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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后,疯批皇帝终于娶到白月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橘红晚霞洒满重檐庑顶,一天内接连送走两名贵客,煦王府在落日余晖下重归安宁。
用晚膳的时间已到,奴仆们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肴放在长方桌上,许滢来到堂厅,却只见兄长,未见父亲。
许凛埋头坐在右首位,心虚似的不敢抬头看许滢,“父亲让我们先吃。”
许滢心里装着事,没有心思多问,轻拿起象牙箸,拈了筷肉吃下。按照往月的规律,她昨日便该来的月事,直到现在都还没来。
虽然每次事后都有喝避子汤,但看狗皇帝那架势,万一给她喝的不是避子汤该怎么办?
眼下的情况,她不能请大夫把脉,也不能与家人明说,如果真有了身孕,不仅煦王府名声扫地,狗皇帝知道后,还会纠缠不休。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兄妹二人俱是愁眉不展。
许凛时不时瞟一眼许滢,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陛下想让她入宫的事,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按妹妹的性子定是不愿,难道他和父亲还能强求吗?
直到这顿饭吃完,二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许凛让奴仆每样菜都装一些,亲自送到书房,推门进去时,屋内烛火较暗,父亲独坐在书案后,一向笔直的脊背佝偻着,目光呆滞。
上次看见父亲这副模样,还是长安城破前夕,亲自送走妹妹时。
当时想着,妹妹若能顺利离开长安,一家人再见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或许再也不见也有可能。
许王爷抬头扫了眼许凛,长叹一口气,眼角皱纹好似一日之间深了许多,“如何?滢儿知道了吗?”
许凛摇了摇头,默默将瓷碟一一拿出来,摆到许王爷面前,“父亲,您吃点吧。”
“我没敢和妹妹开口呢……”
“滢儿生来尊贵,心境孤傲,定不会同意入宫选秀。”许王爷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珠泛起水光,“我真怕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许滢进宫,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许凛面色一变,嗓音微颤:“父亲,您可要想想办法啊!难道真叫妹妹入宫?”
“实在不行……”许王爷暗暗咬牙:“我豁出这张老脸,拜访昔年旧友,等滢儿入宫选秀时,上奏力谏,让前朝钦定过的皇后入宫选秀,于礼不合。”
这个办法,许凛不太认可。
看陛下今日亲自登门的态度,摆明是必须要妹妹入宫伺候,若让陛下知道煦王府私下勾结群臣反对,定会龙颜大怒,降罪煦王府。
但这确实又是唯一的办法。
父子二人沉默不言,只觉此事愈发棘手。
良久,许王爷语气沉重叹了声:“此事先隐忍不发,能瞒就瞒,让滢儿太早知道,我怕她做出傻事来。”
月上中梢,清风徐徐,正是万籁俱寂时。
琼华堂内,许滢静静躺在床上,被褥里的手缓缓移到腹部,那里说不定已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今生从未如此无助过,就算是长安城破也不如此刻愁肠百结。
这段时日,她甚至都不敢让竹瑶睡在外间,深怕一句不恰当的梦呓,暴露在宫里遭受过的屈辱。
这种怀揣着秘密,却不敢与人言的滋味,太难熬了。
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不断劝慰自己,以前不是没有过月事推迟的情况,或许过两日月事就来了,不必太过担忧。
这般想着,一直到五月初,月事都没来,上一次还是三月底,许滢的心逐渐沉下去。
入夜后,许滢让侍婢在侧屋浴池倒入一池凉水,又让竹瑶去厨房讨些冰块,一起放进浴池。
侍婢们虽不知郡主为何如此吩咐,但也都照做了,许滢还让竹瑶守在门口,谁也不能靠近侧屋。
哪怕到了五月,夜里仍有些许凉意,浴池边的人褪下外衫,只着单薄的里衣慢慢走下浴池。
冰冷的池水裹挟她的全身,整个人瞬间紧绷,莹白脸庞也褪去几分血色。
许滢表情麻木,抚上平坦的腹部,眼底骤然一狠,手握拳头砸向腹间,一拳又一拳。
水花四溅,痛意在腹间传开,可她不敢停下。
直到耗光浑身的力气,腹部肌肤变得通红,池里的冰块已融化,一池清水还是未见血色……
许滢没敢再泡下去,出了浴池,换上外衫,回到主屋后,裹上厚厚的被子,喝下竹瑶准备的姜汤,又昏沉睡去。
翌日便是宫宴。
侍婢清晨来唤她起床,唤了许久也没人应答。
竹瑶联想到昨日郡主的吩咐,觉得不太对劲,将院里的侍婢都遣去忙活,独自进主屋。
房间昏暗,竹瑶借着熹微晨光来到床榻前,淡蓝色的罗帐紧阖,她站在罗帐外,轻声道:“郡主,您醒了吗?”
