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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妻要离婚,高冷江少失控了全文小说江弘志苏蕙云最新章节

叮叮又咚咚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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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要买束花吗?”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苏惠云抬头,看见一个刚到她大腿高的衣服小女孩儿,穿着很不合身的青蛙装,比她整整大了一圈儿,胸前的布料还打了只要火腿的补丁,看着很是可怜。“呵,装可怜要钱要到我跟前来了,咱们京市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群小破孩给搞坏的!”拿小女孩身前的贵妇冷笑一声,紧接着重重推了她一把!那小女孩没躲得多,一个屁股蹲摔地上了,手里的花也尽数砸在了地上,愣了一秒,张大嘴,就呜呜地哭起来了。那贵妇满脸不耐烦地用脚踢她:“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赶紧给我闭嘴!”周围的人看了欲言又止,皆是敢怒不敢言。有人想忿忿不平地上前去,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低声地劝。“算了吧,她老公可跟警局局长有关系,哪是咱们得罪得起的。”...

主角:江弘志苏蕙云   更新:2025-05-01 2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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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弘志苏蕙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娇妻要离婚,高冷江少失控了全文小说江弘志苏蕙云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叮叮又咚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你要买束花吗?”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苏惠云抬头,看见一个刚到她大腿高的衣服小女孩儿,穿着很不合身的青蛙装,比她整整大了一圈儿,胸前的布料还打了只要火腿的补丁,看着很是可怜。“呵,装可怜要钱要到我跟前来了,咱们京市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群小破孩给搞坏的!”拿小女孩身前的贵妇冷笑一声,紧接着重重推了她一把!那小女孩没躲得多,一个屁股蹲摔地上了,手里的花也尽数砸在了地上,愣了一秒,张大嘴,就呜呜地哭起来了。那贵妇满脸不耐烦地用脚踢她:“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赶紧给我闭嘴!”周围的人看了欲言又止,皆是敢怒不敢言。有人想忿忿不平地上前去,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低声地劝。“算了吧,她老公可跟警局局长有关系,哪是咱们得罪得起的。”...

《八零娇妻要离婚,高冷江少失控了全文小说江弘志苏蕙云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姐姐,你要买束花吗?”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
苏惠云抬头,看见一个刚到她大腿高的衣服小女孩儿,穿着很不合身的青蛙装,比她整整大了一圈儿,胸前的布料还打了只要火腿的补丁,看着很是可怜。
“呵,装可怜要钱要到我跟前来了,咱们京市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群小破孩给搞坏的!”
拿小女孩身前的贵妇冷笑一声,紧接着重重推了她一把!
那小女孩没躲得多,一个屁股蹲摔地上了,手里的花也尽数砸在了地上,愣了一秒,张大嘴,就呜呜地哭起来了。
那贵妇满脸不耐烦地用脚踢她:“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赶紧给我闭嘴!”
周围的人看了欲言又止,皆是敢怒不敢言。
有人想忿忿不平地上前去,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低声地劝。
“算了吧,她老公可跟警局局长有关系,哪是咱们得罪得起的。”
苏惠云看得眉头皱在一起,一张清丽的小脸儿越发冷硬。
她上前半步,毫不客气拉着贵妇就往后一拽,紧接着蹲下身,拍拍小女孩身上的灰,柔声道:“妹妹,你没事吧?”
那小女孩满眼眼泪,用衣袖擦着拼命摇头。
“诶!”那贵妇曾白玲却是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拽摔倒,一时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是哪儿来的混账玩意儿,土动到太岁头上了!”
苏惠云冷冷瞥了她一眼,先是柔声拍拍女孩后背道:“你去吧。”
随后看着那女孩捡花走了,这才转过切了,不卑不亢地看着她道:“这位同志,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
曾白玲一时间更是气笑了,挑起一对吊稍眉:“看你穿的衣裳,还是乡下来的吧?你一个乡下来的想在这混,也敢得罪我?也不好好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曾白玲狠狠啐了苏惠云一口。
污秽的液体黏腻在苏惠云腿上的裤子上,摆明是羞辱!
苏惠云眼皮重重跳了两下,眼底终于浮现怒火:“这位同志,你这种行径让警局知道了也是不对的!”
