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秋娘秋芙蓉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我成了他的掌中欢全文》,由网络作家“秋景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春乍寒。当晚秋娘就做了个噩梦。梦中有一个碧绿罗裙的女子站在雾中,山风挡住了她的面容,她并瞧不清脸,只听见她说:“他将你从未婚夫身边抢走。”“把你囚在山寨,又让你失去记忆。”“如此这般用心,你也不过是个替身。”一梦惊醒。秋娘香汗淋漓的醒来,汗湿的寝衣黏在孕肚上,她抬眸看向窗棂外。日上三竿,午时三刻。宋瞻走了。窗棂外传来阵阵欢歌笑语声,秋娘好奇这热闹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便是推了房门出去。“秋姐姐,你就再陪我们玩一会儿嘛。”“我娘说了,叫我多和你学学规矩,将来我也能嫁个如意郎君。”“我爹还说,少主娶了你,当真是,那叫什么,娶到了神仙娘娘做新妇啊。”南北角楼的中央,水榭堆砌之处,有一女子正笑意盈盈的和寨中孩童玩翻手绳的游戏。女子一身浅色云锦...
《偏执:我成了他的掌中欢全文》精彩片段
入春乍寒。
当晚秋娘就做了个噩梦。
梦中有一个碧绿罗裙的女子站在雾中,山风挡住了她的面容,她并瞧不清脸,只听见她说:
“他将你从未婚夫身边抢走。”
“把你囚在山寨,又让你失去记忆。”
“如此这般用心,你也不过是个替身。”
一梦惊醒。
秋娘香汗淋漓的醒来,汗湿的寝衣黏在孕肚上,她抬眸看向窗棂外。
日上三竿,午时三刻。
宋瞻走了。
窗棂外传来阵阵欢歌笑语声,秋娘好奇这热闹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便是推了房门出去。
“秋姐姐,你就再陪我们玩一会儿嘛。”
“我娘说了,叫我多和你学学规矩,将来我也能嫁个如意郎君。”
“我爹还说,少主娶了你,当真是,那叫什么,娶到了神仙娘娘做新妇啊。”
南北角楼的中央,水榭堆砌之处,有一女子正笑意盈盈的和寨中孩童玩翻手绳的游戏。
女子一身浅色云锦裙裳,脸上拂了一层面纱,发簪处更是藏了一只白玉翠凤步摇,在烈阳下熠熠生辉。
秋娘见过她头上的这根簪子。
那是宋瞻的贴身之物,日日把玩,爱不释手。
当下秋娘便知。
这人就是秋芙蓉。
秋芙蓉羞怯道:“下月我们大婚,你们都要来吃酒啊。”
这话一出。
秋娘的脑子嗡的一声响。
她心里颤颤的骂了一句:宋瞻,你就是个骗子。
“我本也不想这么快成婚,都是他太心急了,我刚和离,他就急着要娶我。”
“哎,我本也不算多喜欢他,可耐不住子初对我的一番情意,实在叫我动容。”
秋娘神色黯淡。
她转身想走,却不想被那几个孩童看见了。
“秋娘来了!哇!快跑啊!”
“她是巫人!还会吃人!我娘说了别靠近她!”
这山寨的人除了不敢当着宋瞻的面说她,私底下都将她传的很难听。
孩童这般说她,她倒也不伤心。
“你就是秋娘吧?”
秋芙蓉见了她后,并没有鄙夷神态,反倒是做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她握住秋娘的手,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派头:
“好妹妹,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子初了。”
秋娘攥着手指,嘴角轻扯一抹苦涩的笑,“你叫他子初?你是谁?”
秋芙蓉掩唇轻笑,“子初他当真没告诉你…我是谁?”