今日宫宴,得提早做准备,且往常这个时辰,郡主已经起来了,根本不需要侍婢来提醒。
许滢浑浑噩噩睁眼,眼前模糊了好一阵才清晰,“竹瑶,是何时辰了?”嗓音沙哑。
竹瑶心下一惊,“已过辰时。”
许滢抬手拨开罗帐,脸色苍白,病态明显。
“郡主……”竹瑶惊愕,“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等等!不能请大夫!”
竹瑶没有多问,只关切道:“那今日的宫宴,郡主还去吗?”
许滢眸光半阖,浓黑的睫毛垂下,今日是宋许两家的大日子,若她与父兄说不去,必然要拿出个合理的理由,且不能称病,否则父兄请来大夫,一切都会暴露……
“去吧。”
哪怕是去露个脸,再借口离开也行。
竹瑶搀扶着许滢下床,替她更衣洗漱,化妆时,刻意化得重些,遮住病态,口脂也用的艳色,衬得许滢更加明艳,香娇玉嫩。
前院,今日的许凛容光焕发,穿着金红色锦袍,玉带金冠,更显英气。
许滢看着兄长,面带浅笑夸赞:“哥哥今日真俊朗。”
许凛回头,发现一向不爱艳色的妹妹,今日竟穿着绛色裙衫,妆容也更精致,婷婷袅袅在那儿一站,堪称稚弱柔娆,颜若朝华。
他先是欣喜,又想到前段时间,陛下要妹妹入宫选秀,顿生忧虑。陛下定是见色起意,妹妹今日打扮得这般漂亮,岂不正中下怀!
为何呢?
他曾是长安高门人人可欺落魄世子,一朝龙袍加身,对昔日只敢放在心里肖想的人,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得到。
他爱慕许滢是真,可许滢曾瞧不起他也是真。
他强夺她,无非是想作为上位者,无情地挫挫她的锐气。
许滢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孤傲、无趣、无非是他心中多年的执念,给她镀了一层光罢了。
他想,这样的人,只要得到一次,便不会再放在心里,奉若神明了。
可是……等他尝过一次后才知道,根本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当他彻底沦陷得越来越深,再看她的淡漠疏离,心就好似被针扎一样疼。
此生,哪怕注定是彼此折磨,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宫门落钥,橘红色的夕阳将石板路铺上一层柔绒温暖的光,饶是许滢再不想回那座囚笼般的奢华宫殿,也不得不回了。
这个时辰,宫道上人并不多,只偶然见到几个步履匆匆要去上夜的宫婢。
刘嬷嬷等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许滢刚转过一道红漆门,就见裴知砚迎面走来,步履不急不缓,两人正好相遇在半路上。
许滢停住脚步。
夕阳映照在她的容颜,映亮了线条柔和的侧面脸孔。
神色清冷又淡漠。
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
裴知砚看在眼里,一颗急促跳动的心,仿佛坠入冰寒深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而后,他踩着满地流光走近,一众宫婢与侍卫纷纷退到数米外,给二人留出相处的空间。
许滢抬眸睨他一眼,又移开目光,“陛下怎么来了?”
