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直到感受到颈椎骨的凹陷。
事后在解剖图谱上确认,这个位置正是迷走神经的关键压迫点,会导致心脏骤停。
鲜血在雪地上蜿蜒成爱心形状,我摘下他的银链,链坠内侧刻着“LY”,与妻子名字的缩写完全重合。
凌晨三点的浴室,瓷砖上的血迹已被医用酒精擦得发白。
我对着镜子戴上银链,锁骨处的压痕与父亲掐住母亲时的指印完全吻合,这种疼痛带来诡异的平静,仿佛通过他人的死亡,童年的恐惧正在被逐一消解。
铁盒里的银链被擦拭23遍,直到金属表面映出清晰倒影——有时是妻子的脸,有时是父亲的脸,更多时候是二者的重叠。
日记本上,首案被命名为“父亲的镜像”,银链编号01旁标注:“古龙水味=暴力许可”。
我用红笔圈出作案日期,旁边画了十三道斜线——这是父亲忌日的倒计时,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杀戮周期与哀悼周期,正在形成精确的共振。
镜中自我开始出现分裂征兆:当夜幕降临时,左眼角会不自主抽搐,这个生理反应与父亲施暴前的习惯动作完全一致。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站在衣柜前,看着里面挂着的两套西装:一套是上班穿的藏青色,一套是作案时穿的深灰色。
手指划过深灰色西装的袖口,那里还沾着首案的血渍,洗了七次仍有淡淡的锈色。
突然,镜中人的表情发生分裂:左脸是麻木的上班族,右脸是狰狞的猎手,中间的鼻梁成为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手机在裤兜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短信:“今天去看你爸了,墓碑前的菊花开得正好。”
我盯着屏幕上的菊花照片,花瓣的弧度让我想起首案现场的爱心血痕——原来死亡与新生,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指尖划过删除键,最终打下:“妈,我很好。”
发送键亮起的瞬间,深灰色西装的袖口擦过台灯,在墙上投下猎手的剪影,与父亲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早晨七点,地铁再次挤满了上班族。
我摸着无名指的凹痕,突然发现邻座男人的婚戒款式与我的完全相同。
他正在看手机里的家庭合照,妻子的笑容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和首案醉汉链坠上的“LY”,和妻子出轨时的笑容,和父亲施暴前的冷笑,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