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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无删减+无广告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朱嬷嬷担心来者不善,本是不打算为其开门。宁兰却淡然道:“这是爷的吩咐,嬷嬷将她们迎进来吧。”朱嬷嬷自去开门,迎进梅园的正是南烟和伺候她的婆子丫鬟。她也是认得南烟的,一个魁娘将小英平王迷得七荤八素,早就在京城里闻名遐迩。“请进。”朱嬷嬷神色淡淡,将南烟等人领进正屋后便退到了耳房里。四下无人,南烟也屏退了身边的婆子。正屋的内寝里只剩下她与宁兰。南烟一身绛紫色芍药缠枝云锦衫裙,鬓间金钗环佩相击。端的是一副富贵人家宠妾的模样,素白秀美的脸庞里潋滟着一抹笑。“好久不见。”南烟朝宁兰娇娇俏俏的一笑,杏眸里似是煊起了些泪花。宁兰叹了叹,起身走到南烟身旁,握住她的柔荑道:“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两年前,两人在同一个人牙子手底下讨生活。被当成贱奴,...

主角:宁兰魏铮   更新:2025-04-27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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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嬷嬷担心来者不善,本是不打算为其开门。宁兰却淡然道:“这是爷的吩咐,嬷嬷将她们迎进来吧。”朱嬷嬷自去开门,迎进梅园的正是南烟和伺候她的婆子丫鬟。她也是认得南烟的,一个魁娘将小英平王迷得七荤八素,早就在京城里闻名遐迩。“请进。”朱嬷嬷神色淡淡,将南烟等人领进正屋后便退到了耳房里。四下无人,南烟也屏退了身边的婆子。正屋的内寝里只剩下她与宁兰。南烟一身绛紫色芍药缠枝云锦衫裙,鬓间金钗环佩相击。端的是一副富贵人家宠妾的模样,素白秀美的脸庞里潋滟着一抹笑。“好久不见。”南烟朝宁兰娇娇俏俏的一笑,杏眸里似是煊起了些泪花。宁兰叹了叹,起身走到南烟身旁,握住她的柔荑道:“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两年前,两人在同一个人牙子手底下讨生活。被当成贱奴,...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朱嬷嬷担心来者不善,本是不打算为其开门。

宁兰却淡然道:“这是爷的吩咐,嬷嬷将她们迎进来吧。”

朱嬷嬷自去开门,迎进梅园的正是南烟和伺候她的婆子丫鬟。

她也是认得南烟的,一个魁娘将小英平王迷得七荤八素,早就在京城里闻名遐迩。

“请进。”朱嬷嬷神色淡淡,将南烟等人领进正屋后便退到了耳房里。

四下无人,南烟也屏退了身边的婆子。

正屋的内寝里只剩下她与宁兰。

南烟一身绛紫色芍药缠枝云锦衫裙,鬓间金钗环佩相击。

端的是一副富贵人家宠妾的模样,素白秀美的脸庞里潋滟着一抹笑。

“好久不见。”南烟朝宁兰娇娇俏俏的一笑,杏眸里似是煊起了些泪花。

宁兰叹了叹,起身走到南烟身旁,握住她的柔荑道:“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

两年前,两人在同一个人牙子手底下讨生活。

被当成贱奴,肆意践踏。

有几次南烟被打的皮开肉绽,都是宁兰偷偷碾碎了草药来为她上药解痛。

她二人,是穷途末路时的患难之交。

后来,南烟去了酒楼里做魁娘,宁兰蹉跎流浪了一年多的光阴,好不容易入了魏铮的眼。

今时今日,南烟为妾,宁兰为外室。

两人在梅园团聚,眸中尽皆蓄满了热泪,只是不好太过失态。

“小王爷帮着我探听你的消息,后来听闻你做了魏铮的外室,他们又是堂兄弟,我便缠着他要见你一面,他便去求了魏铮。”

南烟一边说话一边落泪,唇角却含着笑。

宁兰捏紧了她的柔荑,也感伤地说:“我一听是你,就知晓你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探听出了我的下落。”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南烟才抹了泪,笑着说:“今日来寻你,还有件很要紧的事要和你说。”