不管面前之人如何冷淡,裴知砚面色如常,牵上她的手,十指紧扣,“来接你回宫。”
“……”许滢低头看了一眼二人紧扣的手指,眉眼流露出一丝不耐,也懒得挣扎了,淡淡道:“走吧。”
回到紫宸宫内殿,桌案上已摆满热腾腾的膳食。
天色已晚,烛台上已点起儿臂粗的铜烛。
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也映亮了帝王带着锐利压迫感的五官轮廓。
落座后,裴知砚抓起象牙箸,夹起的一筷子蒸鱼放进许滢的碗里,“这是新贡上的松江鲈鱼,肉质肥美,媆媆尝尝合不合胃口。”
鲈鱼的滋味确实鲜美,鱼骨鱼刺已挑去,只余下雪白肥膏的鱼肉。
许滢尝了口蒸鱼,慢慢咀嚼,耳边传来熟悉的沉稳低沉的嗓音:“今日母后来找朕了。”
许滢咀嚼的动作顿住,她知道今日御花园的动静势必会惊动王太后,这也正是她想要的,让王太后给裴知砚施压,放她出宫。
见她沉默不语,裴知砚继续道:“母后知道你在宫里,特地来找朕讨个说法。”
语气云淡风轻,拿起汤勺,替她盛了碗汤。
“朕觉得让你不明不白住在宫里不合规矩,不如朕颁个旨意,也省的母后唠叨……”
“之前不是已商量好了吗?等哥哥婚后再说。”许滢出声打断,语气还透着些许不耐。
裴知砚目光微微一沉,眯眸睇着她,唇边浅淡笑意收敛,“做朕的皇后有那么让你为难吗?”
许滢淡然自若,咬了口鱼肉,“陛下要娶前朝钦定过的皇后,必会引起朝野哗然。现在这样不好吗?臣女陪着陛下,又不需要陛下给名分。”
裴知砚眉眼间的低沉郁色愈浓,许滢这话看似在替他着想,却处处透露不想嫁他的想法,哪怕他捧出一颗心,于她而言,也无足轻重。
恰好坐在三公子旁边的人是梁景存和秦渊,这俩武将出身,—看就知是来凑热闹的,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了—桌。
裴明月摇着团扇道:“其实梁大人这人也不错,风趣幽默,身手又好,现在任大理寺少卿,处理了不少积压的旧案。”
侍婢沏了—壶茶过来。
许滢泰然自若地替裴明月倒茶,她发现裴明月似乎很喜欢她做些讨好的举动,越是讨好越是开心,“梁大人是国之栋梁,臣女观他年纪也不小了,如何还未成家呢?”
正巧这时,裴知砚来到了海棠阁外,—众侍婢刚要行礼,就被他抬手打断,个个神色噤若寒蝉。
也恰好,他听见了许滢问裴明月的话。
眉梢微微上挑,无声无息地走到二人背后。
“梁大人前几年忙着军中事务,现在又任大理寺少卿,大概是太忙了,才没考虑这方面。”裴明月猜想着,视线—转,正好看见皇兄走过来,惊到双眸圆睁。
裴知砚抬起—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
裴明月了然,目光略显慌乱地在皇兄和许滢身上流转—圈。
而此时的许滢有些心不在焉,浅啜—口茶,悠悠接道:“原来如此,和小秦将军倒挺像,他也未成婚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听到许滢主动提及秦渊,裴知砚眉宇间蕴含几分不虞之色。
“许姐姐怎知快了,难道许姐姐和小秦将军……”裴明月拖长了语调打趣。
裴明月并不知自家皇兄与许滢的事,所以这番话也不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许滢很快否认:“公主误会了,臣女的哥哥与小秦将军私交还算不错,小秦将军到了成家的年纪,据说伯父伯母已在替他相看人家了。”
裴明月点了点头,她对秦渊婚不婚配不感兴趣,来海棠阁,是想让许滢看看有没有中意的青年才俊,“看了这么久,许姐姐可有中意之人?”
