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龙生锁龙的其他类型小说《奇门遁甲:我以五行八卦镇妖魔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吴半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嗒。一声轻响后,一个小巧的玉筒,从中掉落了出来。这玉筒只有半个手指长短,细若竹筷,十分精致,内为中空,里面塞了一个纸卷。我小心地把纸卷取出,发现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上面颇为详尽地绘制了一幅山川地理图。乍看之下,我不由暗暗心惊。这幅地图并没标注任何文字,无法得知是什么地方,但上面的山川形貌,赫然正是一个九龙升天的布局。在《斩龙诀》里,天下龙穴也是分许多等级的,其中最高级别的,就是九龙之穴。俗话说九龙缠顶帝王气,九龙穴也就是传说中的天子穴。世间帝王虽多,但配得上九龙穴的,其实少之又少。而此时这张绢帛上绘制的,无疑就是九龙穴中最罕见的九龙升天。传说如果有人能够葬在这种地方,那便是极贵之象,后人中必出真龙天子,逐鹿天下。但这幅地图,到...
《奇门遁甲:我以五行八卦镇妖魔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啪嗒。
一声轻响后,一个小巧的玉筒,从中掉落了出来。
这玉筒只有半个手指长短,细若竹筷,十分精致,内为中空,里面塞了一个纸卷。
我小心地把纸卷取出,发现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上面颇为详尽地绘制了一幅山川地理图。
乍看之下,我不由暗暗心惊。
这幅地图并没标注任何文字,无法得知是什么地方,但上面的山川形貌,赫然正是一个九龙升天的布局。
在《斩龙诀》里,天下龙穴也是分许多等级的,其中最高级别的,就是九龙之穴。
俗话说九龙缠顶帝王气,九龙穴也就是传说中的天子穴。
世间帝王虽多,但配得上九龙穴的,其实少之又少。
而此时这张绢帛上绘制的,无疑就是九龙穴中最罕见的九龙升天。
传说如果有人能够葬在这种地方,那便是极贵之象,后人中必出真龙天子,逐鹿天下。
但这幅地图,到底是真实存在的某个地点,还是有人凭借想象虚构出来的一幅画,目前不得而知。
我又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这一个地图之外,在玉匣里再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难道,爷爷把头骨玉匣留给我,就是为了把这幅地图给我?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幅地图多半就不可能是虚构出来的,而是代表着某个地方。
但在普天之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九龙穴,那一定是无数奇人异士追寻之地。
也就是说,这幅地图,很可能是一个至宝。
可惜,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也没有任何标识性的记号,如果换了一个不懂风水的人来看,多半会觉得这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图。
我纳闷了半晌,然后找了一张纸,根据绢帛上的图形,一点一点的,把这幅地图画了下来。
绢帛很薄,而且看起来是一件古物,经常拿出来必定会有损坏,而且,爷爷如此小心谨慎给我留下的东西,必定不可轻易示人。
我把绢帛收入玉筒,贴身保管。
看着手里的头骨玉匣,我思忖了一下,这东西虽然邪门,但关键时刻也能听我所用,而且是爷爷留给我的,说不定另有用意。
既然如此,我还是留着吧。
好在这东西只有一个巴掌大小,外表很精致,如果不是懂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内嵌头骨。
因为这头骨实际上也已经打磨的跟玉一样光滑晶莹,只是在我这样的修行人眼中,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所蕴含的一缕阴邪之气。
我把头骨玉匣放进了床头柜里,并且上了锁,然后拿着那张描下来的地图,又继续研究了一会。
看着看着,我又发现了一些特殊之处。
这幅地图,从正面看,画的是山川无疑,但若是换一个角度,便隐约能够看出,上面的那代表九条龙的山脉之间,分别有一些节点,用浓墨点出。
仔细看,这些地方俨然有着某种规律,只是一时间我还分析不出,这东西的奥妙到底在哪里。
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几乎一个通宵,仍然是没有参破这幅地图的秘密,但是,这一夜也没白看,居然让我把整幅画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别说山势的高低起伏,整个九龙穴的方位布局,就连地图上哪个地方有节点,节点的大小,我都记的滚瓜烂熟。
天色将明时,我爬了起来,一把火将地图烧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一幅地图留在身上终究不安全,既然已经背下来了,那还是烧掉安全。
接着,我又重新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我醒了过来,出门想要打水洗把脸,结果一推开门,我就愣住了。
院子里早已被我按九宫八卦的布局排了阵,白天的时候,我只需挪动一个机关,整个阵就开了,如果我出门,或者夜里睡觉,就会启动阵法。
到时候,任何人都别想轻易靠近我的住处。
可是此时此刻,就在地上赫然有着几个淡淡的脚印。
有些在开门,有些在生门,其中有一个脚印已经踩在了惊门的位置。
九宫八卦阵本有八门,但我这院子不大,我又懒,于是只用了四门:生、开、惊、死。
因为我这房子是朝向西南的,西南为死门,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只要我移换阵法,那么我这房子的大门就是一道死门。
这道理也很简单,谁大半夜没事跳人家大门?
