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笑王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俏辣媳曲笑王芸小说》,由网络作家“非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记忆瞬间被拉扯出。没想到,这一世,又碰到这辆车了。想到这辆车的主人,前世与他也只是海天一线的关系,看似海天之间无限靠近,融为了一线,但是,却始终从未重合过。曲笑抬脚就要离开。却突然听到,里侧靠近墙壁的地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心中生疑,她立刻绕到了车后去看。一眼就看出了,是个陌生的男人想偷轮毂上的螺丝。路见不平,拔腿就跑啊!几秒钟之后,一道焦急的声音逐步向小偷逼近。“警察同志,撒楞儿的吧,就搁前头呢,爷们刚买的二八大杠,就不知道被哪个犊子给偷走了,这不瞎整么,这犊子逮到了是要被突突的吧……”声音比较大,至少波及方圆五六米。那小偷都要被吓尿了好么!虽然一股大渣子味,却也能听懂大概,首尾更是听的清楚明白,一想到“突突”,忽然觉得脑子好像有些...
《重生八零俏辣媳曲笑王芸小说》精彩片段
记忆瞬间被拉扯出。
没想到,这一世,又碰到这辆车了。
想到这辆车的主人,前世与他也只是海天一线的关系,看似海天之间无限靠近,融为了一线,但是,却始终从未重合过。
曲笑抬脚就要离开。
却突然听到,里侧靠近墙壁的地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心中生疑,她立刻绕到了车后去看。
一眼就看出了,是个陌生的男人想偷轮毂上的螺丝。
路见不平,拔腿就跑啊!
几秒钟之后,一道焦急的声音逐步向小偷逼近。
“警察同志,撒楞儿的吧,就搁前头呢,爷们刚买的二八大杠,就不知道被哪个犊子给偷走了,这不瞎整么,这犊子逮到了是要被突突的吧……”
声音比较大,至少波及方圆五六米。
那小偷都要被吓尿了好么!
虽然一股大渣子味,却也能听懂大概,首尾更是听的清楚明白,一想到“突突”,忽然觉得脑子好像有些漏风,溜了溜了……
曲笑听着身后的动静,转头,就看到那小偷已经跑没影了,顿松了一口气。
怕被贼惦记,更怕小偷有团伙,她可不想出师未捷。
把散着的头发撩到耳后,曲笑向已经在纺织厂门口等着的王芸走了过去。
她身后的早点铺子里,一个吃包子的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包子都没吃完,就结账跟了出去。
王芸一直站着,紧紧抓着竹篮子,神情拘谨紧张的不像是卖东西,更像是藏着啥东西。
在看到曲笑后,才觉得没那么慌了。
曲笑见状,从她手中接过篮子,温声道:“妈,你先靠着墙去歇会。”
她把所有瓶子按照大小依次摆放好,觉察到来自旁边小摊子的目光,转头望过去,是个中年女人,大概三十出头,卖的是皮筋发卡类的头饰。
不算漂亮,但是眉眼带笑,看着比较亲和。
此时,那女人看向她的面上有打量、羡慕,并无排斥和敌意,毕竟卖的也不是一种东西,曲笑便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李招娣顿时愣了愣。
真好看,她形容不出来,就觉得比开的花都美。
而且,见过很多女的,但凡不丑的能入眼的,大都扬着下巴走路的,这小姑娘又美又不傲,李招娣更生了亲近,看着她那头长发,真诚道:“丫头,你这头发真漂亮,你看我这绒布发卡,就直接别在耳朵上面,那公放电影里的明星都是这么戴的,侧面看好看,回头这么一笑,哎呦,更是美的让人流鼻血。”
“……”
这是想做她的生意?
曲笑面上笑意不减:“是吗?我看看,我是用我自制的这洗头膏,头发才这么黑顺的,头发黑,戴上你这白发卡,衬的皮肤也白。我这洗头膏用的材料多,皂角、侧柏叶、黑芝麻等,好几种呢……”
一句发卡、一句洗头膏,最后李招娣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洗头膏上了。
“你手真巧,洗头膏、护发素,还有那啥,沐浴露,抹身上的?三合一呢?花一样的钱,买三样,那是省。这还放了早桂呐,好看又好闻,香哩。用了真能像你头发这样啊?你不知道,我有个女儿,都八岁了,就随我,头发干黄,看的人都没精神气,那我买瓶试试,多少钱?”