“不对?”曾白玲却环着双臂冷笑,“那我倒想看看,除了你这个蠢货,有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仗着老公家有点权势,可真是嚣张啊!
苏惠云心口“砰砰”地跳,眼底越发的冷了:“那你说说,你老公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任职,任的又是什么职。”
曾白玲就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梢:“我老公那可是警局局长的表弟陆芗,怎么样,怕了吧?”
警局局长的表弟?
苏惠云冷着脸点点头:“行,我记住了。”话罢,她转头就要走。
那曾白玲却不肯放过她,冷哼一声:“怎么,得罪我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苏惠云停住脚步,一双眼眸冷如冰霜:“那你想怎样?”
曾白玲恶劣地勾了勾唇,指尖轻蔑地点点空地:“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在这混。”
威胁她?
苏惠云神色越发的冷,回眸一瞬,眼底寒光乍现:“那你尽管试试。”
二人目光相对,针尖对麦芒,曾白玲一时间气急败坏,冲着她怒喝:“好啊你,我现在就抓你回去!”
说着,曾白玲就要上前。
苏惠云不甘示弱,二人之间一触即发。
这时,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针锋相对。
“惠云姐姐?”
却是徐萍同她的母亲,徐萍满眼惊喜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徐母也很是惊讶,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周围:“这是发生何事了?”
曾白玲本来还想嘲讽两句,可看到徐母那张脸时,脸色大变,立刻就要悄悄溜走。
苏惠云看见了,心中讶异,寻思着这徐母恐怕家世不俗,立刻指着她道:“这个人,说她老公是警局局长的表弟,在这儿随意欺负小姑娘。”
曾白玲这下跑不掉了,只能硬生生站在原地,一张脸一时间又青又紫:“夫人,我真不知道是你啊!”
徐母不认识这人,但也点点头:“警局局长的表弟是吧?我记住了。”
被她记住能是啥好事啊?
曾白玲一时间脸色难看,却也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苏惠云很客气地给徐母打招呼。
徐萍皱着秀气的鼻子哼声,小声对苏惠云道:“惠云姐姐干得好,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这时,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噔噔噔地跑过来,拿出自己的一束花递给苏惠云,声音又奶又软:“姐姐,谢谢你,这束花送给你。”
苏惠云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把花收下了,悄悄给徐萍做了个口型。
好在徐萍也很上道,借着也要花的理由,悄悄往她口袋里塞了点钱。
等她走了,徐萍才满脸惊讶道:“惠云姐姐,你的钱......”
苏惠云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把自己方才的经历讲了一遍。
徐母叹了口气:“你这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徐萍也目瞪口呆地点头,随后道:“好在只是丢了点钱,你人没出什么事,既然你现在找不到你亲戚家,不如先跟着我回去住两天,我叫我爸帮你找。”
徐母因为她救了女儿,刚刚又为一个小女孩仗义执言,心里对她很有好感,也温声邀请。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惠云无可奈何地点头应了。
徐萍弯了弯眼睛,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往车上走。
来接人的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里面有几个穿着便服的人,小跑着下来开门。
徐萍和徐母习以为常地上了车。
苏惠云暗暗思忖着,跟二人说了会话,等到徐家都已经是晚上了。
徐家位于郊区,是一座欧式别墅,周围十分寂静,里面的人正在打摇把子电话,声音中气十足,怒喝。
“不管怎么,那几个匪徒险些伤了我女儿,你们看着办吧!”
看见她们来了,他“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一早,李向军来送介绍信,还特意贴心问:
“你自己去会不会不方便,不如我陪你一起吧?路上也好照顾你。”
苏蕙云怎么会让他跟着,找了个由头拒绝:“向军哥,你要是跟着我去,江家说不定要觉得我......”
她欲言又止,意思却很明显。
李向军也觉得不妥,但又怕苏蕙云到时候去了京市反悔,试探道:“那不如让咱妈或者咱妹陪你?”
苏蕙云心里冷笑。
前世他也是让周丽华陪着去的,但这次她若不自己去,怎么能离开狼窝?
