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黑漆漆的自动售货机,售卖着看不懂的奇怪商品。
就连原本挂着艺术插画的墙壁,也变成了泛黄、剥落的老旧砖墙。
更恐怖的是。
当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楼梯口——我发现,那个红色木盒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静静地躺在一楼大厅中央。
像是在等待。
像是在诱惑。
“它……跟着我们下来了?”
柯洵声音发抖。
方屿狠狠咬了咬牙,低声道:“别看它,走,快点找到出口。”
我们开始在酒店里穿梭。
但每走几步,场景就悄悄变化。
有时是一整面墙无声无息地延伸出来,截断了我们的去路。
有时是同一个转角,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甚至连时间也开始变得扭曲——手表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有时快到几乎模糊,有时又慢得像凝固了一样。
空间、时间、方向感,全部在慢慢瓦解。
仿佛整个建筑,变成了一只活着的生物,正用它的血肉和骨骼将我们一点点地包裹、吞噬。
“等一下……”我忍不住叫住了方屿和柯洵。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灯光,好像越来越暗了?”
方屿皱眉环顾四周。
原本明亮的灯光此刻变得昏黄,像是老旧录像带里的画面。
天花板上的灯泡有一半已经坏掉,剩下的一半也在不停地闪烁。
地板上的瓷砖裂开了细细的缝隙。
墙壁渗出淡淡的黑色液体,像是在流血。
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而在压迫感之下,我听到了。
——细细碎碎的声音。
——像是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下慢慢蠕动。
“我们得分头找出口了。”
方屿咬牙说道。
“不然,迟早都会困死在这里。”
“你疯了?”
柯洵大声反对,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我犹豫了一下。
按照常理来说,分开行动当然是最蠢的做法。
可如果不分开,现在这种鬼打墙的情况,很可能真的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最终,我们决定:方屿单独往北边探索,柯洵和我结伴向南边走。
临走前,方屿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希望我们都可以活着走出去……。”
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恐惧。
然后,我们分开了。
柯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