灯笼在花园里迷了路,还一边抹着眼泪嘤嘤直哭,这让她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

她一个没忍住,管了这档子闲事。

正打算把欣欣送回凤鸣轩,不知怎么搞的,欣欣手中的灯笼就燃起火来。

最后,欣欣倒是安然无恙,可却在花园里引发了一场小火灾,她自己的衣服被烧了一小块,烫伤了背,同时也在高家上下引起了轰动。

最后的最后……

火被扑灭。

事情的起因也明了了。

竟是欣欣的乳母一时大意,因为急着去小解,所以让欣欣一人在花园等着,谁知道酿成大祸,元霜将乳母责罚一通,又给沈归雁道了歉……

小孩子冒失,沈归雁也没啥计较的理由,可高御轩那个傻子却不干了。

他心疼她三番几次受伤,当着众人面就说以后再也不跟欣欣玩了。

有他开了这个头,就连喜儿也在旁边忿忿不平的嘀咕了一句:我们家少夫人与小小姐一定是八字相克,否则怎么会每次碰见她,都没好事儿!不对……应该是小小姐克少夫人才对,受伤的都是少夫人……

喜儿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祸从口出。

次日,便听说欣欣病了。

先是食欲不振,夜半梦魇,再是高热不退,上吐下泻。

凤鸣轩内,好几个大夫进进出出,却都束手无策。

元霜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眼看着欣欣的病情没有进展,既然大夫不管用,便想起了求仙问道。

结果,还真问出门路来了。

据说,欣欣这次病得突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犯了小人。

那个‘小人’就在高府!

如此,了不得了!

高太君因为曾孙女病了,这几日亦是身子不太爽。

最终,王凤鸣插手了这件事情。

沈归雁自然不信这些的,她冷眼旁观着,还暗笑古人真是愚昧,生病了不好好治,这世界上若真有仙人的话,凡人还能有活路嘛!

王凤鸣如此大动干戈,要是惊动了太君的话……

然而,当王凤鸣在其他几房夫人的住所都没发现任何端倪,却偏偏在梧桐院内将那个‘小人’搜出来的时候,沈归雁这才明白,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掀开床上的被子,从床榻的暗格里搜出那个写着欣欣的生辰八字并在上面扎满了银针的娃娃,一时找不到辩解的话语。

最终,还是惊动了高太君。

高太君来了梧桐院,府里各院的人也纷纷跟过来。

元霜一副委屈的样子,哭得好不伤心,“太君,我与大嫂从无仇怨,她要是看我不顺,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针对我的欣欣?现在欣欣还……太君,你可要还欣欣这个公道,她还那么小,可不能平白无故受了这遭罪呀!”

她一边哭诉着,一边将那个娃娃递到高太君手上。

高太君接过一看,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然后将那娃娃一摔……

怒气,昭然若揭。

扑通一声……

沈归雁赶紧重重的跪了下去。

“太君,我……不是我!这个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

“娘子……”

高御轩一直傻站着,他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能感觉出来太君生气了,所以跟着一起跪了下去,揽着沈归雁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

元霜却没给他求情的机会,马上又道:“大嫂难道还想狡辩吗?这个娃娃是在你房里搜到的,而且这料子……这是蜀锦,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除了太君那儿,就梧桐院才有,你说不是你还有谁?”

“你胡说!不是娘子!反正不是娘子,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走开……”

眼看着元霜咄咄逼人,步步紧逼,高御轩急了,一手护着沈归雁,一手胡乱的挥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元霜又哪里会理会他,继续装可怜,“我也知道……前番几次因为欣欣的缘故,害得大嫂受了伤,就连大嫂的丫头都说欣欣与大嫂相克,可是……这些不过是巧合,就算是真的,欣欣也不过是个孩子,大嫂难道就连这么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吗?现在大哥护着大嫂,我无话可说,可是太君……”

后面的话,沈归雁没有细听,却也能猜个大概。

啥也别说了!