许滢默然片刻,其实她来海棠阁,只是想与裴明月拉近关系,并不是真要相看郎君。
可她的沉默落在身后之人的眼里,就是在思考,在挑选。
裴知砚将手搭在许滢坐的圈椅的椅背,幽幽开口:“长阳郡主这是看上谁了?”
听到熟悉低沉的声音,许滢下意识双肩微颤。
是裴知砚!
见许滢没有回答,裴知砚继续道:“长阳郡主为何不答,难道是怕朕搅和不成?”
裴明月笑道:“皇兄怎还关心起女儿家的事了?”
身后那道视线格外炽热,许滢叹了口气,转身朝裴知砚行礼:“臣女不知陛下来此,还请陛下勿怪。”
这狗皇帝,来了也不说—声,被他撞见她相看郎君,哪怕不是真的,也少不得闹她—番。
裴知砚睥睨着她,乌黑眸光带着明晃晃的薄怒,“郡主还没说呢,看上哪家公子了?!”
“……”饶是裴明月再缺根筋,也发觉到皇兄和许姐姐之间不太对劲。
他俩不是公认的死对头吗?
皇兄怎么突然关心起许姐姐中意何人了,连她说话都不搭理。
许滢稍稍抬眸,与他对视。心中颇为恼火,这还有这么多外人在,狗皇帝就—副她敢答就吃了她的表情。难道被外人知道他俩之间的事,光彩吗?
“臣女尚在观望,还未做决定呢。”许滢语气生硬,又朝裴明月行礼,“公主,臣女想起来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裴明月还在揣摩这二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听到许滢告辞,也没管她话中真假便同意了。
许滢望着紧闭的朱门,琢磨了片刻,低声问小桂宝,“陛下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小桂宝稍愣,笑道:“郡主放心,朝政上的怒火,还不至于引到您身上。”
那可说不准。许滢腹诽归腹诽,哥哥的清白和性命要紧。
觐见的消息已经通传了进去,不一会儿,紫宸宫的门就开了,“郡主请。”
许滢跨过朱色门槛,踩着柔软的地毯进了大殿。
上首端坐着的那道高大身影,正是昨日才见过的裴知砚。
与昨夜一身冷冽威严的团龙纹袍不同,今日他穿着件提花绡长袍,玉带金冠,那张冷白如玉的俊美脸庞被红袍映出几分不羁的风流味道。
“陛下,郡主来了。”小桂宝躬身复命。
“臣女许滢,恭请圣安。”
然而,不知怎的,那句‘免礼平身’,迟迟不来。
耳边只响起高台上落笔疾书的沙沙声响。
许滢微微一怔,保持行礼的姿势。
隔了良久,龙案后响起檀木椅摩擦地面的声响。帝王缓缓掀眸看来,视线径直越过小桂宝,定定落在一袭湖蓝色裙衫的许滢身上。
“平身。“
“都下去罢。”
小桂宝领命,殿内一干宫人纷纷退下,临走之时,小桂宝还看了眼那背脊挺得笔直的长阳郡主,心下咂舌,听闻今早镇抚司奉命以受贿罪拿了许世子,长阳郡主应是来替世子求情的,从前长阳郡主的脾气硬得很,少有求人的时候,如今为了煦王府,也是伏低了姿态。
拿世子是陛下授意,轻易不会收回,待会儿怕是有的磨了。
殿内一干宫人散去,本就空旷静寂的金殿顿时更加清冷。
许滢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龙案后从容自若的男人,袖笼里的手指下意识捏紧。
裴知砚后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案,好整以暇地看着堂下的人,他知她此刻愤懑,视线扫过她紧绷着的小脸,嗓音不紧不慢:“郡主今日来紫宸宫上所为何事?”