她脸上带了面纱,秋娘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此刻眸中透着得意。
秋娘微微仰头,忍着心中酸涩:
“他和我说,你是他手下的表妹,他不认识你。”
言外之意,你不重要。
秋芙蓉脸色骤变,但旋即恢复常态。
她一脸愁容:“昨儿我们还在商议大婚的事情,难不成就因为我提了一句前夫,他就醋成这样了?”
“我算是知道他有多小心眼了,也怪我当初抛了他嫁给别人,如今也算自吞苦果了。”
秋娘藏在水袖中的手心攥紧,“大婚…你们要成婚?”
“是啊。”
秋芙蓉有些羞赧,自顾自道:“说起来我还得多谢妹妹你呢。”
“这些年有你在他身边,我就安心多了,你放心,等入了国公府,我定让他抬你做妾,不会委屈你的。”
秋娘滞纳的张了张口:“国公府?”
她是有听说过宋瞻的生父来头不小,但没想过竟能和国公府扯上关系。
秋芙蓉故作惊讶,“是啊,他是老国公的独子,日后这偌大的国公府都是他的。”
“他难道…没告诉过你吗?”
秋娘心尖一痛,她喃喃:“…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
宋瞻从没提过自己的身世,她也只以为她是这寨头的少主。
没曾想,竟是这般……
秋芙蓉笑道:
“傻妹妹,那这些你就别多想了,等回去国公府,你的孩子就记在我的名下,孩子虽说不是我亲生的,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理应是不分你我的。”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定然是容得下你的。”
她握住秋娘的那双手用了几分力道,同她的软语温言不同,这力道重到像是要将秋娘拉进深渊之中。
“…我不信!”
秋娘无措的拂开这只手:
“若他真是国公之子!若他真的要回去!为何之前不回!如今突然就要回去!”
秋芙蓉的话简直是漏洞百出。
这山寨里难道会比国公府更好吗?
秋芙蓉不紧不慢的答:“从前不回去,只是我未和离,和我闹了脾气,如今我和离了,他自然要回去了。”
“可你既然嫁过别人,说明你和宋瞻缘分不够,再来一次,也不过是强求苦果,你们没有缘分。”
“错了。”
秋芙蓉毫不变脸,反而笑了,她步步紧逼:“妹妹,你真错了,我与他的缘分,如今才是正式开始。”
“我若没有嫁错人,便不会知晓,我爱的人是宋瞻;如此也便不会知晓,真心待我之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宋瞻。”
“如今,我二人缘分大好,又怎会是苦果呢?”
秋芙蓉抚了抚头上的簪子,似是在宣誓主权。
金簪在余晖下发出细碎的柔光,秋娘被这光晃了晃神,胸口更是痛的发紧。
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她越是慌乱狡辩,秋芙蓉就越是应对如流,招招都打在秋娘的三寸疼痛之地。
秋娘的语调里夹杂了揉碎的颤音,“你和我说这些,是来和我炫耀的?”
“傻妹妹,我只是不想你被一直瞒在鼓里罢了。”
秋芙蓉缓缓道来,紧接着就摘下她脸上拂面的面纱。
当露出这张女子容颜之时,秋娘被吓的倒退了几步,口中更是滞纳到发不出声音。
“你…你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去贞女堂一事。
陈氏原先是不知的。
秋娘虽然没想瞒着,但也并未特意说,但好巧不巧,小林氏这厮跑去炫耀了几句。
这事情就这么被捅了出来。
陈氏听后是大发雷霆,她直说要找小林氏干一仗,彼此说道说道,看看谁更有理。
但她却被秋娘单手拦下。
“那日伯爵娘子虽说是无理辩三分,但有一事却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若一直呆在京都,只怕会因为我惹出什么事端,保不齐对我爹的仕途也有所影响。”
秋娘这几天打听了一下。
京都有两个国公府,一个是宁国公,一个荣国公,但都不姓宋。
所以秋娘不知道宋瞻究竟是出自哪家。
不过秋娘知道,她要是一直住在京都,难保不被宋瞻发现,到时候若有什么变故,她爹定是会为了她冲撞国公府。
可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人家那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她爹要是惹得君王不快活,这官位保不齐又得丢。
陈氏满脸诧异:“你不过一个小娘子,会因为你惹出什么事端?”
