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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私逃后,疯批权臣怒红眼完结文

江十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大致得知他在那次意外之后暂时代他父亲经商,后来为了彻底站稳脚跟,打算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姜家旁系算计着将她远嫁出去来彻底霸占姜家的产业,在之后更是暗中阻断她和容时箐的所有联系。待再次见面时,已是在前不久的京城。思绪回拢,再看着手中这张宅院地契,姜映晚沉默许久没说话。—未时过,申时初,姜映晚按照与裴砚忱定好的时辰,来了翠竹苑。从来到裴家开始,她前前后后来翠竹苑的次数已经不算少,季弘季白他们见到她人,连进去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了门让她进去。紫烟跟着姜映晚走过水榭廊架,踏上台阶,再看着面前大敞的书房门,有那么一瞬间,她冷不丁想到,最开始她们主子和裴大人见面时,一直是在翠竹苑外的凉亭,而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似乎再也没有选过凉亭...

主角:裴砚忱姜映晚   更新:2025-04-30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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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砚忱姜映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别院私逃后,疯批权臣怒红眼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江十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大致得知他在那次意外之后暂时代他父亲经商,后来为了彻底站稳脚跟,打算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姜家旁系算计着将她远嫁出去来彻底霸占姜家的产业,在之后更是暗中阻断她和容时箐的所有联系。待再次见面时,已是在前不久的京城。思绪回拢,再看着手中这张宅院地契,姜映晚沉默许久没说话。—未时过,申时初,姜映晚按照与裴砚忱定好的时辰,来了翠竹苑。从来到裴家开始,她前前后后来翠竹苑的次数已经不算少,季弘季白他们见到她人,连进去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了门让她进去。紫烟跟着姜映晚走过水榭廊架,踏上台阶,再看着面前大敞的书房门,有那么一瞬间,她冷不丁想到,最开始她们主子和裴大人见面时,一直是在翠竹苑外的凉亭,而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似乎再也没有选过凉亭...

《别院私逃后,疯批权臣怒红眼完结文》精彩片段


只大致得知他在那次意外之后暂时代他父亲经商,后来为了彻底站稳脚跟,打算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姜家旁系算计着将她远嫁出去来彻底霸占姜家的产业,在之后更是暗中阻断她和容时箐的所有联系。

待再次见面时,已是在前不久的京城。

思绪回拢,再看着手中这张宅院地契,姜映晚沉默许久没说话。



未时过,申时初,姜映晚按照与裴砚忱定好的时辰,来了翠竹苑。

从来到裴家开始,她前前后后来翠竹苑的次数已经不算少,季弘季白他们见到她人,连进去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了门让她进去。

紫烟跟着姜映晚走过水榭廊架,踏上台阶,再看着面前大敞的书房门,

有那么一瞬间,她冷不丁想到,最开始她们主子和裴大人见面时,一直是在翠竹苑外的凉亭,

而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似乎再也没有选过凉亭,全是在书房。

伴随着这个念头而出的,是前几日她家主子半夜高热、裴大人衣不解带在碧水阁的卧房待了半宿的画面。

紫烟眉头不由地皱了下。

再看着越来越近的书房,心底深处莫名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

见面的地点由凉亭这种不论何时相见都不会引人误会的公众场合,变成翠竹苑中寻常人连靠近都靠近不得的书房,

到底是因为在那层救命恩情的情义下,裴大人和她主子随着相处增多慢慢熟稔的缘故,还是因为……

——裴大人其实是有意促成这门婚事?

紫烟眼角狠狠一跳。

她下意识去遏制这个荒谬而且几乎不现实的猜测,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裴砚忱过于亲密的举动,这种荒谬的猜测就越来越浓。

紫烟眉头无声皱得更紧。

身为贴身丫鬟,她自然清楚自家主子想退婚,可若是裴大人有意继续这桩婚事,那这婚……还退得成吗?