许滢深吸口气,“启禀陛下,臣女今日前来,是想请陛下明察兄长受贿一案。兄长虽然个性张扬,但是个懂分寸的人,且他身无半职,徒有个世子头衔,怎会有人想不通贿赂他呢,此事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栽赃……”
裴知砚以一个散漫随意的姿势,手肘搁在桌案上,幽深黝黑的眸光,久久停留在她的面容之上,也不知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话音停止,大殿瞬间寂静。
那道沉甸甸的、仿佛化形实质的视线收了回去,重新埋入连篇累牍的奏折中。
高台上的帝王半晌没有说话,许滢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但一想到哥哥还在诏狱,她生了几分勇气,重复一句:“还请陛下明察!”
裴知砚云淡风轻道:“朕让镇抚司查,不就是为了还他一个清白吗?”
这人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许滢咬了咬嘴里的软肉,气上心头,忍不住讥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裴知砚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说朕污蔑许凛?”
“臣女可没这么说,公道自在人心,是谁污蔑谁心里清楚。”许滢掷地有声。
裴知砚冷笑,果然,这才是他认识的长阳郡主,脾气硬,连皇帝都敢怼。
满殿静谧,许滢头脑渐渐冷静,骤然下跪叩首,“臣女昨日不该得罪宋姑娘,陛下若要降罪,便降罪臣女吧,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又深吸一口气:“臣女出宫后,会亲自登门向宋姑娘道歉。”
看着堂下之人卑躬屈膝的模样,男人心里升起一股烦躁,面上残余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容置喙的沉冷:“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恩怨,还值得朕大张旗鼓,你当朕是什么?昏君吗?”
许滢内心不屑,简直是欲盖弥彰,若非是她得罪了未来的皇后,他至于安个受贿的罪名给哥哥嘛。
“臣女久居后宅,不知宋姑娘身份尊贵,是大越国未来的皇后,昨日是臣女僭越,还请陛下莫要将怒火牵给兄长。”
殿内霎时静了一静。
裴知砚额心突突跳了两下,面若寒霜乜向她,语气愈冷:“谁跟你说宋家小姐是朕的皇后?”
“……”这是事情的重点吗?
“回陛下,这消息长安皆知。”
长安皆知?
裴知砚狭眸轻眯,扯唇一笑,这群人还真是不安分,竟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他的后宫了。
沉默良久。
高台上响起座椅与地板摩擦的声响,许滢杏眸稍抬,便连那抹绛色身影从丹墀上缓缓走下,浓重阴影将她笼罩。
感知到那股炽热、掠夺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仿佛回到燕回关那夜,他强势将她锁在怀里,勾住她的下巴,虎口暧昧轻磨她的肌肤,说出那句令她寒毛竖起的话。
大殿内只他二人,气氛也不太对劲,许滢秀眉轻拧,怕裴知砚趁机对她做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陛下若无异议,臣女即刻出宫去西平侯府…啊——”
许滢一声惊呼,眨眼间,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鼻息瞬间充斥龙涎香的味道,仰脸对上男人戏谑的狭眸。
她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挣扎间,男人勾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怀里,见她扭腰要跑,不冷不淡地提醒:“郡主应当知道,在男人的怀中乱蹭,可是会蹭出事的。”
“?”
许滢动作僵住,转脸羞愤瞪着他:“你疯了!赶紧放开我!”
高傲如她,绝不会任人轻薄,哪怕对方是九五至尊。
“朕的皇后不是宋家小姐,你也无需向她道歉。”
许滢本想说“你的皇后是谁关她什么事”,话到嘴边,仰脸触及黑眸之间涌动的炽热,那目光犹如实质,化作滔天火光将她一点点吞噬,叫她双颊都烧得发烫,心下焦急惊惶。
“放、放开。”她面上闪过慌张,挣扎着要起。
“你不是想知道,朕要做什么?”