正要去腰包里摸钱,李招娣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是要卖她发卡吗?怎么反被她推销洗头膏了?
但是吧,虽然有点莫名不甘,却又很是心动啊。
咬咬牙,正准备买一瓶,曲笑已经把小瓶的试用装放到了她手里:“您比我妈小几岁,我就叫您一声李姨吧,这就是试用的,您直接带回去给妹妹用。”
“这……”
李招娣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刚才心里的别扭,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大气,立刻就要给钱,曲笑只说:“不麻烦的话,到时候用完了把空瓶子带给我就成,觉得好用的话再说。”
不再推辞,李招娣收下了,却捏了根皮筋给她:“咱们虽然是小本生意,也讲究个开门红,这就当我们是互相买的,今天肯定财源滚滚!”
见有路人不停地看向曲笑,李招娣顿时提高了声音,似是询问曲笑,实则在帮她做着产品介绍。
“你这是洗头膏,护发素……”
小摊子前顿时挤满了人。
“你这怎么卖的啊?”
“小瓶的一角两分钱,也就是差不多一枚鸡蛋的钱,长头发能用两次,短头发用个四五次都没问题,这一小瓶用完就能看出效果了。”
众人心里开始算账了。
一只鸡蛋吃了也就吃了,不管饱也长不了二两肉,但是买了这洗头膏,就算是不能和这姑娘一样美,头发也是清清爽爽的,多值啊!
已经有人开始掏钱了。
又有人问:“这中瓶子的多少钱啊?”
“中瓶子的九角钱。”
“中瓶子的九角,那大瓶子的是一块八吗?”
好像有些贵了。
那些牌子的也才两块一瓶。
曲笑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大瓶子的一块钱。”
“啥?一块?比中瓶子的量多一半,咋就多了一角钱?”
“所以你多花一角钱,就能买到多一倍的量,是不是很划算?”
“……”
有道理啊!
“你们用完了之后把瓶子带给我,我再给你们退两分钱。”
反正这瓶子要了也没啥用,还能退钱,好像又占便宜了?
掏钱的人顿时更多了。
厂里上班的工人还没到完,曲笑这边都快能收摊了。
隔壁李招娣看的眼热,不忘把买过洗头膏的客人往自己摊子上引。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头发好看了,戴上我这发夹发箍,那更是锦上添花。这位姑娘,你皮肤白,你就戴上我这粉色樱花的发卡,这样戴……”
说着,李招娣正要向往常一样往自己头上招呼,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把那发卡递给了曲笑,恳切道:“笑笑,你帮我戴了给这姑娘看看。”
发卡的确好看,她也比李招娣更适合试戴,就当是互惠互利了吧。
曲笑便接过发卡,戴在了耳后的头发上。
赵珍珠对曲笑的拒绝并不意外,知道她就是头犟驴,却还是骂她死心眼。
等她骂累了,曲笑用家里唯一的瓷缸子给她倒了杯水。
“就说让你好好上学吧,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没个新意。”
“……”
赵珍珠立刻去挠她,这就叫扬长避短,能动手的,绝不再逼逼。
屋内。
王芸看着她们打闹,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又觉得,搬出来似乎真的挺好。
至少,这个时候,不会有桂娥过来骂:“竟然有精力闹,还是太闲了,去把墙角的那堆柴劈了!”
闹了会,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并排坐在屋门口。
见曲笑泡着之前从山上带来的树根、树叶,赵珍珠眼里闪着光,甚至还咽了下口水:“这真能吃?好吃吗?”
