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静地睡着,脸色比之前好了些。
傅昱琛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这只曾经在茶道上行云流水的手,现在瘦得能看到每一根骨头。
“你做到了。”
他轻声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苏冉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她的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就聚焦在傅昱琛脸上。
“嗨。”
她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因为长时间插管而嘶哑。
傅昱琛立刻倒了杯水,扶她小口啜饮:“感觉怎么样?”
“像被卡车碾过。”
苏冉试图开玩笑,却引发一阵咳嗽。
傅昱琛连忙放下杯子,轻拍她的背。
“别说话,休息吧。”
苏冉摇摇头,伸手触碰傅昱琛的脸:“你看起来糟透了。”
傅昱琛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比不上你吓我的程度。”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这一个月来,傅昱琛寸步不离地守在苏冉身边,看着她一次次挺过痛苦的治疗,眼中的坚毅与日俱增。
而苏冉也发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可以为她跪在地上系鞋带,可以为她学煲汤,甚至可以在她治疗时偷偷抹眼泪。
“医生说再观察两周,如果指标稳定,就可以出院了。”
傅昱琛轻声说,“你想去哪里?
回家还是...江南。”
苏冉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回老家看看。”
傅昱琛点头:“好,我们去江南。”
两周后,苏冉的各项指标稳定在安全范围。
虽然离完全康复还很远,但已经不需要住院治疗了。
海因里希教授开了详细的用药指南和复查计划,叮嘱他们三个月后回来复查。
“记住,苏小姐的免疫系统还很脆弱,要避免感染。”
教授严肃地说,“过度劳累、情绪波动、气候变化都可能影响恢复。”
傅昱琛认真记下每一条注意事项,甚至专门买了笔记本做记录。
苏冉在一旁看着,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这个曾经连她生日都记不住的男人,现在连她每天该喝多少毫升水都记得一清二楚。
回国的私人飞机上,苏冉靠在窗边,看着云层下的欧洲大陆渐渐远去。
“在想什么?”
傅昱琛问,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在想我们第一次一起坐飞机。”
苏冉接过杯子,“婚礼后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