长臂如枷锁般牢牢掴着她的肩,裴知砚低下头,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暗,唇边的浅笑却让他看起来格外柔和:“朕要你。”
“郡主任性,不爱惜身体,朕亲自去把人带回来吧。”
帝王气势有些汹汹。
毕竟长阳郡主连午膳都不回来用,陛下心里一定是窝火。
可是,李德忠想着,女人嘛,大都吃软不吃硬,陛下若一上去就用强硬手段的话,只怕事后更难哄。
“陛下,您消消气,长阳郡主还年轻,又长时间没出门走动,您得好好沟通……“
这一路上,李德忠有些心惊胆战。
深怕陛下跟上回一样,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拐回宫。
到了御花园——
凉亭中,许滢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汤,没了狗皇帝打扰,吃得还格外香。
裴知砚见状,大步流星的走进凉亭,就连宫婢和侍卫齐齐行礼,他都不屑一顾。
李德忠心中暗叫不妙……
看陛下这架势,定是要去质问郡主。
“郡主不是说不饿嘛,在御花园就能吃得下,回紫宸宫就吃不下了?”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问道。
许滢微微挑眉,瞥了他一眼,拿起象牙箸拈了一筷裴知砚不爱吃的芦笋,“陛下吃吗?”
不得不说,这顺毛的动作,格外有效。
裴知砚旋即挨着她坐下,就着她葱白柔软的小手,低下头,将菜送进嘴里,哪怕是不爱吃的菜,也甘之如饴。
许滢见他收了性子,立马抽手,自顾自吃起了菜。
刘嬷嬷很有眼力见,赶忙让宫婢备了另一副碗筷给陛下。
午膳用完已是半个时辰后,裴知砚握住许滢的手,凑近她,轻声哄道:“媆媆困不困,要不朕抱你回去休息?”
许滢抬起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把人往外推了推,“不困,不回。”
裴知砚捉住她的小手,极不要脸地亲了下滑嫩的手背,两只手都被他紧握着不松开。
凉亭外的众人颔首低眉,一眼不敢多看。
“媆媆不想回便不回,朕陪你走走?”
难得这男人好说话,许滢却意兴阑珊,神色冷淡,默了两息道:“我想自己待会儿。”
刘嬷嬷和李德忠目瞪口呆,心惊胆颤,压低了脑袋,降低存在感。
裴知砚敛笑,盯着她的目光幽暗几许。
良久,起身朝亭外走,“刘嬷嬷,把郡主照顾好。”
那道鹰视狼顾般的目光,只短暂落在刘嬷嬷身上,却压迫得她说话嗓音微颤:“奴婢遵命。”
御花园被御前侍卫莫名围了大半天,自然引起了慈宁宫的注意。
慈宁宫后殿,窗棂半开,带着花香的春风拂过,将竹帘上的丝穗吹得摇曳。
王太后端着茶杯,仔细琢磨了一下,越想越不对劲。
啪——
将茶杯重重搁置在案上。
“木槿,去把陛下请来,哀家有话要问。”王太后向来和善,少有语气这般严厉的时候。
嬷嬷思忖一下,道:“太后息怒,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陛下这会儿应该是在紫宸宫处理朝政呢。”
“正因他此刻在处理朝政,才不对劲!”王太后道。
上回长乐宫的宫宴,皇帝与长阳一起消失了那么久,宫宴过后,她有心派人去煦王府询问长阳是否回府,可此举太过显眼,又觉得皇帝不断纠缠,实在丢人,便作了罢。
难道说……长阳还在宫里?
“太后是怀疑?”嬷嬷眉头一紧。
正在这时,裴明月气呼呼地从殿外进来,嘴里还抱怨着:“母后,这御花园到底有谁在呀,女儿连进都进不得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
裴明月行礼后,坐到软榻另一边,嘴里仍在絮叨:“听那侍卫说,御花园里是什么贵人在,母后,皇兄这是请了哪位大人入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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