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令仪陆晏廷的其他类型小说《撩春沈令仪陆晏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为何,被陆晏廷拥进怀中的那一瞬间,沈令仪恍然生出了一丝心安。好像外面哪怕有再大的风浪危险,眼前的这个男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其一一化解。这一刻,即便沈令仪不愿承认,但她心里清楚,“陆晏廷”三个字在上京城的分量,是举足轻重的。“怎么回事?”抱紧了沈令仪之后,陆晏廷便察觉到她喘气喘得厉害,人也在瑟瑟发抖。“陆晏廷!”沈令仪依然喊着他的全名,声音中带着一股撒娇的媚态,“你方才说就来应酬半个时辰,可现在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你的应酬怎么还没结束?”沈令仪说著微微仰起头看向他,嘟著嘴眼露不满,“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带我去琼楼阁吃三鲜面的,我这都等饿了。”陆晏廷是何其的聪明,一见沈令仪这个模样就知道肯定有情况,当下便非常配合地捏了捏小女人被风吹红的鼻...
《撩春沈令仪陆晏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知为何,被陆晏廷拥进怀中的那一瞬间,沈令仪恍然生出了一丝心安。
好像外面哪怕有再大的风浪危险,眼前的这个男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其一一化解。
这一刻,即便沈令仪不愿承认,但她心里清楚,“陆晏廷”三个字在上京城的分量,是举足轻重的。
“怎么回事?”抱紧了沈令仪之后,陆晏廷便察觉到她喘气喘得厉害,人也在瑟瑟发抖。
“陆晏廷!”沈令仪依然喊着他的全名,声音中带着一股撒娇的媚态,“你方才说就来应酬半个时辰,可现在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你的应酬怎么还没结束?”
沈令仪说著微微仰起头看向他,嘟著嘴眼露不满,“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带我去琼楼阁吃三鲜面的,我这都等饿了。”
陆晏廷是何其的聪明,一见沈令仪这个模样就知道肯定有情况,当下便非常配合地捏了捏小女人被风吹红的鼻尖道,“这就等不及了?”
“你是大鱼大肉的吃著,可我饿了呀。”沈令仪也知道他这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一边暗自松了一口气,一边还继续装着委屈,“还有,他们……他们都不让我进来找你,还拿刀对着我……”
她说著又将计就计地反手指向了追至厅堂门口的那两个侍卫。
众人顺势看去,见其中一个侍卫手上果然提着佩刀,刀已出鞘。
“陆晏廷,我害怕!”沈令仪于是将头埋进了陆晏廷的肩窝处,整个人更是娇滴滴地往他怀里缩。
四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私称沈令仪大胆,有人讪笑陆晏廷收了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外室……
大多数人皆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等著看一向来遵循礼道的首辅大人要如何体面地将这场闹剧收场。
但是就在这时,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沈令仪的唇正贴在陆晏廷的耳廓边,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飞快说道,“信找到了,但是崇岭不见了,翎月去找他,和我在书房门口就分开了,两人一直都没回来。”
察觉到陆晏廷微微一愣,沈令仪知道自己这是做对了。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整个人被陆晏廷腾空抱起,她咬著牙不敢惊呼,更不敢去看旁人盯着自己和陆晏廷的目光。
沈令仪不禁在心中苦苦一笑,这一回她虽然侥幸能帮到崇岭和翎月,但是这脸算是丢尽了。
可她转念一想,能拉着陆晏廷和自己一起丢脸,这笔买卖好像也不算亏。
“诶……陆大人怎么要走呢,这菜还没有上齐呢!”
可是被陆晏廷抱着走出了几步,沈令仪便听到了有人出声阻拦。
是五皇子。
“今日的事让殿下和大家看笑话了,怪我,太骄纵她,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过我确实在琼楼阁定了位置,方才与殿下那几杯酒也算是尽了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陆晏廷说完,也没有半点要将沈令仪放下的意思,相反的,他好像是知道她此刻已羞得不敢见人了,便是将她好好地护在了怀中。
“陆大人当我这别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五皇子却不吃他这一套,闻言冷笑阵阵,言辞间已没了那些虚假客气。
偏陆晏廷却丝毫不惧,沉着声音反唇相讥道,“那殿下可曾把我的人放在眼中过?出言阻拦拔刀威胁,吓坏了她,殿下能赔一句不是吗?”