她终于顿悟,什么谁克到谁的,都是胡扯,之前每次见到欣欣所发生的事,如果看来都不是巧合,而是刻意安排,为的就是铺垫今天这一幕。


夜色撩人。

难得有个好天气。

沈归雁这日在临安街上的商铺里逗留了一天,回到梧桐院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难得在天上发现几颗稀疏的星星。

高御轩又粘着她一整天,形影不离。

这会儿刚进院门,喜儿就马上迎了出来,“少爷,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今儿四夫人来过了,在院里等了好久,你们没回来,她就自个儿回去了。”

“四夫人?”

沈归雁反问,实在是这个人在高府出现的频率太小,或者说即便是出现了,存在感也太弱,所以她骤然听到,觉得有些纳闷。

尤其是在听说还有个神秘的三少爷之后……

她不由得问道:“四夫人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呢!哦,对了……四夫人给送来了这个……”

喜儿引着她进门,然后递过来一个镶嵌着琉璃小珠的精致盒子,沈归雁打开一看,只见是雪白亮泽的膏体,香气逼人。

沈归雁弄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用手指撩了一点出来闻闻,才明白这应该类似于护肤品之类的东西。

梅君竹特地给她送这个?

她心里起了疑,反问喜儿,“你说……四夫人今天过来,在院里等了很久,没见到我们才回去的吗?”

“对呀!”

“那她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没有了,你知道的……四夫人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说话,你又不在,她和奴婢们就更没话说了,就一个人等着,然后就走了。”

“哦……”

沈归雁应了声,心里默默有了算计。

她将那个小盒子递还给喜儿,吩咐她先收起来,然后又嘱咐了高御轩先休息,也不要任何人跟着,她离开了梧桐院,去往梅庄。

她还是第一次来,梅君竹的住所与其为人一样,清,且淡!

对于沈归雁深夜来访,梅君竹像是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是等候多时,马上让丫鬟绿珠请了进来。

梅庄的厅里布置得极其简单,窗户还打开着,夜风和着泥土的芬芳涌了进来。

沈归雁坐下后,梅君竹亲自给她奉上了茶水。

沈归雁只是意思一下,尝了一口,随即笑道:“四夫人真是好雅兴,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居然还备着如此好茶。”

“那是因为……我觉得大少夫人一定会过来。”

梅君竹也不和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沈归雁诧异之际,梅君竹又接着道:“今天送过去的那盒叫雪花膏,是我亲自研制出来的,大少夫人今时不同往日,日日在外奔波个不停,虽然是年轻天生丽质,但是咱们女人家的脸,还是要好好爱惜才是。”

“四夫人言之有理,这番好意,我收下了。”

“那如果,我还有别的好意呢?”

“哦?说来听听……”

“大少夫人乃女儿身,哪怕巾帼不让须眉,但如今这天下……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天下!你向太君提出来愿意独挡一面,怕也是无奈之举吧?若是大少爷有那个能力担当,那还有咱们做女人的什么事儿?”

“……”

沈归雁抿着唇,轻笑。

她必须承认,梅君竹这话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确实,无奈之举!

不过,她在这宅子里吃过的闷亏也不少了,就算眼前的梅君竹看起来对她没有任何恶意,她也不敢轻易相信。

她不言不语的,安静的等着下文。

“若是大少爷能好起来,这个家怕是就太平了,哪里还会有二房那边的什么事儿?而我所说的还有别的好意,就是……兴许,我能有法子让大少爷好起来……”

梅君竹的话刚落音,沈归雁便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梅君竹这话儿,对她的诱惑太大。

高御轩能好起来?

以前,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如果真的还有别的法子,这都已经三年了,高太君怕是比谁都着急,一定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最后才无可奈何的接受这结果。

可,现在梅君竹说,也许会法子。

哪怕只是也许,那也象征着希望,不是吗?

她也很想淡定一些,可听了这话之后,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伪装淡定,猛地追问道:“你有法子?什么法子?”

此话一出,她又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梅君竹引她来,怕不只是乐行施善这么简单。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没等梅君竹出声,她反而就自己转移了话锋,“我的意思是……四夫人为什么要帮我?”

梅君竹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有个儿子,叫高御阳,才十一岁,却被送出了府,那年他才九岁不到,被送走的时候就一直哭着喊着,我不要离开娘亲……”

沈归雁蓦地瞪大眼。

但凡是高家忌讳的事情,她已经处处留了个心眼。

对三少爷的事儿,即使再怎么好奇,她也不敢主动去探寻什么,生怕再生出事端来,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却没想着,这神秘的面纱,最终却由梅君竹亲自揭开了来。

沈归雁马上应道:“这事儿……我听是听说过,可就是不太明白,三少爷为什么会被无端送出了府,太君和侯爷都不管嘛!”