不过她面上装得自若:“也行,妈陪着我,我能放心一点儿,不过你能不能送送我呀?咱们一起上城里去。”
她装出一副小鸟依人样子,忍着恶心扒拉李向军胳膊,一副已经把他当自己未来男人的样子。
李向军果真飘飘然:“行,我陪你去。”
他虽然心里喜欢的是敏敏,但不得不说,苏蕙云这幅模样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勾人得很,常年干活晒着,皮肤也又白又嫩,像是能掐出水来。
娶了其实也不是不行,哪怕撇开钱,送上门来的漂亮女人,谁不想要?
他眼神变得有些淫邪,直勾勾在苏蕙云身上打转。
苏蕙云被他看得几欲作呕,却又不得不忍耐。
倒是才将起床走过来的苏敏敏见状坐不住了,阴阳怪气道:“有些人还是有夫之妇呢,这大白天的就跟男人勾勾搭搭的,一副骚样!守了寡都不老实!”
她语气醋味十足,看向苏蕙云的眼神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嫉恨。
向军哥喜欢的人本来是她!
苏蕙云这个小贱人不就是能拿出点钱吗,凭什么妈和向军哥就同意让她一个二嫁的赔钱货给向军哥当媳妇!
苏蕙云看着苏敏敏有些狰狞的表情,眼底闪过冷意。
前世她要跟李向军结婚的时候,苏敏敏就是这么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可她当时一点没有防备,觉得自己还没有跟江弘志离婚就二婚,说出来的确不太好听,也没有回嘴。
现在想来,自己那时候真是蠢透了!
李向军还没意识到不对,只是觉得苏敏敏沉不住气,想着打个哈哈把这话周旋过去,没想到苏蕙云忽然眼圈一红,扬手给了他一耳光,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那一巴掌一点没有留手,李向军捂着红肿的脸,顿时懵了:“蕙云,你这是......”
“我妹妹说得对,我还守着寡呢,哪怕心里喜欢你,也不该跟你勾勾搭搭,虽说这是新时代了,但女人还是得守贞操,你明明知道我是结了婚的,还跟我说那些话,是想让所有人都戳我脊梁骨吗!”
苏蕙云含泪盯着李向军,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模样,又咬着唇瓣看向苏敏敏,义正辞严道:“敏敏,你说得对,我不能跟他有什么瓜田李下,之后别人说我不守妇道,还要连累到你身上,这婚我不离了,就给江弘志守一辈子寡!”
苏敏敏呆住了。
她只是想说话刺挠苏蕙云两句,没想让她真的不跟李向军结婚啊!
现在苏蕙云要是反悔,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去弄八百块回来?
周丽华这会也听着动静过来,看见李向军脸肿了一片,顿时皱了眉:“哎呀,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么?”
苏蕙云抹着眼泪,声音都哑了:“妈,我想了想,这事还是算了吧,敏敏都觉得我跟向军不合适,她是我妹妹,总不会害我,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肯定也是为我好的......”
周丽华听她这么说,也猜到肯定是女儿不服气作妖了。
这丫头,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她在心里暗骂女儿不懂事,看见苏蕙云这幅模样,也知道这事要是不好好解决,说不定这贱丫头就真不嫁了。
“你说你姐干啥!?你姐虽说守了寡,那也不是她的错!那江弘志自己短命,你姐过了门那么久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有啥好说道的!”
周丽华狠了狠心,直接一耳光照着苏敏敏脸上扇了过去:“我看你才是书读到猪脑子去了!现在都是新社会了,要讲那个什么......恋爱自由!你姐跟你向军哥两情相悦,有啥不行的!”
苏敏敏万万没想到一直疼爱她的妈居然会对她动手,气得眼圈都红了:“她......她就是矫情!我说一句又怎么了!本来她就不要脸!”
苏蕙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得更加可怜,低头一副抗拒模样,站得离李向军更远了。
李向军眉心一阵跳,什么也顾不得了,粗暴拽着苏敏敏的手臂就将她往外面退:“你出去!我跟你姐的事情,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吗!我喜欢你姐,不管她嫁没嫁过人都喜欢!”
苏敏敏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哪怕李向军不断跟她使着眼色,那股火也压不下来,哭着跑了出去。
这个该死的贱人......
