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藏莫冉的其他类型小说《午夜算命师:人回避,鬼上前季藏莫冉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云间之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这都已经稀里糊涂接班了,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外公,我这不是还没正式接班呢。这个应该没有强制性吧?如果我真的不当引路人,不做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咱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跟强制扯上关系,那就一定要叛逆一下。外公显然没跟上我的脑回路,毕竟他们那一代人都是很有奉献精神的。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只要你用过引魂灯,就是下一任的引路人,这已经注定了。”“它可以注定,我不干活,他能拿我怎么办?”沉默了片刻,外公开口道:“做引路人还是有不少好处的,能积阴德,你的命格特殊,一定要多积阴德。”我原本还想再叛逆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心中却没来由一阵发慌,赶忙闭口不言。外公那...
《午夜算命师:人回避,鬼上前季藏莫冉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外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这都已经稀里糊涂接班了,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外公,我这不是还没正式接班呢。这个应该没有强制性吧?如果我真的不当引路人,不做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咱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跟强制扯上关系,那就一定要叛逆一下。
外公显然没跟上我的脑回路,毕竟他们那一代人都是很有奉献精神的。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只要你用过引魂灯,就是下一任的引路人,这已经注定了。”
“它可以注定,我不干活,他能拿我怎么办?”
沉默了片刻,外公开口道:“做引路人还是有不少好处的,能积阴德,你的命格特殊,一定要多积阴德。”
我原本还想再叛逆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心中却没来由一阵发慌,赶忙闭口不言。
外公那认真的表情让我不敢再调皮,更重要的是,外公再次提到了我的命格。
我听小镇邻居讲过当年外公带我来龙潭镇落脚的故事,还清楚的记得,外公对卖粥大娘说过,我不能欠人因果,要不养不活。
牵扯到我的事情,外公绝对不会胡扯,此刻他又认真的让我积阴德,我真的怂了。
叛逆归叛逆,小命可是自己的,新时代青年也是能屈能伸的。
“行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把引魂灯和那些特殊命格的本事都传给你。”
“好。”
我飞快的吃完了早餐,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准备刷干净,却被外公叫住了。
“碗不着急刷,先跟我上楼,我把东西拿给你。”
我闻言不由得一愣,总感觉这对话有些怪怪的,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我跟着外公上了楼,来到外公的房间。
外公从床下的角落里拿出一个上锁的木箱,又从床垫的缝隙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木箱。
木箱打开,里面是几本用黄色绸布包裹的书籍。
这几本书都是用毛笔抄录的,还是竖着书写的,纸张也早已泛黄,一看就相当有年头了。
“这几本书,从今天开始,就传给你了。你一定要保存好,可不能丢了,这可是吃饭的本事,我给人算命能那么准,全靠这几本书。”
“我知道。”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箱子里还有两张银行卡,外公想了想,也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两张银行卡你拿着,钱不算多,不过你手底下总要有点钱,男人有钱才有底气。”
“外公,我不能要这些钱,再说我平时也用不上。”这几年我跟着外公学算命,很清楚外公每年能赚多少钱。
如果那些钱全都存在这两张银行卡里,那最起码都是千万级别的。
说真的,这年头谁不想一夜暴富?可我不想这样直接拿外公的钱。
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很稳重的人,很怕真的拿到这么多钱,没几天就飘了,把钱给败家了。
这么多钱,还是放在外公手里比较妥当。
可外公却摇了摇头:“拿着吧,又没多少,婆婆妈妈的像什么话。”
我突然有种错觉,感觉外公在装逼凡尔赛:上千万的钱啊,居然说没多少。
外公该不会也是把一个亿当小目标的隐藏土豪吧?
