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玉柔观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甩了渣男钓大佬:苏玉柔观棋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富贵花几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逐渐变得颠簸,本是闭目养神的苏玉柔睁开了眼睛。“表小姐,咱们马上就要到了。”裴家的人在一片还算宽敞的地方搭起了架子。和赈灾不同,这次发的是生的粮食。一切安置妥当后,负责监管此次布施的书记官也来到了。救济院的老人孩子是最先排队的。哪怕是最无赖的地痞流氓也默认了这个规矩。这里穷困,却有着京城最大的救济院,不是没有歹人打他的主意,可此次都以失败告终。官府的看管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在这边流浪居住的人,很多都是从里面出来的孩子。这条名为苦水的巷子,不仅是他们的落脚处,也是他们的家。有了这个救济院,偶尔会有富户来此分发东西,他们也能沾点光,领些吃的用的。管家领着人在那边发着东西,苏玉柔却是想去队伍末处去看看,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躲在巷子里探头探...
《重生后,我甩了渣男钓大佬:苏玉柔观棋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马车逐渐变得颠簸,本是闭目养神的苏玉柔睁开了眼睛。
“表小姐,咱们马上就要到了。”
裴家的人在一片还算宽敞的地方搭起了架子。
和赈灾不同,这次发的是生的粮食。
一切安置妥当后,负责监管此次布施的书记官也来到了。
救济院的老人孩子是最先排队的。
哪怕是最无赖的地痞流氓也默认了这个规矩。
这里穷困,却有着京城最大的救济院,不是没有歹人打他的主意,可此次都以失败告终。
官府的看管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在这边流浪居住的人,很多都是从里面出来的孩子。
这条名为苦水的巷子,不仅是他们的落脚处,也是他们的家。
有了这个救济院,偶尔会有富户来此分发东西,他们也能沾点光,领些吃的用的。
管家领着人在那边发着东西,苏玉柔却是想去队伍末处去看看,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躲在巷子里探头探脑的孩子。
走的近了发现,那果真是藏着一个小孩。
他穿着不合身的破旧的麻衣,裸露的手脚因长时间不洗而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带着惶恐和小心翼翼。
苏玉柔弯腰问他,
“你怎么不去排队领东西?”
“我……我不是济养院的人,阿嬷说不能领。”
济养院的孩子虽吃住不好,最基本的温饱和衣物还是有的,这个孩子甚至远远比不上他们。
“你有父母吗?他们为何不管你?”
小孩迟疑地点点头,“有……我爹他忙,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他估计四五岁的样子,还是懵懂的年纪却已经如此懂事了,苏玉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去排队吧,就说是姐姐让你过去的。”
小孩很是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是浓浓的惊喜。
他跑的很快,衣裳一股一股,又因为太瘦,看着恍如一张风筝般。
苏玉柔沿着那条这条街走了走,来到了苦水井。
虽是枯水井,井台上的石板上刻的却是甜水井三字。
据说苦水井的水本是十分甘甜的,因此最初挖井的人称她为甜水井。
甜水井的井水甘甜甘冽,很受百姓喜欢。
那年干旱,京城数日没见过雨,河流几乎都枯竭了,甜水井依然水位不断。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城、那位前朝出名的暴君耳中,他可不是什么爱民如此的人,听闻了此桩奇事后第一反应是不信,在派宦官探查得知是真的后更是来了兴致。
他要挖井!
在大旱的时期,在贫苦百姓喝水都困难的时候,帝王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便将供给无数人的水井挖开了。
无数的百姓哭求都没让皇帝改变这个主意。
甚至于,在挖掘时因为无处取水,不少孩子渴死在了井台边。
挖井持续了三个月,挖开后发现这华天水下竟是有条暗河,河水是从山中流下的清泉。
于是,那位皇帝又做了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挖沟渠,让暗河改道至他的行宫。
之后不久,天降暴雨,冲垮了挖好的沟渠,那条暗河也不见了踪迹,自从那之后甜水井便成了苦水井,也只有贫苦的百姓才会取来喝。
之后无数年,风云变幻朝代更迭,苦水井变得再也没人关注,于是这里再次成了穷苦百姓的避难地。
旁边的石碑讲述着这一切,碑文依旧很新很干净,足以见这里百姓的爱惜之情……
“好你个阿柔,看我不治你!”
