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
“爸爸…”念安迷迷糊糊地醒了,揉着眼睛,小声问,“那个…阿姨…她会死吗?”
我没有告诉孩子,她是你妈。
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我的心上。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该怎么回答?
说她活该?
说她是罪有应得?
可她刚刚救了我们。
说她不会死?
连医生都说情况不容乐观。
我只能沉默地抱紧念安,将脸埋在他的发间。
柳如烟在ICU里待了整整七天。
那七天,我没有离开医院。
我告诉自己,留下只是因为她救了我和念安,我需要确认她是否脱离危险,仅此而已。
我没有进去看她,只是每天隔着厚重的玻璃,看着里面那个被各种仪器包围着的、毫无生气的身影。
她曾经那么强势,那么不可一世,永远不会倒下。
可现在,她脆弱得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器。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感到一种荒谬的陌生感。
第七天,她醒了。
转入了普通病房。
我去看了她一次,隔着一段距离。
她很虚弱,脸色苍白如纸,曾经锐利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看到我,她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躲闪了一下。
“谢谢。”
我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这是我欠她的。
“不用。”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病后的虚弱,“是我…该做的。”
我没有接话。
病房里陷入沉默。
“那些人…”她顿了顿,艰难地开口,“是我以前的…对手。
冲着我来的。
连累了你们。”
原来如此。
只是恰好撞上了她自己的麻烦。
这个解释,反而让我的心绪平复了一些。
看,她还是那个柳如烟,即使在生死关头,考虑的也首先是她自己。
“我会处理好。”
她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柳如烟恢复得比预想中要慢。
那场车祸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期间,她的律师联系过我,提出要将柳氏集团的部分股份和几处房产转到我和念安名下,作为补偿。
我拒绝了。
“告诉柳总,”我对律师说,“我和孩子不需要她的补偿。
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柳如烟没有再坚持。
她开始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