等她把婚离了嫁给向军哥,她一定要让苏蕙云好看!
两人眼睁睁看着,想追又不好追,李向军还要装模作样冷哼一声:“婶儿,敏敏就是被你给惯坏了,一点都不懂事。”
周丽华捏着鼻子附和,又是好一顿劝,才让苏蕙云“勉强”答应了结婚的事。
收拾好行李,三人带着介绍信一道上了县城。
苏蕙云则是在脑子里回忆着那个赌博犯的窝点,应该是在一家叫小明餐馆的地方,跟车站刚好顺路。
果然,没走多久,她便看见了那块之前在报纸上出现过的招牌。
苏蕙云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叫了声疼:“妈,向军,我去前面餐馆借个茅房,你们等等我!”
李向军和周丽华眼看她跑进去,只能跟上去,嘴里嘀嘀咕咕:“懒牛懒马屎尿多!就她一天天找事!”
而苏蕙云跑进去,一眼就看见餐厅里面隔着帘子有几个人在打牌。
而被抓的那个赌博犯坐在当中,叼着根烟一副笑面虎模样,那桌上还放了不少钱。
服务员看见她进来,还有点警惕,走过来问她是干嘛的。
苏蕙云穿得朴素,但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笑眯眯开口:“大哥,能不能借个茅房?我一会就好了。”
服务员见状,倒也没多说什么,给她指了方向,挥手让她去:“没事别乱看啊。”
李向军和周丽华跟着进去,看见那些打牌的和桌上的大团结,眼睛都瞪圆了。
这得有多少钱啊!
恰好这时有人赢了,把牌一摔激动道:“妈的!这把赚大了!整整五十块!”
李向军的心不受控制狂跳起来,忍不住凑过去看。
他一向讲究打扮,出门穿得人模狗样,看起来条件不算差。
赌钱那几个对视一眼,笑眯眯看着他:“小兄弟会打牌么?会的话来几把啊?”
李向军咽了咽口水,明显心动了。
周丽华却长了个心眼:“向军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苏蕙云出来,听见这话也故意附和:“向军哥,我之前听人说有人赌钱赢了好几千,但真的玩起来谁知道呢?咱们都还没从京市把钱拿回来呢。”
李向军一听,心里更痒痒了。
为首那个赌棍一看就知道他动了心,笑呵呵道:“小兄弟,要不你先来试两把,就用我留桌上的钱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向军更没有拒绝的理由,毫不犹豫坐了上去。
第一把,他就赢了足足一百块!
一旁的周丽华也看直了眼,心里开始动摇。
连着几把,李向军都赢得盆满钵满,一双眼红得滴出水。
这才半个小时,他赢了整整四百块!
又一把开始,李向军正想拿牌,那个赌徒头子却回来了。
他伸手拦住李向军,眼神带着算计:“小伙子,现在该我玩儿了,你要是想继续,就自己拿钱上桌吧。”
旁边几人也若无其事般挑唆:“这小兄弟手气正旺呢,老刘你赶紧来让我们缓缓,让他下去吧,自己没钱玩儿上这儿帮你赢算怎么个事儿啊?”
李向军彻底红了眼,将自己带在身上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我有钱!让我上!这里是三百块,我来玩!”

苏蕙云却执意带着他去医务室。
她听人说空军体检标准很严格,身体有疤痕是可能被淘汰的。
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人家前程,多可惜啊。
江弘志见那个人贩子已经被带去审问,也只能跟着苏蕙云去包扎。
只是这边小站环境简陋,根本没有缝合的条件,但江弘志那两道伤口血流不止,不缝针是不可能的。
那边的乘警也匆忙赶来,眼看江弘志那血淌得都快把衣服浸透,也慌了神。
“最近的能缝针的医院有十多公里,我们可以马上安排车送这位同志过去,但是这伤口......”
苏蕙云眼看江弘志那脸色越来越白,心一横,直接跑去拿了医用的胶带和纱布,还有酒精棉签来:“同志,我先帮你包扎和暂时止血,然后你再去医院,行吧?”