宁兰一边为她斟茶,一边笑着答话:“我洗耳恭听。”

南烟却敛起了嘴角的笑意,面色沉沉地说:“那严如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是个毒辣到不近人情的狠角色。”

宁兰搁下了手里的茶盏,心头微紧。

南烟叹道:“去岁,爷带我去了一趟魏国公府,花宴上有个婢女不小心将酒洒在了魏铮身上,魏铮倒没有多生气,严如月却把那婢女打了个半死。”

她抿了口茶,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她进门三年无子,镇国公府本打算让她的庶妹进府为妾,她却硬生生地将庶妹推进了池塘,还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去救她的庶妹,毁她名节。”

严如月生的娇艳如花,内里却有一副蛇蝎般的心肠。

南烟打听得知宁兰做了魏铮的外室后,可是吓得两个晚上都没合眼。

以严如月的狠毒心性,一旦她起了要对宁兰下手的心思,宁兰哪里还有活头?

她耗费心思来梅园走这一趟,只是为了告诉宁兰:“你万万要小心,若有一日魏铮将你放在了心上,也是那把剑横在你头上的时候。”

宁兰将南烟的话放在心头揣摩片刻,苦笑着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富贵,我总要想办法将它留在手心才是。”

闻言,南烟便抬头打量了宁兰一番,瞧见她坚定又淡然的神色,方道:“我知晓的,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我总是担心你,所以才来这儿跑了一趟。”

两人之间的情谊不必深说,宁兰也追问着南烟在英平王府的境遇。

南烟却只是淡淡一笑:“就那么一回事。”

见她不想多言,宁兰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廊道外的婆子们轻咳了一声。

内寝里的南烟听见这轻咳的声响,脸色一变,只恋恋不舍地说:“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瞧你。”

内宅里的女子出门不易,南烟已是在死死忍着眸中的泪意,起身与宁兰道别。

宁兰也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了梅园,回去后也对着梳妆镜落了一回泪。

晚膳前后,朱嬷嬷陪着宁兰用膳时旁敲侧击了她一番。

意思是让宁兰不要和南烟走得太近。

宁兰面上答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南烟对她重情重义,她心里也盼着南烟的日子能过的更好些。

这一夜,魏铮果然没有赶赴梅园。

宁兰睁着眼躺在镶云石架子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一早,宁兰本是要在沁儿和雪儿的陪伴下给魏铮做一副扇套。

不想唐嬷嬷派人在梅园蹲点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了朱嬷嬷出门的时机。

她便寻了几个市井粗妇,还带着一大群仆妇冲进了梅园。

起先他们只是在梅园重重地拍打着院门,大声嚷嚷:“小贱人,敢偷男人,怎么不敢出来和我们对峙?”

左邻右舍都朝梅园探去了眸光。

里屋里坐着的宁兰自然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沁儿和雪儿气得不得了,只为宁兰抱不平道:“她们这样嚷嚷,是为了给姑娘泼脏水呢。”

宁兰笑沁儿沉不住气,只说:“我是外室,名声已是差到底了,还有什么脏水可言。”

雪儿闻言便蹙起了眉头,又问:“那她们这是在说什么?”

宁兰慢条斯理地搁下了手里的针线筐,笑得淡雅又嫣然。

“她们是想试一试我的深浅,看看我是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若她开了门,与唐嬷嬷等人争吵起来,便说明她头脑简单,也没有多少心机可言。

可若是她安宁如山,能屈能伸到丝毫不在乎这点脏水呢?

严如月怕是会将她视若大敌,也会想尽法子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宁兰便吩咐沁儿和雪儿:“你们去开门,就说我都被她们气哭了,问她们究竟想怎么样。”

“是。”

梅园的院门开了。

唐嬷嬷带着乌泱泱的一帮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廊庑之下,手里都拿着棍棒。


宁兰的打扮太奢靡富贵了些,金阳公主与金嬷嬷的另眼相待也显得格外奇怪。

就在这片刻的怔愣后,上首端坐着的金阳公主唇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一片万籁的寂静之中,她直勾勾地盯着严如月道:“她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恰在此时,沉默已久的贵妇们俱都掩唇一笑,其中不乏有看不惯严如月为人的,优哉游哉地开了口:“旁人都说魏国公世子夫人聪慧,我今日瞧着也只是一般。”

另有个贵妇捧着她的话笑道:“公主调理的人和水葱似的灵秀,瞧着一点都不像丫鬟,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众目睽睽之下,严如月面色陡然难看不已,她紧盯着不远处的宁兰,在意识到她的身份后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

她怒目凛凛地注视着宁兰,炽热的眸光里仿佛藏着要将她剥皮抽筋的恨意。

一个卑贱的,本该死在梅园大火里的外室,哪里有资格出现在公主府的花宴里?与她同席而处?