秋娘只是垂眸不语。
她在躲一个人,一个不能告诉爹娘的人。
陈氏看着心疼:“那老婆子说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别放进心上啊。”
“这世间的人最狡猾了,但凡出了什么男女之事,他们最喜欢拿女子顶包说罪。”
“说你不守女德,说你行事放浪,可这事儿若换成男子,那是什么罪责都没有的。”
“人家说说也罢,你自己可不能怪自己。”
秋娘听了这话,心中愈发的愧疚。
她让阿娘操心太多了。
“阿娘,我没事的。”
她不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去贞女堂的。
是因为秋娘本也不打算久居京都,去了这贞女堂,一来遂了这小林氏,让她娘住上主屋,二来也是为了落个清净。
陈氏反握着她的手:“娘想过了,这主屋娘也不要住,娘想陪着你一起去贞女堂。”
她再也受不了女儿离开带来的痛苦了。
秋娘却义正严辞拒绝,“娘,女儿给你争来了主屋,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她又道:“你就放心吧,这贞女堂总不至于是虎狼窝,我凡事乖顺些,想来那边的人不会为难我的。”
陈氏泪眼婆娑:“都是娘没用。”
她抱着秋娘好一顿大哭,直到阮老爷进屋才停歇。
“秋姑,我们该走了。”
陈氏没给阮老爷好脸色,难得刻薄了一句:“催什么催,你如今是有了儿子,跟着林绵柔一伙儿,着急把女儿送走了!”
“可怜我这姑娘,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又要被送走了。”
陈氏嘴角翕翕,面露不满。
阮老爷也是满脸愧疚:“你若不想去,咱们就不走。”
“爹,我去。”
秋娘面色温顺,一脸的无所谓。
如今她也没什么别的心愿了。
娘也搬回了主屋,她又叫阿娘给爹纳了两房相貌出众、精通百家歌曲、还会双路象棋的妾室。
估计小林氏这会儿正在屋里大闹呢。
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热闹了。
临行前。
阮老爷委婉劝说:“柔儿刚生了孩子,又是永昌伯爵府的嫡女,她肯屈膝嫁给我,已经是委屈她了。”
“嗯。”
秋娘淡淡的应着。
“所以她这难免性子差些,等过几个月,她兴许想开了,爹再把你接回来。”
秋娘并没吭声,她面色些许平静,缱绻微风拂过她的脸庞,带起两抹碎发。
她身上穿的素净,也没多的首饰,身上的衣裳价钱也不如小林氏贴身丫头的一根发钗。
事到如今。
她和娘还不够体谅吗?
秋娘显得疏离又客气:“只要娘过的好,我就算一辈子不回来也没什么。”
这话的意思也摆在这里了。
阮老爷闻言叹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陈氏在不远处目送着秋娘离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夕阳西下。
马车渐渐驶离了闹市,朝着不远处的荒坡山上行去。
秋娘正准备小憩。
就听见耳边传来刀剑摩挲的震动声。
原来是附近来了一列人马。
浩浩荡荡,声势浩大。
载着秋娘的车夫一个不稳,车头撞到了为首男子的烈马。
两方碰撞。
秋娘在马车里翻了个滚,她正想探头出去问问时,贴身女使春花却拦住她。
“姑娘,男女有别,还是我去看看吧。”
马车之外。
那列声势浩大的人马里也走出一个男子。
他风神秀逸,面若冠玉,一张俊脸更是风骨峭然,只可惜…怀中抱了个孩子…!
有些煞风景。
春花还没多欣赏这名男子的容貌,就又被另一个男子挡住了。
“少主,咱们真的要去京都吗?”