“……”
对着一堆树根流口水,她怕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人。
曲笑翻了个白眼:“不是我吃,是给头发吃。”
她也没多解释,毕竟还没做出来,不知道成效咋样呢,突然想到了什么,曲笑又忙问道:“赵叔在卫生所上班,那卫生所里有没有废弃的药用玻璃瓶?能找到有塞子的最好。”
“有装胶囊和药粉的,有透明瓶子的,也有棕色瓶子的。”
曲笑面上一喜:“要透明瓶子的,不过,我可能得过几天才能给你钱,你看能不能先赊给我?”
前世穷的只剩钱的曲总,已经很多年没提到“赊”这个字了,突然好难为情有没有?
赵珍珠却“咳”了声:“那些都是废弃的垃圾,要什么钱。而且也不是针头这种,需要谨慎收集回收的,我之前还看到我爸的同事把玻璃瓶带回家,说是家里小孩子想做风铃玩呢。我明天就过去拿,但是木塞,不是很常见。”
不等曲笑开口,她却又道:“我尽量找吧,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顿了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不跟我回去?”
曲笑把她往外推:“组织不是说过么,组织在哪,哪里就是家。”
“……”
组织说过这句话?
上辈子后世的时候,洗头膏、沐浴露等这些日常的东西里,多多少少都增加了些化学药剂,倪晨便时常怀念以前用的,很天然的那些东西。
那时候,她真是为倪晨死、为他狂、为他咣咣撞大墙,便立刻去卸了镶钻的美甲,报了个手工培训班,洗发水则是最基础的。
现在虽然材料没前世的齐全,最基本的几种却是不缺的,曲笑有信心能熬制出来。
皂角和桑树根比较难泡发,曲笑便不断地烧热水,换了热水去泡。
家里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她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热水,等到远处鸡打鸣的声音隐隐传来,她才察觉,竟是熬了一夜了。
终于泡涨泡软了。
曲笑的眼睛比生柿子还涩,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就直接跨进了棺材里。
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中午才醒来。
王芸正在外面洗土豆,时不时地就向小路上看一眼,似有期待,却又有些担心。
曲笑明白她的复杂心理,她们离开了家,住在这别人看来,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如果曲栋都不来看一眼,眼里完全没妻女,多少都让人觉得寒心。
但是吧,王芸也清楚他的尿性,知道他除了桂娥的话之外,谁的话都不听,典型的愚孝到没脑子,就算是来了,也只会是对她们一顿打骂。
王芸或许还对曲栋抱有一丝幻想,但是在曲笑心里,她只有妈,没有爸。
就算是重活一世,她也不会忘记,前世王芸快死的时候,她去求曲栋给她钱去买药,当时王芸还没死呢,曲栋就在桂娥的教唆下,要去与其它村的寡妇相亲了。
曲栋当时被她缠的烦了,直接踹了她一脚出门了。
他只是行走的精子,哪里做过爸呢!
再看到他,曲笑只想把他绑到草船上去借箭好么!
温暖是小火煨出来的,寒冷却刚触碰就能激到心里去。
王芸把曲栋当成个屁放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再多想,曲笑直接把皂角等捣烂熬煮了。
太阳快完全下山时,赵珍珠沐着余晖小跑了过来。
身上衣服都汗透了,小脸也红扑扑的。
来不及休息,直接把蓝布小包袱轻放到了地上,里面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打开,里面各种大小不一的玻璃瓶。
小的一根手指长短粗细,最大的和瓷缸子差不多的容量。
还有近二十个木塞,用一截毛线捆着。
曲笑正觉得这木塞有些眼熟,赵珍珠已经解释道:“真是巧了,我正发愁找不到木塞呢,我爸一个朋友听到了,就问我这样的行不行,他说这是葡萄酒的备用木塞。但是这些都没用过呢,你看合适不。”
难怪会这么眼熟。
但是这个年代,一般家庭可喝不起葡萄酒,而且还是存储着这么多葡萄酒的。
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条大金腿?
曲笑的嗓子有些干:“多,多少钱?”