胡清蕴起身扑来,早有准备的苏玉柔提着裙子便向外跑去。
今年京城的天冷的格外快。
苏玉柔穿着厚实的秋装,裹着披风,步履艰难地往山上爬。
最近裴修文不知怎么,整日整日的待在家中,时不时就能偶遇。
他看着实在有些不对劲,苏玉柔不想和他共处,便寻了借口日日出府。
胡清蕴近日有事,苏玉柔也没别的交好人,便只能日日找地方闲逛。
近日之事说来也巧,她清晨醒来时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画眉不见了。
问了后才知近日是画眉去世母亲的祭日,小姑娘为了不招晦气,在府里谁都没说,只一大早天不亮便上了山烧纸。
画眉是北边的人,据说老家在靠近边塞的地方,只父亲是小贩,一家子常年游荡在外,走着走着便去到了并州。画眉母亲身子不好,又接连掉了几个孩子,最终郁郁而终。
画眉的父亲着急离开,又实在不愿带女儿,便将她贱卖给了人牙子。
那时画眉还小,却是记事了的。
这些年,画眉一直不承认自己有父亲,却是牢牢的记着母亲的。
她年纪太小的时候出不去,大了些能自由出入了,没封这天便会出去,寻个高高的山去祭拜母亲。
来京多年,苏玉柔怎会不知她的习惯。
她前世从未跟着来过,如今却是想看一看。
画眉选择的山在京城边上,不怎么高,甚至没有庙。
山上全是稀稀拉拉的树木,以及枯黄的了野草灌木。
这里虽风景不如何好,却是难得的情景,也因此,京中不少百姓将亲人的坟选在这里。
天阴沉沉的,倒显得这里过于萧瑟了。
重阳节过去不久,地上还有没烧净的纸钱和半干的茱萸。
天色还早,地上的霜还未散去。
草木中传来窸窣的声响,似乎是有什么动物过去了。
车夫在后边劝她,“表小姐啊,咱们还往上去吗?要不咱们在山下等吧,想来画眉姑娘很快就下来了。”
“不用,我……”
苏玉柔话没说完,便被远处传来的呼救声打断。
“救命啊!快来人啊!”
这是画眉的声音!
苏玉柔握紧手中的木棍,快步的往前跑去。
离得近了,苏玉柔也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事。
画眉护着一个小女孩,不停的闪躲着。
追她们的是两名家丁打扮的男子,在不远处则站着一位衣着光鲜手持折扇的男子。
那人下巴扬的高高的,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这是明摆着欺负人,苏玉柔一时只觉得怒气涌上心头,拎着棍子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砰!”
“砰!”
木棍敲击肉体的声音响起,两名家丁捂着头哀嚎在地。
“小姐!”
画眉带着女孩快步的跑到了她的身边。
折扇男子反应过来后气的跳脚,大声斥责着苏玉柔。
“大胆,你是哪家的泼妇,竟敢对我们陈家的下人动手!”
苏玉柔才不理她,问画眉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烧纸完毕往回走,就看见这么个大东西欺负人家小姑娘,我看不惯说了他几句,他们的下人便动手想打我。”
苏玉柔眯起了眼睛,不善的看着窝囊后退的男子。
“你刚刚说你是陈家的,哪个陈家?咱们下山后去官服好好评评理。”
男子心虚,“你管我是哪家的,你才该自报家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动手打我们好百姓,你才是最目无王法的人。”
那时她和母亲都没有防备,因翁家罪臣之后,不好主动上门,。母女俩便在一处寺庙里见了这人。
翁夫人曾和林夫人交好,翁家的孩子也是林夫人看着长大的,这一叙旧便多说了几句。
只是谁曾想,这一切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那时她被太子退婚,和裴家的婚事也因裴修文的抗议而遥遥无期,名声岌岌可危。
偏偏,又传出了她私会外男的消息。
本是佛门清净之地,却成了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裴家母子本就不喜欢自己,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直接找上门,说侯府要不起这么个儿媳,她那心偏到胳肢窝的父亲二话没说便要同意,还是她母亲拼着脸面不要,回去请了隐居避世的舅舅说和,此事才算过去。
也因如此,她嫁给裴修文后一直备受冷待,当她想反驳抗争的时候,总能被人这个卫缘由堵回来。
裴修文和心爱的表妹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而她守着空房过了一辈子,到最后都没解释清此事。
虽然她知道裴修文和自己不和不知因为此事,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前世的丈夫,可莫名的背了一个罪名,让她怎么甘心?