宋瞻神色不变:“去。”
卫卿觉得不妥:“可这是天子脚下城…要是有什么…”
宋瞻声音冷的如同冰窖:“我说,去。”
他去莱州不眠不休的找了三天,可没有得到秋娘的任何消息。
线索到莱州便断了。
就在他以为秋娘真的死了的时候,却打听到秋娘的母亲这几日来过莱州,她往日都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可这次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临走前还买了许多年轻女子的服饰。
宋瞻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秋娘死在了山崖底下。
所以。
究竟是死了,还是跑了。
等他到了京都便都能明了。
就在这时,一股顽劣斜风吹开了马车的帘布。
秋娘偷偷瞥了一眼,但因为被卫卿挡住了,什么也没看清。
她悻悻收回目光。
“姑娘别怕,兴许是哪里巡逻队,咱们让个路就行了。”
乳娘以为她是害怕,小声宽慰了她一句。
秋娘脑袋点点:“奶娘,我不怕。”
是她想多了。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正好是宋瞻呢。
春花羞了脸过去交涉:“公子,我家娘子有些急事,可否让我们先过去?”
贞女堂戒律森严,她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
宋瞻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这辆马车,他眯起双眸,眼底掠过探究的目光。
“让你的主子出来和我说。”
春花撒了个谎:“我们姑娘病了,不方便见人。”
“是吗?那让我来瞧瞧。”
宋瞻眸光带了审视,他疑心有诈,便看向秋娘的马车,而后缓步慢行靠近她的方向。
春花眼看他要过去,赶紧挡在男人面前:“我家姑娘病了,你听不懂吗?再说了男女有别!你这是……”
“滚开。”
宋瞻只用两个指尖,就将春花一掌推开。
除了秋娘。
他对别的女子再无耐心。
春花没想到这么顶顶上乘皮相的公子,竟然性子这么差,一时间心气翻涌。
她大喊:“你别动我家娘子!”
但宋瞻只是充耳不闻,他的指尖顺着幔子伸进去。
秋娘的心也跟着一起紧起来。
秋娘心里叫苦连天。
让我撇干净的也是你,现在说我撇的干净的也是你。
这厮真是颇为难搞。
“那按照将军的意思是……?”
秋娘这回是真说不出话了,她不懂这种上位者的心思,只好顺着他的往下说。
“我的意思,你猜不到么?”
宋瞻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若是仔细瞧的话,眼前女子的声线,身形,和秋娘的确有几分相似。
但她挡住了脸,宋瞻看不清容貌。
秋娘翕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猜不到,请将军给条明路……”
到底要她怎么样?
“呵……”
宋瞻一声低笑,语调平静无波,但心中却风起云涌。
他引导着秋娘:“我刚才想了想,这答谢不要白不要。”
秋娘身子有些僵硬。
心里暗骂一句:狗东西。
宋瞻慢悠悠的说:“所以…你说说看,你要怎么谢我?”
秋娘硬着头皮:“我会…重金答谢将军。”
“我缺你这点钱?”
这话显然是没讨好到宋瞻。
秋娘默不作声了:“……”
她心如死灰。
这将军虽然不杀她,但这心思变幻莫测,属实是难搞。
这时。
乳娘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头在地上邦邦的响:“将军,我家姑娘年纪尚幼,说话不知分寸,望将军海涵…”
乳娘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下意识的就想护着秋娘。
宋瞻冷了脸:“我问你了吗?”
秋娘扯了扯乳娘的袖口:“乳娘…别说了…”
这将军不是善茬。
秋娘又硬着头皮讨好了一句:“那将军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将军,绝不食言。”
“抬头。”
“嗯?”秋娘不明所以,“只要抬头就行了吗?”
这么爽快。
可宋瞻声音突然变冷:“你家中没人教过你说话的规矩吗?既然要道谢,低着头像什么样子?”
“难道说…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吃了你不成?”
