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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子宫成为爱情的鸿沟抖音热门全局》精彩片段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上海四月的清晨,窗外是难得的晴朗。
阳光透过米色的纱帘,把卧室切割成柔和的暖色块。
床头的怀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一天倒计时。
他照例是清早醒来的。
我侧身背对着他,早已睁眼,努力屏住呼吸装睡,欲让这最后的亲密停留稍久。
但我的心跳终究骗不了他,他向来能精确感知到我醒来的那一刻。
“醒了吗?”
他嗓音带着点刚苏醒的低哑。
我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往被子里窝了窝。
“多睡会吧。”
他从身后抱住我,掌心穿过睡衣在我的小腹停驻,微暖的体温让人忍不住颤栗。
许久,他低低地问:“后悔吗?”
我没有马上回答。
半晌才道:“你呢?”
他轻声一哼,没有正面回答,只把鼻尖埋在我的颈侧,胡渣扎得我微微发痒,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热恋时的无拘无束。
可这一切,终究还是不同了。
昨晚我问他有没有想要最后一次,他苦笑着摇头,说能握着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多抱着我。
他一向不善用甜言蜜语,但他那句“拥抱才是两个人的交融”,让我觉得,这些日子,他或许是真的爱过我,并不是单纯迷恋我身体给予的刺激。
“我在想,”他把下巴抵在我的锁骨,“如果我是你,你是我就好了。
那些日子,你受的压力都换成我来扛。”
我的鼻头一酸,心里是说不清的柔软。
“别说傻话。”
其实我想说的太多,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这一句。
我从十四岁起就查出先天无子宫。
这个秘密我藏了很久很久,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有一天会变成现实和别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每当我入睡前想到自己未来注定不能生育的时候,就像家里总停电的那个夏天,明知窗外星光万点,自己却只能无望地等天亮。
我和他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他不喜欢参加社团,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只有在围棋角落待着。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在自习室写作,他恰好坐我旁边,我们因为一本村上春树聊了起来。
恋爱的消息没几天就在朋友圈传开了——他理科男,性格内向,我文艺女,敏感又多愁。
所有人都说我们不太可能长久,可偏偏我们走在了一起,过了整整三年。
半年后,我终于鼓起勇
,觉得这不是分离,却好像是又一次的亲密。
可惜,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早餐过后,他穿上衬衫西装,走来吻额,像平时无数个清晨一样。
可这一次,他转身的背影,我知道不再属于我。
我帮他正了正领带,小心地说:“路上小心。”
门关上的一刻,锁芯“咔哒”一响,我瘫坐在地。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告别。
他没说再见,我们就此天各一方。
随后的几天,我像失去水的鱼,干渴、憋闷、无力。
夜里不敢闭眼,手机通讯录里他的号码依旧在,却不敢点开。
等觉察到工作状态每况愈下,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公司提了离职。
本想搬离上海,换一个新城市生活。
大学闺蜜晓筱在深圳工作,她说:“来吧,我收留你。”
我拖着简单的行李,灰溜溜地逃去了南方。
人生最难过的日子,不是大哭嚎啕,而是你明明想要崩溃,结果却只剩下木然。
深圳空气里混着海的咸腥和榕树的绿意,仿佛能漂洗掉一切迷惘。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总反复侵袭,让人措手不及。
在深圳,晓筱租了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极力想让我恢复元气。
她很会照顾人,每天变着花样做菜,带我逛街看展,还拽我去骑行徒步。
可她再努力,也无法替代深植我心的那份失落。
喜欢一个人太久,就会把自己掏空。
伤口愈合得慢的总不是肉体,而是那种“我根本不够好,不值得被爱”的自责。
我本可以像所有失恋的朋友一样消磨时光,买醉发呆刷剧。
但不知怎的,这一回,我竟无法像从前那样快速恢复。
每天醒来脑子里只盘旋着两个问题:他会过得好吗?
而我,还能好起来吗?
我的专业是新闻写作。
晓筱帮我揽了点自由撰稿的活,写写维权报道、采访专栏,有时候也去附近大学旁听摄影课自我解闷。
日子看上去过得充实了些。
我们楼下新开了一间小咖啡馆。
老板是东北人,留着一头寸发,平时没什么笑,而对咖啡很讲究。
因为我常去点单,慢慢熟悉起来。
有天,他看我落魄地趴在吧台上敲电脑,特意送了块蛋糕过来,“别总不吃饭,胃坏了写稿都写不下去。”
这句话让我莫名想起前任。
他那时也总说类似的话。
难过瞬间涌上心头,我吸
”他“唰”地松开,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你要分手?”
我落泪,声音低低的:“我还能左右吗?”
他红着眼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后来的几天,他竭尽全力安抚我,“我们婚礼还是要办!
我保证!”