紫烟心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个猜测快凝为实型时,脑海中又浮出,那天她们主子在老夫人面前提婚约作废时,裴大人就在跟前,并且全程没有阻止。

她想,如果真有意继续婚约,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婚约作废?

紫烟心底差一点便涌上心头的荒缪猜测又淡了下去。

方才一瞬间揪起来的心也稳稳落在了肚子里。

今日和往常一样,来到书房门口,紫烟照例被拦在书房外面,姜映晚一个人进去。

裴砚忱正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

听到她进来,他抬头看过来,对她指了指他书桌正前方提前让人摆好的琴。

“有劳姜姑娘。”

“大人客气。”

姜映晚走过去,在他的视线中坐下。

素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清悦琴音便流泻而出。

裴砚忱缓缓看她几眼,很快重新垂眸,继续处理手头里的公务。

有上次凉亭上他目光漆沉地直勾勾盯着她的忐忑经历在,姜映晚在来之前是有几分踌躇的。

不过好在他今日需要处理的公务多。

从她来到结束,他除了在她进来的时候跟她说了句话,其余时候,他都在处理手中的文书与各种卷宗。

琴架的位置和他书桌虽然挨得近,但双方互不打扰,她弹她的琴,他忙他的公务。

接下来的两天,每日的抚琴皆是如此。

每到申时,翠竹苑裴砚忱的书房中,便响起潺潺流水般的清悦琴音。


林嬷嬷一愣,随即迅速疾步上前。

忙对着裴砚忱作礼,“大人,您怎的亲自过来了?”

裴砚忱脚步没停,踏进碧水阁院,径直走向卧房。

“姜姑娘现在如何?”

林嬷嬷连忙起身跟上去,“姑娘高热不退,情况不是很好。”

卧房中,紫烟拿着冷巾帕正要往姜映晚额头上敷。

巾帕还没落上去,身后的门蓦地被推开,她下意识回头,却在看见裴砚忱时双眼蓦地睁大。

她惊得迅速起身,手中的巾帕都没来得及放在姜映晚额头上。

“大、大人?您……”

紫烟想说深更半夜,他作为外男进女子闺房于理不合,

但对上裴砚忱那双漆黑冷沉的眸子,她喉咙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掐住,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碧水阁院中灯火通明。

卧房中,裴砚忱径直来到床榻前。

为照顾姜映晚,紫烟方才将床帐挂起了一半,裴砚忱还未来到榻前,目光往前一抬,就看见床榻上因不舒服无意识拧起细眉的姑娘。

姜映晚双眼紧闭,眉头紧紧锁着,脸色被高热烧的发红,但她唇色却很苍白,连丝血色都没有。

裴砚忱坐在床边,手背贴上姜映晚的额头,瞬间,滚烫的体温透过手背上的皮肤钻过来,

裴砚忱眉头跟着皱起。

下一刻,他问紫烟要巾帕。

紫烟还怔愣着。

对于裴砚忱这种深更半夜称得上‘亲密’的动作,她惊得眼睛都瞪圆。

但裴砚忱的话一出,她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本能地将冷巾帕递了过去。

裴砚忱没管紫烟心中的惊诧,接过巾帕直接敷在了姜映晚额头上。

卧房中凝滞得落针可闻。

紫烟僵硬地站在旁边。

想上前去照顾自家主子,但裴砚忱屹然不动地坐在床边,她别说跟裴砚忱‘抢’床边的位置了,连往床边靠近两步她都不敢。

好在,两个呼吸间不到,裴砚忱率先出了声:

“季弘已经拿着令牌出府,大夫很快就到。”

紫烟忙不迭福身行礼,“奴婢代姑娘谢过大人。”

裴砚忱的目光未从姜映晚身上离开,他问紫烟:“好端端的,姜姑娘怎么突然病了?”

紫烟斟酌着回,“今日雨大,主子在窗前待了许久,应该是受了凉。”

裴砚忱眉目微凝,“从翠竹苑回来,你家主子就一直待在窗前?”