后来很多年过去,她也大概查清了此事,知道了做下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好妹妹。
那时她这个嫁给四皇子做皇子妃的妹妹已经死了,她的恨只能憋在心里。
重来一世,虽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但裴修文却依然是她的未婚夫,这让她又爱又恨。
到底是做了一世夫妻的,这人虽不喜欢她,却不至于苛待她,也算是给了她妻子的尊荣体面。
恨得是这人郎心似铁,竟是爱了苏玉柔一辈子,更是在人死去后没多久抑郁而终。
多么深情,多么恩爱,衬的她这个妻子像是笑话一般。
临死之前她想,若是能重来,她一定要嫁给一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的男子。
可谁能想,再次醒来订婚的对象依旧是裴修文呢?
她是尚书府大小姐,太子曾经的未婚妻,京中能配得上她的公侯伯府寥寥无几。
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可裴修文在一众未婚公子中依然是最顶尖的那几人之一。
其他的,如顾珩这般是终身不娶的,要么是花心滥情娶妻后不停纳妾的,倒是也有一两位好的,可他们前世夫妻恩爱,林辞绾才不愿意去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还有一人,那就是太子。
林辞绾不是没动过当皇妃的心思,她前世也的确是喜欢过太子的,可那份少年的懵懂情谊,在两人的婚事被取消后便不在如之前般浓烈,而且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说如今的倾城,便是之后的几位她也都能说的上姓名。
她想要的是真正爱她的,一心一意对她的人,对太子她很犹豫。
但她也是行动过的,她幻想着太子或许对自己尚存几分情意。
自古红颜爱英雄,哪个女子能拒绝母仪天下的魅力呢?
长公主寿宴时她就告诉自己,赌一把,成了母仪天下,不成再不起这个心思。
她喝了很多酒,想着也许能被太子英雄救美,可她并没能遇见太子。
后来她才知道,顾珩和太子就在池子旁的假山那里,但凡她多走几步,说不定就遇见了。
“表哥,话可不能乱说,你的未婚妻还在这里看着。”
再过几个月两人就是板上钉钉的夫妻关系,现在这里胡说什么。
“她要看便让她看!”
裴修文似乎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看着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们的婚事实属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曾努力过的,我……”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苏玉柔平静的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
“少年慕艾的懵懂情意算的了什么?我会是顾家妇,你也会娶林家妻,为何要破坏这一切呢?你不是也和林小姐相处的很愉快吗。”
伪装深情不舍的样子给谁看呢?
上一世,苏玉柔便是被他这样欺骗,以为他有多爱自己,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
如今抛开所有的赏识爱慕,仅以一个旁观者来说,裴修文的表演拙劣到可笑。
多年的诗书经艺、君子端方,此时倒是全然不顾了,待日后他人讲起,还能以痴情为由为自己开脱几分,里子面子也都顾住了。
似乎是被苏玉柔的话的撕开了不堪,裴修文原本凄慌的神情上带了丝狼狈。
“我……”
他似乎是这时方才醒悟一般,带着几分愧疚看向了林辞绾。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感激林小姐的厚爱,但我此生只怕难以偿还这份情情。”
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辞绾闭了闭眼,下一瞬,眼泪便落了下来。
裴修文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似乎在心中挣扎一般。
“待父母亲回来,我便求他们去和林家解除婚约,倒是我亲自前去林家谢罪,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这话说完,他和林辞绾两人皆愣了。
彼此对视,默默无言。
西门檀郎倒是最先跳出来指责的,指责对象自然不是裴修文。
“苏小姐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坏人姻缘者,终究会有报应,你若是……”
“等等。”
苏玉柔打断他,“他俩亲事若不成,最高兴的不该是你吗?”
说着苏玉柔也不给他反映的机会,“你对林小姐的心思,还需要我来捅破吗?”
此话一出,三个人表情各异。
苏玉柔才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给彼此留什么余地呢?