江弘志的身体本来也还没完全恢复,这会额前已经开始渗冷汗,强打精神点了点头。
苏蕙云深吸一口气,帮他脱了外套卷起衬衣。
八块轮廓分明的腹肌露在她眼前,让苏蕙云忍不住脸红,虽然前世已经嫁过人,但李向军那个白斩鸡,跟人家真没法比......
她很快压下脑中旖旎的念头,先用酒精将伤口清洁干净初步止血,而后将胶布竖向黏在伤口两边,暂时固定避免细菌进入,再用纱布圈圈缠绕。
江弘志从始至终没有皱眉,哪怕酒精烧得伤口火辣辣的疼,也跟没事人似得。
但看着那截细嫩白皙的脖颈在眼前晃动,缠纱布时,她的脑袋还贴在自己胸口,江弘志的心跳莫名其妙快了一拍。
虽然他算是结婚了,但实际上他连女孩手都没碰过!大院里那些跟他示好的小女娃娃,也从来没得到过他什么好脸色。
那股香风一直往鼻尖钻,让他思绪恍惚,只能紧咬着牙关避免表现出来。
终于捱到包扎完毕,苏蕙云擦了擦汗嘱咐道:“路上一定小心,缝合之后要打破伤风的。”
江弘志抿唇道了个谢,车站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车,要将他送去医院。
苏蕙云这边还得跟着乘警做个笔录,也不好跟去,等到忙完,她才想起来没有问人家名字,乘警那边也说不知道。
晚点去医院问问好了,毕竟人家救了她的命呢。
刚这么想着,苏蕙云忽然反应过来,她的行李可都还在车上,连同介绍信!
这可糟了,她要怎么去京市?
她刚想跑回警务室想让他们想想办法,身后却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同志,谢谢你......”
苏惠云转头,看见徐萍那张仰起笑容的小脸儿。
她忙道:“不用谢,你平安无事就好,下次出门就要再小心些,别再被人盯上了。”
徐萍点点头,小脸儿上满是感激:“是、是,如果不是同志,我恐怕就要遭殃了。”
二人说了两句,互换名字以后,得知苏惠云的行李和钱都落在了火车上,徐萍小脸儿愧疚得皱起来。
她立马出主意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找乘务员,拜托她们给刚刚那趟火车把你的行李这些放到京市,我再给你买票。”
这也是个办法。
苏惠云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等我行李拿回来了就把买票的钱给你。”
徐萍推辞:“这怎么能行,本来也是因为我才让你有了现在这些麻烦......”
二人边说边往车站去,好在此地离京市不远了,二人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京市繁华热闹,火车呜呜停下以后,几乎所有人蜂蛹着朝外挤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路挤着都憋红了脸。
好在徐萍的家人早已得知情况,在站台外侯着了,看见徐萍,便使劲儿朝她挥手。
“萍儿,在这里萍儿。”
苏惠云看了一眼。
那边有好几个人,跟徐萍差不多大,但气质都很好,把徐母护在中间。
徐母一身旗袍,挽着头发,容色温婉,看见她,还冲她善意地点了点头。
苏惠云也朝她点了点头,跟徐萍挥手作别,紧接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记得,这江家似乎是在城西军属大院有一座单独的独栋别墅。
城西、城西往哪儿走来着?
许久没来过京市,整个京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道路宽阔,街上到处都是挂着小黄牌的二八大杠,无数穿着蓝色棉麻布的工薪人脸上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苏惠云去挤了个电车,按着城西的南北巷子走。
可等到下了车,苏惠云又晕头转向地找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南北巷子,路人道。
“嘛玩意儿?军属大院所?那就早就建设到别的地儿去了。”
“啥?在哪儿?我咋个晓得在哪儿,这可是那啥、军事机密!”
什么军事机密啊!
找了足足一下午的苏惠云头都晕了,几乎快要绝望,这军属大院究竟哪儿去了!
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不料,身边忽然席卷过一阵风,一只手飞快伸进她的腰间,取走了她的荷包就飞快向前跑去!
苏惠云懵了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立刻大叫着向前跑去。
“小偷、快来人抓小偷啊!”
