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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全局

知向谁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自即日起,你二人便是夫妻了。”简陋的茅草屋里,站着一个白胡子老登,他拿出一纸婚书放在有些破旧的木头桌子上后,就在两个壮汉的陪同下呵呵笑着走出房门离开了。留下一对年轻男女在原地发懵。凌晨挠了挠头,望着桌上的红边白纸,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熟读网络文学、遍阅群籍的他当然不会对穿越这种小事感到惊讶,他惊讶的是这个叫做大周的国家。三天前,他打王者被傻鸟队友气的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在大周了,还光荣的成为了流民中的一员。什么是流民?无地、无籍、无人权,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就连路过的狗都敢朝你汪上两句,这就叫流民!可当他跟着流民队伍来到这座名叫望云镇的镇子上后,这里的里长简直热情的可怕!他专门从流民队伍里挑出许多四肢健全的男性,不管...

主角:王德发大周   更新:2025-04-23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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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德发大周的现代都市小说《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全局》,由网络作家“知向谁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即日起,你二人便是夫妻了。”简陋的茅草屋里,站着一个白胡子老登,他拿出一纸婚书放在有些破旧的木头桌子上后,就在两个壮汉的陪同下呵呵笑着走出房门离开了。留下一对年轻男女在原地发懵。凌晨挠了挠头,望着桌上的红边白纸,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熟读网络文学、遍阅群籍的他当然不会对穿越这种小事感到惊讶,他惊讶的是这个叫做大周的国家。三天前,他打王者被傻鸟队友气的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在大周了,还光荣的成为了流民中的一员。什么是流民?无地、无籍、无人权,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就连路过的狗都敢朝你汪上两句,这就叫流民!可当他跟着流民队伍来到这座名叫望云镇的镇子上后,这里的里长简直热情的可怕!他专门从流民队伍里挑出许多四肢健全的男性,不管...

《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全局》精彩片段


“自即日起,你二人便是夫妻了。”

简陋的茅草屋里,站着一个白胡子老登,他拿出一纸婚书放在有些破旧的木头桌子上后,就在两个壮汉的陪同下呵呵笑着走出房门离开了。

留下一对年轻男女在原地发懵。

凌晨挠了挠头,望着桌上的红边白纸,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熟读网络文学、遍阅群籍的他当然不会对穿越这种小事感到惊讶,他惊讶的是这个叫做大周的国家。

三天前,他打王者被傻鸟队友气的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在大周了,还光荣的成为了流民中的一员。

什么是流民?

无地、无籍、无人权,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就连路过的狗都敢朝你汪上两句,这就叫流民!

可当他跟着流民队伍来到这座名叫望云镇的镇子上后,这里的里长简直热情的可怕!他专门从流民队伍里挑出许多四肢健全的男性,不管是10岁还是50岁统统都要,还免费给他们发放面饼和米汤。

这也就算了,吃饱喝足后,里长竟然还要给他们发媳妇!!

是的!你没听错,发媳妇!!

大周的基层官吏都这么认真负责吗?不仅收录流民,还给撮合成家,这……这怕不是活菩萨+月老下凡了吧!

凌晨望着屋子里的陈设,中间是一张棕色原木方桌,两个黄到发白的小木凳。右边是一张土炕,炕头还有几个木头箱子。另一边是漆黑的灶台,周围还有个缸,缸上面架着一块麻绳编的盖子。

没了。

就在凌晨抓马挠头,寻思接下来该干点什么时,一旁的年轻女子开口了,声音略显紧张:

“你……你喝水吗?”

他循声望去,对方小脸黑瘦,表情麻木,只有眸子还算清亮。身形单薄,一身麻衣,双手绞在身前,目光怯怯的望着自己。长的倒不算丑,不过美的也不怎么明显。

自己的便宜媳妇看着也就十几岁,不到高中生的年纪,这特么不止三年起步了吧?!

“我不渴,谢谢。”

凌晨摆了摆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股很浓的炕土味钻进鼻子里,他仔细看了看床上的被褥,虽然打了许多的补丁,颜色也掉了不少,但好在没有黄晕,明显是有在勤换洗。

“你也是流民?”