忽然,车厢外响起了一个肃然清亮的声音。
“卑职护救来迟,请首辅大人责罚!”
此时此刻站在外面手提血刀身穿护甲的高大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陆晏廷口中提到过的护军统领——薛承枫。
薛承枫在看到陆晏廷平安无事以后暗中松了一口气,可当他踏上马车进入车厢,看到被陆晏廷拥在怀中的美艳女子时,薛承枫却微微一怔,一时不知要作何反应。
他与陆晏廷相识多年,深知这位新晋的首辅大人这些年在外的清名并非是故作姿态的逢场作戏,所以,薛承枫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陆晏廷在车中藏了个娇艳美人。
偏那美人此刻还双眼微红脸颊沾泪,钗环微松衣衫凌乱地被陆晏廷紧紧地扣在怀中,两人的亲昵之举很难叫人不心生遐想,仿佛片刻之前他们还在……
“都处理完了?”好在陆晏廷的声音及时地拉回了薛承枫的思绪,才让他没有继续傻愣在原地。
“处理完了,外面一共二十人,死了十五个,还有五个留了活口。”薛承枫说著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卑职已经命人将乱贼带回去好好审问,一定尽快查清楚是谁指示他们来谋害大人的。”
“崇岭和翎月呢?”陆晏廷问。
“都找到了。”薛承枫回道。
“辛苦了。”陆晏廷一边说一边轻轻拍著沈令仪的肩,也不知道这声“辛苦”到底是和谁说的。
而沈令仪一听崇岭和翎月被找到了,便从男人的怀中抬起了头,皱着眉问薛承枫,“他们两人没事吧?”
美人的声音听着娇滴滴的,尾音带着一点点缱绻沙哑的调调,仿佛一只羽翎轻轻地拂过了薛承枫的心尖,叫人心悸。
他是护军统领,杀过人沾过血,却鲜少见到眼前这种春色撩人般的场景,尤其这当中的一人还是陆晏廷!
“没……翎月没事。”薛承枫呆呆地红了脸,结结巴巴回道,“但是崇岭……受伤了。”
混乱过后,马车终于再次缓缓而动,一行人随即踏着雨夜回了隐竹院。
沈令仪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刀口舔血的场景,直到被知春带回屋坐下后,她整个人都还觉得寒意在身,冷得不能自己。
“姑娘先喝口热茶,我去净房准备一下热水,姑娘一会儿泡个澡早些休息,明儿起来就没事了。”
知春一边说一边贴心地用热帕子给沈令仪擦手拭脸,温柔的语调多少安抚了一些沈令仪慌乱的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口热茶,然后问知春,“大人……以前经常遇险吗?”
回想方才的一切,沈令仪还觉得有点不真实,但陆晏廷的反应实在是太直接了,镇定自若无波无澜,当那柄剑从车厢顶上直直刺穿落下的时候,沈令仪觉得陆晏廷的心跳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还有之前在西市也是,那次虽然只是惊了马,但当时乱糟糟的也非常危险,可陆晏廷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慌乱。
结果知春闻言便点头小声说,“我爹以前和我说过,外头多的是想要了我们爷性命的人。”
沈令仪苦苦一笑,心里却想着她要是知道跟着陆晏廷是个可能会把小命丢掉的差事,那她当初真未必会端著那碗合欢醉踏进他歇脚的屋子。
现在倒好,她完全变成了骑虎难下,名义上是他外室不说,私下还要求她帮着救家人于水火。
这天晚上,陆晏廷在前院书房待到半夜才走,临出别院时,他正好碰到要回内院的知春。
知春止步,同他行礼问安,陆晏廷便问她这是从哪里过来。
知春道,“这两日晚上阿爹咳得厉害,我娘不放心,请大夫抓了两副药,让我给他送去。”
知春的爹是前院的大管事虞叔,平日轮著当值的时候,他人一般都睡在前院的仆役房中。
陆晏廷点点头,又问知春,“给她敷了药没?”
