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独立承接的第一个大型设计项目。
此刻电脑里的设计稿还停留在37%,甲方要求三天后必须出效果图。
我咬着嘴唇回到病房,发现顾沉正坐在小糖床边,修长手指握着彩铅在画本上涂涂抹抹。
画纸上歪歪扭扭的城堡旁,三个火柴人手拉着手,其中戴蝴蝶结的小人头顶写着“小糖”。
“过来。”
他头也不抬,拍了拍身边空位。
我僵硬地坐下,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是压抑的情绪灼烧出的焦糊感。
他突然将画本塞给我,体温透过衬衫传递过来:“教我画独角兽,小糖说妈妈画得最好看。”
彩铅在指尖颤抖,我画下有着彩虹鬃毛的独角兽。
顾沉的呼吸扫过耳畔,左手圈住我握笔的手:“线条要再流畅些。”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虎口处的疤痕轻轻擦过我的手腕。
记忆突然闪回四年前那个雨夜,同样的触感,同样令人心安的雪松气息。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点敲打着玻璃。
小糖突然呓语:“妈妈别走……”我慌忙转身,却被顾沉扣住肩膀。
他的眼睛在阴影里亮得惊人:“那天在酒吧,你醉得说胡话,抓着我的领带问‘能不能带我逃离这里’。”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锁骨处的皮肤,“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甲方发来的催稿消息。
顾沉瞥了眼屏幕,突然将我按在沙发上。
他的吻带着掠夺性,牙齿咬住我的下唇,呼吸灼热:“拒绝这个项目。”
我挣扎着摇头,发簪散落,长发铺在沙发上:“这是我翻身的机会……你的机会只能是我。”
他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为了找到你,我在缅甸的矿井里待了三个月。”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灼热的呼吸落在我脖颈,“苏念,别逼我用极端的方式留住你。”
小糖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顾沉瞬间松开我,恢复成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倒了杯温水,耐心地哄着女儿吃药,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我望着他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而电脑屏幕上,甲方的消息已经刷满对话框。
深夜,我抱着笔记本缩在阳台改图。
雨点打湿了图纸边缘,突然有件西装披在我肩头。
顾沉递来热可可,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