女孩见凌晨开口询问,拎着麻衣裙子坐在小板凳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神色落寞的望向门外的院子里:

“不是,我家就在这里。”

“什么?”

“这就是我家。”

“稍等一下……”凌晨伸手示意女孩先别说话,思考了一下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间茅草屋是你的?”

“对,爹爹和哥哥被征入伍后,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凌晨听的眉头微皱,这么算来,他特么不是娶媳妇,而是嫁人啊!

穿越之我是赘婿?我的老婆是初中生?这能过审吗这?!

“那……咱家平时都靠啥挣钱?”

女孩闻言转过头来,盯着凌晨的眼睛疑惑的问道:“挣钱?我们平时就种地啊!交完租子后,剩下的粮食大部分自己吃,再拿一些去换盐。”

说完,女孩疑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商贾人家的孩子吧?”

凌晨张了张嘴,发现他完全无法和眼前的女孩交流,干脆也就放弃了,只是顺嘴问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哎,你叫什么名字?”

“青柠。”

这个名字顿时让凌晨大感意外,穷苦人家的女儿还能起这么好听的名字?岳父大人莫不是某个朝廷重臣犯了事被贬为了平民,只待自己一到,便因为超前的知识储备和几层楼那么高的才学吸引到皇帝的注意,然后官复旧职,全家东山再起?

“我家租种的地边有一棵青柠树,所以爹爹就给我起名叫青柠了。”

“……”

得,原来是想多了。

凌晨翘着二郎腿坐在土炕边,望着屋外院子里和煦的阳光,心情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好歹在大周也有个家了。简陋是简陋了点,但这是问题吗?

我说一个数:三个月。

三个月老子就搬进京城,和大臣们勾肩搭背,与世子们寻花问柳,跟国公们称兄道弟,再给大周CEO讲解讲解该怎么正确治理朝政。

凌晨还在yy中,一旁的女孩却起身了,双手拿起一根麻绳就套在了他的脑袋上,把凌晨吓了一大跳!连忙一把扯开麻绳:

“卧槽你干嘛?!咱俩结婚才几分钟啊?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要勒死我??你要是不情愿或者有什么青梅竹马的你可以跟我说啊!咱们可以离婚……啊不是,和离嘛!没必要这么绝吧?!”

女孩见凌晨误会了,叹了一口气,依旧神色黯然的说道:“不是,我要给你量尺寸。”

凌晨惊魂未定,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手中的麻绳问道:“量…量尺寸干什么?”

“你明天从军,我总得给你做件御寒的衣物吧?”

王德发?从军?

从什么军?谁从军?

“不是,我好端端的从什么军啊?没人说要让我去从军啊?!”

青柠见凌晨似乎真的不明白,于是无奈的将麻绳放在一边,重新坐下来后,低头看着地面,徐徐说道——

“今天我们成亲,明天一早你就会跟着里长家的儿子一起去府衙,然后上战场。如果能活着回来,可以免去我们家三年的赋税。如果回不来,我怀了孩子也可以免。这些里长没有跟你说吗?”

还不等凌晨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青柠就自顾自的在那言语道:

“也是,他们估计也懒得跟你说。”

“不是,你等会儿!”凌晨急忙问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青柠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凌晨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就有人和我们镇的婶婶成亲后不打算去从军,被里长的儿子带着人打断了腿,丢在路边死掉了,尸体都被野狗们分食了。”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凌晨揉了揉眉心,仔细的捋了一下——

也就是说,里长之所以给他们这些流民好吃好喝,还给他们发媳妇,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不是,还有人分到了“婶”这一辈?那自己分到青柠这种年轻女孩,还算是运气好的?

“那……那我要是跑了呢?”

青柠望着凌晨的脸,很不明白,似乎觉得凌晨脑袋有点问题:“没有里长的路引,你能去哪里?”

“我是流民啊!流动的人民嘛!几天前我就是从别的地方流过来的,也没见谁要我掏路引啊!”

青柠转头看向桌子上的婚书,轻轻抬了抬下巴说道:“有了那个就不是了,如果你跑了的话,就是逃犯,到时自然会有人捕你。”

凌晨人都傻掉了。

这和妙瓦底有什么区别吗?安?有区别吗?