“什么?木塞吗?没要钱,他送的,说反正也用不到。”
送走赵珍珠后,曲笑就开始分瓶装瓶了。
王芸听曲笑说,要把这些拿去县城卖,登时愣住了。
她都快四十了,也只是在结婚前,因需要买东西才去过一次县城。
县城对于她来说,又远又大,和国外一样,都属于外面的世界,对此,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的王芸是畏怯大于好奇的。
但是,见曲笑兴致勃勃的,想到她这两天来的劳碌,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
卖不掉也没事,就当是带她去县城转转了。
心里装了事,就睡的不是很沉,鸡还没叫,曲笑就起床了,用她的自制洗发水洗了头,随后拎着码着瓶瓶罐罐的竹篮子出了门。
始睢县的发展自然不是一个小山村能比拟的,麻山村村民的闭塞,更是导致了村子成为了,把国家裤衩子都扯掉了的特级贫困村的存在。
而县城里有国营纺织厂、服装厂等,所以又有人说,始睢县是女人建设起来的。
连续走了几十里路,曲笑都要累嗝屁了,就近原则选择了去纺织厂。
天刚麻麻亮,她们就到了。
曲笑正想着,先找个位置,突然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客货两用的吉普车。
车牌号J开头,是京都来的,而且尾号909,正好是她的生日。
额头饱满,鼻子翘挺,侧脸轮廓完美的惊艳。
脖颈修长白净。
传说中的白天鹅,也不过如此了吧。
曲笑抬头,看着众人,满眼的盈盈笑意。
这一瞬的抬眸,风情又仙气,在众人眼中自动成了滤镜下的慢镜头。
众人正在抢着买那发卡时,曲笑的视线却越过众人,落在了街道对面那人身上。
男人长了一张能混穿各种题材小说的男主脸,此时倚在吉普车上,双手抱肩,姿势悠闲慵散,却又透着一股子邪气。
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映入眼睑的又全部能一眼看穿。
薛世腾,这个前世给了她太多帮助,她却无以为报的男人,这辈子她只要远离他,是不是就不会再那么麻烦他了?
想着,她已经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薛世腾也从她身上收回了神思,却愈发觉得,那姑娘真像是聊斋里的小狐狸,唬小贼时狡黠,做生意又透着机灵,最重要的是,长的不媚,却勾人,越看,越觉得心底涌着一股子热意。
嗯,那洗头膏也不错。
他立刻迈着大长腿走了过去。
只是,还未靠近,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先跑到了她身边。
小虎牙很惹眼。
他想起来了,不正是卫生所赵大夫家的丫头,叫赵珍珠的?
她似与那姑娘关系不错,正笑说着什么。
他距离她们不远,赵珍珠很快就看到了他,立刻“呀”了声:“腾叔,你怎么也在这啊?”
曲笑身子僵了僵。
她不是没察觉到走过来的薛世腾,只是没想到,赵珍珠竟然认得他。
而这时,赵珍珠已经晃着她胳膊道:“笑笑,这木塞就是他给我的,他就是我说的,我爸的朋友。腾叔,这是我好朋友,叫笑笑。”
“……”
刚才还想着不再麻烦他了,无形之中却已经受他恩惠了,她怎么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薛世腾只淡笑着纠正赵珍珠:“叫哥。”
他也刚二十,比她们大不了几岁,重要的是,他不是想成为曲笑的长辈呐!
赵珍珠吐了吐舌头:“我不敢,怕我爸揍我。”
其实她也觉得不该叫叔,毕竟他看着那么年轻帅气,但是赵昌说对他要尊重。
“没事,他听不到。”
赵珍珠顿时笑了,脆生生开口:“腾哥!”
薛世腾又看向曲笑,率先道:“笑笑同志,你好。”
曲笑嘴角抽了抽。
同志?
他是那么正经的淫儿?
扮猪吃虎呢!
