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瑞说完,朝堂上便开始发出窃窃私语。
“那按曹丞相所言,咱们算一下,一担十斗,一斗三十斤,每担则是三百斤,一千担则是三十万斤,而北方一共有三十二个州县,那总共就需要九百万斤粮食,那请问曹丞相,可知如今国库有多少粮食?”大司农刘钊问道。
紧接着只听刘钊道,“按照我朝大丰收时期的粮税来算,我朝国库粮食也就顶多1.8万吨粮食,如今丞相一开口,便是九百万斤,这还只是眼前的当务之急,那日后又当如何?”
刘钊统管国库粮食的进出,如今曹书瑞这话,着实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刘爱卿,何须如此动怒?丞相也不过是说说是自己的想法罢了,其他爱卿若是有其他好的法子大可提出来。”皇帝适时开口。
“父皇,儿臣觉得曹丞相所言也不是不无道理。”六皇子萧政珩道。
皇上看向六皇子,“哦?老六有想法?”
萧政珩道,“要想解决当下的灾荒,赈灾是必然的,不过儿臣觉得这事,这粮食不应该从国库出。”
皇帝笑着看向他,“那你觉得应该谁出?”
“儿臣觉得,此事关乎天下,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谁家有粮,谁家就出!”萧政珩道。
皇上笑了笑,而后看向底下的众人,“众爱卿怎么看?”
底下无人回答。
“既然众爱卿都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的话,就先这样,此事就交由老六负责。”
“是!”萧政珩道。
“无事便退朝吧。”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萧聿珩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都已经站起来了,结果见到萧聿珩突然冒出来,肉眼可见的有些不耐烦。
“什么事,说吧。”
“儿臣觉得发放赈灾粮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而无法真正帮助百姓解决源头问题。”萧聿珩腰杆笔直,眉眼间尽是坚毅。
“那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解决?”皇上重新回龙椅。
“北方此次干旱,造成河田干枯,农民的颗粒无收,儿臣觉得,发放赈灾粮只是第一步,而更应该做的是修建大运河,保证北方水流通畅,另外减免百姓赋税。”
萧聿珩此话一出,朝堂瞬间吵闹开来。
“这修建大运河可不是嘴一张一闭就能解决的,这其中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无法计量的。”
“可不是?我看这聿王就是过惯好日子了,还说什么减免赋税……”
“……”
朝臣的这些议论,萧聿珩都听在耳里,然而他却始终面不改色。
他在等,等皇上的决断。
“众爱卿,你们怎么看?”皇上问。
然后刚刚议论纷纷的臣子们,这会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皇帝冷笑一声,“刚才你们不是说的很起劲吗?怎么?朕就听不得了?”
此话一出,众臣子皆是面色一紧,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唯独萧聿珩依旧站立如松。
皇帝看了他一眼,这个平日里从不显山露水的儿子,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太子,你来说!”皇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
太子又怎会不知道萧聿珩说的是事实呢?可那又如何?修建运河,减免赋税,哪一样不是踩在了皇帝的刀刃上?
修建运河,需要大量的资金输送;而减免赋税,就是减少国库的入账。
“父皇,儿臣觉得五弟所言也是并非全无道理,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难民温饱问题,防止发生难民暴动抢杀事件发生。”
皇帝看了眼旁边的秋公公。
秋公公瞬间心领神会,开口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