“那…从军…啧,从军打谁啊?咱大周和谁在打仗啊?”

尽管青柠已经在心里认定凌晨是个智力不健全的痴傻之人,但还是耐心的向他徐徐解释道:“北边有草原九部,西边有夏国,西南有蜀国,南边有唐国。”

“那东边呢?”

“东边是一片海。”

“那我会被安排去打哪个国家?去多久?双方的实力差距和往期战绩都是怎么样的?”

“这……我哪里知道?”

凌晨默默拿起青柠刚才放下的麻绳,重新递到了她的手中:

“要不你还是勒死我吧。”

青柠终究还是没有勒死凌晨,因为勒死了他,里长的征丁数额就会完不成,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凌晨不去,难道让里长的儿子去吗?

情况有点麻烦,凌某人并不怕被全县通缉,因为自从来大周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自己能隐身,并且没有时间限制,连带着衣服也可以隐身,所以不用脱光光。

启动的办法也挺抽象,就是用神经控制着动一动耳朵。这也得亏是他,要是换个不会动耳朵的来,被人拿鞭子抽冒烟了估计也发现不了。

穿越了嘛~不开点科技也说不过去,比起人家的一秒一个兵、或者白粥咸菜管够的神通,他这点微末伎俩已经算是拉低了穿越大军的排面。

现在的问题是,大周的阶级固化已经到了上下不通婚的地步,如果凌晨不想作为里长的私人财产替人家锄一辈子地,或者作为大周盗圣被全国通缉的话,就要努力摆脱“流民”的帽子,获得平民身份。

而流民唯一能够打破阶级壁垒的道路,就是军功。

大周的统治者们也知道自己干的都不是人事,这些流民的怨念深着呢!不给他们点希望,指不定哪天就来一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或者“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类的,所以就允许这群因为各种天灾人祸而被迫流离失所的人们,靠砍人恢复自己的公民权利。

毕竟是让人家提着刀替自己卖命,奖赏当然不能吝啬,不然万一他们生气了,调过头来砍自己咋整?

一颗人头,流民和死囚就可以无罪为民。

五颗人头,允许自己开垦荒地,5亩以内都是你的。

十颗人头可就不得了了!军队会给你按月发放饷银。你要是想回家,就派人跟去你家,向你的亲朋好友们吹吹你在战场上有多牛逼。你要是留在军队,伍长肯定是跑不了的。如果能再机灵点、上进点,百夫长也不是没可能。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凌晨目前唯一能够过上幸福生活的方法就是提刀去砍人。

炕沿边,凌晨正襟危坐,眼珠子却一直跟随着身边的青柠在转动。自己刚认识的老婆从见面起到现在就没有笑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过凌晨也能理解,老爹跟哥哥都去战场了,家里就一个小女娃,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容易。

这种情况下,没有嚎啕大哭或者精神崩溃,就已经超越大多数同龄人了。

“你爸……咱爹和咱哥从军多久了?有往家里来信吗?”

青柠搭在凌晨腿脚上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平静的说道:“已经有一年了,刚开始还托人写了书信来,后面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那特么还能回得来吗?

眼前的青柠明显是心智早熟了,她的言行举止完全不是青春少女该有的天真烂漫,反而是一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后的麻木。说难听点,就是用“一潭死水”去形容也不为过。

量好尺寸后,青柠爬上炕,从箱子里掏出一卷麻布来,又从桌子上的针线筐里拿出剪刀和针线,开始一言不发的用麻绳在上面丈量着裁剪。

凌晨就静静的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低下头认真的缝制衣物,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枯黄的发丝有些弯曲凌乱,即使用木头簪子扎住了也显得很潦草。

小小年纪,手就已经有皲裂的褶皱,指尖还有暗红色的肿块,应该是还没有发作的冻疮。

凌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前的青柠和自己想象中的古典美人相差甚远,也就只跟“人”字沾了个边,着实让人难绷。