梅君竹清冷一笑,仿佛自嘲。

“不过是一个庶出之子,侯爷若是想要,这不差这一个儿子,又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的呢?”

“……”

沈归雁皱着眉头,愈发不解了。

庶出之子和身家性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梅君竹解释道:“我的阳阳乖巧可爱,太君和侯爷一直以来也甚是疼爱,可就在两年前,侯爷染了一场恶疾,自此后,府里频频发生许多诡异的事情,请了大夫,请了道士……都没用!后来也不知道王凤鸣从哪里请了个仙人算了一卦,说是这府里有与侯爷相克的命格,那人就是阳阳!”

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侯爷与幼子生来相克,能在一起相安无事的度过九年已是奇迹,若是不将父子两个分开,惟恐侯爷命不久矣……”

沈归雁默默的听着,点点头。

所以说,高御阳就是被这么个荒诞可笑的理由送出了府?

那还只是个孩子!

她纠结不已,反问道:“然后呢?太君和侯爷也允了?把三少爷送走之后,侯爷当真奇迹般的病愈了?府里的怪事也没有了?”

梅君竹一声冷哼,纵是与世无争,这会儿也在眼底浮出一声恨意。

“说是怪事,其实这世事怪不怪,多半还不是人为!”

“你的意思是……”

沈归雁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却不主动的挑破,她就是等着梅君竹主动开口,将她心里的答案说出来。

“王氏姐妹!”

梅君竹掷地有声,毫不犹豫。

这与沈归雁所料不差,两年前萧采月还没进府,而高夫人与三夫人又已经过世,唯一有可能兴风作浪的就是王凤鸣和王凤巧姐妹两人了。

她们使计赶走了三少爷,削弱了梅君竹的威胁。

沈归雁正是早就料到了,所以今天才会深夜走这一趟,反正她与王凤鸣站在对立面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了。

她在这府中孤军奋战,如果能拉拢梅君竹这个同盟,倒不失为好事一桩。

而且,她们现在也有了共同的敌人!

梅君竹先交了底牌,她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直接道:“四夫人既然爽快,那我也不含糊,好吧!既然是你主动找的我,想必你已经有了主意了,不妨说出来听听看。”

梅君竹道:“其实,我就是想先和大少夫人提个醒儿,那姐妹两个既然能送走我的儿子,那么大少爷为何一夜之间痴傻,恐怕也是相同的理由吧?”

“你是怀疑高御轩他……三年前的事情,也和王凤鸣有关?”

“难道你没怀疑过?”

“……”沈归雁默然,沉默已经相当于默认了,她怎么可能没怀疑过呢?高世邦一共才三个儿子,弄傻了高御轩,送走了高御阳,只剩下一个高御飞,那么最终获利的人还能有谁呢?

除了一个王凤鸣,简直就找不出其他的嫌疑人来。

然而,她却没有就此事去深究。

毕竟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高太君又不是吃素的,但凡是个人都能联想到的事情,她老人家可能想不到吗?

既然王凤鸣现在还好好好的,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第一,高御轩的事情和王凤鸣真的没有关系。

第二,确实是王凤鸣所为,但是就连高太君到目前为止都没查出任何的眉目来,那她还能对王凤鸣做什么呢?

梅君竹没有沈归雁这么多心思,她只想着眼下要做的事情,几乎是迫不及待。

接着道:“从你向太君提出要插手家中的生意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想坐以待毙,他日太君她老人家归了西,被王凤鸣执掌了大权,我们这些人,大概都不会再有活路,这是我的隐忧,同时也是你的,对不对?”

沈归雁轻轻一笑,“四夫人果然好眼力!比我有先见之明!”

其实,她还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宅子里果然没有省油的灯啊!

哪怕是不具备任何威胁的梅君竹!