一个“她”字,看似说得含糊不清,但知春却立刻听懂了陆晏廷的意思。
“已经给姑娘脸上敷了药,腹部那儿奴婢想着明儿再看看,方才伺候姑娘净身的时候奴婢瞧着好像没有肿,不过确实有淤青。”
知春如实道。
陆晏廷“嗯”了一声,正要走,忽听知春喊了他一句。
“爷……”
“说。”陆晏廷止了步。
“方才入睡以前奴婢和姑娘闲聊了两句,姑娘似有心事,知道奴婢是家生子以后便说了一句卖身契什么的……”
知春倒也不是和陆晏廷告状,她只是看到沈令仪带着一身伤回来,便知她肯定是在外头吃了亏,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卖身契?”陆晏廷眉目微沉,“什么卖身契?”
“奴婢不知。”知春摇头,“姑娘也没同奴婢细说的。”
陆晏廷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吩咐知春好好照顾沈令仪,方才转身绕出了照壁。
接下来几日,陆晏廷都没有回过别院,沈令仪落了个清闲,便待在屋里养伤。
在知春的悉心照料下,她除了小腹上的淤青散得还有些慢,脸颊上看着已无大碍了。
可这清闲的日子倒真是让沈令仪有些无所适从了。
记忆中她仿佛从来没有这般无所事事过,白天能睡到自然醒,起了身便有热气腾腾的饭餐端上桌,用完了膳也不用她收拾,她便在知春的指引下开始从外到里逛院子。
逛熟了以后沈令仪才知道,这隐竹院其实很大,四进四出,悬梁厚瓦连天壁,说是别院,其实一点也不亚于旁的那些高门府邸。
整座院子,最别致的地方当属院中的那一方竹园。
时近初春,竹林间已见星点葱郁,有一条蜿蜒清溪从林间流淌而过,积在尽头的六角亭前,汇成一汪浅潭,潭水清澈,内养锦鲤,活泼野趣可见一斑。
于是沈令仪也终于知道,为何这院子唤命“隐竹”了。
然后,沈令仪也发现在六角亭的后面还有一间屋子,屋门崭新,门上却落了铜锁。
傍晚,知春来给沈令仪送药,沈令仪留她用膳,两人闲聊起来,沈令仪自然就把话题引到了竹园深处的那间屋子上。
结果知春闻言却惊了神色,“姑娘进去了?”
沈令仪摇了摇头,“不曾,那屋子锁著,进不去的。”
知春一愣,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也对,奴婢这是糊涂了。”
她说著放下了碗筷,随即郑重其事地看着沈令仪又道,“不过姑娘以后若是没事还是别往竹林深处走才好,要是去园子里散散步或者喂喂鱼是无妨的,只是那屋子,姑娘千万别再靠近了。”
“那是什么地方?”沈令仪点点头,却也不由心生好奇。
可知春竟也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那里是爷三令五申旁人不得靠近的地方,主子吩咐的,我们便要照做。”
“你放心,那地方我以后不会再去了。”沈令仪难得见知春一脸肃然,便郑重地应了下来。
而宫中的陆晏廷,此刻也沉着一张肃杀冷然的脸,正目露寒光地看着面前紧咬嘴唇的万宁郡主。
今晚皇后娘娘设宴中庭,除了后宫各嫔妃之外,还请了许多官宦世家的姑娘们。
这其中,万宁郡主自然在列。
本来女眷晚宴并无男客,且陆晏廷又远在东华门后殿,按说是怎么都不会碰见中庭的人的。
但偏偏万宁在席间听得今晚陆晏廷留在内阁议事,她便伺机从宴席中找了借口偷溜出来,一心要找陆晏廷把那日在穆王府的事问个明白。
谁知当她费劲跑到文渊阁,看到刚议完事准备出宫的陆晏廷时,却脑子一嗡,说不出一句话来。
“郡主想做什么?”两人立于甬道之中,乍起的夜风将陆晏廷的声音吹得生冷。
万宁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才在陆晏廷逼仄的眼神中故作镇定地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抗旨拒婚?”