这样一来,她心底的那抹纠结反倒是烟消云散了,对他来说,反正是初次见面,以后,她只要避免和他接触就是,而且,可能也不会再有接触的机会。
这么想着,她顿时一脸灿烂,大方开口道:“腾哥好。”
声音清婉,尤其是“哥”这个字,说的比较轻,更有几分呢喃软语的感觉,薛世腾顿觉心里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下,眼底也有些沉浮。
曲笑把仅剩的大瓶洗头膏递给了他:“多谢你的木塞,无以为报,这个是自制的,送你吧。”
薛世腾并不推辞:“那等我用完了,就把瓶子还给你。”
不不,曲笑抗拒,你用完了就直接扔了吧。
收拾东西,就要赶紧离开,却听到,他又道:“本来是随手给珍珠的,现在收了你的东西,无功不受禄,那我请你们吃饭吧。”
曲笑还没拒绝,赵珍珠已经笑的没了眼:“那敢情好,就去旁边的早点铺吧,她家的叉烧包我已经馋了很长时间了,腾叔,不是,腾哥,就让你破费了哈。”
左手挽曲笑,右手去拉王芸,还挡不住她跑的飞快。
曲笑无奈,这个吃货猪队友啊!
三人先进了店,老板娘正要招呼,又看到了她们后面的薛世腾,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小伙子,又是你啊,刚才包子没吃完就走了,这会又饿了吧,她们几位都是跟你一起的吧,要不还坐刚才这地方吧。”
曲笑闻言,正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被老板娘引着坐下了之后,看着视野开阔的窗外,好家伙,那吉普车周围的情况能看的一清二楚!
想到自己之前的“忽悠”,应该还被这腹黑的男人全程目睹了,顿时糗红了脸。
人家眼睛尖着呢,要你多事!
薛世腾见状,又哪会看不出她已经猜到了,逮着个机会微微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刚才还没谢你呢,有机会再回报你。”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组织说的,要弘扬见义勇为精神。”
曲笑接的很溜。
薛世腾一本正经脸:“笑笑同志说的很对,那改天我们一起探讨下组织精神。”
“……”
曲笑抬起屁股,换了张桌子。
早饭后,薛世腾要开车送她们回去,曲笑自然没再麻烦他,赵珍珠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腾哥,已经耽误你很久啦,你快去忙你的正经事吧。”
他刚离开,赵珍珠就有些迫不及待:“看你卖了不少钱啊?”
数了数,十块两角。
赵珍珠眼睛都直了。
“我爸一个月才赚三十多,你这一早晨就赚了十块两角,那叫啥来着,天赋异禀啊!”
“……”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紧接着,赵珍珠又感慨:“你这也都是辛苦钱,血汗钱。”
钱自然没那么容易挣,而且她也不是天天都能赚,毕竟洗头膏的制作是需要时间的,再者,制作用的材料也不是一年到头都有。
就拿皂角来说,山上就四五棵野生皂角树,数量有限,用完了,就得等到明年这时候才能采摘了。
这两三个月赚的钱只是毛毛雨,可撑不住她们坐吃。
但是,曲笑素来是分喜不分忧的,顿时小手一扬:“走,买东西去。”
赵珍珠是不放心她们,才赶了几十里路前来,曲笑记着她这份情,看着她衣服上面的补丁,要给她买件新的,却被她死活拒绝了,最终便给了她瓶洗发水。
反正她们的感情源远流长,那就来日方长吧。
这件事之后,王芸就把曲笑当成了主心骨。
曲笑被人从十八楼推了下去。
行凶男人戴着黑色口罩,一双三角眼渗着阴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渣滓丈夫倪晨派来的。
回望这一生。
她与渣滓青梅竹马,后又患难与共二十多年,终于把以两人名字命名的晨笑集团做成了业界翘楚。
原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槽糠之妻终下堂的铁律了解一下?
她以为温情忠一的活牌坊,竟然是新时代的陈世美。
换了她的贴身所用,害她染上了性病,又造谣她出轨,害得她成了众人口中人尽可夫的曲婊。
后来把她软禁在偏僻的公寓,眼下被人活活害死。
这血槽吐空的一生,真是哔了狗了。
死不瞑目啊!
如果有来生,立个flag,她定要血债血偿!
迷迷糊糊之中,曲笑好似梦到,她竟然重生到了80年代。
她十五岁那年。
因为当年发生了一件事情,几乎改变了她的下半生,所以她清楚地记得此事的细节。
而眼下,历史再度呈现。
“不要脸的小婊子,你管不住自己的腿,往男人身上扒拉。现在你都不干净了,还在这给我装!我告诉你,你今个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到江河家去!省的你再给老曲家丢脸!”