现在的场面很尴尬,凌晨本来就不太会和女同学聊天,现在突然跟这么一个陌生人成了夫妻,既不想过于生疏,又实在提不起兴趣,还没有什么话题。

硬着头皮尬聊了两句,还猛猛戳中她的雷点,emm……

年龄太小,长的一般,对于凌晨这种在短视频里遍阅群芳,熟览黑丝吊带水手服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但对方手中一针一线不停穿梭的模样,又着实让他大为惊叹,因为在他那个时代,一般会这种技艺的都能称的上是贤妻良母了。

日渐西斜,衣服做到一半的青柠将手中的活计都放下后,转身走到屋子另一边的灶台旁。用半个葫芦瓢舀了点水倒进锅里,拿起两块石头在那叮叮当当敲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捣鼓的,竟然把一捆麦秆给点冒烟了!

继续往灶火门里添上木柴,把水烧开后,她熟练的把已经揉好的面用表面有些生锈的菜刀切成一条条的,下进了锅里。

凌晨在后面看的心惊胆战,这面吃完会不会得破伤风啊?破伤风应该只有在伤口上才会感染吧?吃进肚子里……

应该没事吧?


面熟了之后,青柠把它们从锅里捞了出来,再从一旁黑漆漆的小坛子里拿出一块盐巴,用擀面杖碾碎后稍微撒了一点,再丢上去几根不知名的绿菜后,就双手捧着碗筷,递到了凌晨面前。

“谢谢……”

凌晨从她手里接过碗筷,望着里面的清水黄面,尝试着捞了一根放进嘴里,嗯!你别说,味道还行哎!

面汤微微有些稠感,绿色的菜也留住了植物原本的新鲜气,淡淡的咸味恰到好处,不浓不淡。看不出来自己的这位便宜老婆厨艺还真不赖啊!这么简陋的条件都能做成这样,着实已经不错了。

青柠望着凌晨“呲溜呲溜”的酣畅模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相对轻松的表情,以及一点微不可察的骄傲,她默默看着凌晨炫完两大碗后,又开始洗锅收拾。

“哎……你不吃吗?”

“这面是刘员外送来给你吃的。”

“那你吃啥?”

“我一会饿了啃窝头。”

凌晨望着青柠在灶台前刷锅擦拭的背影,微微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小姑娘,实在是……

收拾完后,青柠在身前的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起身走向屋子外,在凌晨好奇的注视下把院门插上门闩反锁,然后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云层是青黑色的,除了院墙外的树梢还能看到一点影子之外,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漆漆的。

青柠走回房间里,把房门也关上后,立在原地杵了一会,就开始一言不发的解衣服。脱完衣服后,她就翻身爬进了炕里面,盖上被子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还不见凌晨钻进被窝来,青柠有些疑惑,想问一句,又因为害羞,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这痴人,难不成要我主动去……

一念及此,青柠就觉得脸颊滚烫,可是,今晚她必须和凌晨圆房,既是为了完成里长留下的任务,也是给凌晨在这世上留个后。

因为从镇子里出去的男人,迄今为止活着回来的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你不睡觉吗?”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凌晨略显懵逼的声音:“这才7、8点吧?睡哪门子觉?”

“都已经戌时了……”

凌晨生无可恋的躺了下来,望着睁开眼和闭上眼没什么区别的屋子里,难受的要死。

正常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吃着外卖刷着手机,完了再联系同学和好友征战峡谷激情五排,站在对面泉水旁打出“你们为什么不出来清理兵线?是因为不喜欢清兵吗?”之类的骚话啊!

罢了罢了!入乡随俗,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凌晨梦见自己隐身潜入了大周公主的深闺里,明目张胆的看着她沐浴更衣,还狠狠拍了一把她的屁股!吓得公主惊慌失措的尖叫了起来,自己则是在一旁得意的哈哈大笑。进来了很多宫女和护卫,却找不见自己,别提多爽了哈哈哈~~

公主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呐!

“呜呜……”

哎?怎么……这梦咋这么真实呢?哭声传入耳中,跟真的一样。

凌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哭声更清晰了。

靠!不是梦,是白天新认识的老婆在低声啜泣。

黑暗中,凌晨扭过身子望向声音的来源,小心翼翼的问道:“青柠?你……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哭啊?”