严如月气得胸膛上下不断地起伏着,她深恨着宁兰,更痛恨当众给她难堪的金阳公主。

若方才她接下了外室的这一礼。

传到外头去,定是会颜面尽失,成为旁人酒足饭饱后的笑料。

她最在意自己的脸面,焉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中被人如此凌辱践踏。

眼瞧着严如月已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脾性的模样。

金阳公主却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中,整以暇地注视着严如月。

她端雅的身姿游刃有余,矍铄的眸子里藏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跪在地上的唐嬷嬷暗暗着急,频频给严如月眼神示意。

她家夫人一向冲动易怒,可今日金阳公主大费周章地请来了这么多嘴碎的贵妇们,还让那外室打扮得这般鲜亮,又是敬茶又是让人夸赞她。

金阳公主做这一场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严如月。

她知晓严如月最在意颜面与名声,又恨不得手刃了宁兰,敬茶这一茬事,兴许就能让她愤怒到失态。

等世子夫人在婆母操办的花宴上失态大怒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便是严如月名声扫地之时。

唐嬷嬷吓得心肠发颤,好在严如月只是死死地瞪着自己那双美眸,并未第一时间发作。

花厅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原来是这样。”方才出声的贵妇留意到了金阳公主的神色,便用比方才更高昂的嗓音出声揶揄道:“原来是魏世子要添人了。”

唐氏与其余几个贵妇们心照不宣的一笑,都打量起了宁兰。

这一打量,赞美的词汇立时不绝于耳。

“这女子生的可真清灵雅秀,多少世家大族的贵女都比不上她。”

“不仅生的美,身段也好,这一看就是宜男相呢,说不准过两日魏国公府就要添丁了。”

前面的夸赞之语,严如月还能忍一忍,可这后头一句“宜男相”、“添丁”却在一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母亲。”严如月铁青着一张脸从扶手椅里起了身,匆匆行了个礼后便道:“儿媳身子不适,恐不能在花厅里陪着母亲了。”

金阳公主挑着眉笑道:“你素来身子康健,怎么今日突然身子不适了?可是唐嬷嬷照顾不周的缘故?”

这一场发难之中,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唐嬷嬷,她已跪了足足一刻钟。


撩帘而入,便见严如月倨傲地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微微扬着眸子,审视着走进屋内的宁兰。

短短的几步路,宁兰走得十分忐忑。

终于,她停在了严如月身前,弯下膝盖跪着向她请安。

“来人,上茶。”严如月—反常态地没有刁难苛责着宁兰,并笑着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

宁兰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严如月赐下来的茶盏她又不可能不接。

“多谢夫人赏赐。”宁兰接过茶盏,迎上严如月锋芒毕露的眸光,迟迟没有将茶盏里的茶水喝下。

严如月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阴恻恻地笑着问:“怎么,不敢喝吗?”

“夫人赏赐,妾身不敢不喝。”此等境地,宁兰哪里还有推辞的余地,只能接过那茶盏,将其中的茶水尽数喝了下去。

她在赌,赌严如月不会这般蠢笨,在纵火—事尚未摆平的时候,还敢在魏国公府里毒害她。

喝下后,严如月笑得愈发爽朗,道:“往后你在西霞阁里有什么缺的,尽可来找我,我乏了,你回去吧。”

宁兰心里愈发觉得怪异,愣了—会儿后便起身告辞。

回了西霞阁,她立时面色沉沉地叫来了朱嬷嬷,道:“嬷嬷,快去为我请个大夫来,夫人赐给我的茶水—定有问题。”