那小偷戴着一个深蓝色报童帽,瘦猴儿似的,压着遮住了自己的脸,听到她叫也半点不慌,腿脚麻溜,飞快溜进旁边的巷子里。
苏惠云急急忙忙跟过去。
可刚赶到这个巷子,那小偷就飞快跑进了另一个巷子,显然十分熟悉这一段的路。
苏惠云赶紧又追过去,可这回过去,往前看、往后看,左右上下,那小偷竟然不翼而飞了!
旁边有大娘劝。
“哎,你是嘞个月第三个被抢东西的外地人咯,那小偷儿是个惯犯,熟悉这里的路,你撵也撵不上。”
苏惠云追得气喘吁吁地,瞪大了眼,又却郁闷又是无奈。
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
那个荷包里的钱还是徐萍怕她京市里走不开,特意留给她的,结果一眨眼就被她给弄丢了!
现在好了,钱钱也没了,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
苏惠云揉了揉肚子,叹了口气,问了下路人,找到了周围的警局,进去报了案登了记。
等这些做完,走出警局时天色已经近黄昏,整个天边都黄灿灿地,又染上几分霞色,漂亮至极。
可苏惠云看着街头小巷来来往往的人,长叹了口气。
现在往哪儿去才好啊!

“蕙云,我打算去粤省那边拿货做生意当个体户,等我赚了钱,就能带你过上好日子了!”
“我不介意你嫁过人是寡妇,江弘志娶了你没能照顾好你,我来照顾你!反正江家那边也同意给你和江弘志办离婚,到时候你和我结了婚,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苏蕙云坐在板凳上,看着李向军一脸诚恳的模样,死死掐紧了掌心。
四周是破旧的土墙,桌上的煤油灯闪着昏黄的光,搪瓷杯上印着“团结奋斗,劳动光荣”的口号,里面浑浊的茶水已经冷了,上面浮着一层碎沫子。
而面前的李向军穿着一件缝了假领子的灰毛衣,脚上踩着皮鞋,看起来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一九八一年十二月,李向军这个畜生花言巧语让她去离婚,说要娶她的时候!
李向军并没有看出她的异常,还在她面前口若悬河:“只要有八百块,让我能跟负责管供销社的领导打点关系,这事儿一定能办妥......”
一旁,她母亲周丽华也帮腔:“蕙云啊,向军这孩子跟你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当时妈也是想着让你们处对象结婚的,是江家不地道,非要你履行婚约嫁给那个江弘志,平白无故让你结婚就成了寡妇。”
“他一结婚就跑去做什么试飞任务,飞机都摔得只剩渣了,人肯定也没了,你还年轻,可不能把自己耽误了啊,不如就按向军说的,找江家要了钱,把婚离了,跟向军好好过日子。”
苏蕙云逼着自己压下心里的恨意,装出一副害羞模样:“向军哥,我也愿意嫁给你,我一开始就不想跟江弘志那个短命鬼结婚,他死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呢。”
“你做生意缺钱,我肯定愿意帮你,明天我就开介绍信去京市要钱,然后咱们结婚!”
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李向军心里狂喜。
苏蕙云果然还是好拿捏得很,之前装得避嫌,现在听说他不嫌弃她,还不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那我现在就回去让我爸给你开介绍信!”
他喜不自胜,跟周丽华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但到门口,李向军却看见路边杵着个高大男人,看着脸色十分难看。
他身材高大,穿着身的确良衬衣,外套套了件皮夹克,脚底下踩着军靴,眉骨一道疤煞气冲天,模样硬朗英气,一看就不好惹。
李向军吓了一跳:“你,你谁啊?”
男人面无表情瞅他一眼,声音冷锐:“走错了。”
他转身便走,几步便离开了李向军的视线。
李向军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城里人来探亲没找到道。
屋里的苏蕙云和周丽华就更不知道,此时江弘志这个“短命鬼”就在门外。
他苏醒后回了家,父母确定他身体没大碍,就让他来接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婆,说要好好补偿人家。
他心里也愧疚,所以马不停蹄来了,谁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要离婚?他成全她!这种老婆他也不敢要!