紫烟点头,“是的。”

这时,外面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大夫快步从外面进来。

碍于男女有别,这里又是卧房,季弘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大夫进来后,他转过身面朝外站着,随时等待裴砚忱的吩咐。

卧房中,年过半百的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快速在药箱中拿出帔帛。

顶着裴砚忱周身冷冽的气息,将帔帛搭在了姜映晚腕上,开始把脉。

没多久,他手指从帔帛上拿起,但很快又再次落在脉搏上,看了几眼姜映晚的面色,重新又诊了一遍脉象,才说:

“这位姑娘原本的身子骨应该是不错的,但前几日应该刚病了一场,脉象极弱,身子未恢复过来,这才受了些凉便半夜高热。”

话落,他收了帔帛,又对裴砚忱说:

“老夫开张药方,熬了药让姑娘服下,待热退了,这几日切记不要再受凉,好好休养几日,将精气神养回来就好了。”

裴砚忱颔首。

吩咐季弘带着大夫开药方并煎药。

林嬷嬷亲自看着人煎药,待姜映晚将药喝下,时辰已经不早。


一刻钟后,姜映晚出了紫藤院。

她离开后,老夫人脸上的惋惜之色更浓。

偏头扫过坐在旁边位置上垂眸不语的裴砚忱,老夫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叹道:

“祖母原想着撮合你与晚晚,晚晚这孩子性情好、模样又是一等一的,和你又般配,现在看来,唉。”

老夫人没了说话的心情。

摆摆手便让裴砚忱回去。

回碧水阁时,紫烟一路上都很沉默。

直到进了碧水阁,来了内室,憋了一路的她才对着姜映晚讶异出声:

“小姐,我们姜家居然还与裴府有婚约?”

“奴婢以为,两家曾经的恩情,早就还清了呢。也难怪方嬷嬷将我们从邺城带来京城时,总说让您今后把裴府当成自己家。”

出生便定了婚约,裴府是姜映晚名副其实的未来婆家,可不就是‘自己家’么。

想起方才在紫藤院,老夫人并未明确说两家的婚约要不要解除,紫烟看向自家主子,将手中的茶水递过去,问:

“小姐,您说老夫人会同意婚事作废吗?”

姜映晚接过茶盏。

却没有喝。

看着沁香茶水微微漾着的波澜,好一会儿,她说:

“应该会同意的。”

紫烟看过去。

姜映晚解释,“姜、裴两家如今早已门不当户不对,姜家没落,配裴家这样的望族贵胄,是高攀。”

“越是家世显赫的世族,结亲时越是注重门当户对,姜家曾对裴家有恩,婚约又是裴家主动许下的,就算如今姜家势微,裴家也不好直言说废除婚约。”

“但若是由我们提出来作废婚约,给双方都留了颜面,对彼此都好。”

紫烟一想。

确实是这个理。



翠竹苑。

往日正是在书房侍奉听候主子调遣的时辰,今日季弘却连书房的门都不敢靠近,心惊胆颤又摸不着头脑地在院中徘徊。

在外处理完事情回来的季白,一进翠竹苑,就见季弘在院子里转着圈‘偷懒’。

他狐疑地看了几眼书房的方向,朝这边走过来,问季弘:“怎么不进去?你乱转什么呢?”

季弘白他一眼。

下巴抬了抬,示意书房的方向。

“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不让在跟前侍奉。”

季白想去书房的脚步停住。

他挠了挠头,不解地看了几眼书房的方向,下意识说:

“大人一早去老夫人那里时,心情不是挺好的吗?”

季弘抵着下巴,将声音压低,天马行空地猜:

“莫不成是因为和大人一同入朝为官的张大人家的长子连妾室都纳了两房了,老夫人和夫人一道催着大人添位枕边人?”