孝帝有意撮合陆家和穆王府,这在朝中几乎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自打万宁郡主知道自己择日就会被皇上指婚给陆晏廷后,她心中确是窃窃暗喜的。
陆晏廷此人未满三十便执掌内阁,如此年轻的首辅本就是大周朝鲜有的政道奇才,更不用说陆晏廷还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冠如玉剑眉星目,哪怕不说不笑只往那儿一站,就能迷倒上京城里许许多多的贵门千金。
所以万宁便天天掰著指头在那儿算日子,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首辅夫人后是如何的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可偏偏陆晏廷是个头硬的,皇上还未赐婚,他就旁敲侧击地想把这事儿给婉拒了。
这口气,让自幼就是金枝玉叶被待如公主般的万宁如何咽得下?
所以这才有了穆王府里她往醒酒汤中下合欢醉的戏码。
“郡主以为呢?”陆晏廷闻言一笑,偏了身往马车上一靠,大有奉陪万宁到底的架势。
万宁就是被他这“无所谓”的模样给惹恼了,当即更觉得自己那日甩沈令仪的巴掌甩少了,便冷笑道,“陆晏廷你别得意,得罪我穆王府,能让你吃不了兜著……”
可她话还没说完,却见面前的陆晏廷忽然站直了身,扬起了右手。
万宁下意识以为他这是疯了要甩自己耳光,便立刻堪堪地护着脸弯腰一躲。
结果陆晏廷的讪笑声便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呵呵……原来郡主也会怕?”
万宁猛地抬头,见陆晏廷方才扬起的右手此刻正抓着被风吹乱的车厢门帘,满眼戏谑。
万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整个人气得都瑟瑟发抖起来。
偏陆晏廷连半点台阶都不愿给她下,竟倾了身凑到她眼皮子前,压着声音出言警告道,“郡主怎么管教自己的奴才下官管不著,但是下官的人,还轮不到郡主来教训。俗话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郡主撒气以前可要掂量清楚了,这气撒出去了,是不是也能承得住后果!”
换好了衣裳,陆晏廷又交代了沈令仪几处傍晚随宴时要注意的细节,便准备带她出门。
临出书房的时候,沈令仪无意中看到了东面墙上挂著的一幅山水画。
画中景色别致,山近水远,屋高亭低,和以前自己模仿的珣笙先生的那幅《上京山水忆秋图》的风格非常相似。
她不禁好奇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珣笙”二字。
“沈令仪,还不走?”已经站在门外的陆晏廷转了身见小女人并未跟上,便直接唤她。
可沈令仪却没有挪动一下步子,反而指著墙上的画问道,“这幅墨宝是珣笙先生的真迹吗?”
陆晏廷一愣,蹙眉问她,“你知道珣笙?”
