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裴琰只觉得这女子是不是姚纤阿派来报复他的。竟然说出和两年前一模一样的话,真是讽刺,他贵为太子,居然也有招人嫌的时候。
姚纤阿闭上眼,他那副故作无辜的模样真叫她恶心,于是随意找个借口,“殿下的心很大,大到能装下整个大唐。而民女的心很小,锱铢必较,失之毫厘便是差之千里。你我性情犹如天壤之别,如何能走到一起?”
裴琰摇摇头,直接否认她的说法,并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姚姑娘,这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孤。正因孤的心中装有天下,因此只想娶心仪的女子为太子妃,分不出其他心力去理会其他女人,东宫的那些侍妾,从来就是摆设。”
顿了顿,“你可知道,两年前有一长安贵女嫁与孤为妻,任凭长安城的百姓将她吹得天花乱坠,孤就是不喜欢她,从未见她。可孤见到你就会忍不住想接近你,想和你谈天说地。
能同孤结缘,让孤牵肠挂肚的,未必是最尊贵的女子,但在孤的眼中,你却是最美好,最可爱的。这两日,孤一直在想,你一定神佛派来腾云峰等孤的。所以,孤要定了你。”
姚纤阿听言越发气恼,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长安贵女所指何人?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再贬低的那个人,就是她。她拼命将他推开,他却搂住她不放,
“岁月无情,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待。有时缘分稍纵即逝,一句随意恶语,一次忽视推离,便能让你错失机遇。殿下并非懂得珍惜之人,就算民女没有出家,也不敢与殿下携手共度岁月。”
裴琰罔顾她的挣扎,紧紧将她圈住,并钻空子似的亲吻她脸蛋,柔声而问,“你怎知孤不懂得珍惜?”
“那殿下方才说的那位长安贵女呢?殿下连她一面都未见过,就一口笃定她不值得您喜欢?”
“孤同那位贵女之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能与不能。因为立场与身份,孤不得不疏离她。可你不同,你——”
姚纤阿冷笑打断,“有何不同?似殿下这等先入为主,生性凉薄之人,比那些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能好到哪里去?”
裴琰深吸一口气,将她放开。他知道,因她那死去的“前夫”之故,她对他还有很大的敌意。他不再和她开杠,将玉璧放进衣兜里,扯了扯唇角,“总有一日,你会向孤要回这琳琅玉璧,孤等着那一天。”
他的深眸在月光下异常明亮,照明了沉沉的夜幕,连天地都因此暗淡。空气中似乎因为他的自信与坚决,有一抹幽波轻轻涌动,从他深邃如幽潭的眸子轻轻漾开,越来越猛烈,最终化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拽入。
姚纤阿一笑置之,总以为这是他随口一句戏言,谁料到,在不久的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这两日,裴琰为了能让她舒服点,没有出现在姚纤阿面前。然对于查探底细,却没有丝毫放松。
书房里,破雾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裴琰放下画笔,“可有结果?”
“殿下恕罪,属下无能。”破雾低头道:“属下查遍江南姚氏大家,都未有芳龄二十一的小姐,他们的女儿均未曾在甘露寺带发修行。殿下,会不会这姚姑娘并非江南人士?”
“不,那日在河边,孤瞅着她们主仆三人前进的方向,目的地便是这临安。她从山上下来,若不回家,打算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