季白:“……”



书房内的气压极低。

宽大的书案上摊着许多文书与信笺,却无人处理。

冷窗下,棋桌前。

裴砚忱独自对弈。

他侧脸冷硬,眉目漆冷黑沉。

深如深渊的黑眸喜怒莫辨。

只有那落在棋盘上的黑白双子,窥得走势越发凌厉锋芒。

当夜,夜深人静之际,裴砚忱处理完书案上的公务回到卧房。

合眼之后,没多久,那场‘梦’中的画面再次纷至沓来。

只是这次,梦中的画面却与现实相互混杂。

漆黑的深夜,身形纤细单薄的女子逃出别院与人私奔被他抓住时,

漫天的火光中,她不顾一切挡在身后那男子面前,满眼厌冷地对他说‘她有心上人’的那一刹,

毫无征兆地与现实中在紫藤院中她眉眼澄澈风轻云淡地提起‘已有心上人、废除婚约’的那一幕相重合。

心底深处,无法控制而滋生出的妒忌,勾缠着心底翻滚的嫉妒与戾气,再次剧烈翻搅。

……

翌日,裴砚忱在书房拿上两道折子,正要进宫,季弘急慌慌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人!”

他手中抱着两卷卷宗,卷宗最上方,还放着一封密信。

季弘将卷宗与密信一股脑放在书案上,汇报说:

“大人,姜大人的案子,已经全部查清了,其中牵涉的朝堂之事,都在这些卷宗中,还有这封信——”

说话间,季弘单独将信递向了自家主子。

裴砚忱坐在书案后,接过信展开。

这封密信中,是所有事件的始末。

瞒过了大理寺的皇商之案,在这一个月连续不断的审查中,总算水落石出。

裴砚忱扫了几眼信中的内容,正想说让季弘去喊姜姑娘,话音还未出口,脑海中却冷不丁地浮现昨日她那句——

裴大人费心为我调查父母双亲故去的真相,已经是两清了曾经的恩怨。

两清。

他眉骨下压,眸色沉暗些许。

冷薄唇角半敛,按下了未出口的那句话。

那封信被他压在掌下,书房中一时静下来。


冯氏不清楚指证容家的御史和那几位重臣掌控了什么样的证据,但直接将人收监大理寺,如此兴师动众,就算是被冤枉,他们那些人也会让容时箐带着罪名冤死。

冯氏实在走投无路。

她和容家求了不知多少人,可这种涉嫌谋权篡位意图不轨的罪责,那些人别说有能力出手相助了,听到朝中的风声后,所有人都跑得比兔子都快。

甚至还有许多,上门求见连面都不肯见,生怕沾了腥。

这次求到姜映晚面前,别说容家主母的尊严,冯氏连长辈的脸面都不要了,说完,拉着姜映晚的手,当场就要给她跪下。

“晚晚,伯母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屈膝对姜映晚下跪,“你救时箐—次好不好?”

姜映晚被她这动作惊得眼皮猛跳。

双手下意识反拉住她的手臂阻止。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

冯氏情绪着急得有些失控。

在碧水阁门口,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

姜映晚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去了房中。

待避开了院中丫鬟婆子们的耳目,姜映晚迅速理了理方才冯氏说的事情始末。

她虽也着急,但是……

这种达官显贵都帮不上忙的案子,求她能有什么用?

她手中虽然有大量的钱财和家产,但朝堂中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她手中的钱财在权势面前哪有可比之力?

“伯母,家父早亡,姜家也早已远离朝堂,这种事……我帮不上忙。”

“帮得上忙的。”冯氏语速很快,紧紧握着姜映晚的手,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恳求地看着姜映晚,声声急切:

“晚晚,为今之计,只有你能帮时箐了。”

姜映晚眉头微蹙。

还未出声,就听冯氏又说:

“伯母真的走投无路了,陛下下令,择日时箐就要被处斩。”

“大理寺中二皇子旧部的案子是裴大人主审,但伯母和容家跟裴家没有交情。”

“晚晚,姜家与裴家有数辈的渊源,你与时箐更是从小青梅竹马、—起长大,你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为时箐求求情好不好?”