我还在拿着银行卡发愣,外公又发话了:“别傻愣着了,把银行卡收起来,咱们去楼下,我把这书上的内容都教你一遍。”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外公都在教我学习这几本书上的内容。
书上都是一些特殊的八字,它们不像普通正常八字那样能用五行旺衰或者格局去解析,才会这样单独记录下来。
一天时间,除了从附近饭馆叫吃的上门,外公对我的高强度培训就没有停过。
一直学到晚上十点钟,我疲惫的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外公这才停止教导,让我赶紧洗洗睡觉,明天起床后继续。
“洗完就早点睡觉,别躺着看手机到十一二点,明天还要继续学呢。”
“知道了。”
外公说不让玩手机,那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玩,顶多也就是少玩一会儿。
这一天时间,我连看手机的功夫都没,睡觉之前要是不摸两下,我还怎么忍受得了?
打开手机,只有杨黎明这小子找我,至于班级群,那天同学聚会后我就退了,没一点意思。
我跟杨黎明瞎扯了几句,就准备把手机熄屏,学了一整天,我是真的相当累了。
就在这时,我的微信突然跳出了一个新添加联系人,验证信息还有留言。
“是季藏吗?我是这次请您外公来看风水的客户,有急事找您。”
我看了看对方的资料,按照资料上的省份,的确是一个多星期前请外公去看风水的客户所在的省份。
只不过,就算要找,不也应该直接找外公吗?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接着问了一句:“您好,找我有什么事?”
消息发了过去,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复。
这让我有些不爽,这人什么毛病,验证信息说有急事,我通过了,他居然又把我晾在了一边,这耍人玩呢?
我等了足足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可对方依旧没有回复,对话框也没有正在输入或者正在说话的提示。
我不由有些恼火,这种口口声声说有急事,到头来却又自己耽误时间的,真的很烦人。
我忍不住又打出了一个问号,发送了过去,就准备熄屏睡觉了。
就在这时,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是对方发来了信息。
“不好意思,刚才在接电话,让您久等了。”
我的气消了一半,不过依旧有些不爽:“找我什么事?生意上的事情,你们直接跟我外公谈就行了,我也帮不上忙的。”
那边进入了长时间的正在输入,这一输入就是快两分钟,就在我以为对方写了一篇千字小作文的时候,对方再次发来了一条信息。
“虽然很对不起,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请您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会让人比较难以接受。”
“没事,我心理承受能力好得很,你直接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天我们这边突然大面积暴雨,下的特别大,还形成了山体滑坡。”
“这是天灾,不是算命看风水能搞定的。”我觉得对方这是想要找外公去帮忙,赶忙提醒道。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对方给耗尽了。
“那我直说了。发生山体滑坡的那片山谷,刚好就是我们家祖坟所在的区域,山体滑坡发生的时候,你外公和那些施工工人都在里面……”
“什么意思?”我整个人都有些懵: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挖开道路进行救援,不过希望很渺茫,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
我拿着手机愣了足足好几分钟,才明白过来。
对方说的意思是,外公在帮他们家看风水的时候,遇到山体滑坡埋在山谷里了。
可外公明明就在隔壁房间里啊,今天一整天都在教导我学东西,怎么可能被埋在山谷里?
下一刻,我忽然想起外公刚回来救我的时候,他的眼瞳缩成了小黑点,眼睛里几乎只有眼白。
该不会……
本来想来个风轻云淡拿出一百万的装逼,结果被告知银行卡里没那么多钱,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老同学面前装逼失败,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
我懵了足足有半分钟,最后还是柜员用甜美的声音把我从愣神中唤醒。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两张银行卡的钱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以前十几年外公算命赚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最近几年我一直跟着他学习算命,平日里也会跟在他的身旁,听他给客人算命,我也顺便跟着学习。
按外公的话讲,只跟着书上学理论,那叫纸上谈兵。
算命终究要落在人身上,理论加上实战才是学习这门手艺的最快途径。
我跟在外公身边学习,顺便还帮他收费,每天能收入多少钱,我心里十分清楚。
那些来算命的普通人就不说了,他们付的都是最低价格,不过即便如此,每天也有一两千的收入。
至于那些从外地赶来的有钱人和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每次出手都不是小数目。
几千块那都属于小气的,给一万整数的属于家常便饭,五万十万的也不算稀奇,更不要提请外公去看风水,那都是十万二十万起步。
外公也从来没觉得多收这些人的钱有什么不合适,他说每个人的命运不同,财富不同,付出的金钱数量有所不同也很正常。
所以,一年两百万的收入,对很多人来说不敢想象,可对外公这样有名的命理师来说,却稀松平常,唾手可得。
我跟着外公学了七年,这七年下来,我所记得的算命收益,怎么说也有一千多万。
外公只有我一个亲人,即便看风水时出事了,还是以灵魂的形式赶了回来,把银行卡和几本书传给了我,没理由把钱拿给其他人。
可现在银行卡里只有二十多万,之前赚到的钱都去了哪里?