秋娘紧张的咽了口水:“将军自然是俊雅不凡,我长得丑,我是怕我碍了将军的眼。”
只要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她都很怂。
“鬼话连篇。”
宋瞻的语气更冷了:“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
秋娘缓缓抬头,女子杏眸湿润,脸颊上有几滴泪痕,显得我见犹怜。
宋瞻眸光停在她这双眸子上:“……”
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克制住。
而另一边。
秋娘也同样在打量着宋瞻。
此人虽说是武将,可她瞧着却是斯文清隽,若是远远望去,只觉得是哪家的少年将军。
不过可惜的是,他大半的容貌都被脸上的银甲面具挡住了。
所以秋娘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秋娘心想:指不定是长成了鬼煞模样,才会用面具挡住的。
宋瞻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琥珀的双眸。
他有些许失神:“你这眼睛…倒有几分像我的亡妻。”
“……”
秋娘心中微妙的咯噔了一下。
这将军刚才还怕她馋他身子,现在举止又这么轻浮。
亡妻…她还亡夫呢…
“将军谬赞了,我面纱下的是无盐之姿,应是比不上将军的亡妻的。”
“不…”
宋瞻失神呢喃:“你像的…可不止是眼睛……”
五年了。
这次会真的是她吗?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微微翕动,他伸手想扯掉秋娘脸上的面纱。
秋娘下意识的偏头躲开:“……”
“你躲什么?”宋瞻的语气有些不耐。
秋娘藏在袖中的柔荑紧握,女孩死死咬住下唇:“将军请自重…”
“…贞女堂有规矩…不能让自己的容貌见外男…”
宋瞻抿唇不悦:“他们能看,我就不能看?”
他指了指地上的三个死人。
秋娘面露尴尬之色,她总不能说,因为你举止的轻浮,让她有些害怕吧。
风光日影。
秋娘沿着山路一路跑,她不敢回头,生怕回头就是宋瞻那双阴鸷的双眼。
她怕极了。
“店家,给我一匹马。”
秋娘学过骑马,她幼时住在乡间,阿爹最喜欢带她策马狩猎。
“一钱银子。”
秋娘拿着孙媪给的钱,骑着马不眠不休的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夜色前到了莱州。
三年了!
她终于回家了!
秋娘站在曾经的家门口,原来的阮府变成了王府,从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出几个家丁。
“去去去,乞丐去那边乞讨。”
“我不是乞丐……”
秋娘眼神落寞,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有一个妇人朝着她冲了上来。
“秋姑?是你吗?”
妇人衣着朴素,身上只有一根素簪。
她冲上来后对着秋娘又哭又笑,“我的秋姑!你真的是我的秋姑!”
“娘?”
秋娘打着颤音喊出了这句娘。
陈氏哭到险些岔气:“秋姑啊,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爹娘找的你好苦啊。”
“阿娘,对不起。”
“秋姑!我十月怀胎的女儿啊!”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陈氏哭完了告诉秋娘,她每年都会来几次莱州,因为她怕秋娘回来了找不到她。
陈氏抽了鼻子,对着秋娘左看右看:“告诉娘,这三年你过的好不好。”
秋娘缄默不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这三年是她心底的一块伤疤,不包括宋瞻的欺骗,还有之之的死。
“娘,这件事回去再说吧。”
秋娘转开话题:“阿爹呢?”
“哎,娘太高兴了,都忘记告诉你了,你阿爹现在在京都当大官呢!”