冯氏泪如雨下,见姜映晚蹙眉,拉着她的手就重重跪了下来,速度快到,这次姜映晚想拉都没来得及。

“晚晚,时箐真的是被人冤枉陷害的,你们—起长大,他的为人,你还能不清楚吗?”

“伯母知道你为难,但这是时箐唯—的机会了……”

姜映晚并不想再跟裴砚忱牵扯任何关系。

尤其定亲那日,她和裴砚忱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很愉快。

但容时箐是她这世上最后—个比同于亲人的存在,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冤至死,什么都不做。

见姜映晚答应,冯氏握着她的手、含着泪由衷感谢。

“晚晚,伯母替时箐多谢你。”

裴砚忱性子不可捉摸,姜映晚只能尽力去求他试试,但她并没有多少把握。

她也如实告诉了冯氏。

冯氏点头,“伯母理解,孩子,你能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求情—两句,伯母已经感激不尽。”

半个时辰后,冯氏将她所知道的细节尽数告诉姜映晚,才离开裴府,先回容家等消息。

她走后,姜映晚微拧着眉,在房间中转了好几圈,才去翠竹苑。

自从上次定亲那日后,姜映晚与裴砚忱就再也没见过面,她也没有再来过翠竹苑,今日见她主动来了翠竹苑,季弘着实有些怔愣。

“姜姑娘?”


段逾白看不出裴砚忱此刻在想什么,但当他回头,再次往芙蕖池看去时,姜映晚已经从池边离开。

只剩裴淮州。

他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

看向芙蕖池旁裴淮州的目光,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裴淮州的生母赵氏当初是母凭子贵,借着腹中的孩子,硬生生在裴泽晟与正妻陈氏感情最好的时候强行进了府。

裴泽晟与主母陈氏既是世家联姻,又是双方两情相悦。

这种情况下,赵氏能使计怀了裴泽晟的孩子,还能以姨娘的身份被抬进府中,就可见她的城府。

她一辈子不得夫君宠爱,哪怕成功进了裴府也不被裴老夫人认可,这种情况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让她们母子往上爬的跳板,赵氏怎么可能会放过。

偏房院中。

裴淮州一进来,就见他母亲在调香。

见到他人,赵氏放下手中的香料,抬头看向他,问:

“有些进展了吗?”

裴淮州在一旁坐下,脸色有些阴沉。

“还没有。”

赵氏皱眉。

裴淮州解释:“近来朝堂应该是事情不多,裴砚忱除了上朝,基本不怎么离府,在他眼皮子底下,儿子暂时找不到动手的时机。”

这么多日过去,他自己也有些等不及了。

既然催情香无法用,他原想着再去姜映晚面前示示好,说不准时间长了能让她对他有几分不一样的感情。

可她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警惕。

他前几日在她称病的时候就去了那么一次碧水阁,回来就被老夫人训了,说他不知礼数,擅闯女子阁院。

姜映晚这几天又是很少出碧水阁,可这次,他却是不敢再往碧水阁跑了。

在事情没成之前,他若是先惹了老夫人厌烦,会更加麻烦。

赵氏脸色也有些沉,她将香料推到一边,语气不是很好。

“这几日我去老夫人那边请安,老夫人话中明里暗里都是对为娘的敲打,说让你少去招惹姜姑娘,很明显,老夫人这是已有不满。”

“这几天,若是裴砚忱还是常在府中,就只能先等等再说。”

裴淮州瞥向那些被推到一旁的香料,“母亲在配什么香?”