来着必定非奸即盗,反正不是好人。
我这死门虽名字里带死的,倒也不会真的致人于死地,只是布置了几个机关,谁要是触动了,身上多少也得带点伤。
毕竟现在也是法治社会,我又没有杀人许可证,做做样子,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但奇怪的是,这脚印却完全避过了死门,也不知怎么进来的,脚印直接就是在生门和开门。
不过,这人虽然避开死门,却没躲过惊门。
我扭动机关,移换阵法,然后走到院子一侧,看了看地上的那个脚印,以及……地上略带异味的一片水迹。
看来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真是看那幅地图看的太入迷了,连外面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这个惊门的位置,我放了一个很易碎的那种玻璃瓶子,然后在上面的一棵树上,挂了一罐子尿。
如果有人走到这里,触动机关,玻璃瓶子会先掉在地上,碎得稀里哗啦,以此来提醒我。
紧接着,树上的一罐子尿就会兜头淋下来。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注意力一定是在地上的玻璃瓶子上,绝对想不到,自己头顶还有“圣水”。
看着地上的一个脚印,我能想象得出,昨夜来的这个人一定十分警觉,而且看破了我的阵法,进门就躲过了死门。
但是,我布置的这个九宫八卦阵,有些地方做了调整,就比如这个惊门,其实应该属于休门,属于三吉门之一。
书上说,九宫八卦阵可以倒着排阵,我则是随机打乱了顺序,反正这东西又没有什么固定的规矩,好用就行。
所以,昨夜这人猝不及防,自以为他先入生门,再入开门,然后进休门,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来到我的住处。
岂不知,这里早有一罐子尿在等着他了……
从这一个脚印来判断,这人肯定发现的很及时,刚走进来就知道不对了,所以那玻璃瓶子虽然掉下来了,应该被他接住,放回了原位。
可惜,那罐子尿他是接不住的……
我忍不住嘴角微翘,已经在脑补那人被淋了一身尿之后,是怎样一副神情了。
但随后,我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易大师口中所说的幕后者。
扑朔迷离啊。
我回到房间里,重新启动机关,然后环顾了一下房间。
外面的九宫八卦阵,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其实中间还套着好几个其他的阵法。
但如果有人敢进我的房间,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后悔。
因为,他有本事站着进来,绝对无法走着出去!