“你口口声声帮助朋友,却在心中藏了这般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们两人若是退婚你不该是最高兴的吗?到时候你取个功名还能上门去求取尚书大人的千金。”
“还有表哥,退婚这话你可不是第一次说了,而我刚刚没回答你也是在想怎么开口何时,毕竟,我心里还是拿你当亲戚的。可你实在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我做笺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早已订婚了?”
“林小姐也是,你如何对表哥情深,如何在意裴家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想他以后有其他人该和他说,而不是来找我,能不能留住人是你的本事,和我无关。”
此事过去之后,接连三天苏玉柔都很清静。
西门檀郎借故搬了出去,林辞绾再不登门,裴修文则是将自己关在了院子里。
打破平静的是提刑司的人。
他们带着琼三的状纸过来,说要将苏玉柔和管家带走问话。
也是这时苏玉柔才知道,琼三竟是将他们侯府给告了!
状纸递交到县衙,县令倒也接了,只是侯府毕竟是侯府,管家对着衙门官吏说清楚情况,此事倒也就过去了。
来人身着玄色锦服,腰间的玉珏和头上的玉冠无一不彰显着身份的不一般。
剑眉星目,神情桀骜。
不是四皇子还是谁。
“卖身契……呵,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玉柔见他要发怒,脱口而出道:“我们和她是朋友,知道她的心结,想将此交还与她。”
“所以,你们鬼鬼祟祟的跟着本皇子,便是为了这?”
两人连忙点头。
四皇子似乎有些不屑,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他走了不要紧,身契也没还回来。
苏玉柔见状忙唤住了对方,“殿下留步。”
四皇子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殿下,可否让我们见一见她。”
见四皇子要走,她咬咬牙道:“不行将契书还给我们呢?”
四皇子似乎笑了,接着手一抬,薄薄的一张纸飘向了空中。
顾时月因求了堂哥的事被父亲知道,被关在房间抄了许久的书。
三人再次见面还是选在了胡家的铺子。
胡老爷是真有钱,酒馆之后是茶楼,单这两处产业都够许多人家的吃用了。
顾时月瘦了许多,据说他爹这次发狠要治他,每日就是馒头咸菜,写不完还不给吃。
此刻他一边塞着肉馅点心,一边大口喝着茶水。
当看到那张梦寐以求的身契时,更是点心也不吃了,茶水也不喝了。
激动的手都颤抖着。
“你们……谢谢你们。”
苏玉柔可不邀功,“你只些清蕴就好,此事我并没怎么出力。”
胡清蕴却是不依,“阿柔真是客气,若不是你我也没胆子去做呢。”
顾时月双手接过那张纸,认真的向两人弯腰行了个礼。
“两位都是我的恩人,这份恩情我此生永不会忘。”
按照约定的,他会分期付给胡清蕴银子,只后来给没给,怎么给的,苏玉柔却是不知道了。
北方传来消息,裴修文坐的船遇上了水难。
贯穿两州的大河原本安静了许多年,前些日子京城大雨,灵州和浦北州也雨水不断,因河道幽深,河堤坚固,倒也没人担心它会突然泛滥。
巧就巧在,好好的河堤不知怎么被侵蚀了一个洞,一天天的,随着雨水的增多,水面上升,河堤也终于坚持不住被冲开了口子。
好消息是两州四面环山,洪水倒是没席卷他出,坏处是两州守在百姓无数,无数人流离失所。
作为航运的重要路线之一,数不清的商船也被冲的七零八散。
这个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传来后,满朝震惊。
偏偏又有南方一州的州府官员上奏折,言明治下造了蝗灾,只怕今年不能按时缴纳粮税了。
如今快到六月,正是水稻成熟的季节,经此一遭,只怕州府内无数百姓都要饿肚子了。
水旱天灾皆是人力不能控制的,但身为统治者要收拾之后的摊子。
鉴于水灾更为严重,皇帝也就更重视这边。
太子被特封为御史,代替皇帝前去监视官员、安抚百姓。
南方则是安排了四皇子,择日出发。
至此,太子和四皇子再次平局。
朝堂上局势如何暂且不说,安平侯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裴夫人听闻噩耗后便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病的起不来床。
安平侯倒是没晕,但他上朝路上被人惊了马,径直从马背摔下,一条腿折了。
夫妻俩人皆伤病,整个侯府只剩苏玉柔一人完好无损。
裴夫人担心儿子,恨不得马上下床去寻人,连一贯稳重内敛的安平侯也动了心思。
苏玉柔在一旁劝慰,效果却并不如何。
“我只生了他一个,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当娘的我怎么活啊!”