杨黎明反应比较快,赶忙提醒道:“老季,你让柜员查查,你外公名下还有没有其他银行卡?或者是不是存有定期。”
我反应过来,赶忙让柜员查证,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外公名下并没有什么银行卡,连这两张银行卡,也是以我的名义开户的。
这可就邪门了,既然没有其他的银行卡,那上千万的钱跑哪里去了?
总不至于长翅膀飞了吧?
或者,是被盗了?
听到上千万的资金消失,别说柜员紧张,连带着农行的经理都有些慌了,赶忙让柜员仔细查询。
这么一查,倒是很快得出了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两张银行卡每年都有不少的流水记录,收入记录很多,支出记录也不少。
那些支出记录,是一个个山村学校对应的福利机构,有贫困学生一对一资助,也有整个学校的爱心午餐。
两张银行卡里剩下的二十三万,有二十万还是土豪客户请外公出山给的费用。
如果不是那二十万,卡里也就是那三万块钱。
这……
原本以为接手了千万家产,可到头来却只有二十多万,这个落差着实有点大。
我不由得想起外公将两个银行卡交给我的时候,说也没多少钱,让我拿着先用于生活。
当时我还以为外公是在跟我低调的凡尔赛,如今才发现,外公那不是凡尔赛,是在真真切切说实话。
这的确也没没多少钱,最起码想要给江声艳江湖救急,是无法做到的。
一旁等着的江声艳,在得知这个结果后,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善解人意的表示,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家的事情。
我能出手帮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只能说明她爸爸没那个福气,注定躲不过这一劫。
现在钱的去向弄清楚了,问题是,江声艳爸爸的案子应该如何处理?
一旁的杨黎明也明显心动了,凑近我低声说道:“卧槽!老季,我终于知道为啥你那天为什么看不起佟海涛了。算命真的比混体制牛多了,你这赚钱速度都能赶上抢银行了。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儿,换我是你,先答应下来把钱赚了再说。”
我的酒劲儿本来就没彻底醒,在金钱诱惑和虚荣心膨胀的双重作用下,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来,你报两个人的生辰八字,我给你合婚。”
“谢谢先生。”
合婚并不复杂,主要是看双方命格是否搭配,彼此间不能有刑克。
比如说跑到南边岛上那个很有名的光头,他就是有名的克妻命,他的前几任夫人都命运凄惨,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能跟最后一任白头偕老,是因为那位传奇女子也是命硬之人,属于克夫命。
两人属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能相安无事。
所以,结婚的两个人能不能长久的过下去,主要看彼此的命格是否搭配。
最怕就是命硬克人的配上一个命弱的,用不了几年这命弱的就要没命。
年轻人报给我的两个生辰八字,倒是没有这样的问题。
两个人都是身弱的命格,彼此克不了,不过也依靠不了,属于普通人家将就过日子那种。
我确定双方没有刑克之后,又写下婚礼需要避讳的生肖属相,就把写好的纸条递给了对方。
“明天新娘子进门的时候,这几个生肖属相的人回避一下就行了。”
“谢谢先生,真的是太感谢了。”年轻人接过纸条,小心的叠好装进口袋,伸手掏出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
因为刚才看八字让我冷静了不少,我心头的贪婪也早已消失殆尽,看到这么厚厚一沓钱,我顿觉心中有愧。
合婚又不难,收这么多钱,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看到年轻人转身就要上车,我拿起桌上的那叠钱,就要喊他停下。
这时,杨黎明伸手按住了我的胳膊。
这一耽误的功夫,年轻人已经坐进了车子,还隔着挡风玻璃向我点头示意,随后开车消失在了雨幕当中。
“你傻吧,人家送钱给你,你还嫌多?有钱人又不缺这点钱,你的一句指点,可能就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有啥不好意思的?”杨黎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我说道。
听杨黎明这么一说,我原本的不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赚钱后的兴奋。
“卧槽!老季,算命这一行是真的牛逼,看得我都眼热了,要是我现在跟着你学算命,还来得及不?”