可,越是看起来没有威胁的人,往往就藏得越深,梅君竹过得这么安分,暗地里也在筹备了许多。

她道:“说什么眼力!大少夫人,你该是明白,在这个家里,我们女人说话的分量始终不及男人,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怕也会有心无力的多,到了真正掌权高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谁又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呢?但……如果换成是大少爷,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是这个家未来名正言顺的主子,岂是我们这些女子可比拟的呢,是不是?”

沈归雁斟酌过她的话,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你刚才说,也许有法子能让他好起来,是什么法子?”


高御轩恢复正常的消息,很快在高府里传开了。

高太君自是欢喜,马上派了人过来请去了颐美堂;王凤鸣那伙人被弄得措手不及,估计也要好好谋划一下以后的出路。

总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梧桐院内,人走茶凉。

今天发生的事情,震惊了满院子的下人。

最后,就连高御轩都拂袖而去了,那些个下人都是擅长见风使舵的,也都随之避得远远的,只剩下一个喜儿在身边。

沈归雁坐在卧房里,整个人依然不在状态之内。

这一切,怎么那么像是一场梦呢?

喜儿蹲在她面前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想起今天的事情,依然后怕不已,一边小声啜泣一边温言劝道:“小姐,你别怪喜儿多嘴,今儿的事情……也难怪大少爷会生气,你也别怄气了,就和大少爷道个歉吧?”

“……”

“你想啊,大少爷他越是在乎你和尤公子之前的事情,就说明他越是在乎你啊!你和他解释清楚,反正你和尤公子……”

“喜儿,你先出去吧!”

“小姐!”

“我没事儿,你放心吧!我就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喜儿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能退出去了。

一个人,很静!

沈归雁望着空荡荡的卧房,以前还有那个傻子在的时候,到处都是他聒噪的欢声笑语,她时而被他逗得乐开怀,时而又会嫌弃他很烦。

然,他现在不在了,她才感觉到心里空了一块,静得发慌。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也许,真的是在做梦。

对!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也许一觉醒来之后就什么都好了。

不用去想尤嬷嬷到底和高家有什么深仇大怨,为什么要害高夫人和高御轩;也不用去想高御轩在看着她的时候,那寒得彻骨的眼神……

当晚,高御轩没有回来。

并且,在接下来的两日里,她待在梧桐院内闭门不出,也没见过他的影子,倒是从下人口中偶然听说,他出了府。

他毫不关心她手上的伤势就罢了,她倒是想听喜儿的话和他解释清楚她与尤锦笙之间的事情,他却不给她机会。

渐渐的,也不想再解释了。

这件事儿从梧桐院传出去,大少夫人心有所属,所属意的人还是大少爷的仇人尤嬷嬷的儿子,相信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她不想辩解什么。

也不想出去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但是,这不代表会没有人找上门来。

元霜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午后,天气正热。

沈归雁恹恹地倚在阁楼走廊外的藤椅上纳凉,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也许是酷暑难耐的缘故,她近些天愈发懒惰了,总觉得浑身乏力,能躺着绝不站着,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小姐……”

大老远的,就听着喜儿噔噔跑上阁楼的声音。

沈归雁本不欲理会,但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一个激灵,陡然睁开眼,从藤椅上站起身的时候,喜儿正好到她跟前。

“是不是大少爷回来了?”

她急忙握着喜儿的肩膀,急切的声音中,竟有几分期待。

喜儿跑得气喘吁吁的,被沈归雁迫不及待的模样怔了一下,紧接着却摇摇头,道:“不是大少爷……”

此话一出,沈归雁眼中闪烁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去。

怪不得,她每日待在这阁楼上,名为纳凉,实际上却一直盯着梧桐院院门的位置,她在等他回来。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在听到喜儿否认的那一刻,心里的落差如此明显,让她想要忽视都找不到理由。

不是他!

“小姐……”

喜儿急得都快要跺脚了。

并不是不懂她的心思,可眼下也没工夫去计较什么,只道:“诶呀,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二少夫人来了……”

沈归雁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略尴尬,微微窘迫。

竟是元霜?

“她来做什么?”

“谁知道,说是来跟小姐你聊聊家常……可咱们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呀,平日里咱们和她也素无往来,我看八成是黄鼠郎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这么形容,却是极为准确的。

可,沈归雁却抬手敲了一下喜儿的额头。

“什么破比喻,你才鸡呢!”