沈令仪点点头,眨着眼道,“以前在秋水苑看到过有客人带来的珣笙先生的画,不过都是仿画而已。”
她这话真假参半,只因对着陆晏廷,她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
“你喜欢他的画?”陆晏廷闻言又问。
沈令仪不太想把此刻内心的欣喜之色展现出来,便故作镇定道,“就是觉得先生的画有一种悠然避世之风,看着就能让人心生安宁。”
“那是巧了。”陆晏廷道,“我手上有好几幅他的画,你若喜欢,回头我就找出来。”
“真的?”沈令仪眼前一亮,终究还是难掩兴奋。
陆晏廷将小女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却面色无波地清了清嗓子道,“不过眼下,我们先办正事。”
五皇子的母妃是如今荣宠在身的毓贵妃,是以当年五皇子出宫择府时,孝帝便钦点了皇城南侧的一处旧宅给他。
宅子在广元街上,是早年间先帝爷恩赐给太子傅张尤的宅子,宅子不大,却贵在精巧别致、曲径通幽,五皇子当时因此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那之后,五皇子便常常在别院中举办些附庸风雅的花酒宴席,和一众狐朋狗友肆意玩闹花天酒地,过著快活似神仙的绯靡日子。
是以这日,沈令仪刚跟着陆晏廷绕过别府的照壁,便听见大厅内传出的阵阵高呼声。
沈令仪循声看去,只见一群身着锦衣华服的人正围着一张大大的圆桌在那儿赌色子,每个人的手边都放著一堆白花花的银元宝,下注喊大小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忽然,不知哪个小厮扬声喊了一句“陆首辅到”,沈令仪只见大厅内顿时莫名地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那些兴致勃勃到面红耳赤的赌客仿佛是当众被泼了一大盆冷水般,一个个都忙不迭地将手边的银子拢进袋子,然后纷纷散开,寻了周遭空着的座位挨个落了座。
然后,有人款款迎了上来,大声笑道,“万万没有想到,晚宴还未开席,陆首辅竟来得这样早,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沈令仪悄悄抬了头,见来人竟是一副五短身才,圆脸宽耳,大腹便便,眯着眼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倒有些憨态,可不知为何,这人的笑,却让沈令仪无端地打了个寒战。
“本官素闻五殿下别院的九曲亭四季换景四季不同,心想百闻不如一见,是以今日便特意提早拜会,却不知道竟扰了殿下的雅兴。”
陆晏廷说著往四下看了看,脸上笑容意味深长。
五皇子眯了眼,笑意更甚了几分,“哪里哪里,陆首辅太客气了,首辅大人能来,我是求之不得的,九曲亭是吧,我这就陪大人去看看。”
“有劳五殿下。”陆晏廷也不推辞,笑着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五皇子点头附和,步子刚迈出,他便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沈令仪。
沈令仪今日出门的这身衣裳是陆晏廷从成衣铺子里直接带回来的,旁的不说,就单说她披在外头的那件牡丹红描金广绫长尾鸾袍,便足以令人眼前一亮,惊艳不已。
“啊,想必这位就是……大人的新欢吧。”五皇子眼底锐色一闪,仿佛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看着沈令仪。
陆晏廷视线微转,却并未向五皇子开口介绍沈令仪,反而吩咐她先向五皇子行礼。
“这是五殿下,喊人。”他一边说,一边还佯装非常不经意地伸手将沈令仪垂落的发丝勾至耳后,做足了溺宠偏爱的姿态。
“民女给五殿下请安。”
沈令仪闻言明媚一笑,半蹲福身行礼之时还特意侧身微微仰了头,用一双似暗涌秋波的眸子轻飘飘地扫了五皇子一眼,婀娜翩翩。
饶是平日里见多了各色莺莺燕燕的五皇子,此刻也被沈令仪那艳而不俗的美貌吸引去了注意。
但碍着陆晏廷在场,他不好太肆意,只假装怜香惜玉般地亲自抬手扶住了沈令仪的皓腕,摸了一把她滑嫩细腻的肌肤后方才笑着让她平了身。
沈令仪应声作谢,却不著痕迹地用袖口擦了擦方才被五皇子摸过的地方。
五皇子自然没看到这一幕,他过了瘾后只觉舒坦,便开始将陆晏廷迎往九曲亭。
一路上,他与陆晏廷天南海北地闲聊著,说自己前两日又得了前朝权臣徐沉的大作《嵩山望江图》,又说待开春了想给自己这座别府换个府匾,到时候想请那些新晋的翰林清流们齐聚此地,让大家集思广益,他便可从中讨个墨宝……
陆晏廷则在一旁有问必答,极为难得地耐心陪聊。
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来至九曲亭外。
可不等沈令仪将远处湖天一线冬残春归的暮色美景瞧上一眼,站在前面的陆晏廷就忽然转头吩咐她,“方才走的急,把出门时准备好要送给五殿下的那一盒明前龙井落在马车上了,你去取一下。”
沈令仪知道这是陆晏廷说的暗话,无声乖巧地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
“慢著!”