陈氏几句话讲述了他们如何洗刷冤屈的,又是怎么从流放苦寒之地升级到京都做官的。
说完这些。
陈氏眼神有些落寞:“你阿爹自从升了吏部尚书后,性情就变了很多,你到时候见了,可不要伤心。”
秋娘握着阿娘的手用了些力。
能让阿娘说出这句话,想必她爹真的是性情大变了。
不过秋娘也有自己的心事。
“我就去见阿爹一面,不一定久居京都。”
宋瞻在找她。
她也怕被宋瞻抓到。
更何况宋瞻是国公的儿子,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个国公老爷,但想必动用关系的话,找到她也不是难事。
“都依你,你想在莱州,咱们就来莱州,娘陪着你一起。”
陈氏这话让秋娘生了疑心。
“那爹一个人在京都是不是太可怜了些。”她试探性的问。
陈氏苦涩一笑:“这件事,娘不想瞒着你。”
秋娘的手心一紧。
“什么事?”
陈氏为难的说:“流放回来那年,你爹为了仕途的稳固,娶了个新妇,和娘一起做平妻。”
“那人是永昌伯爵府上的二姑娘,她一个嫡女肯做平妻已经是受委屈了,所以性子些许差些,你到时候多…体谅你爹些…”
“阿娘!”
秋娘打断她,满眼心疼:“阿爹怎么能负你?”
“当年阿爹入狱都是你在替他忙前忙后…!他怎么能娶平妻?”
“难道仕途就这么重要吗!?”
秋娘语气越说越激动。
陈氏却说:“秋姑,你该体谅你爹的。”
“可……”
“三年前你阿爹被人陷害,惨遭流放,他还把你丢了,这些你都忘了吗?”
秋娘失言:“我知道……”
“他那个时候就是个小小的莱州官,谁会替他平反?!谁会听他狡辩!?谁又会给他机会?”
陈氏娓娓道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你阿爹又是娶了永昌伯爵的女儿,又是当了史部吏部尚书的。”
“他如今是官家身边的红人,背后又有永昌伯爵府撑腰,谁要想弹劾他,都得掂量下自己的本事。”
秋娘听得心里发酸。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阿爹竟然变成了这样。
陈氏说着又垂泪:“这三年你阿爹和我都不好过,他自责是自己没能力,才会把你弄丢了……”
“秋姑,这些你可懂?”
秋娘心里涌起负罪感:“所以只能委屈阿娘吗?”
原来,都是她的错。
她应该早点想起来这一切,也不会让阿娘过成现在的日子。
“我不委屈,我没能给他生育儿子,也实在是对不起他。”
陈氏擦干眼泪:“不过好在他现在也有儿子了,我欠他的也算是还完了。”
秋娘知道陈氏不好受。
“阿娘,你不欠爹爹什么,是我欠了你们太多……”
陈氏笑笑说:“子女都是父母的心肝,哪来欠债一说。”
她拍拍秋娘:“我的秋姑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
秋娘垂眸落寞。
“对不起。”
“秋姑,别说这些。”
陈氏挽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又满眼心疼的看着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这三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走吧,娘带你回家。”
-
京都路远。
陈氏是一个人来的莱州,只带了两个随行丫鬟,还有从小带着秋娘的乳母。
乳母看见秋娘又是好一阵啼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乳母还想问她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但秋娘对此半句不提,乳母又是从小娇惯她的,自然知道是她不愿意说,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上路之前,陈氏又带着秋娘去买了几身俏丽的衣裳,和时兴的首饰。
秋娘推说不要。
陈氏却说:“你爹爹要是看到你穿的那么素,只怕都没心思早朝了,你听娘的话,穿的漂漂亮亮的去京都。”
秋娘只好应了。
“驾!”
马夫一声呵,去京都的马车缓缓摇曳。
“秋姑睡了?”