江弘志大步走上停在村口的军车,头也不回离开。
另一头,苏蕙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忆着前世种种。
她丈夫江弘志是空军部队的军官,三年前执行试飞任务时,飞机出现故障坠毁,现场没有发现他的随身物品,但也没找到他的下落。
所有人都觉得江弘志死了,而她跟他结了婚,在乡下守着寡,最后被周丽华和李向军蛊惑,找江家要了一笔钱,离了婚重新嫁人。
可没想到的是,现在看上去温柔妥帖的李向军,根本就是个畜生!
他们是青梅竹马,还是初中同学,之前她也的确喜欢过李向军,但他却一直吊着她,心里喜欢的其实是她那个妹妹苏敏敏。
只有她主动帮李向军干活,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才会有好脸色。
后来江弘志牺牲,江家本想把她接回去,李向军和周丽华却说她刚嫁人就克死老公,江家肯定会苛待她,把她栓在家里继续当干活的老黄牛。
江家每个月给她寄来二十块钱当生活费,也都被周丽华母女和李向军变着法卷走。
而现在,他们觉得那点钱没法满足他们的胃口了,就想让她找江家要八百块,给李向军做生意。
前世她也答应了,去江家要了那八百块办离婚,江家觉得亏欠,钱也给的痛快。
改革开放初期,满地都是黄金,也真让李向军这个死人渣赚到了钱,短短十年他就有了百万身家。
可他也逐渐暴露真面目,对她这个妻子拳打脚踢百般羞辱,甚至当众扇她耳光,说她只是个二婚的婊子,配不上做他爱人!
她去妇联告状,他表面认错,背后却施虐更狠,还将妹妹苏敏敏接到家苟合,母亲周丽华也替他们遮掩,说李向军对她很好,是她自己不安分,想分财产离婚。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周丽华捡来的!
最后,她被李向军打得瘫痪扔在这个破房子里,饥寒交迫熬了三天三夜无人问津,最终含恨离世。
既然重生了,她怎么可能还让他们得逞!
可是现在,她不能撕破脸皮,毕竟她不答应,这两个人不会放她去京市。
钱她不会要,但婚是肯定要去离的。
前世死前,她才从广播里知道,飞机坠毁前江弘志跳伞逃生被人送去医院,但受了重伤昏迷了三年,后来成了华国最年轻的空军少将!
她提离婚的时候,江弘志已经回来了,却连面都没露......嫁给这么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这辈子,她打算完成前世的梦想,考个好大学,在这个时代活出自我!
至于周丽华母女和李向军,她是绝不会放过的。
要是没记错,这时候李向军还没找到做生意的门路,而县城里有个后来被敲了砂罐的诈骗犯,听说把好多急着做生意赚钱的都骗得家破人亡。
以李向军那个猪脑子......
苏蕙云眼中闪过幽光,心里有了主意。

他心里正不舒坦,忽然听见前面传来骚动。
“我不是你老婆!你放开我!别碰我!”
江弘志和苏蕙云同时看过去,就瞧见一个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正拽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小腹微隆的女同志不放。
“萍萍啊,你就别闹了,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本事,可你都怀上我的孩子了,怎么能直接带着孩子就走呢?”
那高大男人眼圈通红,神色恳切:“我答应你,回去我一定努力上工,想办法进厂端上铁饭碗,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旁边还有一位老太太帮腔:“是啊萍萍,阿强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等会下车咱们就回家,不闹了,啊?”
那位女同志急得都要哭了:“我不是你老婆!你们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人贩子,就是想骗我下车!”
江弘志正了正帽檐上前,苏蕙云犹豫一阵,也跟了过去。
那高大男人绘声绘色开口,说自己家是陕省的,那女人叫徐萍萍,是他老婆,嫌弃他是农村人,又赚不到钱,就想跑去京市。
他跟他妈一路追过来,徐萍却说不认识他们,硬是不和他们回家,还污蔑说他们是人贩子。
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这也太过分了吧?两口子都结婚了,咋能嫌贫爱富呢?”
“都怀上孩子还这么狠心啊?哪能让孩子没爸爸呢?你爱人都说愿意改了,那就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啊。”
乘警想了想,上前让女同志拿出证件。
名字,籍贯,全都对得上号,这还能有什么假啊?
他也忍不住劝:“同志啊,你男人都追你到这了,那就跟他回去吧,都是一家人,有啥不好说的呢?”