“这可不好说,要看天赋的,有些人学起来很快,有些人就是不开窍。”我也没教过别人算命,这些都是我听外公讲的。
“算了算了,我应该是没那个天赋,还是老实做我的富二代,等着继承家业吧。”
“靠!你个装逼犯。”
我们俩笑闹了片刻,外面的暴渐渐停歇,屋子里的电灯也突然亮了起来。
“来电了,有空调救命了。走,上楼洗漱睡觉去。”我招呼道。
我吹灭了那盏古董油灯,说也奇怪,里面的香油似乎相当耐烧,这都好几个小时了,几乎没有任何消耗。
我小心的把它放在了客厅的墙角,接着把那叠钱放进了算命桌的抽屉。
休息的时候,我让杨黎明睡我的房间,自己去了外公的房间睡觉。
虽然我相信杨黎明的人品,可家里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动的,我那屋没啥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
外公这屋可不一样,很多东西外公连我都不许乱翻,要是等他回来,知道有外人在他房间睡过,肯定又要生气。
可能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还时不时浮现出年轻人拿来合婚的两个八字。
我知道,要是这样下去,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于是运用外公教我的呼吸法门,放松身体,守住心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只是,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那两个八字不停地在我梦中出现,跟大运流年的天干地支不停的进行排列组合。
早上醒来,我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感觉就像熬了个通宵一样难受。
“我靠,老季你昨天晚上不会一夜没睡吧?”杨黎明倒是精神头十足,看样子睡得很好。
“睡了,就是做了一夜的怪梦,老梦到那年轻人给我的八字。”
“你这是赚了钱太兴奋了,跟我当年游戏第一次宝箱开出极品一样,大脑太兴奋了就是这样。”
出门吃早餐的时候,我依旧心不在焉,脑子里时不时就会闪现那两个八字。
好几次,我都是拿着勺子却忘了把胡辣汤送入口中。
“老季,你这是兴奋过头魔怔了吧?饭都不知道吃了?”
“不是,我以前从来没遇到过,可能这八字有什么问题吧。”
“那还不简单,有问题你算一算不就知道了?犯得着一直纠结?”
我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拿出手机,将记忆中的两个八字分别输入了手机软件。
等到仔细看过之后,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年轻人的八字在今年将会遭遇劫难,他的八字在地支无根,全靠天干的印来生旺,也是依靠这微弱力量,去制住了大运天干的七杀。
今年流年的天干会合了他的印,大运中七杀的力量就会被释放。
好死不死的,地支偏偏来了个根把他给固定了。
相书有云:有根怕断根,无根怕见根。
打个比方,他以往是海上的一叶扁舟,虽然有风浪袭来,但是小舟可以随波逐流,躲避掉风浪绝大部分的力量。
如今多出来的地支根气,相当于把这艘小船用锚固定在了原地,再有大浪打来,小船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今年他流年地支,神煞见驿马煞和白虎煞,结合天干的七杀,我已经断定,他今年会遭遇车祸而亡。
看明白年轻人的命盘,我额头的汗水顿时流了下来。
怪不得自己在梦里一直见到这八字跟大运流年在不停排列组合,这是在提醒自己,这年轻人会遭遇灾劫。
我给人家合婚收了钱,就是结了因果,如果看到这样的灾劫不去提醒,那罪过可就大了。
怎么办?