“我……我想爹爹和哥哥了……”

……

凌晨听到后,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对大周的战争并不了解,所以无法理解其中的惨烈。但青柠的遭遇却是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同情是假的,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明天他也要上战场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青柠的话:

老爹和哥哥生死不明,活着的概率比天上掉屎盆子还低。刚刚稀里糊涂的成了亲,还不怎么熟的老公也要去上战场了,回来的几率估计也不大,小小的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凌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娇妻,反正已经领证了,抱抱应该不要紧吧?

他摸索着触碰到青柠那一刹那,明显能感觉到她颤了一下。

他把她搂进了怀里,感受到对方肩膀上的冰凉后,又贴心的捏起被子给她盖严实,然后轻轻拍着被子说道:“没事,我到了军营后就帮你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你放心,他们有可能是因为战事胶着抽不出时间来给你寄信,事情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怀里的人止住了哭泣,吸着鼻子问道:“真的?”

“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你想啊,军队里一旦遭遇战事,大家都在提着刀砍人,哪有功夫让普通士卒给家里寄信呐!”

“呜呜呜……”

嗯?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怎么哭的更大声了??

“爹爹和哥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哪里敢杀人啊!你说的那么危险,他们……他们……”

啊这……

凌晨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连忙补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们是在给军队喂马啊、运送粮草什么的,这样的岗位同样也没有时间呀~”

怀里的青柠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行伍里的事情?”

“我……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慢慢了解吧啊~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在意的人同样也在意着你,无论咱爹和大舅哥能不能活着回来,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这不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他们。你想啊,他们义无反顾的上战场,不就是为了你能安稳幸福的生活下去吗?难道你要让他们失望?”

黑暗的房屋里止住了哭泣,只剩下微不可察的轻拍棉被声。

——

“梆梆梆~~”

还在熟睡中的凌晨突然被一阵急促锣声吵醒,一股无名之火立刻从心头窜起,他恼怒的掀开被子翻起身来,跑到窗边朝着外面怒骂道:“敲你妈呢!大清早的有病啊!你妈去了?!”

骂完之后,凌晨皱着眉头回过头来,才发现青柠站在灶台前,小嘴微张,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

这……这真的是昨晚那个柔声宽慰她的温和郎君吗?

余怒未消的凌晨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从床上跳了下来,语气很不善的向青柠问道:“外面敲锣的那是谁?你认识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手足无措的青柠有些结巴的说道:“应该……是……是刘员外家的管事和家丁……”

刘员外?好,我记住了。

“来吃饭吧,他们敲锣了,半个时辰后应该就要到麦场上集合。”青柠将饭碗放在桌上,对着凌晨招呼道。

凌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后,坐在了小板凳上,拿起筷子就端碗狂炫。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青柠安静的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看着眼前的人,思绪万千。

二婶曾经教过她该如何对待自己的相公,并且还特意嘱咐过自己,那些不知底细的流民有好有坏,有些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要注意保护自己,别被弄伤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抱着自己呼呼大睡了一晚上,其中有一半的时间还在磨牙,并没有做二婶说的那种……那种羞羞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每个人的方式不同?

自己应该……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吧?

“对了,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凌晨,凌迟处死的凌,晨勃的晨。”

青柠忍不住秀眉微蹙,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什么?”

“没什么。”

见凌晨放下了碗筷,青柠也顾不得和他闲聊了,连忙起身将早就整理好的包袱挎到了凌晨的肩膀上,还从一旁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鞋来。

凌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布鞋:“这……你什么时候做的?”

“早上起来赶的,昨天我量的时候,发现你的脚和哥哥的差不多,底子和面都是现成的,就缝了一下,没费多少功夫。”

凌晨握着手中的鞋子,看了一眼面前认识还不到24小时的媳妇,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动,上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还是老妈。

他大大方方的拥抱了一下青柠,露出一抹微笑后,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青柠急忙追到门边,扶着门框望着凌晨拔闩的背影,刚想喊他,可又生生的止住了。

这一幕,和当初送别哥哥、爹爹时何其相似啊!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晶莹的泪珠从清秀的脸蛋上滑落,无声的诉说着不舍的心话。昨夜新婚燕尔,今朝一间作别,更不知能否再见。