“太太,她睡下了。”
“我倒想和她一起在莱州生活,母女二人倒也逍遥自在,这去了京都,又要看那林绵柔的脸色。”
陈氏一声叹气。
其实老爷娶的这个平妻林氏,性子骄纵,眼里容不下人,连她身为老爷的发妻平时也不能出现在她眼前。
但这些林氏都是背着人做的,面上她倒也尊着她这个发妻。
陈氏为了老爷的仕途,也就忍气吞声到现在。
只要不闹到面上,她倒也忍得下。
“也不知道林氏容不容下她,我一人吃苦就算了,偏不想秋姑也跟着我一起。”
乳娘宽慰说:“奶奶,你就别多想,要是过不顺心,咱们再回来就是了。”
“倒也是这个理。”
陈氏叹完了气,倒也没有多想,只盼着母女二人以后得日子。
等秋姑日后嫁出去了,她或许也能跟着一起享享福。
——
男主很快就来了,两个人很快要见面啦~
下一章就是。
秋娘不慌不乱的指出症结所在:
“沈小娘的确是因为难产死的,但死因却另有其事。”
“那天晚上,她身上一共有三处伤痕,脸上一处,身上两处。”
“而大夫说了,她之所以会难产,就是因为身上的那道重击,孩子因此受了惊,脐带绕了脖子,这才生不下来。”
说罢她看着小林氏。
眼神中仿佛在说:承认吧,就是你害死的她。
小林氏被她的犀利眼神吓得倒退半步。
她避开目光:“……!她…那伤是她自己掐伤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越说越乱。
秋娘轻声冷笑:“我还没说她受的是什么伤,你就知道她是被掐伤的了?”
不打自招。
“我…我瞎猜的…!”
小林氏眼神慌乱,手足无措。
秋娘则是冷静反驳:“你不是猜的,因为这就是你干的,所有的真相,红儿都告诉我们了。”
她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她信她的话?!她是沈小娘的丫鬟…!她自然是帮着她家小娘的!”
小林氏悔恨不已!
她早知道这个丫鬟有这么碍事!那天晚上就不该迟疑!
害的她功亏一篑!
如今又被这小贱人抓住了把柄!
“林夫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还是承认了吧。”
秋娘不想和她多废话了。
她直言:“你虽然没有直接害死她,但你却是间接导致她难产而死的罪魁祸首。”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林夫人若执意不认,我也只能派人去请仵作过来验尸了,到时候也能给沈家一个交代了。”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打的小林氏节节败退。
“……”
小林氏听到要请仵作,呼吸慢了半瞬。
她倒退半步,“你要做到这个地步!?”
要是真闹到这个地步。
丢人的可并非是她林绵柔一人!
秋娘摇了摇头:“并非是我要做到这个地步,是你固执己见,是你逼我做这种决断的。”
“……”
小林氏胸膛起伏个不停。
她咬牙低声:“好!就算是我干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需要你这么起劲?!”
这丫头就不是善茬。
五年前她就被摆了一道,五年后竟又吃了她的亏。
见她终于承认。
秋娘抚平了衣摆褶皱,轻描淡写的说:“我只是想给沈小娘的冤魂一个公道。”
那天晚上她看到沈小娘的伤痕,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
——莫非这是沈小娘设的局?
——为的就是陷害小林氏?
只是沈小娘还是不够会算计,没想过怀孕的女子会有难产的可能。
这才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秋娘倒也不是聪明,只是因为她知道沈小娘的性子,她并不是一个善茬。
相反,沈小娘很能来事儿。
秋娘当初就是看中了这点,才让陈氏抬她进来的。
如今沈小娘也作茧自缚死了。
她为何不顺着她搭的台子,继续把这出戏唱下去呢?
其实说白了就是秋娘也有私心。
虽然搞不垮小林氏,但却能让她大伤元气,也能让阿娘日子安稳一段时间。
何乐不为?
小林氏气的直颤:“说的这么好听…!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还说什么公道?!
这小贱人分明就是想借着此事除掉她,让她娘陈氏坐稳独享正妻之位。
她呸!
秋娘只是抿唇一笑:“林夫人,多说无益。”
“我劝你还是在沈家闹上门来之前,好好给沈家好好赔罪一番吧,兴许这事情还有转机。”
她的言外之意:沈家要是闹上门,她只能如实相告了。
这时。
一旁的陈氏也附声一句:“你还是听我家秋姑一句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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