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当我在篮球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玩着篮球,毒辣的阳光烤着他瘦长的身体,我突然觉得他好孤单。
“我弟弟死了。”
我和刘常建坐在操场边,他面无表情这样跟我说。
刘常建说:“我和爸爸一直怄气,就在新妈妈刚进门的时候我离家出走了,躲在一个同学的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从此爸爸不再让我接触其他人,不允许我交朋友,我们的代沟越来越深,我们越吵越凶,从此不再和彼此说话。
他比我整整多了四十岁,他只知道赚他的钱。
后来他有了另外一个家,再不管我的生死了。”
“现在我的弟弟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出生的时候把我妈妈克死了,而现在,弟弟在我的眼前出车祸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刘常建说。
我又一次感到十分内疚,我明知道刘常建一直很受伤,在他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他的伤痛。
他突然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哭泣颤抖着。
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他还太小,他的肩膀太过瘦弱,挑不起这么重的负担。
我于是拥抱住他。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就成了我和刘常建最后一次谈心。
不久的一天,刘常建突然跑来找我,他在教室门口朝内喊:“杨思,出来一下。”
当时我正在做习题,并没有想到刘常建会来找我,而且他喊的是我的名字。
看到他的时候我们意外的陌生,他一直站在那里不肯说话,然后才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犹犹豫豫地说:“下个星期,我代表学校去省里参加田径比赛,出了教练我还可以带一个亲友过去,你可以去给我加油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得不知所措,从小到大我还没有离开过我生活的这个地方,而且下个星期正好有一场考试。
我完全没有去想过刘常建为什么邀请的人是我,我只是想到很多很多的理由告诉自己没有理由去。
“我最近可能都比较忙。”
我说。
我可以感受到那一刻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尴尬得我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好像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手和脚。
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有什么好尴尬的。
他似乎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