若天怜我意,许君陌上逢。

——

望云镇,虽然名义上叫镇,可实际上特么的就是个大点的村子,再加上地处河川中心,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草民们都会来这里赶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座相对比较繁华的镇子。

连路都不用问,凌晨跟着零零散散的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就来到了镇子里最大的广场——麦场上。

场上人头攒动,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谈之声此起彼伏。许多昨天还是丐帮挂袋弟子的流民今天就成了新郎官,美滋滋的讨论着昨晚的酣畅淋漓,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凌晨甚至还看到一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还有几个连走路都费劲的老头,大周把这些人都能派上战场,怕是气数也快了。

不多时,昨天那老登就在一群壮汉的拥簇下来到了麦场前面的土垒高台上,唧唧歪歪的嘀咕了几句,朝着所有人拜了一拜后,就大手一挥,指挥着炮灰们上路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七八个仆人,各个手提兵刃棍棒,指挥着流民们排队依次离开麦场,凌晨跟在人群中,也顺着汹涌人潮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走出镇子后,他回头望了一眼被薄雾笼罩的村落,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心中竟然也涌现出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好好的活下去……

“哎!那傻大个!看什么看就说你呢,发什么愣?快走!误了时辰,你吃罪的起吗?!”

凌晨冷眼看向比自己矮不少的刘家仆人,周围都是一群一米六、一米七的古人,自己一米八的个头确实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一言不发的抬起脚,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走去。

大周?哼~~

来!看谁变幻莫测!

赶路是很累的,大周这破地方别说网约车了,连个二八大杠都没有!纯靠11路硬磨,凌晨才走了两里地就嗓子冒烟了,两腿直抽抽。

而那些拄着拐杖的老头就更艰难了,一把年纪了,累的满头大汗,那几个仆人还在不停的催促,直娘道老子的,就差扬鞭子打了。

不过他们还是有点脑子的,流民足足有近百人,他们加起来才十几个人,也不敢弄的太难看,只能继续不停的催促。

队伍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花了四天时间,终于来到了州府外面的营地里。

营帐林立,旌旗蔽空,人喊马嘶。营门前立着几排木头做的拒马,两旁的高塔上有岗哨监视;弓箭、盾牌清晰可见,周围还有排列整齐的小队来回巡视;不断有背上插着旗子的斥候飞马而过,兵戈林立,一片肃杀之气。

这里,是真正的军营。

凌晨不知道自己在谁的麾下卖命,只知道领导姓文,因为大营门口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文”字。

从望云镇来的流民们被安排到了先锋营,十个人一个帐篷,帐篷里没有床,只有一张里面裹满稻草的单薄褥子,大家一起打地铺。

里面的卫生情况,比电视剧《民工》里的宿舍条件还差了整整一个数量级,脚臭味熏的人胃里翻涌,尿骚味、屎臭味、还有石楠花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盖了帽了!

凌晨足足忍受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终于从这片苦海中解脱了出来,大军终于要开拔了。

直到这时,他才从伍长的嘴里得知,他们要南下,抵御唐国的入侵。


凌晨朝着他抱拳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兄弟都是乡下来的,粗俗了些,勿怪,勿怪……”

姜行身边的长随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登时就不干了,一边撸起袖子一边怒喝着就要作势上前:“混账!你好大的狗胆子!竟然敢如此侮辱我家公子!”

凌晨和刘文越身后的一个捕快也立刻走上前来,指着姜家长随的脸十分嚣张的打断了他说话:

“放肆!你他妈的活腻了敢这么和我们刘捕头说话?!”