头骨玉匣,刚好可以做为一个诱饵,试探一下来人的目的。
反正那里面已经是空的了。
我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快到九点了。
于是我便收拾一下出了门,赶往南苑酒店,和冷清月见面,调查那个主持人的死而复生之谜。
西山别墅。
这是一片兴建于近二十年前的别墅区,在龙川算是比较古老的了。
住在这里的人自然非富即贵,但实际上入住率却很低,就像我前一天晚上来到这里,四下里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
事实上,这个别墅区地处偏远,周边没有什么配套设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不是刚好位于一条龙脉之上,估计连房子都卖不出去几套吧。
这一次来到西山别墅,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地形。
这片别墅区实则是建在一座矮山的山脚下,沿山而上,可见山势蜿蜒曲折,环抱往复,东西绵延。
四下里虽然没有群山环卫,但却有一条河水流过,注入山间,又被引入到别墅区内,聚集成了一汪池塘,还有一座喷泉。
再往远处看,是一座高大山脉,虽然离此地较远,依然可见山高林密,草木茂盛,从山势来看,乃是脉气停止之处,阴阳交合之地。
《斩龙诀》中记载:山势之象,形止气蓄,化生万物,为上地也。
这也就是说,这里的确是一个风水宝地,但远处的山脉更贵于此处,那才是真正风水中所称的“龙脉”。
而西山别墅所在的位置,顶多只是一条支龙,但绝对称不上是一条“龙脉”,杨旭东说的话,多少有点夸大了。
见我打量周围地势,杨旭东上前说:“小先生,其实我心里一直也有疑惑,这里明明是一片平地,到底算不算是龙脉?”
我笑了笑说:“正因为这里地势平坦,所以只能算是支龙,但不要认为平地就没有龙脉,其实地下也有山脉和纹理,只不过人看不见。只要地下的走势缓急得当,和地面协调呼应,那么就是吉地。”
我如此和杨旭东说着,其实心里却在暗暗吃惊。
因为这样的地势,分明是适合做阴宅墓穴,却被人用来盖房给活人住,这能没问题才怪。
杨旭东的这栋别墅,也是分为三层,他带着我在一楼和二楼转了一圈,我发现布局还真不错,应该是有人指点过的。
但是有一点,这房子里面阴气很重,虽然是大白天,屋子里的光线也很弱。
很快上了三楼,杨旭东在前面带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小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就是我们杨家上三代的牌位,都供在这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房间居然被布置成了一个祠堂的样子,二十几个牌位摆在中间,前面摆放着鲜花供果,和一个大号的香炉。
看来杨家上三代人丁倒是兴旺,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伸出手感应了片刻,便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这里的气息流动也是明显有问题的。
我让杨旭东找来了一张纸,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张纸垂放在手中。
窗户是关闭的,房间是藏风的,然而那张纸却微微的抖动着,用肉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我把那张纸点燃,众目睽睽之下,火苗明显往一侧飘动,就像是有人在旁边吹风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杨旭东不解问道。
“阴汐。”
我只用了两个字回应,随后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便把窗户打开。
那种奇怪的感觉,顿时更加明显了。
但现在是白天,我无法看到气息的流动。
虽然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我知道,阴汐的形成,绝不是一个祠堂能造成的。
同理,也不可能是昨天那个尸灵造成的。
“麻烦杨总准备一些硫磺、赤硝、朱砂,混合石灰水,越多越好。今天晚上,我有用。”
杨旭东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立刻吩咐下去,于是在黄昏时分,这些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
等到天色渐深,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别墅区里就已经是死寂一片了,只偶尔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灯光。
我拿着一个大号的喷壶,灌满了准备好的特制版“石灰水”,在杨家祠堂里开始喷洒。
这个办法,我也是第一次试用,没想到就起到了奇效。
只见石灰水喷洒过的地方,明显的出现了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略微发灰,在空气里飘动着。
我一路喷洒,从三楼喷到一楼,结果发现这房间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杨旭东都傻眼了,追问我这到底是什么,我叹口气告诉他,这是一种比阴气更厉害的东西,你让你的儿子在这里住,表面上看是承受祖先之荫庇护,实则害了他,削弱了他体内纯阳之气,所以才会被尸灵找上。
我对他说,如果不是我及时救了他儿子,恐怕再过些日子,那尸灵都会怀上尸胎,他们老两口就可以抱孙子了。
杨旭东脸色大变,又问我怎么办,我沉吟了一下,反问他:“我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你们这个别墅区里,像你这么干的,到底还有多少人?”
