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惊起片被阳光染金的树叶，像句轻盈的诗，落进生命的速写本里。
第十五章 永不终结的诗行（结局）深秋的清晨，王明站在传媒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手里捧着最佳毕业作品奖杯。
屏幕上播放着他的纪录片《生命速写》：父亲在给患者画肖像，陈老爷子用戏腔朗诵自己的诗，化疗女孩的《睫毛上的霜》被制成了动画。
“下面请获奖者发表感言。”
他望着台下，母亲穿着新做的蓝布衫，父亲的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炭笔。
林小雨举着摄像机对他比心，镜头里映着礼堂的穹顶，像极了父亲画的星空。
“我想先读首诗。”
他摸出病历本，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父亲写的，在他偷偷停掉止痛药的那天——《我的儿子是医生》他把听诊器贴在我胸口时我听见年轻时的自己在油漆桶里晃荡的声音原来我们都在用不同的笔给生命开处方礼堂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王明看见父亲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动，母亲伸手握住老人的手。
“谢谢我的家人，教会我痛苦可以被写成诗，伤口可以被画成光。”
他举起奖杯，阳光透过杯身，在地面投下道彩虹，“这个奖属于所有在生活里坚持写诗的人——无论是用手术刀、油漆刷，还是摄像机。”
散场时，父亲塞给他个油纸包：“你妈煮的茶叶蛋，快吃。”
王明咬开蛋壳，发现蛋白上用酱油写着歪歪扭扭的“加油”，像极了高中时林小雨递来的水果糖包装纸。
老槐树的阴影里，蓝猫挂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王明摸出炭笔，在毕业纪念册上画下最新的速写：父亲推着画架，母亲抱着诗集，林小雨调试着摄像机，而他站在中间，手里的手术刀与画笔交叉成十字星——那是生活赐给他的，最珍贵的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