“……”

喜儿瞪圆了眼,摸不着头脑之际,沈归雁已经提起裙摆下了阁楼,边走边道:“还愣着做什么?既然都来了,咱们会会黄鼠郎去!”

元霜其人,除了落井下石,她还能来做什么?

沈归雁刚到梧桐院的正厅,便见元霜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只见一身亮橙色长裙的元霜梳着双刀半翻髻,一枚用白玉雕成的凤凰簪子,顶端细长的流苏直垂到耳后,鬓边戴着一朵与她衣裳的颜色相匹配的绢花,鲜艳耀眼。

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精心修饰的。

相比较而言,沈归雁就显得简单许多。

这两日称病,一直没去向高太君请安,成日待在梧桐院里,她更是懒得连头发都没有绾,一头青丝直垂腰际,身上一袭素雅的月白色薄衫,领边和宽大的袖摆用水红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小瓣海棠花,与穿在里面的裹胸裙子相得益彰。

一个隆重高贵,一个清新动人,各有千秋。

“真是稀客呀!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居然把二少夫人吹到我这梧桐院里来了?”

元霜看到沈归雁的笑意虽然如沐春风,但她却足不出户,不仅穿着如此随意,就连脸上都未施粉黛。

女人都不爱收拾自己了,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无人欣赏了呗!

元霜想到这一层,心情与今日的阳光一样明媚。

“大嫂说笑了,都是自家人嘛!我也是刚过去给太君请安,偶然得知大嫂身子不适,这不正巧路过梧桐院,进来看看嘛!”

“是吗?一个东一个西,还真够巧的。”

“……”

“行了,别来这套……我身子确实乏着,惟恐怠慢了二少夫人呢!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沈归雁连寒暄都懒得,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从不认为自己和凤鸣轩的人还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既然如此,又何必还玩这种假兮兮的手段来膈应人?

依元霜的脾气,这会儿怕是该暴走了。

岂料,元霜这次却这么沉得住气,进了梧桐院,沈归雁连茶水都不让下人准备,并且还被冷言相待,她却不怒反笑。

“大嫂的待客之道还真是……”

她说着,掩面一笑,一副很大度的模样,“也罢,知道大嫂心里不好受,我也就不计较了。”

沈归雁哼道:“二少夫人这话可说得真逗,我的心里好不好受都让你知道了,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那啥?”

“呵!想来大嫂如今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了,也对……在这梧桐院里闷着,恐怕就连灶房里砍柴的小厮都知道大哥这几日离府是做什么去了,大嫂你还蒙在鼓里吧?我就是好心来给你提个醒儿……”

沈归雁一怔。

当她重新抬眼望向元霜的时候,细长的柳叶眉不动声色的拧了一下。

高御轩,他出府做什么去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

元霜看到她这精彩纷呈的表情,一脸的幸灾乐祸。

“大嫂,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瞧瞧大哥还傻着的时候,那是恨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现在可好了……他把以前的事儿都给记起来了,大嫂就不怕自己的良苦用心,到头来是给别人做的嫁衣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纵然沈归雁再不愿意搭理,现在也不能不问了。

前些天,梧桐院里那么大的动静,她原以为元霜只是按捺不住了,不借此机会上门来奚落她一番,心里会不痛快。

可,现在是明显出乎了她的意料,话中有话。

元霜故作惊奇的模样,道:“原来大嫂还真不知道呢?我听说啊,三年前,大哥曾深爱过一个女人,人家那是两情相悦,都私订终身啦!对方可是前任刘知府的千金,可惜呀!侯爷却不同意这门亲事,横加阻挠,大哥还为此要和侯爷断绝父子关系呢……”

说罢,她极为惋惜的一叹。

又接着道:“可惜了这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最终却没能有个好结果,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是什么变故,听说是那个尤嬷嬷……可怜大哥就这么失去了记忆,至于那刘姑娘的消息,我就不得而知了,当时我还没进府呢,这些都只是听说……不过,现在大哥既然都把以前的事情记起来了,那么……”

元霜说了很多话。

后来具体说了些什么,沈归雁已经不知道了。

满脑子都是那句话……

高御轩,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

她不是没猜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当她真正得到了证实的时候,还是感觉心壁被震得发麻……

怎么会是这样呢?