赵氏没细说,只道:“都是你日后能用到的香,当然,要在催情香得手之后,这些香才有用武之地。”

姜家那姑娘看着乖,但到底接触得少,谁也不知真正的性子如何。

等用催情香生米煮成了熟饭,若是那姑娘不好掌控,她总得提前做些打算。

这香料,便是她的对策。

她研究了一辈子的香,曾经能靠着这些香锦衣玉食、成功进入裴府,将来自然也能靠着这香料,让那姑娘乖乖听话。

这天过后,府中暂时相安无事下来。

裴淮州收敛了很多,不再往姜映晚面前跑。

赵氏也如从前一样,在这后宅中敛去存在感。

而姜映晚则是一边等裴砚忱那边的结果,一边在碧水阁看那些从邺城带来的账本。

裴砚忱除了上朝,便是在翠竹苑处理公务。

行踪再固定不过。

直到六七天过去。

苦等多日的裴淮州终于等来了一个裴砚忱出府离京的机会。

这天午后,周靳快步跑进世安院。

对着前厅中的裴淮州说:

“公子,属下打听到,明日一早长公子就要离府,为期至少三天。”

裴淮州看过来,“消息属实?”

周靳点头,“属实。”

裴淮州扫过放催情香的地方,眼底深暗泛沉,“这两日多注意碧水阁的动静。”

周靳应声,“是,公子。”

……

为了不引人怀疑,也为了在事后彻底撇清自己的干系,裴淮州在裴砚忱离府后的第二天傍晚,趁着姜映晚去紫藤院和老夫人说话的间隙,着人混进碧水阁,将这枚催情香丸放在了焚着的香炉中。

在拿到这枚催情香丸的时候,裴淮州就在想该如何使用它,才能既达到目的,又能将自己清清白白地摘出来,不惹老夫人震怒。

若是他将香丸用在自己的院中,再派人用借口将姜映晚喊来,虽也能达到目的,但事后暴露的风险也是百分百。

她在他的院子里中药、又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但凡是个人都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但若是——

她在她自己院中跑出来,主动撞入他怀中纠缠他,届时再生米煮成熟饭,就算老夫人再怎么不愿让姜映晚嫁她,失了身没了名誉,她也只能嫁他。

姜映晚从紫藤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黑。

她在紫藤院陪着老夫人喝了茶又用了晚膳,正想去梨花雕木软椅上坐一会儿,

岂料刚走到香炉附近,就觉得一股甜腻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姜映晚眉头蹙紧,下意识停步看向了玲珑香炉上袅袅升起的淡淡烟雾。

最开始吸进鼻中的那缕烟雾,刹那间便顺着呼吸钻进了五脏肺腑。

庭院中紫烟端着茶盏过来,正要进门,脚还没迈进去,就听自家小姐问她:

“香炉中焚的什么香?”

紫烟不解,看了眼那与寻常并无二致的淡淡烟雾,回道:“就是平常用的香,小姐,这香有问题吗?”

姜映晚呼吸不自觉屏住。

然而最开始吸入体内的那缕甜腻的香气,仿佛在体内点燃了一把火。

由内到外渐渐升起一股来历不明的燥热。

再看向炉中烧得正旺的香,她瞬间猜到了什么。

来不及解释,第一时间迅速转身,来到门口,拉着紫烟就往外走。

紫烟一头雾水。

端着的茶盏“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碎片迸溅,四分五裂。

她顾不上地上的狼藉,见姜映晚脸色不对,本能地跟着姜映晚往外走,“小姐,怎么了?”

话问出口,她又想到方才姜映晚问她的那句话,紫烟反应得很快,福灵心至猜到了什么:

“是香有问题吗?”

可是这是裴府,谁能在守卫森严的裴府动手脚?

那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也是姜映晚在想的问题。

只是很快,那香的药性就剧烈起来。

最开始的那缕若有似无挠痒般的燥热,短短片刻,便急剧到难以压制。

就像有千万只密密麻麻的蚁虫在啃咬,体内那股骤然翻腾的热浪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姜映晚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好在紫烟眼疾手快扶住她。

“小姐!”