偏在这时,五皇子突然出声阻止了她。
沈令仪一愣,一颗心立刻吊了起来。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重新转回了身,行礼后问五皇子,“五殿下有何吩咐?”
“你认识从这儿出去的路吗?”五皇子似问得很随意。
沈令仪屈膝低头,脑海中顿时犹豫不定——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但其实陆晏廷在此刻支开她,是为了让她去见他提前安插在此处的眼线,若是现在她走不掉,只怕后面准备好的事就不能顺利展开。
如此一想,沈令仪便当机立断道,“妾身自幼为奴,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是识别个方向跑个腿的这种粗活,妾身还是会的。”
她话音刚落,陆晏廷就扳起了脸。
“巧言令色,怪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了,你都敢回五殿下的嘴了?”
“妾身不敢!”沈令仪忙不迭地跪下了身。
“不敢什么,我看你胆子大的很!”陆晏廷冷声道,“去,去把东西取了交给府上的管事大人,然后你就乖乖地去前院落脚歇息的偏厅等我,没我传召,不准再进来!”
小女人好像在他的心里种了一颗荆棘花的种子,种子生根破土发了芽,他只要触碰一下,心就会刺疼一下。
那晚,陆晏廷就这样直接把人给逗恼了,到最后沈令仪真的差点就把手中握著的那支笔直接甩在了陆晏廷的脸上。
可偏偏陆晏廷真的太会拿捏她了。
就在沈令仪涨红了脸奋力转过身想要和他抗衡较量的时候,陆晏廷竟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她紧紧环住,笑着说道,“对了,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个消息,皎皎。”
沈令仪一怔,柔媚好看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说真的,她好像永远都看不懂陆晏廷到底在想什么。
“你阿爹阿娘还有弟弟,已经从北辽出发,在回上京城的路上了。”
霎那间,沈令仪整个人在他怀中泄了气,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她当即便开口说道,“多谢……大人。”
两人依旧挨得很近,两具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在一起,除了柔软起伏的感觉之外,陆晏廷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浅淡香气,像是从沈令仪的皮肤中透出来的一般。
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眼神中忽然黯淡下去的倔强目光,陆晏廷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便也就是他这一刻分神的错愕,让沈令仪寻到了脱身的机会。
只见她飞快地挣脱了陆晏廷的钳制,灵巧地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房……
屋外雨势正大,沈令仪却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了出去。
当她浑身湿淋淋地跑回风荷居的时候,着实把知春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知春鲜少一惊一乍的,这会儿却直接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从耳房回来。”沈令仪哆哆嗦嗦地接过知春递上的干帕,一抬手,才发现左手手腕处青了一圈。
她一愣,瞬间回想起方才自己和陆晏廷在书房紧紧贴在一起的模样,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滑腻般的烦躁,当即便低着头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混蛋”!
“你从耳房回来怎么不打把伞呢?”知春并不知道沈令仪此刻的心境,她一边忙碌地伺候着沈令仪宽衣一边不禁念叨她道,“这冬春交替啊最是容易着凉生病了,姑娘也不知道多爱惜一些自己。”
“无妨的,就是淋了些雨。”沈令仪闻言,口吻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只是方才在书房遇着……大人了,我怕冲撞了他,便一路跑回来了。”
“你遇着爷了?”知春闻言竟是一愣,“爷回隐竹院了吗?”
沈令仪随即露出了和知春一样愣住的表情,“你不知道吗?”
虽然知春一直伺候在内院,但其实隐竹院里面的下人真的不多,知春又因为是赵妈妈的女儿,所以经常前院、内院两头跑,一般来说陆晏廷若是回了隐竹院,知春肯定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我方才去找我娘的时候我娘也没说起爷回来了。”知春茫然地摇摇头,“那爷既然回来了,他屋子里晚上岂不是要备水?完了,那屋子外面的小厨房里连炉子都还没烧起来呢!”
见知春紧张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嘴里一直碎碎念,不知道为何,沈令仪竟忽然心软地叹了口气道,“一会儿洗漱什么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去和赵妈妈说一声,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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