故事讲到这里,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晰了。
牛三金的母亲的确做错了,可她本身也是受害者。
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知识的山村妇女,她的世界观相当简单,简单到有些愚昧。
在她看来,如果这世界是苦难的,与其让孩子在这样的世界中成长遭受苦难,还不如让孩子从一开始就死去,也许亡者的世界反倒平安幸福。
毕竟那个苦难的年代,大家在面对死亡时,都会告诉自己和身边的人,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受罪了。
生活在那种苦难的环境中,她的认知出现这种偏差也很正常。
后面战争结束了,新中国在几年后也成立了,一切都变了,可牛三金身上的残疾却无法恢复。
离原本的苦难越远,作为母亲的她就越是痛苦愧疚。
她的一念之差,让原本可以过上新生活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受尽嘲笑的残疾,陷入了无尽的苦难中。
时间久了,这就变成了她心口不能触碰的一道伤疤,愚昧的她并不懂得如何处理这种情绪,只是本能的选择了逃避。
到了临终的时候,她甚至不肯让牛三金见他最后一面,这也成了牛三金人生的一大遗憾。
她不爱自己的儿子吗?并不是。
她也很在意牛三金,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母亲,她只是有些愚昧,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害了自己儿子的一生。
今天她被重新叫上来,再次面对自己苦命的儿子时,她终于面对了人生最大的愧疚和痛苦,想要跟儿子和解。
这样的和解并不能补偿牛三金整个人生的苦难和缺憾,不过牛三金要的也不是这个。
他最大的执念和痛苦,就是以为母亲不爱他,母亲想要害死他。
当得知真相后,困扰他的执念和怨气就已经消解了大半。
此刻,老太太枯瘦的手在牛三金那一半婴儿一半苍老的脸上轻轻抚摸着,诉说着心中的后悔和痛苦,牛三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泪水在无声的滑落。
这一幕让人感动之余,又有些悲哀惊悚,毕竟牛三金的脸看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母子团聚,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一次做引路人,遇到的执念纠葛,居然是这样的剧情展开,让我真是没想到。
这时,远远地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
牛三金母子二人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转过身看向我。
牛三金的母亲拄着拐棍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朝我这边推了推。
“谢谢小先生了,没有您帮忙,三金还要一直困在这里,我也没办法转世投胎。”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只抽了上面薄薄一张,把其余的钞票推了回去:“老婆婆,您太客气了,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好奇,我这次特意注意了拿到手的钞票。
之前给小宇合婚,那是被他迷惑了,以为拿到的是正常的现金。
今天我是以引路人的身份处理这一切的,这才发现这钞票非同寻常。
虽然看起来似乎也很像现实中的现金,可是拿到手里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相同的颜色只是底色,如果对着引魂灯的灯光去看,会看到钞票上有很多反射着金光的文字。
只是这些文字像是隐形的一般,只能对着灯光在某个角度看到,还只是看到一部分,想要看到全貌,根本无法做到。
我有心想仔细研究,不过眼前还有事情要处理,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把钞票放入了算命桌的抽屉里。
老太太见我收了那一张钞票,也不跟我客气,又把那一沓钞票拿了回去,再次开口道:
“小先生,天快亮了,我们也该走了,谢谢小先生了。”
“职责所在,应该的。”我心里明白,这就是引路人的职责所在。
牛三金上前搀扶着老太太,两人恭恭敬敬的向我鞠了一躬后,转身朝着门外不远处的黑暗迷雾中走去。
我目送着他们母子二人身形慢慢的隐入黑暗,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穿着破旧粗布衣服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婴儿。
那婴儿被女人抱在怀里,也不哭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女人的脸庞,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没入黑暗前的那一刹,女人抱着孩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眨眼过后,迷雾中重新变成了两个苍老的背影,他们两个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之后,彻底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下一刻,远处有鸡叫声传来,附近邻居家的公鸡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桌子上黄铜油灯依旧在燃烧着,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刚才见到的只是一场梦吗?