杨旭东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才说:“不瞒小先生,这里因为有龙脉的说法,很多人都把家里的祖宗牌位搬过来了,但这在圈子里是一个秘密,外人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所以这里其实没多少人入住,你看那些零星的灯光,十家里面差不多有五家住的是守灵人。”
我皱了皱眉,问:“这么说,隔壁那两个老人,说是给亲戚看房子的,实际上也是守灵人了?”
杨旭东说:“没错,所以杨晨说他跟隔壁女儿谈恋爱,我才吓的要死,那家根本没人住,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很多人都是正常装修房子,给死人住。我要不是因为当年有高人指点,我也不会让杨晨住在这,我本以为是对他好,所以瞒了他很多事,没想到是害了他啊……”
我没有吭声,思索片刻,便让他们在后面跟着我,然后我在前面拿着喷壶不断的一路喷去。
这个活儿还挺累人的,我绕着别墅区喷了半天,胳膊都酸了,手指头都疼了,石灰水也差不多喷光了。
最后呈现在我面前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那些遍布在别墅区里的乳白色气体,也就是阴汐,竟隐约形成了一条龙的形状。
而且从其势来判断,这分明是一条阴龙!
我打量了一下坐在我对面的白发人,手心里微微沁出了一层汗水。
不知为什么,自打这人一出现,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周围,而且从刚才庄家的态度可以看得出,这人在赌场里的地位颇高。
他不会就是龙先生吧?
我不动声色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铜制金龙,重新摆在桌子上,然后瞥了一眼面前小山般的筹码。
两千多万啊……
“好,请。”
我暗暗感到有点肉疼,但只能微笑示意,荷官发牌。
第一轮,发到我手里的又是一张A。
白发人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暗牌,脸上毫无波澜。
第二轮发牌之前,我忽然拦住了荷官,微笑着对白发人说。
“这一局,不如我们加个赌注如何?”
“哦?怎么加?”
“你看,我现在手里的明牌是一张A,如果下一张牌是10或者JQK,那么我就又组成了黑杰克。”
“没错,然后呢?”
“然后,我想跟你赌,我的下一张牌组不成黑杰克,也就是没有21点。”
白发人看着我,眉毛微微一动。
“然后呢?”
“如果我的这局牌不是黑杰克,那么我很可能将输掉桌子上的所有筹码。但同时也说明我赌中了,那么,你只要赔给我两百块钱就行。”
我对着他呲牙一笑,然后说:“你总不会不敢赌吧?”
两百块钱的赌注,没有人会不敢赌。
白发人却直盯盯地看了我十秒钟,才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同意。”
我微微一笑,示意荷官:“可以发牌了。”
此时此刻,周围所有人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因为我前面已经连续八局都是黑杰克,这一局开牌又是一张A,所以,我能开出黑杰克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从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我维持了八局的连胜气运就已经被破掉了。
这一局,我不可能再开出黑杰克。
荷官的第二张牌发了下来。
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都似乎被挑动着,无数目光同时注视在了这张牌上面。
我若再次开出黑杰克,那么我身上的筹码将变成至少六千万。
要知道,我从第一局开始赢的时候,身上只有十块钱。
众目睽睽之下,第二张牌翻了过来。
伴随着的,是无数带着遗憾的叹息。
是一张9,加上刚才的A,是20点。
这个结果我早就已经预见到了。
白发人的第二张牌,则是一张A。
他微微一笑,将暗牌翻了过来。
是K。
黑杰克。
我输了。
很多人都是一副大为惋惜的神情,但只有秦玉,却是大大地松口气。
“唉……这么多的钱,一把全输光,也是够刺激的了。”
我摇头叹息,起身离座,然后对着白发人搓了搓手指。
“我赌中了,所以……”
白发人也笑了,他从如山般的筹码里摸出两个一百元的筹码,丢给了我。
“谢了,总算没亏。”
我接过筹码,对他一笑,转身就走。
出了人群,我刚走了不到十米远,一个服务生忽然快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对我说道。
“二位请留步,龙先生有请。”
“哦?可是你们这里的规矩,连赢九场才能见到龙先生,刚才最后一场,明明是我输了呀。”
我故作惊讶地说,那服务生还是一副无比恭谨的态度,说:“龙先生说,最后一场是您赢了。”
“输了两千万,赢回来两百,这也算么……”
我看着手里的两百筹码,和秦玉对视一眼。
秦玉面露喜色,也给我回了一个眼神,示意我跟服务生前去。
于是,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我来到了位于三楼一间超级豪华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一进来我就懵圈了,两扇大门足有三米高,门口开进去一辆汽车都富余。
进去再一看,好家伙,这里面的面积差不多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富丽堂皇的,虽然我没见过五星级酒店是什么样,但是我估计,差不多也就如此了吧?
