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远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苏棠在幻觉与现实的夹缝中,看见沈妄眼角滑落的血泪——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人类的脆弱。
而他抵在她心口的掌心,正随着她的心跳,一下下地刻下“护”字咒文。
曼陀罗花突然开始枯萎,花瓣如灰烬般簌簌坠落。
沈妄接住一片即将触地的花瓣,咒文在其上绽开:“镜墟的巢穴就在花海深处。”
他抬头看向苏棠,鳞片退潮至耳后,露出人类的耳尖,“但进入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苏棠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不知何时布满了细密的伤痕,像是被无数镜面切割过。
沈妄凝视着她,金瞳中倒映着逐渐清晰的青铜门:“用你的血,激活我心口的锁链咒印。
那是千年前妹妹为我种下的守护符,只有引路人的血能解开。”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锁链——那不是咒印,而是真正的铁锁链,深深嵌入皮肉,铁锈与黑血凝结成痂。
苏棠指尖颤抖着贴上锁链,灵契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烧感。
沈妄闷哼一声,鳞片瞬间覆盖全身,却在她血珠滴落锁链的刹那,铁链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锈迹如活物般剥落,露出底下闪烁的灵力纹路。
“原来……”沈妄低语,“妹妹从来没有责怪过我。
她用最后的灵力锁住我的妖性,只为了等引路人来解开。”
罗盘指针突然指向“引”字,曼陀罗花海在灵力余波中化作齑粉,露出深处的青铜门。
门上的咒文与苏棠后颈的胎记完美重合,当她伸手触碰门板时,听见门内传来熟悉的心跳声——那是母亲的心跳,是她在襁褓中听过的韵律。
“准备好了吗?”
沈妄握住她的手,尾鳍缠绕住她的小臂,“门后就是镜墟的核心,也是当年妹妹陨落的地方。”
苏棠点头,感受着灵契中流淌的双重灵力——人类的温热与妖物的冰凉,在她血管里交织成河。
当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漫天星斗般的光点,每一颗都承载着千年的记忆碎片。
她看向沈妄,发现他眼中的黑雾已退去大半,金瞳如琉璃般清澈。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不再是最初的冷冽,而是带着些许释然:“走吧,引路人。
这一次,我们要一起改写镜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