老虔婆你骂谁!
曲笑睁开了眼。
看着房内正对她骂咧咧的黝黑老太,却顿时傻眼。
真是她奶奶桂娥?还是活的?
四下望去,老砖土房,青色的墙壁,暗红色脱漆的木头床,破旧的靛蓝色碎花被子,一根绳子就能拉亮拉灭的裸灯泡……
熟悉却久远,这不正是她当年的房间?
啊秃噜,这是真遇到阿拉伯神灯,重生了!
“搞破鞋的小婊子!”
不见曲笑回应,桂娥就要去推搡她。
“妈!”
突然,一个身子干瘦,头发浅灰干枯的中年女人跑了进来,拉住了桂娥伸出去的手,并顺势跪了下去。
哀求道:“那江河是个傻子,又比笑笑大了两个年旬,是村子里的小孩子逗他,说他去抱笑笑,就给他糖吃,他才去拉笑笑的,他们根本没那关系,笑笑是清白的啊!”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曲笑瞬间红了眼,心底泛酸。
这是她妈王芸。
前世唯一对她好,甚至为她送了命的人!
真好。
王芸还活着,还没被曲家人给逼死。
那么前世的遗憾,就绝对不会再发生!
曲笑敛神,立刻下床,走到王芸面前,把她拉了起来,见她还要求桂娥,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当时曲笑被冤枉,只是一味的求桂娥相信她,后来在此事结束了之后,才无意中得知,是桂娥给小孩子糖,让他们这么去逗那傻子的,桂娥故意败坏她的名声,就是想让她嫁给那傻子!
所以,谁又会在乎她的辩白!她的清白!
想着,她直接挽上王芸的胳膊,揭穿了桂娥的私心。
“妈,小叔都快三十了,还没娶媳妇,他看上了江河那傻子的妹妹江月,但是江月妈要的彩礼重,咱家拿不出来,那把我嫁给江河去换亲,不就两家都不用互给彩礼了吗!”
这老东西,憋的好屁啊!
王芸听了有些怔,过了会才似反应了过来,身子有些抖,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看着桂娥:“妈,你为了你儿子,竟然这么害我闺女!她可是你亲孙女啊!”
坏心思被戳穿,桂娥反倒是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毕竟,这个家里,她一向作福作威惯了。
顿时老脸一横,突着眼瞪向曲笑:“孙女有啥用,赔钱玩意。你知道了,那就给我好好听话,要不然我就让你爸使劲收拾你,反正他是你老子,把你打死了也是你的命!”
难怪曲栋那个铁憨憨会经常家暴她们母女,原来是上面的种就不好。
正是因为这样,前世,王芸被逼无奈,直接当着江河他妈的面跳河了,江河妈怕闹出人命,不敢再换亲,曲笑这才躲过此事。
但是,王芸被救了之后,就落下了病根,没撑一年就去世了。
这件事,一直是曲笑心头最疼的伤,最深的疤!
她顿时握紧了王芸的手,随后又松开,看向桂娥:“你先出去,我和妈说会话。”
把王芸留在屋里收拾东西,她则向桂娥房间走了去。
桂娥只以为她想通了,答应嫁了,这会正在院门口招呼村里人说话。
“她之前就是皮紧了,欠收拾,现在可不敢不听我的话了。到时候,你们都来,多喝几杯,热……”
话没秃噜完,看到院中的曲笑时,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曲笑从她房里抱出了好几床棉花被,直接扔到了院中的地上。
那大红被面,素白里子,可都是桂娥压箱底的好东西。
桂娥看的眼都在喷火:“死丫头,你在干啥!”
干啥?
曲笑脸上笑嘻嘻:“奶奶,你不是说,我就是死,也得嫁给江河,不能坏了小叔的好事吗。反正我不嫁,你也要挑唆我爸打死我,那这样,你今天就红事白事一起办了吧,也不要去买喜布丧布了,这现成的呢!”