不过这只是龙先生办公室的前台所在,我们又经过层层通报,最后才由一个长得跟电视台主持人似的女秘书带路,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这场面,这排场,不愧是需要一百万预约才能见到的人物。
进了房间后,我发现这个办公室却并没有太大,一张奢华红木办公桌的后面,端坐着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中山装,唇上有两撇修剪得很精致的胡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国字脸,眉宽且平,整个人的气质中正平和,稳如泰山。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正是刚才的白发人。
“龙先生,客人带到了。”
女秘书躬身退出,在这个人的面前,刚才一直落落大方的女秘书,也显得很是拘谨和紧张。
他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龙先生。
我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尤其此时龙先生的目光注视在我的身上,久久不语,更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前方传来。
为了缓解这种感觉,我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做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自然的微笑。
然后,我把那两百块钱筹码拿了出来,在手里抛了抛。
“不好意思,这两百块是我自己的,不算占了你们的便宜吧?”
我话音一落,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先生,忽然呵呵大笑了起来。
但这笑声只持续了几秒钟,龙先生便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不疾不徐地开口了。
“能在我的地盘上,连赢九场的人,三年来,你是第一个。”
我也是笑了笑,对他说:“可是刚才的最后一场,应该是我输了。”
龙先生不动声色,淡淡道:“你来到我的八门金甲阵,却取了大厅里唯一的金神煞,入伤门,进震方,压住了木灵之气。又懂得静待时机,在气运行至乾地之时,及时出手,步步紧逼,用八局连胜,稳赢了我两千多万。最后一局已经必输,却还能施展手段,扳回半场。这样的能耐,佩服佩服。”
我心中一凛,这位龙先生刚才并未现身,却一语道破我从进门时候的一切细节,果然是高人。
我对他拱了拱手,笑着回了一句。
“可我最后还是输了,亢金龙只能暂时压住震方木灵之气,使伤门失效。但这位先生一出场,从巽位而出,坐于坎位,身带离火,直接破了我的气机。我就无可奈何,只能乖乖认输。否则,最后一场我应该还是可以开出黑杰克的。这样的本事,服气服气。”
一来一往,我们互相都道破了对方的玄机,谁也没落下风。
龙先生默然片刻,一字字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三年来,你是第一个连赢九场的人么?”
“为什么?”
“因为先前赢过九场的人,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所以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在我的富贵茶楼,连赢九场。”
他淡淡说道,同时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两道凛冽的目光,直射在了我的脸上。
秦家发迹于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的秦凌霜得到了爷爷的指点后,一路顺风顺水,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龙川数一数二的富豪。
但爷爷当年也曾经说过,他给秦凌霜占的那一卦只应十五年,十五年后的事情,就要靠秦凌霜自己掌握了。
当时秦凌霜还以为我的爷爷只能算到十五年之内的事,却没想到,其实我爷爷说的意思是,他只有十五年的富贵。
从第十六年开始,秦家便开始屡遭波折,事事不顺,原本兴旺的事业也走了下坡路,而且秦家的煤矿接连出事,在一次矿难中,更是死亡了二十多人。
秦凌霜有心找我爷爷再占一卦,但我爷爷的规矩,一人一生只占一卦,所以他尽管跟我爷爷很熟,但还是无可奈何。
后来,我爷爷就去世了。
于是秦凌霜又请了一位风水大师,那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在宅子里如此如此布置一番,秦家的家业自然就可以稳住了。
秦凌霜立即照办,根据那位风水大师的指示,对老宅进行了一些调整布局。
但谁也没想到,那位风水大师让秦凌霜布置风水,调整格局,其实都是假象。
真正让秦家重新兴盛起来的玄机,就在这九龙湖的下面。
秦玉的老婆刚刚讲述到这里,一个仆人推着轮椅忽然从旁边过来,秦凌霜坐在上面,阴沉着脸,满面阴鹜。
“张明巧,想不到暗中动手脚的人会是你,现在我秦家大小事务,尽都是你说了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还想要害我儿子,你居心何在?!”