那女同志却一口咬定说这两人就是人贩子,根本不认识他们。
江弘志见状,也觉得事情应该就是像男人说的那样。
大概是因为苏蕙云的缘故,他对这种女人本能没有好感,也不打算管人家的家务事,转身就打算走。
苏蕙云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世她看过很多新闻,的确有人贩子挑落单女性下手,说是人家丈夫。
围观的人也不好阻止,就这么让女同志被弄走了。
也是这时,车子快要到站,那高大男人和老太太拽着女同志就要下车:“有啥事我们回家再说,别在这耽误人家时间!”
周围人也不再阻止,连乘警都打算离开。
眼看人就要被带走,苏蕙云忽然上前一把将那女人扯住:“等等!”
高大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却很快压了下去:“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我还得带我老婆回家呢。”
苏蕙云却将女人护到身后:“你说这是你老婆,那你们有结婚证吗?拿出来看看?”
男人眼珠一转:“两口子办了酒不就是了吗?什么结婚证啊。”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时候农村里许多夫妇都是这样的,有结婚证的倒在少数。
“那没有结婚证,你说这是你老婆,总知道她有什么特征吧?”
苏蕙云眼神警惕,手紧紧牵着身旁哭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轻声安抚:“大姐,你别怕,如果他真是人贩子,我绝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那男人终于慌了神,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语气也变得不耐:“臭丫头!我跟我老婆的事情用你管吗?赶紧给我松手!”
眼看车门就快关上了,他上前粗暴拽住女人就想往下拖。
苏蕙云意识到不对,死死将人抱住,却还是被拽了下去,膝盖穿来钻心的痛。
乘警和下面巡逻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围上去呵斥道:“干什么!马上把人放了!”
那高大男人眼看没有逃脱的机会,眼中凶光更甚,狠狠朝着苏蕙云膝盖踹了一脚,拿出一把刀横着她脖子上。
“臭娘们!都怪你坏事!你找死!”
“都别过来!谁敢乱动,我直接把她宰了!”
冰冷的刀子抵在苏蕙云皮肉上,她才终于感觉到害怕。
还是太冒失了,谁能想到这是个亡命徒?
乘警和下面巡逻的人也不敢动了,列车也在这时缓缓发动。
人贩子咬着牙关,刀子紧紧抵在苏蕙云脖子上,一步步往前走:“你们别抓我,我就不动这女人!不然我拉着她跟我一起垫背!”
苏蕙云心里一凉,只能机械跟着他往车站外走。
这要是被带出去,她活下来的希望恐怕不大,但是反抗的话,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闪过一只手,紧紧箍住那人贩子手腕,而后握住刀刃,将那人砰得撞开。
苏蕙云脚一崴倒在地上,这才看见刚刚那名空军少校跟人扭打在了一起。
衣领上沾了点血,显然是刚刚他握刀刃保护她的时候留下来的。
是他救了她......
她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人贩子心一横,拔刀狠狠捅向江弘志腰侧。
江弘志眉头紧锁,一记肘击将人打得瘫软在地,一脚将刀踢开,捂着小腹后退。
“上去帮那位同志!”
乘警们一拥而上,这才将人贩子制住。
而江弘志掌心全是血,腰侧捅了一刀,眼下脸色都有些苍白。
要是正面对抗,他不至于受伤,但事发突然,他的首要任务肯定是保护人质,这才被攥了空子。
眼看人贩子被按在地上,那个想跑的同伙也没能跑掉,他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蕙云:“同志,你没事吧?”
苏蕙云只是脚崴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眼看他军装的袖子和外套都被血浸透了,赶忙上前:“我没事,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眼看他手掌心的伤深可见骨,腰侧的伤口也还在汨汨流血,她眉心一阵惊跳,毫不犹豫撕下一截衣服抓住他的手替他捂住伤口:“我问问医务室在哪,马上带你过去,空军怎么能轻易受伤呢?”
手腕被那只小手抓住,江弘志的身体忽然有些紧绷:“我一个军人,保护人民群众安全本来就是职责。”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而且刚刚如果不是我疏忽没有意识到那个人有问题,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女同志冒险,这点伤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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