朱嬷嬷没有跟着宁兰走进清月阁的正屋,自然也不知晓里头发生了何事。

可她了解严如月的秉性,知晓她是个多么凶蛮之人。

眼瞧着宁兰搬进了魏国公府,踏入了属于她的领地,她焉能善罢甘休。

所以朱嬷嬷立时如临大敌,起身去外间替宁兰找寻大夫。

不多时,她便请来了回春馆的大夫。

外头的大夫进府来诊治都要经由门廊处的通传。

严如月作为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金阳公主不理家事的情况下,她便是掌管—切的女主人。

所以,回春馆的大夫刚踏入西霞阁的那—刻,严如月便已收到了消息。

她笑盈盈地与唐嬷嬷说:“嬷嬷说的没错,这贱人若住在外头我还不好使手段,她—进魏国公府,我有的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忆起上午时分的那杯茶水,唐嬷嬷是—脸的欣慰,只笑道:“家里的太太既决意要对那贱婢下手,夫人也不必再担忧,奴婢瞧着她是活不到下月里世子爷的生辰了。”

周氏的手段狠辣又果决,必定会让宁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

饶是如此,严如月仍觉得不够解恨,今晨宁兰来给她请安的时候,还是在茶盏里倒入了些致人宫寒伤身的药粉。

“她这样卑贱的人,实在不配为世子爷生儿育女。”严如月冷笑着说道。

唐嬷嬷知晓她心里委屈,便也没有斥责她这般冲动的做法。

说难听些,在她眼底宁兰已是死人—个了,她们主仆也无须在死人身上浪费光阴。

“老奴明白,夫人只是想出口恶气而已,那贱人栽赃陷害您,夫人怎么惩治她都是应该的。”唐嬷嬷如此道。

严如月笑笑,因今日心情愉悦的缘故,与唐嬷嬷说了几句话便将手腕上的镯子赏给了她。

“嬷嬷这些时日也辛苦了,这镯子便拿去戴着玩吧。”

唐嬷嬷自然感恩戴德地应了。

*

与此同时,回春馆的箫大夫正—脸愁容地为宁兰把着脉。

他医术精湛,且又怀着些医者仁心,瞧了眼身前的宁兰与他女儿差不多大,心里顿时升起了些怜惜。


朱嬷嬷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一副怔怔愣愣到说不出话语的难堪模样。

石婆子见了也是哀叹一声,“我们都是一辈子的老姐妹了,这事都成了这般模样,我也不会去公主跟前乱说什么。只是这小妮子能有本事买通了张太医,说明她的确有几分心机,公主和你都没有看错人。”

这话却半点都安慰不了朱嬷嬷。

她与宁兰投缘,宁兰又是个难得的柔静性子,样貌和性子都无可挑剔。

这三年夫人这般猖狂,是该有个人来挫一锉她的气焰。

可这些优点都必须建立在宁兰有一副好生养的身子之上。

她若不能给世子爷生养子嗣,那公主耗费了这一场力气,她日日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宁兰,都是为了什么?

石婆子见朱嬷嬷的脸色如此难看,便将话说回了几分:“说不准是我诊错了脉呢?老姐姐,你可别为了这件事伤心!”

朱嬷嬷半晌才从怔愣里抽回些神来,心内泛起汹涌波涛,到了嘴边只道:“我记着妹妹你的情。”

*

是夜。

朱嬷嬷装肚子疼不去正屋伺候,宁兰听了沁儿和雪儿的来禀,立时亲自走去了她所在的耳房。

宁兰见临窗大炕上躬着个人形,便笑着问了一句:“嬷嬷,您身子怎么样了?”

朱嬷嬷哼唧了两声,没回答宁兰的询问。

这冷漠的态度与往日里太不相同,宁兰心里隐隐浮起了些猜测。

她走进了耳房深处,立定在临窗大炕前,对朱嬷嬷说:“嬷嬷,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飘入朱嬷嬷的耳畔,她骤然便从临窗大炕上坐起了身。

朱嬷嬷持着怒意凛凛的眸子,质问道:“姑娘好深的心机,连诊脉这样的事都能弄虚作假,可把老奴骗的好苦啊,枉费老奴对您一片真心,您却把老奴当成猴儿耍弄。”

“姑娘的心机,可着实太深了一些,连身边的人都不放过。”朱嬷嬷咬牙切齿。

她已在金阳公主身前为宁兰打了包票,平日里也是对她赞不绝口,算是身家性命都系在宁兰身上了。

覆水难收!

