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烟亲自送了方雨绵回方府。
这会儿,方家人发现方雨绵不在,已经都找疯了,看见她回来,一群人立刻涌过来。
夏敏丽穿着青色的罗裙,站在方学海身侧,朝着她发难。
“方雨绵,你真是长了本事,居然敢从府里偷跑出去?”
方学海亦是厉声呵斥。
“逆女,你不好好在府里待着,究竟去哪里丢人现眼了!”
方雨绵忍着怒意:“我去找流烟了。”
看着她旁边的秦流烟,夏敏丽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去找你了啊。”
“夏姨娘,有什么不妥吗?”
“秦流烟,不是我说,你行事出格,京中多少贵女都对你避之不及,如今啊,你还是离雨绵远点。”
秦流烟敛了敛眸子。
“我要是再不带雨绵出来,她在府中怕是要被人害死了,夏姨娘,如今你当家,结果雨绵却弄成这样样子,我觉得还是你离她远点比较好。”
“秦流烟,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过来插嘴!”
“是不是家事,暂且还不好说。”
她话音落下,便突然见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高大挺拔,穿着绯色的官服,正是大理寺少卿冯阳。
“方大人,我听说你府中有人要毒害方大小姐,特地过来查探一番。”
方学海立刻摇头:“这怎么可能呢,雨绵不过是生了点小病……”
冯阳可不理会。
他是奉了慕淮祈的命令来。
“方大小姐被人下毒,证据确凿,方大人,还请别耽误我们办案。”
“来人,给我查探一番方大小姐的日常饮食,给她看病的大夫也给提过来!”
一群人,直接在方府开始翻找起来。
府中相关的下人也被提过来审问。
方雨柔和夏敏丽对视一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有点懵。
大理寺办案速度很快。
不多时候,就问出了端倪。
大夫战战兢兢的说出,自己是拿钱办事,是夏敏丽的丫鬟让他在方雨绵的药中掺上毒药。
一番查探,最后夏敏丽的陪嫁丫鬟桂香出来,顶下了所有的罪责。
无论怎么逼问,她都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错。
夏敏丽急忙道:“方大人,没想到这贱婢如此大胆,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以正后宅风气!”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桂香。
桂香跟了她多年,这次又替她顶了这么大的错,之后一定得好好补偿她。
冯阳见桂香不松口,再僵持,也没用了。
“来人,将这丫鬟和大夫带回大理寺!”
夏敏丽急了:“方大人,不过是内宅事端,怎么就要带到大理寺了呢?”
秦流烟啧啧了两声。
“夏姨娘果真久居内宅,忘了大夏的律法,桂香勾结大夫对雨绵下毒,那是谋害朝廷命官的嫡女,自然要按照律法处理!”
夏敏丽懵了。
“那桂香是要……”
“哎,估计是要受尽酷刑,审问一番吧,之后肯定是一死了。”
夏敏丽脸色一白,差点没站住。
冯阳将人带走了。
秦流烟扫了一眼方学海:“方伯父,我与雨绵交好多年,璟王殿下知晓后,受我所托,已经亲自安排了大夫上门给雨绵医治,之后会登门给雨绵解毒,你有什么意见吗?”
“岂敢,璟王殿下关心小女,实在是荣幸至极。”
方学海哪里听不出她话中警告的含义,立刻点头。
秦流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那我过段时间再来找雨绵。”
她与方雨绵道别,满意的离开了。
不得不说,打着慕淮祈的幌子办事,就是利索~
等秦流烟一走,方雨绵也准备去到自己的院子。
经过方雨柔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胳膊,猛地给了她一耳光。
“这是还给你的!”
之前方雨柔打了她一耳光,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
方雨柔捂着脸,又惊又怒。
夏敏丽直接跳脚。
“小贱人,你找死!”
方学海一把拉住她。
“你跟我过来。”
他拉着夏敏丽到书房。
夏敏丽怒不可遏:“放开我,那小贱人当着我的面对雨柔动手,我一定要教训她!”
“雨绵的脸,真是你弄的?”
“是我又怎么样!”
方学海神色一变。
“你到底怎么想的,雨绵长得好,嫁个好人家,那也是为方府助力,你怎么能下这种手段?”
他不是心疼方雨绵,而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
夏敏丽要是毁了她的脸,那岂不是所有的算盘都落空了!
夏敏丽一屁股坐在红木椅上。
“要怪就怪她自己,选谁不好,偏偏要嫁给永安侯的世子楚落衡,雨柔也看中他了,这门亲事,方雨绵必须让路!”
“但是雨绵与楚落衡已经有了婚约……要是让雨柔替代,传出去别人说我苛待嫡女,怕是御史台要参我一本。”
“那是口头婚约,又不曾正式定亲。”
夏敏丽一拍桌子:“方学海,我为了你,甘愿做妾,我们夏家也为了你的前途费力费财,可是我捞到了什么?”
“朱秀秀那个短命鬼自戕,我落得一个歹毒的恶名!而我的女儿,也只能做个庶女,被方雨绵那个小贱人踩在头上。”
“如今我没想要她命,不过是毁了她的脸,方雨绵却不知道感激,还敢蹬鼻子上脸……我怎么这么命苦!”
说着,她拿着帕子,开始嚎起来。
方学海手足无措:“夫人,如今你才是方府的女主人,你放心,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就把雨绵的亲事退了,让雨柔与楚落衡定亲。”
“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不过雨绵的脸不能毁,到时候你亲自给她选一门亲事,养她这么大,总归要收回一些回报。”
“行,那就依你。”
夏敏丽眉开眼笑。
……
秦流烟回到将军府,已经快到黄昏。
她刚进自己的院子,便感觉气氛有些凝重。
一个面容古板的女子站在门前,神色冷肃。
她上下扫了一眼秦流烟。
“你就是秦流烟?”
“你是谁?”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教习嬷嬷,你就唤我周嬷嬷吧!”她手中拿着一把戒尺,朝着秦流烟上下指了指。
“穿着夸张,走路姿势狂野,实在称不上是名门贵女,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倒是说说,你今日都去干什么,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