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窟石门开启的寒意尚未消散,沈明姝等人决定暂回云京补充物资。暮夏的长街车水马龙,沈明姝一袭素衣混在人群中,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行至绸缎庄前,一阵细微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三支淬毒的袖箭穿透人群,直奔她后心。
萧景琰眼疾手快,长剑横挡,袖箭撞在剑身上爆出绿色毒烟。街道瞬间炸开锅,百姓尖叫奔逃。沈明姝刚要寻找刺客踪迹,房顶上突然跃下十余名黑衣人,弯刀泛着幽蓝寒光,正是北狄死士的装束。“保护郡主!”玄甲军立刻结阵,刀光剑影在长街交织。
混战中,沈明姝敏锐察觉有一道黑影始终锁定自己。那人身法诡异,避开萧景琰的阻拦,挥刀直取她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场,银色软鞭缠住刀刃,力道之大竟将黑衣人震退三步。
“阁下插手闲事,就不怕引火烧身?”黑衣人冷声质问。救人者掀开斗笠,竟是许久未见的苏明渊。他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手中软鞭却蓄势待发:“沈姑娘的闲事,我还真管定了。”说罢,软鞭如灵蛇般缠住黑衣人手腕,借力甩出,将其狠狠砸在街边酒旗上。
萧景琰一剑逼退两名死士,目光警惕地看向苏明渊:“你不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萧世子。”苏明渊侧身避开暗器,软鞭卷住沈明姝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想活命就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他话音未落,空中突然降下一片黑色毒网,将众人困在中央。
沈明姝握紧神器残片,金光却被毒网压制。苏明渊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洒出的粉末与毒网接触后轰然炸开。“这是千机窟独有的‘破瘴散’,”他压低声音,“你们在药王谷惹的麻烦,可不止巫医首领一个。”
趁着毒网破裂的间隙,沈明姝发现街道尽头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操控机关。她甩出丝绦缠住屋檐,借力飞跃,银针如流星般射向面具人。面具人冷笑一声,抬手召出一群铁甲傀儡。傀儡胸口镶嵌的黑色珠子,与在密道中遇到的如出一辙。
“这些傀儡受巫蛊控制,击碎珠子!”沈明姝大喊。苏明渊闻言甩出软鞭,缠住傀儡脖颈猛地一扯,将其拽倒在地。萧景琰趁机长剑刺入傀儡胸口,黑色珠子爆裂的瞬间,其余傀儡纷纷失去行动能力。
面具人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遁走。沈明姝追至巷口,只捡到一块刻着北狄图腾的碎玉。苏明渊倚在墙边擦拭软鞭:“别追了,这人至少是巫王亲卫级别的。”他看向沈明姝手中的碎玉,神色突然凝重,“你们真的要闯千机窟?有些秘密,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沈明姝将碎玉收入怀中,目光坚定:“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要走下去。倒是苏公子,为何突然现身相救?”苏明渊挑眉,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就当是还你一份人情。不过下次见面……”他话音未落,身形已消失在街角。
长街恢复平静,沈明姝望着苏明渊离去的方向,握紧神器残片。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只是开始,千机窟的真相,正在暗处露出獠牙。
沈明姝将碎玉翻转,背面赫然浮现出半行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