拎着被子,一剪子哧开鲜红被面,饱满的棉絮顿时挤了出来。
不心疼吗?
心疼。
但是曲笑更觉得痛快!
这几床被子都是她小姨王湘给她们的,却被桂娥抢了去。
想她王芸嫁到曲家之后,十多年的当牛做马,苍老的和桂娥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她们是姐妹,谁能想到是婆媳。
前世王芸怕冷,一到冬天身子就抖的停不住,桂娥被子多的盖不完,宁愿堆在箱子里喂了老鼠,也不愿还给她们母女,王芸就这么活生生地被冻死,冻僵!
反正待会桂娥也不会让她们带走,那为什么还要便宜了她!
曲笑手上的动作更加利索。
刺啦,刺啦!
前后不过一分钟,几床被子的被里被面都被剪成了碎布条,红红白白,放了一堆。
醒目又明艳!
“作死的鳖孙玩意啊!”
桂娥醒过神来,又气又心疼,一张老脸都有些扭曲了,尖叫着向曲笑扑了过去:“我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打死你个小杂碎!”
曲笑去县城时,王芸就自己要求留在家里,帮着采摘材料,泡发熬煮等,做一些不是很需要技术含量的活。
而自从她们搬出来后,曲家连个鬼影子都没来过,彻底把她们当成了死的,这样一来,曲笑反倒是能安心独自离开。
这天,曲笑正守着摊子,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推着自行车,向她这个方向走了来。
女人相貌平平,穿的也很朴素,虽然这年头,一般人穿的都简单,但是别人也会买条丝巾戴戴、买一管口脂擦擦,她则从头素到脚。
平日里,即便是遇到瞎子都会吆喝两嗓子的李招娣看着她,却动都没动。
曲笑则笑盈盈的:“阿姨,再来一瓶吗?”
“嗯。”
周雁话也很少,只伸手指了指大瓶。
曲笑并不介意,拿了一个大瓶的,又附送了个小瓶的:“小瓶送您,退的瓶子是两分钱,您现在只要给我九角八分就行。”
周雁付了钱,接过东西就走,没多说一个字。
等她进了厂之后,李招娣终于没忍住,凑向曲笑。
两人脾气相似,现在又比较熟了,她说话便也直接了。
“你上次送她个小瓶的,我以为你认得她,既然不认识,这次咋又送?她倒好,便宜都占了,也没个笑脸,更没个谢。”
“我在这待了一年多了,她就从我这买过一根黑皮筋,一分钱,就她头上戴的那根,你看到过没,都系了好几个疙瘩了,还戴着呢。你说她是在厂里面上班的,一个月至少也得有二三十块,咋那么抠搜呢。”
“她肯花钱买你的东西,证明你东西好,这我没话说,但是吧,笑笑,你就是想拉回头客,也得看人不是,等她用出了效果,不那么需要了,不再买了,你说你这送出去的不是打了水漂么。”
周雁一向沉默又低调,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厂里的副厂长,一个月工资可远不止二三十。
当然,曲笑送她试用装,并不是因为这,而是周雁前世帮过她。
这个别人眼中的“铁公鸡”,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做善事,她是外冷心热。
之所以买她的洗头膏,也只是因为,曲笑知道她的老母亲头皮屑严重,经常会头痒,所以在她路过的时候,强调了洗头膏的这个优点。
等到老人家情况好转,头不痒了,周雁也不需要再买了,再者,曲笑也不会一直卖这个啊。
只是这些事情,她没法向李招娣明说。
好在,她的摊子上去了人,李招娣忙着招呼客人了,转眼也就忘了这茬。
曲笑无意中看到了街对面,空空的,那辆吉普车开走了之后,就没再来过。
而赵珍珠是个话痨,能从天上说到地上,薛世腾自然也没被放过。
所以曲笑都没打听,就从她口中得知了,薛世腾一直在给卫生所、各级医院等地方送医疗器械,还负责维修。
前世,曲笑从没打听过他的一切,现在看来,他可能是这个行业的技术工。
不过,不管怎样,前世都没有过深的交情,这辈子恐怕也不会。
不来就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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