我伸手拉开了算命桌的抽屉,抽屉里空荡荡的,没有自己收到的那张钞票。
那张钞票哪里去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应该不是的,我的想象力可没那么好,就算做梦,也梦不到这么离奇的剧情。
接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另外一个抽屉里取出了外公传给我的那个小册子。
小册子上第一页,原本写着牛三金的详细信息,还有执念原因。
如今只剩下牛三金的名字,生卒年月,下面的介绍变成了一句话:对母亲执念已消解,可转世轮回。
看到小册子上的内容,我立刻明白过来:刚才并不是自己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
只不过,自己作为新手引路人,还有很多规矩还没搞明白,更没有外公的本事。
外公当年送那些孤魂野鬼上路,很可能只是跟他们聊一聊,就能把他们成功送上路。
而且,当年外公每逢初一和十五的夜里,坐在门口抽旱烟,其实就是在做引路人的工作。
只是,外公可以抽着旱烟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办完,而我还根本做不到,就像这次送走牛三金,自己居然在椅子上睡着了。
那就说明自己还没有能力直接跟这些游魂野鬼见面,所以才会入睡。
不过即便如此,能成功送一个孤魂野鬼上路,我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
我起身来到门外,看着逐渐亮起的天空,忍不住原地跳了好几下,来发泄心中的那股兴奋。
等到冷静下来,我上前按照外公教我的办法,用三根手指把引魂灯捏灭。
看着引魂灯上铭刻的那些诡异鬼文,我忽然想起自己用灯油在黄裱纸上写字,将牛三金母亲召唤上来的事情。
想一想,我当时在黄裱纸上写下的鬼文,好像就是引魂灯上铭刻的鬼文中的一小段。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像召唤牛三金母亲那样,把外公召唤上来,问清楚梦中剥皮的事情。
那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用力挤了挤眼睛,仔细看去,想要确定外公手掌心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仔细一看,我的心都忍不住猛然一抽:外公手掌心的这片乌青,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中毒。
透过发黑的手掌皮肤,明显可以看到黑色的血管和经络,就像黑色的蜘蛛网一样让人看着揪心。
更可怕的是,这些黑色还在顺着手腕往上蔓延,看起来就像是乌黑的藤蔓在顺着外公的胳膊往上攀爬一般。
我忍不住惊叫出声:“外公,你的手怎么了?这是中毒了?!”
外公猛然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你说什么?”
“外公,你的手掌心,你自己快看看。”我很担心是外公不小心中招了,他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
外公抬起双手仔细看了看手掌心:“什么都没有啊?!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没有?!我明明看到你的手掌心中毒了。”我说着,上前抓住了外公的双手,在灯光下仔细看了起来。
外公的双手瘦骨嶙峋的,还有些冰凉,让我意识到外公真的已经老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我看来看去,外公的手掌心并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乌黑,更没有中毒的血管纹路,就是一双普通而苍老的双手。
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吗?