姜映晚呼吸又急又快,纤细的指尖被她狠狠掐在掌心,试图以疼痛来保持清醒。

不知是方才香炉中的香雾残留的药效,还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哪怕跑出了房间,在院子里依旧能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

体内的异样越来越强。

她已经没有心力去思考这香是何人所下,只撑着最后的意识,催促紫烟迅速扶她去老夫人的紫藤院,并派人将这边的情况提前通知老夫人一声。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身在裴府,紫烟也是慌得厉害。

尤其当她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温度几乎烫手时,她急的快要哭出来。

姜映晚强撑着最后的力气与清醒,带着紫烟往碧水阁外面跑去。

她走得跌跌撞撞。

但片刻不敢停下。

这香的药性诡异,她难以想象她下一秒会在这种药性的掌控下做出什么事。

只能不断往外跑,不断往紫藤院的方向跑。

天色彻底黑下来。

府邸中廊檐下悬挂着的琉璃盏灯接连亮起,驱散了部分昏暗。

从姜映晚回碧水阁,裴淮州就一直藏身在碧水阁附近,这会儿见她慌乱地往外跑,他缓缓从廊角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黝黑诡谲的暗眸紧锁着青石路上那抹仓促往外跑的纤细踉跄身影,不慌不忙地朝她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余光却瞥见远处走来的一抹墨色身影,他脚步骤然停住。

不可置信地朝那边看去。

视线中,身形挺拔冷硬、周身气息疏离淡漠的人不是裴砚忱还能是谁。

裴淮州眼底卷起惊天骇浪。

手掌顷刻间攥紧,冷眼朝着身旁的侍从周靳看去。

周靳也是同样意外。

他明明多次确认过,裴砚忱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谁能想到,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了裴府。

裴淮州气息沉冷得厉害。

眼底怒色与慌乱交织。

但现在,不是他问罪周靳的时候。

裴砚忱突然回府,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尤其催情香丸已下,姜映晚也中了药,若是被人查出来……

裴淮州下颌紧紧绷着。

慌乱之下,强行稳住心神,第一时间吩咐周靳:

“快去!立刻让人去把碧水阁中的催情香处理掉!”

而侧前方,姜映晚已经快走到垂花门。

垂花门附近的灯盏没那么多,只有零星几个装饰用的棱角灯。

浅淡的光晕,虽能勉强看清路,但不足以看清人脸上的神色。

姜映晚体内的药性几乎快要发挥到极致,头晕目眩意识越来越模糊不说,全身也绵软得厉害。

就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随时可能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

她唇瓣被她咬的出血,指尖也深陷肉中,眼前的视线晕眩中透着水汽,一双湿漉漉的清眸被催情香的药性逼得泛红。

紫烟努力扶着姜映晚。

边搀扶着她往前,边仓惶地回头往后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草木皆兵,刚刚她好像,在身后听到了很沉重的脚步声。

从碧水阁离开没多大会儿,派去通知老夫人的小丫鬟已经跑到了紫藤院。

很快,整个裴府后院混乱起来。

姜映晚似乎听到了很多杂乱的声音从紫藤院的方向传来。

但她实在没了力气,在走到青石路尽头时,身子绵软跌倒之际,一个不留神直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清冽又有些熟悉的气息顷刻间钻入鼻间。

姜映晚全身烫得像要烧起来。

最后一丝残存的本能告诉她要迅速从这人怀里出来,但那如烈火般的药效却让她做不出动作。

紫烟乍然见到在此时出现的裴砚忱,狠狠惊了一跳。

她下意识想扶着自家小姐往后退两步,但还没用上力,就见素来淡漠疏离的裴大人,主动搂住了她们小姐的腰。

紫烟惊得眼睛睁圆。

正要开口,却见裴砚忱低头看向他怀里的姜映晚,修长冷白的手覆上了她额头。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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