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临颍捕快们纷纷抽出了手中的刀,齐齐围了上来,把姜行和三个长随围在中心。四周的其他难民们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目光不善的看着这些外地官差。

而县衙大门里握着水火棍的皂吏们已经将手搭在了门栓上,街道附近围观的人群里,也有许多人从袖筒里落下了木棍和锤子。

气氛剑拔弩张。

“哎~”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行终于开口了,他伸手拨退先前开口的长随,面色嫌弃的脱下外衣,随手丢在了地上,一脸轻松的看向凌晨。

“这几位官爷不就是想激怒我们,然后好找个由头殴打百姓嘛~”

凌晨笑嘻嘻的打量着他,并不接茬。

姜行转头对自家长随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刚才要是对官爷动了手,就中计了。”

那长随怒视着刘文越,冷哼了一声。

“官爷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让您如愿。如果官爷非要无缘无故的驱打我们这些平头黔首,我们也是要告到府衙的。府衙要是不管,我们就去京城,大周总还有讲王法的地方。”

凌晨望着这都能忍下来了的姜行,不禁大为惊奇:“你小子倒有点见识,不过刚才知县大人跟我说了,县衙门口不许有杂物堆放。来人,给我把这些杂物都搬走。”

凌晨刚说完,立刻就有一个临颍县的捕快握着刀走上前来,一脚把姜行先前用的坐垫踢飞,又把遮阳伞踹倒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嘟囔道:

“这下蔡县真怪,狗都能把窝搭到县衙门口……”

姜行闭着嘴唇,可以明显看到牙齿紧咬的肌肉蠕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噗”的一声冷笑过后,他重新坐回了原地,一副要跟凌晨他们死磕到底的架势。

嘿~你特么……

凌晨带着刘文越和几个捕快越过他们来到了街对面的茶水铺子前,坐在凉棚下面干瞅着不停擦汗的姜行,一时间束手无策。

没办法,这样他都能忍,他们还能咋办?

总不能真的在这么多下蔡百姓们的围观下硬揍吧!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对方要是普通百姓当然无所谓了,可他家里明显是有些渊源的。没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闹起来,还是有点麻烦。

而且,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把这些难民们赶走,不是专程来打架的。

刘文越皱着眉毛看着远处的姜行,对凌晨说道:“兄弟,这厮不上套啊……这可如何是好?”

凌晨用手肘着下巴,有种被气笑了的无奈:“还能怎么办,等呗~我就不信他特么能有我们轻松。”

刘文越听罢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一直藏在百姓之中的泼皮解二走了过来。捕快们看了他一眼后,就让开身子,放他走到了凌晨和刘文越坐的茶水桌前。

“捕头,府衙的好汉们差我来问问您二位,怎么还不动手?”


凌晨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茶,并不搭话,韩登见状,也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作别。

“这次不留下吃顿饭了?”

面对凌晨的调侃,韩登微笑着摇了摇头:“公务繁忙,能来凌兄高庐小叙一番,已经心满意足。我先走了,替我向弟妹问声好。”

二人一起走到大门口后,韩登爽朗一笑,彬彬有礼的朝着凌晨拱手,二人相互道别。

韩大人去了,

韩大人回来了。

再次见到这位公子爷已经是十三天后了,只是这次的他看起来有点惨。

原本能跻身一线男明星的建模脸,此刻额角上却有两道擦伤,耳垂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个血痂,左胳膊用白布吊着,走起路来还有点不太协调,膝盖好像有点小问题。

上次是悄无声息的飘进自己家里的,这次是被那个贺典司扶进门的,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丝吸冷气的声音。

接客的偏房里,凌晨望着连坐下来都有些困难的韩登,忍不住问道:“你去偷人家媳妇被发现了?”

“……”

韩登艰难的挥挥右手,示意怒目圆睁的贺典司哪凉快去哪后,这才无奈的对凌晨说道:“凌兄说笑了,实是我武艺不精,被人发觉了。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与护院打斗,寻机退却,谁知山外有山……”

凌晨明白了,这小子是跑到别人家里做贼去了,而且还被人给发现了。又因为怕被认出来,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扛着揍逃出来。

“噗哈哈哈哈~~”

凌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塌边不停的拍打着木架,眼泪花都要飘出来了~

“你小子!原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哈哈哈哈哈~前几日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君子,原来是梁上君子啊?哈哈哈哈~”

韩登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事没办成就算了,还要在这被人疯狂嘲笑,这他妈谁受的了?!

“凌兄还记得上次霍县的事吧?”

凌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面潮红的止住了笑:“记得记得,怎么着,大人想揭旧账不成?据我所知,大人已经按疑案上报了,这会要翻查,真的不会自相矛盾吗?”