外公看出了我的困惑,收回双手,在我的头顶上揉了揉,笑着说道:
“你被阴气侵入体内,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花费不少力气才把你救回来,那些阴气不可避免的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这两天你可能会有一些幻觉,或者身体会有异常的感觉,这都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的。”
“是我产生了幻觉?”我有些动摇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赶紧洗漱休息去了。”外公一脸慈祥的笑容。
来到楼上,我很快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大概是之前睡了一天一夜,睡得太多了,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我拿出了手机,准备看会儿手机。
打开手机,我这才发现,杨黎明给我发了十几条信息过来。
信息内容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说之前差点被吓死了,又称赞外公真厉害。
我回了他一句,这家伙发现我终于上线了,立马像吃了药一样,不停地发送消息过来,发泄着心中的激动。
通过他的讲述,我也知道了昨天晚上关于他的情况。
这小子见到淹死鬼进门,就吓得晕了过去,不过很快又被外公给救醒了。
想想也是,淹死鬼主要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是误打误撞的引路人,杨黎明只是附带受到了影响,情况肯定没有我严重。
杨黎明被外公救醒之后,外公给他灌了一碗符水,帮他把体内阴气排尽后,就安排他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睡下了。
接着,外公就扛着我上了楼,一直在楼上忙活。
杨黎明这小子也不敢上楼偷看,只知道外公在楼上折腾了一夜,一直在用很有节奏的步伐在转圈走路,期间似乎还在念诵什么咒语。
他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是被楼上的动静吵醒的。
等到早上醒来,他想上楼跟外公告别一声,结果看到我躺在床上,浑身上下被贴满了黄纸符。
床前的空地上点了好几根蜡烛,已经快要燃烧完了,空地中央还有一个搪瓷盆,里面都是燃尽的黄纸符。
杨黎明上前跟外公告别,外公把他送出门,还送了他一张护身符,让他随身携带。
我这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居然那么惊险,外公为了救我,竟然足足忙活了一整个晚上。
“老季,你外公可真厉害,等过几天,我再去找你玩,也让你外公仔细给我算算。”
“没问题。”
放下手机,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我被救醒过来,只看到外公有些疲倦,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外公就跟着忙碌了一天一夜。
外公岁数那么大了,换个同年龄的老人,这一天一夜熬下来,可能根本就遭不住。
可外公却只字不提,还抽空去楼下厨房炖了鸡汤,真的是为我操碎了心。
我想着想着,不觉有些倦意来袭,很快就进入梦乡。
……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了我的左脸上,一滴,两滴……
什么情况?家里漏雨了吗?
楼顶上今年才用沥青毡补过一遍,怎么会漏雨呢?
下一刻,我猛然想起之前在汽车里睡着,被小宇身上的河水打湿身体的事情,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可要比看到一个淹死鬼更加恐怖。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失去了所有的皮肤,整个人被铁链锁在了巨大的岩石牢房中。
此刻我就躺在牢房的地面上,就在这血肉模糊的人形的脚下,那冰凉的液体,就是这血肉模糊人形身上滴落的鲜血。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就想要远离这血肉模糊的人形。
我清楚的记得,之前梦中就来过这个巨大的岩石牢房,眼前这血肉模糊的人形,还用外公的声音呼唤我,想要欺骗我。
好在关键时刻,外公用符篆把我给救醒了,我可不想困在这个古怪的梦境牢房中。
我接连退出去好几步,跟那血肉模糊的人形拉开了一段距离,可对方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停下脚步观察起来。
此刻对方的头低垂着,鲜血正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滴落,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一般。
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轻声喊道:“喂!喂!醒醒。你怎么样了?”
对方这凄惨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生出几分恻隐之心,这样被剥掉浑身的皮肤,用铁链锁在牢房里,也着实太凄惨了一些。
只是话一出口,我就又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自己的的梦境,又不是真的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自己这是糊涂了。
不过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老梦到这个?
是眼前这血肉模糊的家伙在搞鬼?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接连轻声呼唤了好几声,可眼前这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低垂着脑袋,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只有鲜血从他的身上滴落,落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滴答声。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慢慢靠近了对方,弯下腰,想要仔细看看对方的脸。
这一看,我顿时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再说话了。
他的嘴巴被人用丝线缝了起来,要是还能说话就怪了。
就在这时,对方猛然睁开了眼睛,血肉模糊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球分外瘆人,刚好跟我四目相对。
完蛋!被对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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