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上下打量着那张清冷的脸，眼中掠过一抹深意。
姜稚心中一寒。
素听闻有些老不死的变态，喜欢让年轻貌美的姑娘养枣，难道眼前这个老东西，也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霎那间，她杀心骤起。
恨不得宰了林闲。
可一想到他那恐怖的医术，又想到痛苦无助的姐姐，前所未有的挣扎在她内心深处撕扯。
“你先起来，让我好好看看。”林闲的声音从头而来。
透着令人作呕的苍老。
她几乎就要出手。
可下一刻，却听林闲道：“不错，确实像个男人，去屋里把这套衣服换上，再出来让我看看。”
姜稚：“？”
男人？
难道这个该死的老头，竟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姜稚心中越发作呕，可若仅仅只是让自己假扮男人，似乎也能够忍受。
想到这，她冷冷剜了林闲一眼，进了屋内。
“不是，太爷爷，您不至于吧？”林开忍不住道，一双牛眼充斥着怪异，来回打量着林闲。
“您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这事呢？”
王端一脸茫然：“啥事？”
林开对着王端挤眉弄眼。
王端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敬佩道：“不愧是老师，老俞弥坚！”
林闲抬手就给了林开一个爆栗。
“我看你是被户夹了头，失了心疯！建议你用月季去洗洗脑子。”
少女有什么好的？
林闲喜欢少妇！
再者，他都能当姜稚的祖宗了，就算姜稚心里过的去，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林开却一脸认真道：“太爷爷，你丧偶多年，一直孤孤单单身边也没个伴，确实该续弦了！改日我把渝州城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夫人都聚一聚，给您说个媒？
我懂，都是少妇！”
林闲嘴角抽搐。
大可不必！
王端则眼前一亮：“我家有个七十岁的老祖母，端的是花容月貌，贤良淑德，要不……”
“滚滚滚！”林闲赶紧打住。
智者不入爱河，享受美好生活。
林闲觉得自己还年轻，正是奋斗的时候，大可不必沉迷在英雄冢中。
说话间，姜稚走了出来。
绛青色的衣袍风流倜傥，上乘的端绣内敛含蓄，配着青花瓷的流型设计，一眼便是浓郁的新奇书意，姜稚本就身段极好，如今穿上这套衣裳，面白唇朱，像极了个文弱才子。
第一次穿男装，姜稚的内心十分复杂。
有一种不适、惶恐、羞涩、以及难以言喻的兴奋。
“不错不错！”林闲满意点头。
“太爷爷，这套衣服你啥时候做的？怎么没听小妹说过？”林开好奇道。
“这是我刚做的样品，还没来得及给婉儿呢。”林闲凑近前打量道：“嗯，胸前倒是宽松了点，得裁紧一些。”
“这衣服是您做的？”姜稚面露震惊。
她也算穿过见过，可今日这件青花衣袍，做工之考究，裁缝之心意，让她叹为观止。
犹如一件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也就比当初，姐姐重金收藏的“曲裳琉璃裙”略逊一筹。
如此布艺，竟然出自一位耄耋老人？
“喜欢吗？”林闲问道。
“我怎会喜欢男装？”姜稚脸上不太自然，可眼中的雀跃却瞒不了人。
“喜欢那就送你了。”林闲笑道。
“送我？”姜稚一怔，旋即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林闲。
她是识货的，这件衣服，至少也得千金。
如此贵重的衣服，若没有所求，林闲又怎会轻易送人？
林闲却并没有当一回事，不就是一件衣服嘛？随手做的，许多地方还不完美，算是残次品，送了不就送了？
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