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嘶哑。
“我不要钱,”段闻樱的声音很平静,“我要真相。
这些废料里含有高浓度的二噁英和汞,已经导致附近渔村三个孩子得了白血病。
你们明明有处理设备,为什么不用?”
隗骁的手指微微松开了匕首。
他接任务时从不过问原因,但这次...化工污染?
儿童白血病?
这些词汇像针一样刺进他的大脑。
他杀过贪官、毒贩、人贩子,但从未杀过可能掌握环境污染证据的人。
佟维康突然笑了,那笑声让隗骁的后颈汗毛倒竖:“段记者,你以为就凭几张照片能扳倒海润?
你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
省里的关系不说,光是每年给市里交的税就——我不关心这些,”段闻樱打断他,“明天上午十点,这些资料会同时出现在环保局、纪委和我的主编桌上。
我来找你,是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隗骁能看到佟维康的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那是人在极度紧张时的生理反应。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要买佟维康的命——不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就是因为他知道的还不够多。
“你等等,”佟维康突然转身走向书桌,“我有些东西给你看。”
隗骁的直觉警报大作。
他太熟悉这种动作了——假装拿东西,实则是为了...果然,佟维康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佟总,这就不体面了。”
段闻樱的声音依然冷静,但隗骁能看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体面?”
佟维康狞笑着举起枪,“你知道那些得白血病的孩子家里收了多少钱吗?
十倍于他们一辈子能赚的!
你以为你是正义使者?
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隗骁动了。
组织的准则在他脑中回响:一刀毙命。
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
如果任何一条不满足,自己都要死。
但此刻,他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些从未谋面的、因污染而得病的孩子们。
窗户被猛地拉开,隗骁像一道黑色闪电般跃入室内。
佟维康甚至没来得及转身,那把特制匕首已经从他的后颈刺入,精准地切断了延髓。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声闷响,佟维康像一袋面粉一样瘫倒在地,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最后的惊恐。
段闻樱倒吸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