“呵呵呵呵,秦凌霜,你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让秦家兴旺发达,做下滔天罪行,你还好意思质问我,你敢不敢让人挖开九龙湖,让大家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想要害秦家的人不是我,是你!”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秦玉也傻眼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秦有怡来到我的面前,急道:“陈龙生,你快看看这怎么办啊,我妈她……是不是疯了?”
看着他们公媳两个互相指责,我笑了笑,说:“疯的不是你妈,其实是你爷爷。”
“啊,为什么?”
“稍等你就知道了。”
我走了过去,对秦玉说:“秦叔叔,你还记得你每天晚上的那个噩梦么?”
听我这一说,秦玉脸色再变,颤声道:“龙生,你要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就赶紧说出来,我、我代表我们全家谢谢你……”
“谢我不急,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现在就让人把九龙湖挖开吧,现在玄机已破,就必须找出根源一次性解决,否则的话,不光是你出事,怕是整个秦家都要破户灭门。”
说完,我又来到秦凌霜的面前,说道:“秦爷爷,你现在知道,我爷爷当年为什么不肯给你家占卦了吧?须知,人在做天在看,我爷爷只是不想点破。而且我猜,这所谓的婚约,我爷爷压根就不同意,但碍于交情,又没法太过拒绝。所以,他才会让我来秦家退亲。一方面是给你一个机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救你。只可惜,你一错再错,已经无法挽回。”
其实这些事情,爷爷并没有明说,他只是在留给我的那封信背面,写了一行字。
“秦家若作孽,人恕天不恕。”
秦玉终于还是听了我的话,让人挖开了九龙湖。
砖石砌成的湖底,向下两米,赫然挖出了一口棺材。
棺材里面,是一具已成干尸的无名女尸,肚腹的位置被剖开,露出一个深洞,血迹干涸暗红,两个眼睛也被挖出,令人触目惊心。
在女尸旁边,压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头,但已经碎裂成两半。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秦玉更是瑟瑟发抖。
张明巧缓缓走了过来,她看着秦凌霜,质问道:“当年的事做都做了,为何不敢看?将一个孕妇剖腹而死,你为何如此歹毒?是不是你也怕这女人夜夜找你索命,所以你才让人把她的眼睛也挖掉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当年只是让人布置风水,是那人说,在九龙湖的下面深埋一具八字特殊的尸体,就能旺我秦家运势。放置镇石,是为了让她无法在宅子里作乱。但并不是我让人害死她的,我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明巧冷声道:“你不知道,我来替你说。当年你买了这宅子后,暗中布置风水,秦家的确是兴旺了几年,但是好景不长,没几年,你的腿就中风瘫痪了,秦家也祸事不断,后来我觉得不对劲,找人挖开九龙湖,才发现你的行径。”
“但大错已经铸成,于是我让人在湖心修了九龙喷泉,又暗中养了那条异种黄鳝,本来是想借助风水之力,将女尸的怨气慢慢化去,转到黄鳝的体内。”
“我如果不这么做,恐怕要不了多久,秦家上下都要出事。现在过了几年,好不容易将女尸的怨气化去了许多,现在你们却自作聪明,杀了黄鳝,如今女尸的怨气再也按捺不住,你说,这是不是你害了我们秦家的命?”