韩登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上次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次怎么也得还吧?”

凌晨疑惑的挠了挠头:“你意思让我去替你偷东西吗?堂堂刑部上官,竟然沦落到偷人家的东西为生,这也就算了,还没偷到!哈哈哈哈~”

韩登的倒霉模样,以及他干的小丑事迹,猛猛戳中凌晨的笑点,他也不想这么没礼貌的嘲笑一个伤患,可是……实在忍不住啊!

韩登被凌晨笑的怒火攻心,顿觉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处,上不来又下不去。

“你帮不帮?”

“不帮~连你都惹不起的人,我能惹得起?你就别把我牵扯进去了,回去找几个好手再去试试……噗哈……不好意思,我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噗呲……”

看到凌晨捂住自己的嘴,扭过头去躬下身子趴在榻上,浑身抖的跟个蛆一样。韩登的上嘴唇斜翘起来,嘴唇微颤,怒发冲冠。

忽然,他灵机一动,面色再次淡然下来,呲着牙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抬起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气定神闲的说道:“凌捕头的家中甚是不错,那本官就借住几日,养养伤吧~”

嗯?

听到这话,凌晨才止住了偷笑,擦着眼泪重新直起身子看向韩登:“我这地方小,大人住着怕是会委屈。再说了,就算是亲戚,也只有常走,哪有常住的道理?再说家中还有女眷呢,大人住着多有不便。”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喜欢跟自己较劲。

再次来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锄头抡圆了往冒烟干!他多干点,青柠和小云就能少干点,反正就两亩三分地,早点干完早点结束。

早上出门时天还灰蒙蒙的,月亮都没隐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来,远处镇子上已经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一轮明月皎洁的悬在高空。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把积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杂草青柠和小云应该能轻松搞定,凌晨终于又回到了县衙里。

“你还知道回来~”

刚一见面,冯延就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关键是凌晨还没法反驳。

身为临颍县的捕头,凌晨属于忙时认真负责,闲事找不见人的那种。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刚开始还是什么身体抱恙、妻子生病之类的正经理由。到最后连演都不演了,马儿怀崽的话都能说出口。

冯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他的那匹军马是公的啊!

还是被劁过的!

这也就是他,所以顶头上司知县老爷和直属上司县尉大人,才都默契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听他胡诌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你换个人来这么干试试,第二天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府衙来了份文书,要调咱们临颍的衙役去下蔡做事,老夫准备让你和文越带伙班和皂班一块去。”

凌晨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瓜子,一边嗑一边好奇的问道:“他们县没有捕快和衙役了吗?干嘛要调我们过去?”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嗯,事情是这……嗯??”

于是,凌捕头被冯知县一脚从房间里踹了出来。

凌晨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的跑到尉署,从侯明那里拿了令牌和路引,喊上十几个已经在前堂整装待发的衙役,前往里阳镇和刘文越的人马汇合,然后齐齐赶往同为颍川府治下的下蔡县。

自从上次临颍县的难民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后,颍川知府专门派其他各县的父母官轮流来临颍学习经验,然后回去抄作业。

大部分知县都学习到了精髓,回去后有的生搬硬套,有的因地制宜,但不管怎么说,大部分州县都解决了难民问题。

只有下蔡县出了岔子。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下蔡知县,他的治下跟其他地方还真有点不太一样——

下蔡县是上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许多望族士绅的家族子弟都在别的地方任上做官,有些级别还不低。

他们也学习到了变废为宝的精髓,于是积极主动的接纳各地逃难到来的百姓,为他们提供衣食穿用,替他们建屋盖院,热情的不要太厉害!

然后,把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变成了隐户。

什么是隐户?就是只为地主服务,只给地主交租,只听地主调遣的人口。

官府是按人头收税的,张地主家政治面貌那一栏填“人”的只有三十个,所以你只能收他家三十个人的税。

可问题是,他家还有上百个奴仆婢女,四五百个替他家种地耕田的难民,这些人不算人,所以不用交税。不交税没关系,可他们拉到屎官府还得铲,他们喝的水官府还得拉、走的路官府还得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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