这种保证很快又在现实中被撕碎。
家里他的表弟找来,来意明显。
他妈妈身体不好,经历过癌症,家里人不能再有风波,否则“刺激太大承受不住”。
言语之间,分明是把我当成随时引爆家族危机的导火索。
他坚持,“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这一辈子都会因为健康问题操控我们的生活。”
可我的内心那种无助席卷得更厉害。
我害怕,我胆怯,我无法再承担所有的压力——不只是外在,还有我内心早已疲惫不堪的自尊和底线。
第二天,我像逃兵一样去了他住处,冷静提出分手。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他死死地搂着我,泪水把我肩膀都浸湿。
他像个孩子一样一遍遍问我:“你还爱我吗?
你不爱我了,我们才分开……”其实我很爱你,就算痛得要命,我也舍不得。
可我更害怕,害怕今后我将背负他的母亲、整个家庭的指责和怨恨,害怕自己被孤立被“指点”,更害怕,哪一天我再也承受不起而彻底垮掉。
和你在一起的勇气,抵不过保护自己的本能。
“对不起。”
我在离开前用尽全部力气说。
他果然没有阻拦。
第二天,他大纸箱把我的所有东西细细收拾好,送回了我租住的小公寓。
他开口时,声音竟然温和,甚至有些唠叨:台灯的说明书在箱子里,灯泡别久开,换时记得戴手套——往常他从不多言,今天却突然絮叨得不像他。
<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之所以啰嗦,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满脑子舍不下的眷恋。
每一句叮嘱,都像是“想继续和你过下去”的变相表白。
我实在听不下去,只能转身躲进卧室,藏起脸上的泪水。
他还是来找我,说:“今天是最后一天吗?”
我终于没撑住,又哭了。
今天,是结束。
他说去洗澡。
我像孩子一样爬在他背上,把最后一点依赖都交给了他。
浴室的水声淹没了一切烦恼与尴尬。
他仔细地替我冲洗全身,说喜欢我的每一部分。
我闭上眼
才发来消息:“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
原来,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问。
“你们分手没多久,他就结婚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晓筱回复。
我死死盯着屏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掏空。
“那个孕妇呢?”
我还是不死心。
晓筱发来一条长消息:“她怀孕五个月了。
今天吵起来,是因为产妇之前做过多次人流,这一胎风险很大。
我们一开始以为她们是母女,没想到是婆媳。
产妇家在深圳,婆婆从上海过来照顾她。
她婆婆显然不知道她多次流产的事,听说胎不稳,没说几句就闹起来了……”我呆呆地看着这些字,脑子里嗡嗡作响。
五个月?
我们分手才三个月……也就是说,在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我拼命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晓筱又发来消息:“别再想他了,不值得。
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没有回她,只是把手机扣在桌上,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夜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大学时代,和他一起在图书馆自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他回头冲我笑,眼里全是温柔。
可下一秒,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笑得比我还灿烂。
我惊醒时,天已经亮了。
枕头湿了一大片。
那天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窗前发呆。
直到傍晚,晓筱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担忧:“你还好吗?”
我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要不要出来走走?
别一个人闷着。”
我摇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想做。
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晚上,楼下咖啡馆的老板给我发来消息:“今天没见你下来,没事吧?”
我回了句:“没事,谢谢关心。”
他很快回复:“有事随时找我,别一个人扛着。”
我看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心里暖了一下。
原来,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可惜,那个人,不再是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失去方向的船,在生活的海面上随波逐流。
每天机械地写稿、吃饭、睡觉,偶尔和晓筱聊几句。
她看我状态
依旧带着夏末的余温。
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稿件一篇篇发出去,偶尔还能收到读者的留言。
晓筱依旧忙碌,偶尔会拉我去看展、听讲座。
楼下咖啡馆的老板成了我的朋友,每当我心情不好时,他总会递上一杯热咖啡,什么都不问,只是静静地陪着。
有一天傍晚,天色微暗,我在阳台上晒衣服,忽然听见门铃响了。
打开门,竟然是他。
他站在门口,神情憔悴,眼里满是疲惫和落寞。
我们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可以进来吗?”
他低声问。
我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他走进客厅,环顾四周,最后在沙发上坐下。
“你……还好吗?”
他声音沙哑。
“还行。”
我淡淡地回答。
他低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句话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叹了口气,坐到他对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苦笑:“我以为,瞒着你,你会好过一点。
可我没想到,这样反而让你更难受。”
“你总是自以为是。”
我轻声说。
他点点头:“是,我总是自以为是。”
我们沉默了很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和无奈。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问。
“离婚手续还在办。
她已经搬回杭州了。
等手续办完,我会回上海,重新开始。”
“你妈呢?”
他低下头,声音哽咽:“她走了。
癌症复发,最后几个月一直在医院。
我陪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我心里一紧,忽然有些难过。
虽然她曾经伤害过我,但她毕竟是他的母亲。
“节哀。”
我轻声说。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痛苦和悔恨:“如果当初我能坚持一点,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我们都要往前看。”
他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释然。
“你还会回上海吗?”
他问。
“也许吧。
等我准备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变了。”
“哪里变了?”
“变得更坚强了,也更冷静了。”
我笑了笑:“人总要长大的。”
他低头不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划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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