最后这句话,张明巧却是对着我所说了。
不得不说,这事情接连反转,转折不断,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张明巧的话,半真半假,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掩饰。
我笑了笑,说:“秦婶,在湖底埋女尸的做法,确实有伤天和,你将女尸怨气化到湖水里,似乎也是正确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每天晚上用湖水煎汤药,送给秦叔叔喝,你是怕他死的慢么?”
她脸色顿时一变:“你胡说,我煎汤药是为了给他补身子,我几时用湖水煎汤药了?”
“有没有用湖水煎汤药,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现在秦家事务是你做主,和秦叔叔分居也是你的主意,如果我没猜错,秦叔叔现在住的那间屋子下面,也另有玄机。秦婶,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瞒住了。你问秦爷爷居心何在,我倒想问问你,居心何在?”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要继续跟我辩驳,但还没等开口,就眼睛一翻,又晕死过去了。
接下来,秦玉听了我的话,又带人去了他的房间,将地面挖开,掘了两米多深,结果又发现了一个红布包裹。
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具小小的婴孩尸体,浑身涂满黑褐色的鲜血,已然成了干尸!
至此,真相大白。
我告诉秦凌霜,当年他让人布置风水格局,但那人却暗中动了手脚,找了一具一尸两命的女尸,并且将女尸双眼挖去,将婴儿剖出,暗中埋在秦家某处。
这样一来,秦家固然能够通过湖水的转化,让秦家运势兴旺,但也因为女尸怨气太重,秦家事故不断,秦凌霜也双腿瘫痪。
后来,张明巧又为了把持秦家大权,建九龙喷泉,养异种黄鳝,毁掉镇石,将女尸怨气引出,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化解,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此机会,害死秦玉。
秦玉之所以会夜夜梦到女尸,就是因为那婴儿刚好埋在他屋中,女尸寻子,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在秦玉一人身上,他不出问题才怪。
等秦玉一死,秦家大业,就完全落在她的手里了。
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头疼的,是接下来要如何化解这些问题,解救秦家。
还有,当年的风水师,又为什么要偷偷用这样一具怨气深重的女尸?
这摆明了,是在害秦家啊!
我在地上躺着哼哼了两三分钟,才有人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旁边。
正是那个长发女子。
一个黑衣人快步走了过来,看了看我说:“大小姐,不用管这个人了,刚才根本没碰到他,这就是个碰瓷的。”
长发女子没理他,蹲下身看着我,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看她一脸冷傲的样子,居然还知道关心人,这倒让我有点意外。
“哎哟,我的腰啊,我的腿啊,我的胯胯轴啊……”
“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长发女子一句废话都没说,直奔要害。
“这就不是开价的事,主要是我得上班养家,我还得勤工俭学……”
不等我话说完,长发女子已经从旁边拿过了几沓子钱,直接递给了我,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还有。”
旁边的黑衣人都愣了,赶紧劝他:“大小姐,这就是个骗子,碰瓷的,你搭理他……”
这人不等说完,长发女子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打的他愣头愣脑,却不敢吭声,乖乖地退了下去。
“我不管你刚才受没受伤,这些是给你的定金,只要你能救我妹妹,酬金十倍。”
长发女子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而且语气还很坚定。
我哎哟哎哟地又哼哼了两声,说:“找我帮忙倒是可以,就是我这腰刚才扭了,站不起来啊……”
长发女子二话没说,直接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居然将我搀扶了起来。
“这回怎么样?”
“好像……”我活动了一下胳膊腿,苦着脸说,“动是能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那好办。”
长发女子回头对那几个黑衣人说:“你们几个,留下处理现场。”
刚才挨揍那黑衣人忙说:“可是大小姐,咱们刚才有人受伤了……”
“死不了就让他自己叫出租车去医院。”
这时候,刚才的年轻人从旁边另一辆车里走了下来,长发女子对他说:“叶公子,麻烦你将小妹送回家,我跟他去一趟医院。”
年轻人也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上车离去。
随后,长发女子走到后面一辆银色保时捷旁边,对我说:“上车吧,咱们去医院看看你的胯胯轴,到底有没有事。”
这女人,有意思。
那黑色宾利里面走出了一个头上包扎着白布的黑衣人,看着就跟戴孝似的,但那白布已经被血染红。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抓我脖领子那人么?