苏玉柔劝道,“已经安排了人过去了,姨母再等两日,说不定就能寻到表哥了。”
裴夫人憔悴的不行,“七天了,我儿失踪七天了……”
灵州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快马加鞭也得跑个几日,消息传到京中,时间也就过去了。
“管家呢?让他也过去!”
裴夫人忽然想起来了一半,大喊着让苏玉柔找管家过来。
“姨母,管家为衣夫牵马,也受了伤,如今正在修养。”
整个侯府,能派出去的管事都派出去了,但偌大的侯府总要维持生活。
主人病了,管家也不方便,内外事宜便由苏玉柔一人处置。
管着中馈,还要伺候裴夫人好安平侯,就这么陀螺一般连轴转几天,苏玉柔再也忍不住,主动向裴夫人开了口。
“表哥生死未卜我实在担心,请姨母允许我过去找他。”
她这两日过于疲累休息不好,此时的面色很是憔悴,看着就像太过牵挂所致。
裴夫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好孩子啊,你有这份心姨母就知足了……”
骄阳似火,院中的蝈蝈开始叫的厉害。
苏玉柔终于离开了裴夫人的怀抱,也终于得到了离京的允许。
他外祖父的七十大寿,身为外孙女他怎能不替母前去呢。
裴夫人给她想好了名头,又给她拿了不少钱财,叮嘱她找人重要但自己安危更重要。
苏玉柔也没辜负她的期盼,很快就将自己的东西装点好。
由十几人护卫的一辆马车很快出发,昼夜不同,终是在第五天夜里赶到了灵州。
虽是坐着马车,但苏玉柔也没有休息好。
如今终于赶到地方,她便想着今晚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动身找表哥。
一路走来路上并不见多少洪水,怎料靠近城池入眼却满是泥泞。
“小姐不知,灵州位置特殊,府城靠近河水,也是地势最矮之处。”
这样苏玉柔就了解了。
靠着灵别河,灵州府相当于有了个源源不断的财路,这样富饶的一处地方,便是地势低些又怎样呢?
一旁的行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接道:“以往的雨水都是往河里流,每每下过雨,街上像是被洗刷一遍似的,干净的很。如今倒是反过来了,河水上岸了。”
他老伴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拉,“人家小姐问你了吗,你凑什么热闹啊?屋堂的淤泥清了吗你就跑?”
“哎呦哎呦你轻点耳朵要被你揪掉了~”
老夫妻吵吵闹闹的往回走,看的苏玉柔颇为惊奇。
“这灵州府的人还真会乐观,完全看不出是遭了灾的样子。”
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呵,那二位是城里卖扫把簸箕的,泥巴越多他们生意越好。”
天色很黑了,官府燃起的篝火堆也照不到那里,护卫们护着苏玉柔,警惕的进了城。
街上火光昏暗,但依稀能看到不少人就那么睡在了街头,一动不动的很是吓人。
官民都忙救人清淤泥,正常开张的客栈便仅剩那么几家。
就这,还几乎都没空房了。
走到最后一家客栈的时候,正好传来一人的吆喝。
“剩下的几间我们全包了!”
“得嘞,几位客官请……”
“慢着。”
苏玉柔快步走进,“老板,可能匀我们两间。”
老板有些犹豫,“可这位小哥已经全包下了。”
苏玉柔本想和柜台旁的男子说几句,却见他看向了不远处的桌子,而那里正好坐着一位熟悉的人。
不甚明朗的烛火都遮掩不住他俊美无俦的面容,是顾珩。
许是地势原因,客栈的夜晚很是凉爽。
苏玉柔和顾珩坐在二楼的额台子上,对月畅谈。
“顾公子是跟随太子来灵州的吗?”
“不是。”
顾珩也不瞒她,笑道:“我此行是来寻人。”
“苏小姐为何来这里?”