所以,高御轩现在恢复记忆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回府找尤嬷嬷报仇,第二件事儿就是出府找寻他心爱之人……

这么说来,她又算是什么呢?

元霜从梧桐院离开的时候,春光满面。

回到凤鸣轩之后,忙不迭地开始邀功,“娘,你是没看到沈归雁当时的那个脸色,实在是太精彩了,她怕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王凤鸣虚扶了一下鬓上的金步摇,嘴角噙笑。

“你做得很好,这个沈归雁啊……以前我还小瞧了她,现在该是她尝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了,以为高御轩好了,她就能高枕无忧了嘛!哼!”

“娘,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看梧桐院那两口子闹起来就是了!”

王凤鸣目光一沉,眼底闪过几分狠厉。

沈归雁手上捏着高御飞和萧采月的把柄,害得她举步维艰,现在好歹是出了一口恶气了,本来还苦于没有伎俩对付。

现在好了,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等着看好戏了。


王凤鸣一字一句,句句在理。

听闻,在原配高夫人去世后,随着老太君年纪渐长,身体也诸多不适,这府上的大小事物已多由王凤鸣管理做主。

王凤鸣替高世邦育有一子一女,在高家的地位不容小觑。

沈归雁认真听着,有句话已经到嘴边了。

谢谢二娘教诲……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却马上闯进来一道突兀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冷笑和嘲讽,“姐姐说这话未免太早了些吧?这人虽然是娶进来了……不过,新婚之夜都没圆房,谁知道开枝散叶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此话一出,堂内的气氛又变得莫名地紧张起来。

沈归雁的心一阵紧缩,俏脸臊红。

她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晨间,尤嬷嬷收拾了床铺,她看到那条白色喜帕那一瞬,就知道尤嬷嬷是必须要将这事儿向高太君交差的。

却不料,连这种事也传了出去。

并且,被当众说了出来。

而这说话的人……

沈归雁微一抬眸,顺着座次数下去,依稀可确定说话的人正是五夫人,也就是二夫人的亲妹妹,王凤巧。

王凤巧约摸二十来岁的年纪,身量修长,细腰削肩。

她头上戴着一根明晃晃的凤凰步摇,凤凰嘴里衔着一粒硕大的红宝石,圆润剔透,垂着金饰流苏。

她生得粉面朱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勾魂媚人。

姐妹俩共伺一夫,倒不新鲜。

新鲜的是……

沈归雁在心中暗自思量着,不由得揣测,听着刚才二夫人和五夫人的话,这王氏姐妹俩可是在一唱一喝?

还是,她们姐妹不和,故意在跟对方唱反调?

她不得而知。

也许,这种莫名的勾心斗角在这大宅子里早已屡见不鲜了。

所以,有些人才会表现得出乎意料的淡定。

比如高世邦。

他向来以严肃冷冽示人,在听完两个夫人的话之后,他淡定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对着端坐在主位上的高太君作揖,道:“母亲,儿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傍晚再过来给您请安。”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攀比,有战争。

女人争宠,正常。

无伤大雅即可。

“去吧!”

高太君很快允了他。

男人是做大事的,没必要过多理会这些家长里短。

沈归雁本以为,随着公公的离开,之前的话题应该告一段落了。

岂料,高世邦前脚才刚跨出厅堂,留下来的这一群女人又开始骚动起来。

又是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接着刚才五夫人的话说下去。

“五姐姐,你这么说就太武断了,大少爷还是小孩儿心性,大少夫人也是刚过门,今日不圆房,总有一日会圆房的。谁说就不能开枝散叶呢?”

她一边说,一边欣赏着自己涂着红艳艳蔻丹的指甲。

忽而,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也难怪五姐姐会有这样的顾虑……虽然大家同是女人,但也不是所有女人圆了房就能生孩子的。肚子不争气的话,能有什么办法呢?五姐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说话者,乃六夫人萧采月是也!