“大小姐,我没事,您只管忙,这里我来处理,我来处理……”
他点头哈腰地说着。
长发女子只扫了他一眼,略一点头,便对我招了招手。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可要打电话报警,说你敲诈勒索了。”
我噗嗤笑了。
看到那个受伤的黑衣人,我就已经明白了。
刚才见到黑衣人的时候,我从他的面相就已经看出,他今天过门槛的时候必有血光之灾。
所以,当时才会出言提醒,倒不是诅咒他。
现在看这情况,这哥们霉运已经降临,果然摔破了头。
长发女子对我刮目相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众目睽睽之下,我上了长发女子的跑车,在那些黑衣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我本以为,上了车她就会问我一堆问题,但是没想到,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让我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脚油门,直接就冲了出去。
好家伙,不愧是跑车,这一脚踩下去,几秒钟的时间速度飙升上了一百多迈!
也幸好这南苑酒店所在的位置不是闹市区,一路上连红灯都很少,长发女子就用这个速度一直飞驰出了几公里,到了下一个红灯路口,才缓缓停了下来。
一路上,她一个字也没跟我说过。
然后,她伸手指了指红灯斜对面,对我说:“那里就有一家医院,你看,是跟我去检查,还是先跟我去救人。”
她说话总是带着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尽管说的话没什么问题,但就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如果说秦有怡是那种聪明懂事,又有着一身青春气息热情奔放的女孩,那么面前的长发女子,则像是一座美丽冷酷的冰山,但举止优雅高贵,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富家子弟,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那医院说:“那就去检查吧,但愿检查结果没问题,那样你也放心,我也放心。”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没说什么,恰好前面变成绿灯,于是她又是一脚油门,直接把我送到了医院。
接下来,挂号缴费检查,一条龙下来,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全程都是她陪着我去的,而且没有一句怨言。
也没有一句废话。
最后,拿着一堆检查单,看着上面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健康,我心里有点小欢喜,也有点小纳闷。
实际上我还真没有这样做过全面检查,之前只是在爷爷的遗言里得知我只能活一年,但现在,看着这些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检查单,我不由陷入了沉思。
医生刚才说我比一头牛还健壮,那么,为什么我的生命只剩一年?
我的死因是什么?
搞不懂啊……
我正在发呆,长发女子坐在对面长椅上,略带疲惫的目光看着我,眼神多少有点不善。
准确地说,是有点咬牙切齿。
我也忍不住有点好笑,她明知道根本没撞到我,却还是陪我来做了全身检查,如果她不是有求于我,估计早就让手下人痛揍我一顿了。
“你在想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我一句。
我看着手里的一堆检查单,苦笑道:“我在想,我以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她眼神里的恨意瞬间多了几分……
“你以后是怎么死的我不管,反正跟今天的事无关。那么,你既然没有受什么伤,是否可以跟我去帮我妹妹了?否则,我还是要告你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天地良心,我可没要你一分钱啊。”
“那你刚才收的是什么,白纸么?!”
“那怎么能说是敲诈勒索呢,那分明是你自己主动塞给我的啊,我有跟你提一个钱字吗?”
“你……”
看着她气得脸色发白,拿出手机作势要报警,我这才对她一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好吧,看在你陪我这么半天的份上,我问你,你妹妹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所以,她才会魂不附体,三魂七魄已经跑了一半,又被煞气冲透天门,命不久矣。”
长发女子立刻放下了手机,目光凝重地看着我,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她……前几天是遇到了怪事。”
“既然这样,那你坐到我旁边,咱们详细聊聊。你坐那么远,我听不清。”
我轻轻拍了拍长椅,微笑着对她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可以叫我冷清月,冰冷的冷,清澈的清,月光的月。”
她咬了咬嘴唇,盯着我,一字字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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