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下了,后面乌压压跪倒一片。
“大师!
救命的大恩人呐!”
“您救了俺们全镇子!
俺们给您磕头了!”
我赶紧把老村长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再说,这事儿也跟我赊刀人的因果有关,不算白干。”
老村长抹着眼泪,非要拉我回家,说要全镇人凑钱,给我找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药材,给我续命。
还有人说,镇上有个偏方,能用什么什么草药加上童子尿,吊住人的阳气……我听得直咧嘴,赶紧摆手:“得,打住!
各位乡亲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我这情况,不是吃药能好的。
这是我们赊刀人的命数,是‘天谴’,是欠下的‘刀债’,躲不掉,也续不了。”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淳朴又担忧的脸,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那卫老头,守了几百年,最后成了个啥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还搭上了全镇人的性命。
我可不想步他后尘,被困死在这地方,变成第二个‘守墓人’。”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站直了身子,虽然虚弱,但眼神还算坚定:“我林彦,是个赊刀人。
赊出去的刀,总得有人来赎。
我这一辈子,赊了不少,也该到了‘赎刀归命’的时候了。
欠下的债,我自己还,不拖累别人,也不想再欠新的。”
村民们听得半懂不懂,但看我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
临走前,我去了趟那已经清理干净的祠堂。
卫老头没了,将军尸魄也散了,这地方的阴气也淡了许多。
祠堂正中,不知道谁给重新立了个简陋的神龛。
我走到神龛前,从怀里掏出那块滚烫的青铜残片——“斩龙刃”。
这玩意儿威力太大,留在身上,加上我体内那“龙魄煞种”,指不定哪天就真控制不住,变成个大魔头。
不如留在这里,镇着这断水镇最后的一丝邪气,也算物归其用。
我把“斩龙刃”端端正正地放在神龛上,又找来笔墨,在一张黄纸上写下几行字,压在残片下面。
“赊一命,斩一因,欠一刀,还一魂”啥意思?
简单。
我用剩下的命,斩断了这断水镇几百年的邪因;我身为赊刀人,欠下的刀债(不管是祖上的还是我自己的),如今也该用我这残魂来偿还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就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