她这就是典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眼看着五夫人王凤巧变了脸色,就连沈归雁也预感到不妙,完全没想到自己进门的第一天,单是敬茶都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萧采月看似无意,实则充满敌意。

不过,也难怪她会这么说。

王凤巧嫁入高家,在高世邦身边伺候好几年了。

因其年轻貌美,一直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可惜,正如萧采月所言,她的肚子不争气,几年了都没为高家生下一男半女。

而萧采月却是高世邦新娶进门的,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仗着自己年纪小,便口无遮拦。

别看王凤巧和王凤鸣是亲姐妹,可这王凤巧到底是年轻,学不来她姐姐身上的那股沉稳淡然。

而且,萧采月却笑里藏刀,刀刀直逼她的痛处。

她如何能忍?


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

沈归雁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那就是明明知道心爱的人处在危险之中,可自己却被囚在牢笼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焦虑无助的等待着,等了一天又一天,却始终等不来他安好的消息。

尤嬷嬷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常年与儿子相依为命。

现在锦笙生死不明,尤嬷嬷急火攻心,病倒了。

高太君念及她是高府的老仆,这些年照顾高御轩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现在一人孤苦无依,便让她待在梧桐院里,安心养病。

同时,还从高府派人出去寻尤锦笙。

只可惜,结果一无所获。

沈归雁刚开始还抱着希望,相信锦笙会有自己的造化,也许被风浪卷到了某个世外桃源,被一绝色倾城的女子所救,女子对他日生爱慕,他却说他已有心爱之人,然后排除万难回到她身边。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可是,等呀等……

希望终于变成了绝望。

她好几次都控制不住,实在受不了这种心急如焚的折磨,想要不顾一切的离开这里,她要找到尤锦笙,想要问问他,他明明答应过会好好的,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

这时候,幸好身边还有一个喜儿……

“小姐,官府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要上哪儿去找啊?你不能去……”

“你别拦着我,我不管能不能找得到,但是如果要我天天就这样什么也做不了,我会疯掉!”

“你走了,尤嬷嬷怎么办?”

喜儿紧急的喊出一句,终于阻止了她的脚步。

喜儿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劝道:“小姐,你和尤公子的事情……你想想看,现在尤嬷嬷已经倒下了,老无所依,你再这么冲动的话……万一被二夫人那边的人看出了什么端倪,扒出你和尤公子以前的事情来,你走了倒一了百了,他们能放过尤嬷嬷吗?”

沈归雁脸色发白,无言以对。

确实,她冲动了!

她现在是高府少夫人,她和尤锦笙以前的事,只能是永远的秘密!

尤嬷嬷早就提醒过她的!

若是锦笙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尤嬷嬷孤苦伶仃的,不仅无人照顾,还会因为她此刻的一时冲动,说不定将会在高府里丢了性命。

她不能这么自私。

可是……

“喜儿……”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茫然的时刻,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握住喜儿的手,讷讷道:“那要怎么办?喜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一边问着,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喜儿赶紧替她拭去泪水,道:“小姐,你快别哭了……还好大少爷不会多想,只当你伤心是因为心疼尤嬷嬷,若是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可锦笙……”

“嘘!”

喜儿急忙捂住她的嘴。

锦笙这两个字,千万不能再轻易说出口。

可是,有些事情在清醒的时候能提高警惕,但在睡梦之中,谁又能控制得住自己梦见什么,所以当她梦见尤锦笙被海浪卷走,在梦里就惊慌的叫着锦笙的名字时,还是把身旁的高御轩吵醒了。

锦笙???

他倒是迷迷糊糊的咀嚼过这两个字。

不过,睡了一觉起来,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对于半夜的事情,他只当是沈归雁做了一场噩梦,体恤她晚上没睡好,他在早晨还特地先起了床,替她盖好了被子,让她安静的多睡会儿。

沈归雁睡得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还好这几日都相继下着绵绵细雨,免去了向高太君请安这一程序,倒也省了不少事。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高御轩已经不在床上她不奇怪……

奇怪的是……

她往自己的手腕上看了看,又赶紧的往衣衫里摸了摸,还特地下了床,掀开了被子四处找寻,却什么也没找到,她的镯子呢?

锦笙赠予她的镯子,不见了?!