苏玉柔也笑,“巧了,我也是来寻人的。”
今夜没什么月光,两人略坐一会便各自回房。
第二日,苏玉柔和侯府的人便开始寻人。
昨日天色晚不明显,今日就能看到街上被打扫过的痕迹,虽然淤泥还是卫清干净,但总不至于无从下脚了。
灵州府城是最靠近灵北河的,宽阔的码头边被冲来了许多破船。
顺着河流沿岸走,不过一天,他们便寻完了还能有路的地方。
他们边走边打听,依旧半点不见裴修文的踪影。
一个中年妇人看出了苏玉柔的女子身份,指着一处棚子道:“你是来寻亲人的吧,去那边看看吧,这几日没寻到人家的尸体多在那里存放着,实在方不得的也留着衣服物件等人去认领呢。”
苏玉柔不想去,她害怕真在那里看到裴修文。
对这个表哥她爱过恨过,如今只想与他做普通亲人,从未想过他就这么死去。
护卫们很快回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表……公子,没有,那里没有咱们二公子。”
妇人这时又说话了,“这样的棚子那里还有几个,就是那片被草木遮挡的地方,看到了吗?”
循着妇人的手指,众人果真再次看到了几个棚子。
依旧是小心忐忑的去探查,兴高采烈的再回来。
“没有,都没有,二公子一定还活着!”
此时,顾珩身边的护卫也在说着一样的话。
“几个棚子都寻遍了,表小姐一定还活着。”
顾珩却点头,却是并不怎么在意,一直盯着手中的舆图看。
“明日继续去找,别忘了给姨母送一封书信。”
赵老夫人大寿,他的姨母赵夫人,因身子不适未能回去见婆母,便安排了几个庶子女替自己回去。
原本她是不舍得赵菁云回去的,但都是子孙,若是赵菁云不回难免显得特殊,不孝可是大大的恶名,对一个正是适龄要找婆家的女子是万万不能背的。
灵北河大坝决堤的消息传到京城,赵夫人当即就懵了。
她只有赵菁云一个孩子,为此她再次求上了顾珩。
“只要云儿能回来,是生是死都不要紧,我只想看到她最后一面……”
这是赵夫人的原话,顾珩也听进去了。
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个表妹的,年幼时,两人便玩不到一起。
原闵国公夫人在世时还曾笑他们,长的像亲兄妹,怎么偏就做成了仇人一般,谁也不搭理谁。
关于这个,顾珩想,许是表妹太贪心了吧。
年幼时便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哭闹撒娇,装傻卖痴。
长大后更是心比天高,一心想着攀附个地位高的夫君,甚至不惜做妾。
顾珩不否认她有野心,可这话份野心却用错了地方。
太子在河堤那治水,顾珩想,若是真有巧合,那表妹该出现在那里的。
巧的是,苏玉柔也这么想着。
“灵州府这边都找遍了,按地形来看,船只除了这里便只能在这里了。”
她指着图上的一处位置,问裴林,“你可知这是哪里?”
裴林母亲便是灵州人,年幼时也在这边生活过几年,对此倒还算熟悉。
“那是鬼哭峡,那边河道窄,两边皆是石壁,船只只怕不会停泊在那里。”
这样啊,苏玉柔若有所思。
“表公子,你说二公子坐的船会不会早已经驶过这个河段了啊?”
这话倒是启发了苏玉柔。
“灵北河这边,几条河交汇的地方,是不是比较低洼?”
裴林摇头,“那里是河堤的所在位置。”
说完他也愣住下,是啊,还有一种可能,船刚好通过了那里,或者就在几条河的交汇处,灵北河堤那里。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众人再次向河堤那进发。
而他们出发不久,收到太子秘信的顾珩也起身了。
灵北河虽是叫河,却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它的河堤还是往前数了不知多少朝的一位官员修建的,之后历朝历代缝缝补补,一直用到了今天。
苏玉柔等人赶到的时候,果真再次见到了不少前来寻人的丫鬟小厮。
通过四周众人的说法,她也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决堤那日,早有船只发现了不对,他们通知了过往的一些船只,虽大多表示不信,但有几个是信了且做了准备的。其中就包括裴修文乘坐的万氏商船。
这船很大,水手也多,险之又险的在最后关头穿过了河堤进入了另一条河。
但这并不是说船上的人就一点没伤亡了,还是有的,只是比这其他船毁人亡的要好的多。
这船大,冲进的河流却小,因着洪水的冲力,被送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荒岛处,就这样过了快半个月了,才勉强找回来。
苏玉柔等人来的巧,太子也在此时过来。
他显然看到了苏玉柔,正准备过来,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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