可宁兰也不该如此有恃无恐。

“嬷嬷,我也是没了法子。”宁兰叹息。

这些时日朱嬷嬷对她的体贴与忠心,她都牢牢记在心间。

朱嬷嬷仍在生气,别过身不去瞧宁兰楚楚可怜的面容。

宁兰柔声唤了她一句:“嬷嬷。”

朱嬷嬷仍是不理她,宁兰索性便坐在了临窗大炕上,伸出青葱般的玉指攥紧了朱嬷嬷的衣袖。

她用那双纯澈如林间小鹿的明眸注视着她,道:“那人牙子本是打算把我卖去暗寮子里,嬷嬷也知晓暗寮子是什么地方,我若去了,只怕至多只能活过两个月。”

提起那些被逼至绝境的痛苦回忆,宁兰嘴角的笑意愈发淡了些,只剩下些倔强的自嘲。

“嬷嬷也知晓的,我们这样卑贱的人,拼命地在泥泞里挣扎,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我不想去暗寮子里以那么屈辱的方式死去,所以我只能自救。”

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朱嬷嬷也是以卑贱之身一路摸爬滚打而来的。

所以她能明白宁兰的难处,明白归明白,却还是不能原谅她欺骗自己的行径。

幸而今日来给宁兰诊脉的人是石婆子,她与朱嬷嬷的交情非同寻常。

若是旁人,诊脉后将宁兰不易受孕的消息禀告给了金阳公主听。


沁儿和雪儿立时照着宁兰的吩咐开了梅园的院门。

唐嬷嬷等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廊庑之下,手里还拿着几个棍棒。

沁儿和雪儿见此,心底不可自抑地生出惧意来,却还要遵照着宁兰的吩咐质问唐嬷嬷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好端端地为何要给我们姑娘泼脏水?”

这时,唐嬷嬷从那群仆妇中露了面。

沁儿和雪儿自然也是认得她的,当初她们在魏国公府伺候时,可没少吃唐嬷嬷的可苛责。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她们已不在魏国公府里伺候着,便也不必再去瞧唐嬷嬷的脸色。

“唐嬷嬷,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代表着咱们魏国公府的体面,怎么好做出这等粗蛮的事来?”沁儿胆量略大一些,这便直视着唐嬷嬷质问道。

唐嬷嬷冷笑一声,抡起手掌便朝着沁儿的脸庞处扇去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沁儿和雪儿都措手不及,等沁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脸颊处已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

唐嬷嬷目光如利刃,紧盯着沁儿不放:“哪里来的贱婢,还敢来教你老子娘做事了?”

沁儿这下是真落了泪,眸中的泪水好似决堤般往外涌出,偏偏她又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奴婢,除了落泪以外,连回击唐嬷嬷的资格也没有。

唐嬷嬷也知晓这一点,便愈发肆无忌惮地咒骂着沁儿,只道:“多下.贱的小娼.妇,还以为自己傍上了高枝,也有胆子和你奶奶叫板了?仔细明日我让人牙子将你发卖到暗寮子里去。”

这话可说的太为难听了些,沁儿和雪儿又是气愤又是难堪,一时两人都红了眼眶,忍不住落下泪来。

唐嬷嬷俨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这便又要指着沁儿再冷言冷语地咒骂一番时。

梅园的正屋里忽而走出了娉娉婷婷的美人,几日不见,宁兰的脸蛋里又洇出几分媚眼如丝的娇弱之态来,连女子瞧了也要朝她频频侧目,又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唐嬷嬷是忠仆,可若要她凭着良心说话,她便不得不承认,倾丝的容色要比严如月多几分妩媚和清艳。

幸而她家夫人有镇国公府嫡女的尊贵出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又有世子爷的深厚情谊。

这卑贱的外室拿什么和夫人斗?