她平日倒是把镯子珍藏得好好的,现在锦笙生死未卜,那个镯子就是她唯一的寄托,她昨晚入睡之前还一直拽在手里。

“喜儿,喜儿……”

她连衣裳也顾不得穿上,大声叫喜儿。

然而,叫来的却不是喜儿,而是高御轩兴冲冲的推门进来,“娘子,你猜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

他蹦到了她面前,双手藏在身后,也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沈归雁也没兴趣知道,连多看他一眼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将他推到一旁,马上俯身下去往床底下找。

“娘子……”

“你别吵我!”

“……”

高御轩闷闷的,知道她最近情绪不好,也不敢再出声了。

沈归雁一直忙活着,可是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依然不见那个镯子的踪影,她这才想起身旁的人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东西,就是一个手镯,白色的……”

高御轩咧开嘴,变戏法似的将她找了半天的东西变了出来。

“是不是这个?”

沈归雁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不见了,幸好……

她抬手欲夺,而他却跟她玩去了躲猫猫,抬手将镯子举高了,而另一只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拿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刚从池塘里摘下的荷花,娇艳欲滴。

“娘子,好不好看?我特地去为你……”

“把镯子给我!”

沈归雁满心只有那个镯子。

更何况,最近她还沉浸在尤锦笙遇难的悲痛中,哪里有心情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高御轩却不依,她不开心,他便尽他最大的努力变着法子来哄她开心,看到池塘里的荷花开得好,他也不管外面还在下着小雨,亲自去摘了回来,只为讨她欢心。

他不想看她死气沉沉的样子,所以便和她玩闹起来。

她要镯子,他偏不给。

她抢,他躲。

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追逐起来。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撞了谁,谁绊倒了谁。

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都摔到了地毯上。

她上,他下。

一时忘了形,他手里抓着的镯子也随着他摔了出去。

哐当一声……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世间万赖俱寂,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里起伏,一声比一声沉重,沈归雁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碎成两半的玉镯子,就像她此刻碎裂的心。

她一把推开他,几乎是爬了过去,将镯子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高御轩也跟着爬起来,知道自己这回闯祸了,慢慢挪到她身边,怯怯道:“娘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娘子你别哭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归雁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镯子碎了!

她还一心在等着锦笙平安归来的消息。

可,碎了!

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所以,她一下子把喜儿和她说过的话抛到脑后,这些天隐忍的情绪终于都忍不住爆发出来,哭着朝他吼道:“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你为什么要摔了它?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我担心你拿在手里会弄丢了,所以才帮你收起来,我……娘子,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谁要你动我的东西!谁要你多管闲事!”

“我……”

高御轩也敏感的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太严重!

他最怕的就是她生气,她哭泣!

可是,现在她一边哭着一边骂他,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娘子,要不……我赔给你好不好?你喜欢什么镯子,我去告诉太君,对……太君会有办法的,我让她赔你一个一样的好不好?我以后……”

“谁要你赔,你赔得起吗?”

“……”

“你这个傻子,你除了惹人讨厌,还会做什么?”

这个镯子,已经成为她全部的精神寄托,她只要一想起锦笙已经遭遇不幸,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所以对于这个闯祸的罪魁祸首,她已经口不择言。

她的眼前,全被自己的眼泪模糊。

所以,她看不清,当她那一句话吼出来的时候,高御轩一脸受伤的模样。

他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沈归雁就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在这座宅子里,大概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任由她发泄,并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现在他摔碎了这个镯子,等同于撞到了枪口上来。

“你要怎么赔?你能去沅江把锦笙找回来还给我吗?要不是因为你,我和锦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要是锦笙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你害的,呜呜……”

骂完了,她就开始哭。

什么少夫人,她才不想干!

现在她也不在乎谁会来看她的笑话。

没有锦笙,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只为图一时嘴上的痛快,当她说完哭完,再也没有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心里隐隐有几分悔意,祸从口出,她果然还是太冲动。

抹干了眼泪,看到高御轩依然陪她坐在地上。

一脸呆滞。

良久,他才转过脸来看着她,在那一瞬,她从他脸上竟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痴傻的迹象,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很坚定的对她说了两个字,“我能!”

然后,站起来,走出去。

沈归雁还没搞清楚他说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高御轩的影子,只留下他摘回来的那朵荷花扔在地上,落寞的凋零。

午后,府里便传来消息,大少爷失踪了。

高府后门的守卫被他用木棒子打晕,然后偷溜了出去。

全府上下,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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