唐嬷嬷见了正主,总算是不再将矛头抛到沁儿和雪儿身上了。

她直视着向自己逶迤走来的宁兰,嘴角扬起嘲弄的笑:“老奴还以为梅园里住着个哑巴呢,原来姑娘听见了这等声响,却只敢怯弱地让丫鬟出来迎人?”

唐嬷嬷毫不掩饰话里挑拨离间的用意,立在她身前的沁儿和雪儿垂着头不曾言语。

曜目日色下,宁兰瞧见了沁儿脸颊上清晰无比的巴掌印,也听清楚了唐嬷嬷讥讽满满的话语。

在唐嬷嬷没有动手前,她还想着要藏拙示弱,没想到她避了,便是沁儿和雪儿受凌.辱和践踏。

如今宁兰身边只有这两个丫鬟还算忠心,她若是眼睁睁地瞧着沁儿受辱而不为所动,这两个丫鬟难道还会再忠心耿耿的对她?

她既要的是魏铮的心,要的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那便早晚要与严如月争个你死我活。

宁兰想,她没什么好躲的,也没什么好避的,荣华富贵摆在眼前,谁人都有采撷争取的资格。

她慢条斯理地将沁儿和雪儿唤到了身前,恍如没听见唐嬷嬷的话一般,只柔声与两个丫鬟说道:“朱嬷嬷把药箱放在了内寝的博古架上,里头有金疮药,治这些淤伤最管用,快些进去涂吧。”

沁儿仍在垂首落泪,雪儿瞥了一眼宁兰,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在这儿对峙着唐嬷嬷那一拨人,便迟疑着不曾离去。

宁兰莞尔一笑,眸中掠过些坚定又刚强的光华,“去吧,不必担心我。”

雪儿这才搀扶着沁儿进了里屋。

宁兰注视着两个丫鬟离去的背影,瞧着两人走进内寝后,便回身迎上了唐嬷嬷打量自己的眸光。

她是这般的气定神闲、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因为唐嬷嬷身后人多势众的仆妇们就感到害怕难堪。

两相对峙之中,唐嬷嬷这个身经百战的体面嬷嬷竟是先沉不住气,开了口道:“姑娘不怕我?”

宁兰笑得嫣然动人,只问:“我为何要怕嬷嬷?”

她想要的不只是个外室之位,也不愿生下魏铮的子嗣后便出京嫁人。既是想要一步步地往上爬,那便一定会与严如月争斗厮杀起。

宁兰早想明白了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多么艰辛困难的路,可她是从活死人堆里挣扎着保下一条命来的人,前半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死亦何惧?她有什么好怕的?

唐嬷嬷没想到宁兰会有胆量回呛着她,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不已,正想用那些粗俗不堪的招数来试一试宁兰的深浅。

却听宁兰淡淡地开口:“嬷嬷不用使这些手段了,我不敢与夫人争辉,只想在梅园里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还请嬷嬷回去和夫人说一声,她便是想尽法子除去了我,也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等着她。”

说罢,宁兰便头也不回地往内寝里走去,拂袖离去的身影里竟藏着几分蔑视与讥讽。

唐嬷嬷也是一怔,过了好半晌才沉着脸对身后的仆妇们说:“回去。”

她这话说的又凶又急,可把身后的婆子们也吓了一跳。

不多时,唐嬷嬷便赶回了魏国公府。

严如月正在准备着下月里的花宴名单。

自她嫁给魏泱后,年年都要办一回花宴,寻了旧日里的手帕交们喝茶赏花。

除了膝下没个子嗣外,严如月的日子可谓是过的十分舒心。

偏偏世家大族里最重子嗣,连这般骄傲的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夫婿去收用外室。

说到外室,严如月便搁下了手里的羊毫,将守在廊道上的冰霜唤了进来。

“唐嬷嬷去了这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严如月问。

一遇上那外室的事儿,冰霜的话音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回夫人的话,唐嬷嬷如今也该回来了,您再等一等。”

说完这话,冰霜便去小厨房里端了一碟子模样精致小巧的糕点来。

严如月略吃了一两块糕点,才终于等来了唐嬷嬷。

一时间,满头大汗的唐嬷嬷急急切切地往清月阁里走来。

一进屋,她便关上了门窗,稳了稳自己喘急不已的气息后,与严如月说:“夫人,那外室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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